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在千戶官於賀的指揮之下,一時間水師戰船上也不禁箭矢如雨,之將一艘想要靠近的黑衣軍戰船逼退。
而在這般情況下,這艘戰船一退,卻也不由徹底暴露除了千戶範中所在的戰船。
因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千戶於賀眼中精光一閃,便也不由揮刀指揮着戰船衝向了範中他們。
“走!”船上的槳手聽到於賀的話,緊咬牙關,奮力的改變了船隻的航向。
而戰船上那四十餘爲槳手,自然也是奮力划槳。讓這艘體型龐大的多槳戰船衝向了範中所在的船隻。
“殺!”兩艘戰船噗一接近,於賀便也不由揮刀高吼了一聲。而後,船上那早已準備好的幾十名跳蕩隊,便也不由嘶吼着,藉助着早已準備好的各類器具,向着範中所在的戰船衝去。
“快,給我將他們趕下去。”眼見包圍沒能成功,自己反還落入了險境。範中的心中也不禁一陣驚懼。
“莫要讓些二韃子登上戰船,給我將他們趕下去、趕下去!”揮舞着佩劍的範中一聲接着一聲的高吼着,本人卻是邁着步子,小心的躲進了人羣。
“我當如何,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無膽之輩。衆兄弟,來。且隨我擒殺此獠!”
想來以自身勇武爲傲的於賀,見範中這般行徑,心中對範中自也是輕視了三分。
故而在這個時候,剛剛緩了口氣的於賀,便也不由高聲招呼了一聲。帶着身旁的幾名親衛悍卒,操着兵刃便就再度衝了上去。
“殺啊!!!”範中本人雖然不甚勇武。但他麾下的兵丁兒郎卻都是跟隨他良久的子弟兵。
故在這個時候,爲了保護範中的安全。這些個兵丁一個個自然也都是捨生忘死,和於賀等人展開了血腥的搏殺激戰。
“殺,殺,殺!”用盡全力,再度擊殺了一個敵人。滿身鮮血的於賀也不禁徹底的殺紅了眼睛。雖然說在這個時候他的身上也遭受了不少創傷。但以及殺紅眼睛的他,此時卻就像沒有感覺到一般。
滿臉鮮血,死盯着敵人。猙獰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頭野獸。
“砰!”一腳將一具礙事的屍體踹到了一旁。於賀他提着都已經被他砍捲刃的戰刀,也不由將嗜血的目光看向了數丈外的範中等人。
“這……這……”見自己麾下的那些個子弟兒郎,如砍瓜切菜一般的便就被於賀等人斬殺,心中也不由禁膽氣全無。
因而當於賀拿那雙嗜血的眼睛盯上他時,他心中一寒,也不禁往後退了數步。
“賊子,死吧。殺!”見此,於賀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不屑的微笑。戰刀一提,便也不由衝向了範中他們。
“保護將軍!”範中身旁僅剩的幾名親衛見此。其中一名身份略高的親衛高吼了一聲,便也不由提着兵器,將範中他死死擋在了身後。
“將軍,賊子勇悍難擋,此地不宜久留,當速離!”此時,範中身旁的親衛統領也知道自己等人是擋不住於賀他們。於是讓僅剩的那五名親衛擋住於賀等人的道路後,便也不由拉着範中的手臂向後跑去。
“千戶範將軍在此,求援!求援!”兩人快步跑到船尾,那親衛統領便也不由揮舞着手臂,向距離他們不是太遠的一艘海鶻戰艦,高聲呼喊起來。
但奈何此時的江面過於混亂複雜。那海鶻戰艦雖然聽到了範中等人的呼喊,一時間卻也難以靠近範中等人。
“哈哈,賊子。此番我看你還能往何處逃!”五名親衛,即便再怎麼悍不畏死。混戰之下,卻也難以抵擋於賀等人太久。
這不,那海鶻戰艦還尚未來得及改變航向時,於賀等人便也就殺了過來。
“殺!”見此,範中身旁的那親衛統領爲了爭取時間,便也不由持着鋼刀嘶吼着衝向了於賀等人。
但戰到此時,於賀身旁也依舊有着十餘名悍卒。那親衛統領雖小有勇武,但又怎麼擋得住於賀他們。
故但聽得一陣喊殺,那親衛統領便也不由被於賀等亂刃斬殺。
“……”看着跟隨自己十數年的親衛統領被敵人殺死,範中轉頭望了一眼,卻不由發現那艘海鶻戰艦卻不過纔剛剛調轉了航向。而見此,孤身立於船尾的於賀,也不禁徹底絕望了。
想不到,我範中功業未顯,今日卻便要死在這些個小人手中了。
看着渾身鮮血的於賀等人。範中的心中這般想着,便也不由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佩劍。
困獸猶鬥,大丈夫明知必死,但又豈能引頸受戮,不搏命以抗。
所以在這個時候,明知道自己已然是難道一死。但手持兵刃的範中,卻也依舊繃緊了自己的身子,準備要展開反擊。
“呵呵,負隅頑抗,螳臂當車。”對於範中這樣的心中,於賀冷笑一聲,卻是顯得相當不屑。
“去,給我取過此獠頭顱來!”連番廝殺,於賀此時卻也有些疲憊了。故他手中鋼刀一指,便也不由下達了這樣的軍令。
而在此時,聽到於賀這樣的命令。同樣是殺紅眼睛的一衆水師兵丁,臉上自也不由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一個個持着各類兵刃,便也不由衝向了孤身一人立在船尾的範中。
“殺!轟!!!……”
“這,哈哈,哈哈……”本以爲自己就要死掉了,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那艘海鶻戰艦竟是對着這邊射來了一發火炮。
而這火炮威力也着實難擋,一炮打過來,竟是將衝向他的那十餘名水師悍卒,轟殺了一半。
“哈哈,好啊,好啊!”雖然說在這個時候,孤身立在船尾的範中也被這火炮波及。整個人被一下子濺了大半身的鮮血。但這個時候,他反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哪怕這發炮彈只要稍稍偏上一下,他自己也會死無全屍。不過,他範中卻還活着不是嗎?
“你看,這炮彈不是打的挺準的嘛。”與此同時,距離範中他不遠的那艘海鶻戰艦。有着三升三貶經歷的副千戶陸震,吧唧了一下嘴,也不由哈哈笑着,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旁那名滿腦袋都是冷汗的炮手的肩膀。
“孃的。看你這個慫樣子。怕個球,範中那傢伙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你小子剛纔可是救了他的命,等會這傢伙還得好生謝你一番呢。”天不怕地不怕的陸震,見身旁那炮手依舊緊張的很。
這般安慰了一下之後,便也不由扯着嗓子對着還在傻笑的範中高聲吼道:“範將軍,站那別動。看勞資我轟死這羣二韃子!”
什麼,還要轟!
忽的聽到陸震這話,好不容易纔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的炮隊什長,不禁又有一種手腳發軟的感覺。
畢竟這年頭的火炮,就算是加了準星照門,他也不可能指哪打哪。萬一炮彈稍稍偏了軌道,沒能轟殺敵人,反倒一炮將範中給殺了,那他豈不死的很慘。
故一念及此,這什長也不由轉頭看向陸震,結結巴巴的道:“將軍,這……這太……太危險了吧。”
“少他娘廢話,你現在不開炮,那姓範的就要被二韃子砍成餃子餡了。給勞資我轟,轟死二韃子算你的,轟錯了算勞資我的。還不快他娘給我點火開炮!”
揮手給了那什長一巴掌,天不怕地不怕的陸震兩眼一瞪,竟也不由吼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所以聽到他這番話,那什長便也不由忙擺弄起另一門火炮去了。當然,在擺弄火炮的過程中,這什長也不由對着滿天神佛好好祈禱了一番。
“轟!!!”短短數秒,震耳欲聾的火炮聲便也不由再度響起。
而在聽到這樣一聲巨響的時候,終於從方纔的驚嚇中反應過來的於賀等人,自也不由下意識的趴在了甲板上。
方纔的凜然殺氣,也不禁因爲此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該死,這該死的黑衣賊!”兩聲震耳欲聾的炮響過後,於賀從甲板上爬起了時,卻也不由發現手下的十餘名悍卒,竟大半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徹底的變成了一具具死屍。
見此一幕,於賀自也不由扯着嗓子憤怒的破口大罵起來。不過在這般怒罵了兩聲之後,轉身望了一眼那艘越來越近的海鶻戰艦和戰艦上閃爍着冰冷寒光的鋼鐵火炮,眼中卻也不由閃過一抹恐懼神情。
卻是方纔的兩發火炮對他造成太大的震撼了。
要知道,方纔幾名被火炮轟殺的士卒,各個可都是以一敵十的勇士。這樣的一羣精銳悍卒,即便是他於賀面對時也必須要暫避鋒芒。可如今卻好,這樣的精兵悍卒,卻這般輕易的便就被轟殺了。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的一幕,着實讓於賀他心底膽寒。生死間有大恐懼,於賀此人雖然是水師官兵中出了名的勇將,但這卻並不代表他不怕死。
所以在怒罵了一番,將心中的驚怒發泄出來後。於賀看着越來越近的那艘海鶻戰艦,咬了咬牙,便也不由擺手道:“事不可爲,撤!”
“呼,哈哈,哈哈哈。勞資我真的是福大命大,福大命大!”船尾,被兩發近距離的火炮轟擊,駭的腳都有些發軟的範中。目視着於賀等人的離去,劫後餘生的他,也終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
“殺啊!”差不多一個半時辰過去了,喊殺聲依舊驚天動地。不過在這個時候,水師官兵一方也是徹徹底底的落入了下風了。畢竟勇將於賀尚且攻勢受沮,就也加不要說其他的水師官兵了。
“很好,敵人已然將所有的部隊都投入戰局了。現在,他們即便想要抽身也不可能了。來啊,傳我軍令。讓阿羽和高開達,率部壓上去。”陣後,張世華站在戰船上的望臺之上,揮了揮手便也不由下達了這樣的軍令。
“聽我軍令,進攻!”那邊,當郭羽和高開達接到張世華的軍令時。自也不由在第一時間指揮着麾下的船隊,一左一右,對着徹底落入下風的水師官兵展開了夾擊。
“開炮,轟殺!”郭羽和高開達都掌控着足足二十門火炮。故而當兩人一左一右的夾擊敵人時,自也不由指揮着麾下的炮手,對着已經徹底落入下風的水師官兵開展了猛烈的攻擊。
“砰砰砰!!!”在一門門火炮的轟殺下,本就已經徹底落入下風的水師官兵,竟也不由徹底潰敗。
卻是因爲在發現黑衣軍再度投入了萬餘人馬時。這些個戰意本就不是很好的水師官兵,也再沒有作戰的想法了。
“殺韃!!!”見敵人潰敗,戰船調頭。黑衣軍上下自然也是士氣倍增。一個個高吼着,便也不由如下山之虎一般駕着戰船對敵人攻去。
“給我包圍他們,莫要放走這些個該死的二韃子!”一艘海鶻戰艦之上,趙九這般高聲指揮着。卻也不由在郭羽和高開達兩人的協助下,對着水師官兵形成了一道嚴密的包圍圈。
“衝,衝出去。要是讓這些個黑衣賊包圍了,一切就都完了。”水師官兵的右翼,千戶官於賀這般高聲吶喊着。妄圖可以讓麾下的士卒突破黑衣軍形成的包圍圈。
但在這個時候,顯然卻已經有些迴天乏力了。作爲水師副萬戶,在軍中的身份地位僅次於路鏮,在這個時候卻已然被黑衣軍擊殺。
中軍淪陷,在喪失了指揮的情況下,僅靠於賀手下的那點兵馬,又怎麼可能對抗人數數倍與他的黑衣軍。
所以在好一番炮擊和箭雨後,於賀所在的戰船便也不由被黑衣軍徹底的包圍。然後,如同黑潮一般的黑衣軍士卒便也不由涌上了戰船。
“殺韃!!!”黑潮怒吼着,即便於賀手下的士卒盡是精兵悍卒,卻還是不由被黑潮漸漸瓦解吞沒。
而在這之中,即便是於賀也依舊難以逃脫死亡一途。
“呸,這二韃子到時能戰的很,竟殺了咱麼五個兄弟。”砰的一聲倒在血泊時,這卻也成爲了於賀生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