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記賬用的那種鞣製好的獸皮,在普通的店鋪裡也不過就是一個銀幣的價格,甚至於在物價高漲的無憂城和京城裡,最多也不過就是幾個銀幣。可剛剛王勝試驗過的紙,居然要一個金幣一張。
宣宗師眼中放射出一股心動的目光,剛剛王勝說了,那個質量還要提升一級。對此,宣宗師很有把握,畢竟剛剛這些都是第一趟出的漿造的紙,而第一次,從來都意味着沒經驗,生疏,以及日後熟練之後的巨大提升。
從宣紙誕生之後,筆墨硯相繼有成品拿出來,連那些配套的東西也都陸續出現,經過王勝的檢驗,至少都達到了王勝要求的最低標準。
很顯然,對於王勝的最低標準,那些宗師大宗師們肯定是不會滿意的。還是那個道理,第一次摸索,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大家都在憋着勁拿出來一個直接能驚豔世人的作品。
相對於這些宗師大宗師們的進度,乾生元開張,最大的瓶頸反而是人手上。媚兒帶過來的幾個掌櫃的當然不用說,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掌櫃,掌控一個分店自然是綽綽有餘。問題是,下人們的素質無法滿足王勝的要求了。
每一個乾生元店,王勝都要求店裡的每一個夥計侍女什麼的都要識字,而且都得能寫一筆工整漂亮的楷書,都要能夠熟練的侍弄茶道,都要能熟練的使用店裡的每一種新出產的文房珍品。
於是,這些宗師大宗師們辛苦摸索第一次做出來的已經算是這個世上少有的奇珍的那些作品,就成了媚兒培訓員工的道具。
書法早在王勝和媚兒決定要做乾生元的時候就已經把一批精挑細選的侍女夥計集中到了乾生元的某個大院中每天練習,短時間內灌輸大量的知識。還好這些人都來自原先的七皇子和四位重臣的府上,也都算是有文化底子,這纔不至於太過於急迫,可是畢竟還是拖了後腿。
王勝除了每天和這些宗師們交流之外,其他時間,要麼是和清靈道長一起學習辨識藥材,要麼就是在某個單獨的跨院中自己練習某些藥材的處理手法。貌似最近研究的是研磨,用一個很重很平整的石磨,將某些乾燥的東西研磨成極細的粉塵。
只是練習,用藥材當然是太過於奢侈了,所以,王管事知道的是,侯爺讓他買了一批極品的木炭,每天都會花費一定的時間研磨成粉末。
前面有段時間,侯爺以製冰爲由,讓王管事購買了一批硝石。反正府裡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需要那幾個修行冰系功法的人消耗修爲給大家制冰,偌大府中,連帶那些下人們在內,每天都能吃上一些涼爽的冰塊。
當然,王管事更看不懂的是,侯爺還讓王管事從藥房大量購買了一批硫磺,每天有時間就學着宣宗師拍打那些紙漿一樣,拍打那些硫磺。每拍打一陣,都要打開看看效果,看看有沒有拍成宣宗師那般的細緻。
這個小院中的一切,除了王管事之外,也就只有媚兒知道一些。不過媚兒來過幾次之後,就嫌小院的味道有些嗆人,從此不怎麼過來。可王勝從來沒有中斷過,每天都來,哪怕是味道的確有些刺激,王勝也會戴着厚厚的口罩繼續。
分辨藥材王勝已經學了很多,但是辨識藥材的味道最近卻面臨一個瓶頸。人畢竟不是那些嗅覺發達的動物,當一些味道濃郁辨識度高的藥材王勝一一辨識之後,那些幾乎沒什麼味道,或者沒什麼氣味散發出來的無毒藥材,王勝想要聞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
嚐出來對王勝來說很輕鬆,因爲味覺強化過,可聞出來要求太高,實在做不到。這也導致元魂空間中狻猊巨鼎現在只是凝實了三條腿,大部分的鼎身還是處於虛幻的狀態。 щщщ _TTkan _¢Ο
沒能聞出更多藥材,王勝就無法讓元魂升級,難道要冒險去聞那些有毒的藥材?雖然王勝九字真言能保證一些微毒性或者劑量極小的毒藥不會對自己身體產生什麼影響,但畢竟是毒藥,所依王勝還是決定先學完理論上的藥效並且確定致死劑量之後再進行。
看起來一切都在步入正軌,只等宗師們的極品面世,以及乾生元的夥計侍女培訓到位就能開店的時候,王勝這裡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偌大的寢殿中,王勝正在睡覺,忽的潛意識察覺一陣危險,人還在睡夢中就已經條件反射一般的跳起來,飛速的衝向距離牀最近的那個大柱子後面。
“還行,警惕性還很高,沒有因爲錦衣玉食就荒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王勝緊繃的身體頓時間放鬆下來。這聲音是凌虛老道。
大晚上的,凌虛老道忽然之間出現在自己的寢殿中,而且還沒有驚動任何一個護衛以及那些宗師高手們,這是要做什麼?
王勝毫不懷疑凌虛老道想殺自己肯定能得手,所以根本就沒想過凌虛老道會對自己不利。大大方方的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剛剛手裡拿着的那顆僅剩的燃燒彈也收回了納戒之中。
“找個地方喝酒。”王勝一出來就看到老道士的身影在黑暗中站着,知道他肯定有事,招呼一聲,帶着老道士直奔練功房。寢殿雖然大,但不適合招待客人。
這邊一有動靜,外面幾乎時刻關注着侯爺動靜的王管事和幾個護衛就被驚動。看到侯爺揮手讓他們不用在意,衆人趕忙退了下去。只是那幾個高手護衛卻一個個暗中咋舌,他們自問並沒有偷懶,可那個老道士是怎麼出現在侯爺的寢殿之中的?
王勝的納戒中常有酒,王管事那邊也殷勤的送過來一些下酒菜,王勝和凌虛老道就在練功房當中,就地坐着,慢慢的吃喝起來。
“老道怎麼大半夜的跑到我這裡來了?”吃喝了一會,王勝才問起老道士這麼神秘來找自己的原因。
“最近你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着你嗎?”老道士放下酒杯,忽然很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