王勝沒直接詢問,而是先請兩人坐好。可惜,招待客人的東西一樣沒有,惹得靈兒大小姐白了王勝好多眼,才自己從納戒中拿出酒菜,給王勝和呂溫侯佈置好。
“多謝靈兒。”王勝得了便宜賣乖,衝着靈兒一個勁道謝,讓靈兒滿心的憤怒卻發泄不出來,也不知道心中罵了王勝多少句。
“史家怎麼了?”端起酒杯,王勝才衝着呂溫侯問道。
“徹底完了。”呂溫侯和王勝碰了一杯,在靈兒小美女不滿的目光中喝了下去,纔開始給王勝講述。
事實上呂溫侯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真實的事情發生,應該是在昨天夜裡。史家在千絕地核心的那個山谷中的所有高手,都被人屠戮一空。這個很明顯,不是林秀做的,而是得知消息之後的各家,具體是哪家或者哪幾家,現在還不清楚,哪家都有可能。重要的是,史家在這裡駐
扎的傳奇高手,都已經死的乾乾淨淨。包括在史國範圍之內,只要是有名有姓的五重境以上的高手,還能被人查到行蹤的,就沒有一個逃脫被殺的厄運。從史家那位老祖出事到現在,已經是七天整,這麼長時間沒有人動史家,估計也是各家在
調兵遣將並制定一擊必殺的計劃。
總之,除了京城中和無憂城裡的史家人,以及少數躲過了這場浩劫的史家高手之外,整個史國,再沒有一個五重境以上的史家高手存在。
剩下的這些,能夠安然的保住他們的性命以及現有的一切,已經算是幸運了。復仇?和整個天下爲敵嗎?沒有林秀的本事,想學林秀的壯舉?
其實不用呂溫侯怎麼證實大家也能猜的出來,這個時候對史家動手的,除了其他七大家族外加有老祖撐腰的那些勢力外,還會有誰?也許利貞坊不會直接動手,但她們絕對樂意看着史家倒大黴。
說到底,還是史家老祖加上史國國都高手被人一鍋端,整個高層全都殞命之後的必然結果。沒有高手坐鎮,平白守着史國這麼富庶的地盤,周圍又是一大羣狼,不出事纔怪。也就是他們出事的時機不對,當年戴國也同樣出現過王宮被屠殺,家主大長老加上整個王宮的守衛同樣被殺的乾乾淨淨,但那個時候大家實力上並沒有懸殊的差別,等到戴家飛速把隱藏的人手調動過來的
時候,別家已經沒有機會動手。
史家最關鍵的是高端武力直接被人掃平,羣龍無首之下,又整整耽擱了幾天的時間,才落得這般下場。
“史家地盤怎麼分?”王勝並不意外,各家把史家人殺成這樣,不就是爲了地盤嗎?最多再加上現在天子給的爵位。
“還沒分,估計要吵很長時間了。”呂溫侯也只剛剛得知消息,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纔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瓜分好,怎麼也要幾個月的時間。
“還好,沒把史家人趕盡殺絕。”王勝感嘆了一句。當年各大家族對付林家的時候,可是把林家整個的殺絕了的。當然,王勝也只是感嘆,並沒有替史家人可惜的意思。各大家族做事,不就是這種風格嗎?幾年前凱旋宮不也是如此的下場?凱旋宮的女弟子甚至還被當成禮物送給了王勝。只不過那時候他們並不知道那
些女弟子還能有強悍的戰鬥力而已,要是知道,肯定也是殺個乾乾淨淨。
“剩下的史家人要是聰明,就趕緊讓出史國,找個小地方,隱姓埋名,慢慢生活,絕口不提報仇的事情。”呂溫侯也是點頭,接着王勝的話頭說道:“但凡他們有點別的念想,恐怕一動手,就離死不遠了。”“說起聰明來,我倒是有件事不明白。”呂溫侯說起了這個話題,王勝也的確是不明白,立刻衝着呂溫侯問道:“呂兄隱姓埋名做你的無憂城主御寶齋東主不好嗎?爲什麼要在這裡面攪和?玩那麼一出,對你
有什麼好處?”
呂溫侯當然知道王勝問的是什麼,看王勝問的認真,忍不住苦笑起來。
“我說我是沒辦法,你信嗎?”呂溫侯衝着王勝問道。
“信!”王勝當即點頭:“誰沒事吃飽了撐的,要耍的這麼大?那會我們兩個可是公敵啊!”
公敵的意思就是那個時候誰插手要麼被王勝和林秀幹掉,要麼事後被八大家族追殺幹掉。呂溫侯沒那麼傻,靈兒也不是傻瓜,他們這麼做一定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因爲黎叔。”呂溫侯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原因:“黎叔在京城沒殺死你,回到無憂城之後處處想要針對你。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在你身上留下了只有他能追蹤的印記。如果那天我不出面,黎叔會殺
了你們。”
“即便是那樣,那你也可以完全可以不用出面。”王勝不解的問道:“煩惱皆因強出頭,我不信你不明白。”
“可你們要死了,我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希望?”呂溫侯笑了笑,回答了一句。
王勝明白呂溫侯的意思。沒了林秀,那麼各方的那些老祖出來,整個天下就面臨重新洗牌,無憂城還能不能高枕無憂,恐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爲什麼還要強行帶走她?”王勝繼續問道。殺黎叔王勝能理解,一個有了異心的高手,誰敢輕易留在身邊?但拆開王勝和林秀,就有些讓人不解了。“我是個商人。”呂溫侯一點都不諱言這個:“既然出手了,那就要爭取我的利潤最大。分開你們,能讓我在林小姐面前刷一波好感。另外,你身上有黎叔的印記,誰知道他會不會已經告訴了某些人追蹤你?
一旦通過你看到我,無憂城和御寶齋就是滅頂之災,我不敢冒這個險。”呂溫侯的話,王勝最多隻信一半。他相信,呂溫侯有一半的心思是真的這麼想的。但沒說的另一半,絕對是想要趁着林秀半年養傷恢復的機會,從林秀身上得到些什麼。或者說已經得到了,又或者沒敢進一步動手,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