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弘德追殺王勝的時候,其實那個所謂的王勝和宋嫣的未婚夫未婚妻關係,早就已經名存實亡。
本來就是一個權宜之計,後來是宋家發現了王勝巨大的價值所以要拉攏,所以大長老他們纔會特意把這個事情拿出來宣揚的滿天下都是。
等到了王勝給宋弘德帶話,宋家的營地不要開的時候,王勝和宋弘德之間,基本上就已經不可能有什麼調和餘地了。
宋弘德可是現在的宋國公,堂堂國公,被王勝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平頭百姓如此的打臉,不殺了王勝,宋國公還能厚顏苟活嗎?雙方這已經是死仇,不可調和。
不管對王勝還是對宋弘德來說,多一個敵人少一個敵人沒多大區別。可這其中最難受的,就是夾在中間左右爲難的宋嫣了
宋弘德封公爵,宋嫣立刻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宋國公主,全天下除了天子的女兒,估計再沒有誰家女兒比她還要尊貴。可這尊貴的背後,卻是終日不展的愁眉。
從千絕地回來之後,宋嫣就一直沒有開心過。父親和王勝的矛盾,父親的病體,每一樣都讓她無法開懷。等她下決心去找王勝尋找救父親的路的時候,卻又被父親攔了回來。
從那一刻起,宋嫣就知道,宋弘德哪怕做的再不對,可從他內心當中,還是疼愛自己的。儘管他可以爲了家族放棄照顧自己,可在這種時刻,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宋嫣的尊嚴。
接下來的日子,宋嫣想方設法的各處尋找名醫煉丹師,就是爲了給自己的父親解毒。她看的出來,宋弘德突然之間精神百倍那種狀態絕不正常,宋嫣惶恐不已。她不想剛剛纔找回父親,馬上又要失去。
最大的矛盾點爆發,在宋弘德封爵之後。忽然之間成了國主,成了國侯,成了國公,宋弘德的野心就再也無法壓抑了。連橫合縱,遠交近攻,一系列的手法做的爐火純青,整個宋國也都被宋弘德調動起來,爆發出最大的戰爭潛力。
戴家認慫的快,否則的話,宋弘德絕對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推過去,將戴家徹底消滅。可戴家一認慫,加上其他家族那個時候的阻撓,宋弘德也不得不先藏起了爪牙,等着下一次爆發。
這時候宋弘德才發現,當家族變成國家之後潛在的力量有多可怕,那是能夠把所有百姓都無條件動員起來的力量,絕不是一個小小的家族能夠媲美的。
如此讓人沉迷的力量,以前那些老祖宗們怎麼就沒想到呢?居然便宜了蘇家,讓蘇家人做了皇帝。不過那個時候的皇帝也好,這個時候的天子也罷,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高高在上的傀儡,怎麼可能有宋家對宋國的這種統治力度?再高的地位也不可能爆發出這種國力。
可是,這樣已經爆發出來的力量,居然沒有一個正統的繼承人來繼承。宋弘德身爲家主,可他前半生沉迷於修行和挖掘千絕地的秘密,根本不怎麼近女色,只有宋嫣一個女兒,連個兒子都沒有。
偌大的國家交給宋嫣?這念頭宋弘德不是沒有起過,可很快被壓下了。不是他不疼愛女兒,正是如此,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連自己活着的時候,那些人爲了宋家小小的權勢就能把宋嫣欺壓成那樣,那爲了宋國和宋國公,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會做什麼?宋嫣還能擋得住他們的暗算嗎?
這是一個念頭,宋弘德的另一個念頭則是,自己需要一個兒子。
從骨子裡來說,宋弘德還是一個傳統守舊的人。家族基業,就應該交到兒子手裡。女兒終究是外家人,一嫁人,就不是宋家人了。光看女兒因爲一個王勝就差點和自己翻臉就能看出來。
所以,在成功的成了諸侯國中最強的一個之後,宋弘德就開始了不停的耕耘過程,他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給自己播種一個兒子。
宋國國內至少搜刮了數十個美女,宋弘德有一段時間幾乎是日日宣淫夜夜笙歌,就爲了能讓一個女子懷孕,給自己生一個兒子。
可惜,事與願違。也許是因爲常年的重金屬中毒導致喪失了生育能力,也許是因爲那種虎狼之藥讓他沒了生育功能,整整努力了兩個月,幾十個美女的肚子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還不算最鬱悶的,宋弘德最鬱悶的是,因爲他的這種着急心態,以至於讓人看到有機可乘,甚至打算送幾個剛剛懷孕的女子到他身邊。另外有幾個女子還勾結外人想要送幾個精壯男子進後宮,真以爲宋弘德是瞎的是傻的?
十幾年在千絕地中統帥那幾百個高手,真當宋弘德沒有眼線還是沒有高手?大怒之下,宋弘德直接下旨誅殺了相關的數十戶,殺絕!
掌控權力的滋味真好,連自己的高手都不用動,只要發號施令就行,自然有人會辦的妥妥帖帖。
野心加上性命不久的矛盾,讓宋弘德變成了一個無比暴躁的人。特別是被王勝強制關掉千絕地營地之後,更是一點就着。
宋嫣一直在冷眼旁觀,她找的名醫煉丹師什麼的宋弘德也沒拒絕,但診斷過之後所有人都勸他靜養,宋弘德卻直接無視。宋嫣找他理論,宋弘德也不解釋,只是讓宋嫣好好修行,他會給宋嫣找一個如意郎君。
父女之間缺乏有效的溝通,同時因爲十幾年沒有見面,雙方本來就有隔閡,這讓宋嫣覺得宋弘德很多事情上都不可理喻。給她找如意郎君更是刺激到了宋嫣,一怒之下,宋嫣和宋弘德再不說話。
這些天宋弘德越發的暴怒,特別是聽到了王勝又帶了兩千多人進了千絕地,更是如此。稍有不順心,惹他生氣的下人輕則杖責,重則杖斃。
宋嫣再也看不下去了,本想和宋弘德心平氣和的聊一聊,結果卻變成了父女之間又一場爭吵。宋嫣也怒了,大怒之下,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宋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