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官降下車窗,叫了一聲:“你怎麼回事啊?想要碰瓷兒啊!”
喬莫晚匆忙跑過去,拍打着車窗玻璃:“求求你,在這邊別墅裡我有一個朋友受傷了,麻煩您能不能幫忙送去醫院!”
車門打開,一條修長的腿,從車上邁下來。
喬莫晚看見這男人一張鬼斧神工的臉龐,忽然愣了愣神,這不是……
霍南白問:“人在哪裡,帶我們去。”
喬莫晚猛然回神,急忙向後指了指,“在這邊!”
………………
因爲這附近是一片漆黑,沒有燈光。
白副官先去找了一下電閘總開關,卡帕一聲,就將別墅外面的總開關給打開了,別墅之中,一片光亮。
喬莫晚不禁擡手遮掩了一下頭頂落下來的光,片刻之後,才適應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光線。
霍南白已經走到了裡面,看見地上躺着的一個少年,不禁眯了眯眼睛。
地上躺着的少年,雖然頭上磕碰了一下,血流淌下來,兩邊的臉頰也是紅腫的,好像是豬頭,卻沒有辦法遮掩少年原本的清秀。
這是墨準謙。
“首……先生!電閘是有人給拉下來了,還撿到了這個……”說着,白副官看見地上躺着的人,一下就睜大了眼睛,“怎麼……”
墨準謙怎麼會在這裡?
喬莫晚還以爲白副官是被墨準謙這樣一副悽悽慘慘的模樣給嚇到了,解釋了兩句,看了一眼白副官手裡拎着的東西……
“這是什麼?”
“這是信號屏蔽器,你看看你的手機,現在肯定是沒有信號的。”
喬莫晚忙不迭的點頭,“是的!”
白副官將其中的兩根相連的線給拔掉,“你現在再看看手機。”
喬莫晚拿出手機,“信號滿格了。”
霍南白俯身想要去將墨準謙抱起來,白副官慌了神,“先生,叫我來!”
霍南白不由分說,已經將墨準謙給抱了起來,“去開車。”
………………
等到這幾個人開車離開之後,在別墅後面的灌木叢裡躲着的張擇端和劉柱兩人,纔出來了。
劉柱手裡還拿着剛纔的那一把刀子,臉上帶着是不甘心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本來是設計好的,他去威脅喬莫晚,然後張擇端去英雄救美。
誰曾想到,不知道從哪裡卻忽然冒出來的這個小子!將他的計劃全盤打亂了!
“不過,那女的也是個狂的,要不是我躲得快,那把椅子就是砸在我的頭上了!”
張擇端一巴掌拍在了劉柱的頭上,“你不成器的!非要攔着我,說什麼過一會兒!要是剛纔聽我的,也就沒這之後亂七八糟的破爛事兒了!”
就在這時,一聲由遠及近的咆哮聲轉瞬即至。
別墅門口,停下了一輛黑色的賓利歐陸。
車門打開,駕駛位上下來了一個渾身肅殺的男人。
賀西珏大步走進別墅之中,看見地面上一個幾乎被毀壞掉的椅子,另外一邊,還有地面上一片鮮血!
他的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俯身用手指點了一下鮮血。
還是溫熱的!
看來,時間過去也不過有十幾分鐘的時間。
簌簌……簌簌……
從樓梯上傳來一點聲音,賀西珏猛然站起身來,鷹隼一般的眸看過去。
就在張擇端和劉柱兩人想要向樓上的閣樓裡跑的時候,賀西珏倏然而至,一把拎住了劉柱的領口。
“啊!”
緊接着,一拳就砸在了劉柱的臉上,“她呢?”
劉柱顫顫巍巍,被一拳打的有點大舌頭,眼前冒着金星:“泥縮誰(你說誰)?”
“喬莫晚,就是……”賀西珏冰冷的眼光,向一旁的張擇端看過來,“這就是張少吧?”
穆微晴的話,猶在耳。
讓賀西珏身上帶出的氣勢,伶俐的就彷彿是射過來的刀子,能夠把他給凌遲!
張擇端被賀西珏的這一股氣勢,也是被嚇的有點腿軟,卻並沒有像劉柱那樣沒有骨氣,撫着身後的牆面站定,“你、你是什麼人?”
賀西珏眯着眼睛走近,一把攥起張擇端的領口,單手就將男人給向上拎了起來。
“喬莫晚在哪裡?”
張擇端被領口勒的喘不過氣來,“在……在……”
他滿臉漲紅的說不出話來,身後的劉柱急忙說:“剛纔有一輛車來了把喬小姐給帶走了!”
劉柱生怕這個渾身看起來煞氣很重的男人對張少出手,“她沒受傷,是另外一個男的被她給打的受傷了。”
“另外一個男的?”
劉柱心裡已經在轉瞬間,轉動了好幾圈,“……這是我們張少的別墅,剛好就在路上經過,聽見這邊的尖叫聲,就急忙趕過來,就看見喬小姐用一把椅子,將一個男的給砸傷了頭……肯定是那個男的想要行不軌之事!”
反正一片黑燈瞎火的,什麼也不知道,這樣說,也不鞥算是胡說。
賀西珏鬆開了手,張擇端一下滑落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氣。
“以後離她遠點兒。”
賀西珏驀地轉身,就好像是一道風一樣,離開了。
他撥了一個號碼,“許步,給我查一下,在新區附近的醫院裡面,這個時候因爲外傷進醫院包紮的病人。”
張擇端歪在牆邊,撲哧撲哧的喘着氣。
過了一會兒,喘勻了氣息,纔對劉柱說:“你現在就給我去查一查,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還有,喬莫晚去哪個醫院了。”
劉柱問:“張少,你還要喬莫晚啊,這女的實在是太不好搞了……”
“你懂什麼?!”張擇端冷哼了一聲,“這種不容易到手的女人,等到時候,到手了纔會更加的美味。”
如果沒有喬莫晚的矜持拒絕,沒有賀西珏的阻攔,說不定他對喬莫晚的興趣,也就一下,就沒有了。
反正他張擇端,缺什麼都不缺女人。
而現在,相反,這個女人,越發的激發了他強烈的興趣!
………………
深夜。
醫院裡。
墨準謙的額頭被砸破了,用紗布包紮了一圈,紗布上殷出血絲來。
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唯獨剩下一雙黑漆漆的眸,狠狠地瞪着喬莫晚,似乎是想要在她的身上給瞪出兩個窟窿來。
“我不就是順走了你的手機麼,那我還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救了你呢,你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啊。”
喬莫晚看着手中已經是關機了的手機,搖了搖頭,“我是要謝謝你,要不然我就真的被困在那個別墅裡一個晚上了。”
“而且還有持刀的入室搶劫犯。”
墨準謙補了一句。
喬莫晚明眸微微縮了縮。
那一片區域雖然是富人區,很容易招來搶劫犯,可是從外面就可以看到出來那套別墅纔剛剛是在裝修期間,進去裡面也沒有什麼之前的東西好搶的。
“對了,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好好地喬莫晚,這名兒多好聽,幹嘛要用虛假的名字來糊弄我啊!還喬翠……”
說的跟真的一樣,讓他幾度都信以爲真了,真的有這麼衰的名字!
身後霍南白邁着從容和緩的步子走進來。
“霍首長!”
墨準謙急忙從病牀上要下來,霍首長擡了擡手,身後白副官向前扶了一下墨準謙,“墨少爺,你就好好的躺着吧,住院觀察,醫生說需要排除一下輕微腦震盪的可能性。”
喬莫晚聽見墨準謙的稱呼,一時間也是徹底給愣住了。
怪不得剛纔第一眼看見從車裡走出來的男人,她覺得有些眼熟,就是因爲曾經在電視上見到過這個曾經是最年輕的指揮官,現在是軍區首長的霍南白,就在半年前的閱兵儀式上,他還是率領三軍儀仗隊的司令。
霍南白叮囑了墨準謙兩句,“你父親那邊,我會打電話去說。”
“千萬別,霍叔,”霍南白舉了舉手,“要是我爸知道了我在外面出這件事兒,恐怕我爸不光會打斷我的腿了,連我的人身自由都給禁了!”
霍南白低沉的笑了笑,“有我在,你還怕你父親會打斷你的腿麼?”
墨準謙自小就是頑劣不堪的性格,因爲以往又一次做出了實在是太出格的事情,叫墨準謙的父親拿起柺杖,就將墨準謙的腿給敲的骨折了。
霍南白接了一個軍區的緊急電話,便說:“我明天再來看你。”
等到霍南白帶着白副官離開,喬莫晚纔有些恍惚的收回了目光。
墨準謙不滿的哼了一聲,“怎麼,看見我霍叔,眼睛都直了?我明明比他長得帥。”
喬莫晚轉過頭來,“但是你身上沒有首長身上的那種沉澱下來的氣度。”
墨準謙惱怒道:“你明明就是戴着有色眼鏡看人的,還非要說得這麼高大上,哼!他比我大了十二歲!等我到他那個年齡的時候,我也能沉澱下來那種氣度!”
喬莫晚失笑的搖了搖頭。
今晚也算是驚魂甫定,現在喬莫晚的腿都還有些虛軟。
她將已經沒電關機的手機,插上電,重新開機,手機裡一涌而進一大堆的短信和未接來電提醒。
有賀西珏的,姜一雅的,張姨的,還有一個陌生的號碼,喬莫晚翻開看了看,曾經給自己打過,日期就是被拘捕的那一天。
喬莫晚給張姨發了一條信息:“我手機沒電了,張阿姨你們先休息,我明早回去。”
然後,正打算給姜一雅打電話的時候,病房門一下從外面推開了。
喬莫晚擡眸看過去,當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的那一秒鐘,她的腦海之中,忽然想到了一句很好聽的歌詞——“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原來你還在這裡。”
賀西珏站在門口,略微停頓半秒鐘,裹挾着一陣肅殺的氣息,大步走進來。
躺在牀上剛打開手機玩兒遊戲的墨準謙擡眸看過去,“誒,你是誰?這是我的VIP病……”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墨準謙就被攥着病號服的衣領,給從牀上拉了起來。
墨準謙是有些輕微腦震盪的,頭一暈,直接就順着賀西珏的力道,栽倒在地上,悶哼了一聲。
喬莫晚一下衝過來,擋在賀西珏的面前。
“賀西珏,你來了就好好說話,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