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餘堂這幾年,靠着雪糖霜和精鹽,簡直可以說是橫掃天下。正因爲這兩樁生意太過於強勢,同時還需要大量的底層工人,所以寶慶餘堂不得不在其他的一些項目上精簡砍削,以便騰出人手轉到更重要的糖鹽上來。
可各大諸侯國這麼一動手,直接就是將寶慶餘堂布置在各國的糖廠鹽廠查封,所有的地盤工人甚至之前運來的原材料以及生產好的成品,全部查封。
對各大諸侯國來說,他們查封了這些東西,只要重新派一個管事過來,鎮住這些工廠的工人,就可以就地開始重新生產,然後源源不斷的爲諸侯們創造鉅額的利潤。可對寶慶餘堂來說,這簡直就是給他們割肉放血。
大批的管事加上工人和產品被連鍋端,寶慶餘堂光是人數上就一下子削減了六成以上。別說維持雪糖霜和精鹽生意之前的那種規模,連維持現在的普通生意都有點步履維艱了。
要知道,除了各大諸侯這一下狠的,之前他們和媚兒內鬥的時候,也清理掉了一批得力人手。媚兒這兩個月已經發信號召集了數百精幹的心腹過來,這一批精幹人手一離開,寶慶餘堂更是雪上加霜。
有消息傳聞,據說寶慶餘堂的大東主,在糖鹽生意被各方聯手搶奪之後,直接吐血。新上任的少東家,還沒能完全的掌握寶慶餘堂的生意模式,突然遭此大變,窮於應付,手忙腳亂。
畢竟不是如媚兒這般從小就研究生意,倉促接受的少東主提拔的人手全都是一批會拍馬屁但沒什麼真本事的傢伙,靠着糖鹽這兩樁壟斷生意,短期內看不出來什麼大問題。可一旦壟斷生意被搶走,整個寶慶餘堂就變成了一灘散沙。
如果只是這樣,寶慶餘堂靠着深厚的底子,艱難的經營上幾個月,等大東主身體好轉接手之後,還能勉強恢復以往全盛時期三四成的架子。可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寶慶餘堂的競爭對手之中,還有一個一直虎視眈眈的御寶齋。
呂溫侯那是真正的聰明人,別看這個人長的十分漂亮看起來像個花瓶,可在生意上絕對是一個狠人。別的不說,就他那種穩紮穩打的方式,就比媚兒靠着一兩個新奇的主意搶佔先機要穩妥許多。
寶慶餘堂出了這麼大的漏子,御寶齋要是能安坐不動那纔有了鬼了。趁他病要他命纔是呂溫侯的手段,連着的幾個招式,就把寶慶餘堂的一批傳統的生意搶了過來。其中就包括防護套裝。
玲瓏閣和寶慶餘堂的聯絡是建立在媚兒的身上的,當媚兒離開了寶慶餘堂之後,那個新上任的少東主連玲瓏閣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御寶齋一動手,就把和千絕地有關的補給生意全都搶到了御寶齋。
反正營地是御寶齋的,新型蛇藥是御寶齋的,進千絕地的人也樂意只進御寶齋一家就把東西都置辦齊。呂溫侯適當的在這個時候推出了優惠酬賓,簡單的幾個手段,寶慶餘堂在無憂城的生意,就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可以說,就在王勝和劉叔他們吃早飯的這個時候,寶慶餘堂也最多隻剩下全盛時期一兩成的底子,苟延殘喘而已。
“可憐的寶慶餘堂!”王勝一邊搖頭一邊嘆息,然後轉向媚兒這邊:“媚兒,要不要斬盡殺絕,徹底把寶慶餘堂抹去?”
衆人都是寶慶餘堂出身的,雖然被寶慶餘堂趕了出來,但多多少少還是帶着一點感情的。聽到王勝的話,大家心中一震,齊齊的看向了女東主媚兒。
媚兒同樣也是心情複雜。王勝的話,在場的衆人誰都沒有懷疑。王勝能用雪糖霜和精鹽把寶慶餘堂變成一個龐然大物,那他就同樣有辦法把寶慶餘堂斬盡殺絕。只是,真的要那麼做嗎?
“留一分餘地吧!”思忖了片刻,媚兒微微的搖了搖頭,感慨一番之後衝着王勝請求道:“畢竟他們還是養育我一場,雖然後來要殺我算是恩斷義絕,可我不能忘恩負義。我不動手,讓他們自身自滅,行不行?”
“行!”王勝笑着回答道:“這有什麼不行的?算他們運氣好,媚兒你不打算趕盡殺絕。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王勝看着媚兒的美麗面孔,異常正式的對媚兒說道:“下次再有人敢對你動手,我一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聽着王勝如此認真的話,媚兒剛剛還略有些傷感,忽然之間就眉開眼笑了起來。旁邊的劉叔等人,同樣笑的合不攏嘴。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媚兒心中已經有了兩樁生意的腹稿,飯後就和劉叔等人商量了起來。衆人得知是侯爺的主意之後,頓時間信心大增,紛紛獻計獻策,開始按部就班的謀劃。
至於王勝自己,則是呆在練功房當中,開始鞏固自己的修爲。剛完成蒲牢變,身體的變化還沒有完全的適應,需要一段時間從內到外的錘鍊來鞏固。每次晉級都有的過程,不足爲奇。
正好這段時間內,王勝還可以琢磨一下蒲牢變之後的下一變。事實上,在王勝和凌虛老道士提出要老君觀派人教授自己辨識藥材的時候,王勝就已經想好了下一變要選擇哪一個了。
狻猊,又名金猊、靈猊,形似獅子,雖然相貌兇悍,但平生喜靜不喜動,好坐,又喜歡煙火,地球上,香爐和煉丹爐的腿部裝飾就是狻猊。
既然好煙火,而且願意呆在香爐和煉丹爐腿部,那一定是喜歡香料喜歡藥材,而且嗅覺突出。王勝現在已經強化了視覺,強化了味覺,那麼下一種強化一下嗅覺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分辨藥材,就是狻猊變的基礎。說不定到時候,王勝嗅覺強化之後,不用品嚐某種菜餚,都能說出其中的火候。不過,在王勝的想象中,狻猊變強化後的嗅覺,最終還是要應用在煉丹煉藥上。
說來也巧,這邊王勝在琢磨着狻猊變,那邊王管事就前來通報,侯府門口有個道士前來拜訪侯爺,說是應侯爺之邀,來教授侯爺辨識藥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