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雕工使用的錘子鑿子,最多最多也不會超過十斤,別說十斤,能不能有五斤都是另外一回事。
雕刻的時候,不能力量不足,也不能太用力,力量不足可能需要補一錘,可一旦太用力,恐怕就會雕壞一件材料。所以,錘子鑿子就一定要合適。
別說那些宗師大宗師,就是普通的工匠,也有自己趁手的工具。王勝這個半吊子,剛剛學基本功的傢伙,還沒到擁有自己專有工具的程度,最多就是學的時候用的什麼就習慣了什麼。
“你本身的力量太大,用普通的錘子鑿子是練不出來的,白白耗費了這麼多雕刻的辛苦。”老道士看王勝在掂量錘子鑿子的重量:“這副錘子鑿子正好合適,記得使用的時候一定要配合靈氣。”
王勝點了點頭。這是金玉良言,而且這東西絕不便宜,一看就是珍品。光是這套工具,就值了許多了,況且這還只是工具,還不算修行方法。
“等適應那個錘子了,就用這個。”老道士把第二個錘子給了王勝。
這個錘子更重,幾乎是前一個的一倍重,兩千斤,拿在手上就是一噸啊!在地球上的時候,王勝可沒想過自己還能拿起一噸重的錘子。還好,按照他現在的力量,配合靈氣,使用一噸重的錘子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不過雕刻就要吃功夫了,錘子加鑿子就一噸半重,再加上掄起錘子的速度,多堅硬的石材估計都受不了這一鑿。這就要求王勝在使用的是有要異常的小心,精妙的控制力道,否則就是失敗。
老道士遞過來了第三個錘子。王勝以爲這個肯定比第二個還要重,可一拿在手裡才發現自己弄錯了,輕飄飄的,差點因爲用力太猛把錘子扔起來。
一百斤,第三個錘子,最多隻有一百斤,比起前面的兩個錘子來,實在是差的太多。不過王勝也差不多摸清楚老道給的練習方法了。重錘重鑿,然後更重的捶重鑿,習慣了之後卻換成了輕錘重鑿,這其中的力量轉換,着實的需要王勝練習很長時間,也需要更精妙的控制。
“用錘的時候,記得我們這兩天的手法。”老道士拿着第四個錘子,送到了王勝的手中:“太極拳這麼好的發力方式,怎麼也要練的爐火純青才行。”
王勝點點頭,接過了第四個錘子。這次他有準備,肯定是更輕,到手果然如王勝所料,這個錘子,就是一個普通的錘子,估計最多也就是五斤的一個普通錘子。用五斤的錘子,千斤的重鑿,果然不是一般的難度。
但如果真的能使用自如了,那王勝覺得,舉重若輕也好,舉輕若重也好,未必是多難的事情。老道士果然是高手,就藉着王勝要練習雕刻的過程,把武技也錘鍊了一遍。
“這是你要用的最後一個錘子。”在王勝的期待眼神中,老道士把最後一個錘子交到了王勝的手上。
輕如鴻毛,這是王勝拿着這個錘子的唯一感受。雖然質地還是金屬的,看起來和地闕金一模一樣,可重量卻不知道差了多少倍。這個錘子,最多最多也就有一兩重,絕不可能超過。
一兩的錘子,砸到鑿子上估計都不能帶動鑿子分毫,這種狀況下還得要雕刻,那就看王勝對於力道的控制,以及靈氣的自如運用了。即便王勝現在有太極的基礎,也絕不是一般的高難度。
老道士果然有幾把刷子,竟然能針對王勝現在的修爲境界力量什麼的想出這麼貼切的方法,高手就是高手。
“等我能用這個錘子和這個鑿子雕刻出精美雕像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做到舉輕若重了?”王勝已經完全理解了凌虛老道士的辦法,主動的把能達到的目標提了出來。
“只能做到一半。”凌虛老道毫不客氣的打消了王勝的期待。
“一半?”王勝直接睜大了雙眼,這樣才能做到一半,那要怎麼樣才能完美?
“你不能每天只練習石雕。”凌虛老道士笑了笑,然後從後腰上又抽出了尺許長的一個小包裹,在王勝的眼前打開。
裡面是三支中號的毛筆,和王勝平時用來練習的一樣。不過顯然是訂製的毛筆,王勝一看就是和錘子鑿子是一樣的材料,地闕金。估計這種金屬容易鏤刻陣法,所以老道纔會用。
看到是毛筆,王勝就明白老道士的一半是什麼意思了。除了石雕之外,王勝還得練習書法。這也正是這些日子以來王勝一直跟着老道士學習的東西,這下,老道士算是把王勝要學習的東西都帶上了。
“三支筆,這支千斤重,這支百斤,這支和普通的筆一樣重。”老道這次沒有讓王勝按照什麼順序書寫:“每天,每支筆寫一百個字,寫成什麼樣你自己掂量。”
“字每天都要練習,不能停,等你用最輕的錘子可以雕刻的時候,你就能練到舉輕若重的境界了。”凌虛老道士如是說道。
王勝拿着三支筆,卻陷入了沉思中。老道說的簡單,聽起來不過就是讓王勝在雕刻的同時每天寫三百個字這麼輕鬆的事情,可王勝卻很清楚,這一點都不輕鬆。
要知道,當王勝正在熟悉千斤重錘的時候,還必須能夠駕馭千斤百斤和普通毛筆,這就需要王勝每天都要在輕重之間轉換,不能習慣在某一個重量中,這纔是最難的。誰用慣了一噸重的大錘,馬上要換成不足一兩的毛筆,能寫好纔怪。
可老道士就是這麼要求的,王勝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明白這將會帶給自己的好處。可是,這難度未免也太高了一些吧?
“隨便你!”老道士對王勝想修行卻又害怕難度高的表情十分鄙視:“辦法我是教給你了,練不練隨你。”
“練!憑什麼不練?”王勝衝着凌虛老道士心中偷偷的豎了箇中指,自己這樣的戰士老道士還想玩激將法這一招,這也太小瞧王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