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隨着兩個大長老的對視,兩家的高手們忽然發現,他們要戒備的對象居然變成了對方,而不是王勝。
氣氛越發的微妙起來,王勝不說話,只是饒有興味的看着兩個大長老的目光交鋒。看看在這種情形之下,兩家大長老會如何的做出決定。這種面對極致誘惑的人性考驗,機會可不多。
僵持了一會之後,甘家大長老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種放下一切的架勢,把對面的史家大長老嚇了一跳。正以爲甘家大長老要決定硬來,忽的聽到了對面的聲音:“可以讓史家先,但黃金我們要多拿一成。”
呼,所有的史家人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原來還是談條件,不是翻臉,太好了!
“成交!”史家其他人還沉浸在放鬆之中的時候,史家大長老已經果斷的做出了決定。不就是少帶點黃金嗎?爭到一個第一次拿東西的機會,值了!
“公爺,您現在能說說您的辦法了嗎?”甘家大長老等的就是史家的這句話,聽到指揮,二話不說轉向了王勝,衝着王勝問道。
“老君觀出人,把所有的卷軸整理出來,名字向上,分成兩百份。”王勝很欣賞甘家大長老這種果斷的放棄一些利益然後爭取另一些利益的做法,也不藏私,把辦法說了出來:“你們兩家輪流,史家先挑一份,甘家再挑一份,輪流各自挑出七十五份之後,剩下的五十份全歸我,和我們之前談好的分成一致,如何?”
王勝的話一說完,兩家人都開始琢磨這辦法的合理與否。
很顯然,老君觀肯定是把好壞摻雜在一起分成一份的,甚至很有可能分配不均勻的時候,連數量也不一定一致。這時候就要看挑選的人眼力了,眼力好,就能挑到好東西,眼力差,也許只挑到幾個名字不錯但內容一般的卷軸。
當然,老君觀的人肯定也是要有區分能力,儘可能的把好壞都混雜在一起,否則的話,最後剩下的肯定都是最差的了。
這樣說來,其實考的是各方的眼力。這是真正的實力,而且各自都主動,算是相當公平的一種方式了。
“老君觀的人先看?”史家大長老看了看凌虛老道和那邊的十個老道,似乎有些不甘心,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纔會如此。
“史家先看也可以。”王勝笑了笑:“反正誰分東西,誰最後拿剩下的,我無所謂。甘長老你呢?”
“我也沒意見。”甘長勞已經琢磨明白這其中的妙處,想都不想的點頭道:“分東西的不能挑東西,挑東西的不能分東西,很公平。”
“我就是說說而已。”史家大長老急忙笑着圓場,好不容易爭了個第一個挑選,怎麼可能推出去?甘長勞那麼一說,史長老也明白過來,的確是很公平。至少他還想不出來有什麼比這更公平的法子。
每一份裡面,肯定都有好東西,也就是說,就算是先挑,也未必能拿走所有的好東西。最後撿剩下的,也未必就是一無是處。很公平!
既然達成了協議,那麼就按照這個辦法來。兩家的高手現在已經顧不上瓜分之前的那些黃金首飾珠寶什麼的,一家一個,圍着這片放着卷軸的區域邊緣站好,死死的盯着裡面的人和東西。
凌虛老道帶着十個老道,開始清理裡面的朽木和卷軸。這麼多傳奇高手近距離邊緣的注視之下,就算是凌虛老道也不可能弄虛作假。
先清理的是那些朽木,都是木架子經過了數百年歲月腐朽之後的殘渣,被集中清理到了一個區域,然後就再沒人理會。誰會動一堆幾百年老木頭渣渣的心思?
接下來就是把那些卷軸都集中到一起,然後就在原來的那片地上畫出了二十乘十的格子,一共二百個。這其中,王勝也就是老君觀要拿最後剩下的五十格,史家甘家先挑各自七十五格。
分卷軸的工作,自然是交給凌虛老道。老道可是曾經每隔五十年,就把老君觀的典籍重新抄寫一份的。對於各種記載印象極深,就算是沒有聽說過的,也大概能根據名字推算出來效果如何。
反正王勝和老道說了,儘量分的均勻一點,實在分不勻也沒關係。從老君觀的角度來說,這些東西就是白來的,有多少都是賺,沒有賠的時候。
更何況,就算老道分的沒把握,可史家甘家的人難道就能知道了?還不是互相猜來猜去,哪怕你放着一堆全都是大路貨的卷軸,他們估計也會要猜疑一番,是不是這是表面上的僞裝,掩蓋內容的犀利?
總之,用王勝的話說,隨便分,最後總能落着好。反倒是這樣最不用有心理壓力,現在真正難受的,還是史家和甘家負責挑選的人。
如果把好東西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先挑他們都失手的話,那還能讓人說他們什麼?自己家裡人的口水就能淹沒他們。帶着這種巨大的壓力挑選可能從來沒聽說過的功法,內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凌虛老道當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王勝的暗示之後,速度飛快,拿起一個卷軸只看一眼名字,就飛快的扔到某個格子當中。當然,凌虛老道不會做鬼,這麼多人注視之下,也做不了手腳。
可老道的速度越快,兩家高手心中就越沒底,根本不知道老道是按照什麼標準來分的,想的腦袋都疼了。
“對了,挑東西也不能浪費時間。”凌虛老道分卷軸的時候,王勝不忘記和兩個大長老說好:“總得有個時限,超了就換人。有意見嗎?”
“應該的。”甘家大長老一聽馬上接口:“我們時間不多,那就以一次半柱香計算?”最後這個顯然是看着史家大長老說的,因爲王勝不挑。
“可以!”史家大長老也知道這才合理,點了點頭:“就以半柱香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