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一個朋友

羅少洋驟然頓步,目光穿過我看向門處,我也迴轉過身,只見一個穿了一身藏青色唐裝的男人站在門外,剛剛喊的應該就是他。

“你是誰?”羅少洋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是蘇淺的學長替我們解了惑,只聽他突然喊道:“那天就是他買的畫,那畫名也是他說出來的!”羅少洋聞言就笑了,“原來又是一個幫兇,今兒是嫌局子裡太清閒,都緊趕着想進去呢。”

唐裝男人冷笑了聲走了進來,目光落在羅天的臉上,“今天我想保她,羅老闆給這個面子不?”羅天陰婺地盯着他數秒,忽而一笑,“憑什麼?”

唐裝男人側眸看了我一眼,我讀不出那眼神中的涵義,這個人也從未見過。只聽他說了句:“那就這樣吧。”得來羅少洋的嗤笑,並且奚落而道:“就這點道行也想出來英雄救美,不自量力!也不打聽打聽我羅家在y市的地位。”

“羅傢什麼地位?”唐裝男人似笑非笑地問。

羅少洋剛要開口,被羅天打斷:“少洋,不要太多廢話。”

見此我暗歎了口氣:這羅少洋到底不如他父親來得老到,從氣勢到氣度,這個唐裝男人都不像是會貿然管閒事的人,無論是權還是財不張揚外露的道理居然不懂。

只見唐裝男人突的伸手將桌上的圓盤用力一轉,然後語聲雖不重卻擲地有聲:“不管羅家之前勢力有多大,從今天起全都歸零。”

羅天和羅少洋的臉上剛有怒意,就聽哐噹一聲碎響撞擊在座每一個人的耳膜。沒等有人反應過來,緊接着又是一聲碎響,這次聲音離得更近了。之後場面很混亂,不知從哪涌來一羣人進門就砸,羅少洋怒不可竭但也阻止不了狂風過境般的肆虐。

除了羅家父子,其餘的都是畫壇文人,哪裡見過如此陣仗,全都嚇得縮在一邊。而羅天漲紅了臉瞪着這羣狂徒,吼着羅少洋打電話叫人。他似乎忘了剛剛還說已經報警,請了局裡的人坐在樓下這事了,而這些人卻還能夠上來肆意砸摔代表了什麼?

蘇淺悄悄跑到我身邊拉我,“快走。”我略一遲疑任由她拉着往門處走,這時自沒有人還有心思來管到我,就連羅少洋也衝下樓去了。邁出門的一瞬我回了下頭,剛好與唐裝男人的視線對上,他朝我微點了下頭。

全場最鎮定的莫過於他了,自人涌入時就默退兩步到一旁,平靜地看着這場戲幕。

前方轉見樓梯口處羅少洋在跑上來,我一拽蘇淺掩身進了洗手間。外面的風暴沒有停歇,腳步聲來來回回地跑,碗盤碎裂聲也時不時傳來,我讓蘇淺呆在裡面先不要出去,自己悄悄走到門邊探頭朝外看了眼。

一個藏青色背影引了我注意,是那個唐裝男人,他從之前我們那包廂出來了但卻沒往這邊樓梯走,反而朝着廊道深處而去。

只心思略轉就跟了上去,經過包廂時下意識往內一瞥,竟見羅少洋被人壓制在桌上而羅天臉色鐵青卻不敢說話。廊道盡頭只有兩間包廂,一間洞開着裡頭的東西也被掀翻在地,一片狼藉;另一間門是緊閉的,站了門邊片刻,裡頭靜寂無聲。

我沒有看到唐裝男人有否進去不好貿然開門而入,想了想,悄步走進了對面那間包廂掩在門後。過得片刻就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是蘇淺發短信過來問我在哪,快速回復一條後就把手機關機了。

風暴從高潮處也逐漸走向了尾聲,我在想今天以後羅天父子是否真的會從y市的舞臺消失,這家飯店只是他連鎖的其中一家,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吧。

後來才知道,羅家在y市一共有三家門店,而這三家同時被砸了。

在終於平息後整個飯店陷入一種特殊的沉寂,就連羅少洋的怒吼聲也聽不見了。我在門背後站得有些腳痠,剛想換個姿勢突聽對門傳來聲響,心中微微一動屏住了呼吸。

我的耳力不至於能從腳步聲辨別是否有唐裝男人,但至少能辨別前後出來了三四人。所有包廂都被砸得一片狼藉,唯獨這間門緊閉而後有人從容走出......我微牽了嘴角。

約莫過了五分鐘,有腳步聲逐漸走近,這次只有一個。很快走進了對面,我輕握了下拳忍住走出去的衝動,又默等了近十分鐘纔有動靜。聽着前後兩道不同的腳步從門內走出起我就開始在心中默數,估摸着差不多要走到樓梯口時我從門後走了出來,站門這邊站定往外輕嘆身子,卻在下一秒就全身僵住。

隨而苦笑,我這點道行哪鬥得過那人。

在離了包廂二十米遠處,有個人斜依在牆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這個人我認識,秦輔。

所有關於唐裝男人的疑惑到這時得到了正解,我當時就想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有可能會欣賞我的畫而出高價買下,但出於什麼理由爲我強出頭呢?

單單就因爲惜材?這個理由連我自己都不信服。

看到秦輔,心頭劃過的念是......原來如此,理該如此。既然被抓了包也沒必要再藏着了,緩步向着那邊走去。幾年的時光似乎在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一絲的痕跡,還是眉眼英俊、氣度不凡以及風流倜儻,若說改變的話應該是他的氣息沉穩了許多。

站定之後見他目光將我上下打量隨而嗤笑了聲問:“腳痠嗎?”

我撇撇嘴,不想理會他的調侃。但他可不打算放過我,又故意問:“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能知道在這堵你呢?”提起這我自個都有些生自己的氣,“你們秦家搞數字科技的,我手機一震動信號就被你接收到了。”之前只是想追查唐裝男人,但沒想會是他,要知道是他來了定然直接把手機丟給蘇淺了。

秦輔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後語帶嘲意地道:“幾年不見怎麼混的這麼差呢?那天要不是我剛好過來這邊談點事見着是你的畫讓老林買了,你們兩女的被姓羅那小子當場就正法了。回頭你居然還被冠了個詐騙罪?不過說起來也夠狠的,十五分鐘的畫你就訛了那孫子三十萬,也難怪羅天要跳腳了。”

淺淡了眸色與語調輕聲道:“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是他撞到了槍口上又怪得了誰。這件事只證明他羅少洋是孬種,敢做不敢當。”

秦輔朗聲大笑並點了點頭後說:“那是,我們常小願的畫誰敢說不值三十萬?我說它價值百萬都沒人敢吭一句。”

輕睇了他一眼又環視周旁,“把這裡砸了真沒事嗎?羅家能在y市站穩腳應該是有背景的。”秦輔就算有權也是在萍城,他的手能伸到這裡嗎?

我的擔心得來秦輔的嗤笑:“要的就是他有背景,沒背景爺還不跟他玩了。”

蹙了蹙眉,在很多時候秦輔有他屬於帝都的痞氣,和秦舟有着異曲同工之處。不過看他這般自持想來也是我多慮了,有多大能力幹多大事向來都是他們的信念。

心頭頓了頓,某處酸澀,爲念轉間劃過的那兩字,他們......

沒來由的沉默使氣氛尷尬下來,秦輔乾咳了兩聲後道:“咱們走吧,以後姓羅的不敢再動你了。”我張了張口,還是縮回了到喉邊的話點頭。

與他一前一後走下樓時微微吃驚,要說樓上包廂一片狼藉,那麼樓下則不堪入目,幾乎能砸的都砸了,桌椅也都被掀翻在地。服務員全縮在一角面色驚惶不安,環視了一圈只見羅天頹敗地坐在角落的椅子裡,旁邊有兩名派出所的在給他錄口供,而羅少洋卻不見其蹤。

羅天似有所感地擡起頭朝我們這邊看來,目光落到我臉上時變得陰沉而怨毒。

肩上一緊,秦輔摟住了我的肩大搖大擺而走,當走到門邊時他腳步一頓,側轉頭輕慢地掃了眼羅天,眼底無盡諷意。

一出門就看到蘇淺,她看清我時立即疾步跑來,緊張地拉着我的手問:“願,你有沒有事?”我搖了搖頭,這時秦輔鬆開了手道:“你們先走吧。”

坐進出租車時我回首而看,秦輔已經背轉身向着一輛黑色奔馳車而走。蘇淺在旁問:“那個人是誰呀?”我默了一瞬答:“一個朋友。”

當我再次走在廊間,心緒很平靜。

因爲有剛纔秦輔環着我下樓的一幕,所以並沒有人來阻止我去而復返。走至走廊最後一扇門時,我伸出手輕輕一推,門被推開了。

這是整座樓裡唯一沒有被損壞的一個包廂,不久之前秦輔與一些人在這裡坐鎮,以“護衛我”的名義進行了一次大掃蕩。且不說這理由的合理性,我坐進出租車兩分鐘就讓停了車,給蘇淺說忘了問秦輔一些事。

秦輔已經離開,但我還是要回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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