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離了婚,就出來找第二春了?”
喬莫晚聞聲轉過身來,眼光輕巧的掠過面前的女人,脣角在瞬間就帶上了些許笑意。
“您好,裴女士。”
眼前的女人,正是裴玉玲。
裴玉玲身上穿的雍容華貴的刺繡旗袍,肩上披着一條很名貴的披肩,臉上塗着好幾層的濃妝,這樣才能掩飾一點她年齡帶來的無法逆齡的皺紋。
喬莫晚不動聲色的笑。
既然是市政花苑的那個項目,是交給穆微晴去辦了,她已經抽手出來不做了,那麼也就沒有必要非要舔着臉去順着這位了。
“裴女士您的消息渠道還真的是靈通,我剛剛去辦過離婚手續,您就已經知道了。”
這句話,明着誇,暗中貶。
裴玉玲憤恨的看着喬莫晚,如此光鮮亮麗的喬莫晚,心裡已經快要被自己的胃酸給腐蝕了。
兩人站在一起,誰高誰低,就已經可以明白的顯示出來了。
喬莫晚才二十多歲,而裴玉玲四十歲了,這樣的年齡差距,根本就不能彌補。
裴玉玲手中緊緊握着的酒杯,手指關節都已經發青了。
就在她揚起手來想要潑過去的一瞬間,手腕被人握住了。
“既然是拿不穩了,就好好地放下來,別撒了。”
頭頂,響起來唐越升溫潤的聲線。
只是,男人握着裴玉玲手腕卻並沒有撤去力道,將裴玉玲手中的酒杯給取了出來,直接就放在了餐桌上,用眼神向裴玉玲傳遞了某種壓力。
轉過頭來,唐越升已經將眸中的壓迫感給撤去了,換上了溫潤如玉,“那邊有藍莓汁,我記得你很喜歡,去喝點?”
喬莫晚的目光掃過裴玉玲,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放着各種酒類和果汁的餐桌走去,裴玉玲的手指甲幾乎都已經要掐入自己的皮肉裡,帶來的疼痛感,才叫她感覺到了絲絲入扣的存在感。
唐越升靠在餐桌上,笑着從頭到腳打量着喬莫晚。
“我已經聽肖照說了,音樂廳的案子,辦得好。”
喬莫晚噗嗤一聲笑了,手中藍莓果汁的枝液顏色,和她身上的星空裙相得益彰,“還不是給逼出來的,肖照當初第一次給我說這個事兒,就是下了死命令了——唐哥說了,一定要拿下來。”
喬莫晚模仿肖照說話的語氣語調,惟妙惟肖,叫唐越升忍俊不禁。
她側首,餘光看見裴玉玲已經和幾個同樣衣着貴氣的貴婦人去說話了,才低眉片刻,看向唐越升。
“學長,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結婚了。”
唐越升臉上由衷的笑意,也在聽見喬莫晚這句話的時候,緩緩地,消失殆盡了。
他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宴會大廳的另外一側,又彷彿是從虛無之中,眺望着遠方,沒有焦距。
“聽說,你已經離婚了。”
喬莫晚有些訝異,“你也知道了?”
怎麼會傳的這樣快?
她這邊前腳纔是剛剛和程澤宇領了離婚證,後腳出來,圍城外面的人就都已經知道了?
難道她身邊有奸細?
這種想法真的是叫喬莫晚後背毛骨悚然啊。
“你別訝異,之前肖照給我說過,你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
喬莫晚哦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
籤離婚協議的事情,是喬莫晚曾經給徐娜娜提起過,應該是那小姑娘無意中和肖照說起來的吧。
“嗯,離婚了。”
“離婚了,可是卻背上了一個二婚名字,還帶出來一個拖油瓶,你後悔麼?”
聽言,喬莫晚擡起頭來。
她看向唐越升。
唐越升一雙眼睛裡,有一種別人看不透的情緒。
再聽見另外一邊,傳來的幾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喬莫晚忽然就明白了,唐越升爲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
“對於這段婚姻,只能說造化弄人,我識人不清是一方面,而人心易變,也是一方面,”喬莫晚頓了頓,“但是我絕對不承認,小諾的存在,是拖油瓶,他是我的兒子。”
唐越升仔仔細細的凝視着喬莫晚,“但是,外邊的人,鮮有人知道小諾並非是程澤宇的孩子,即便是知道了,小諾並非是程澤宇的孩子只是你一個人的,那你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
是的。
世人都有一張嘴。
這張嘴,可以說破所有的事情,將黑的說成白的,將白的說成黑的,從而因爲一張嘴,而掀起來腥風血雨來。
小諾不是程澤宇的孩子,讓人知道,恐怕就會將不檢點,淫蕩,諸如此類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
“那又怎麼樣呢?”喬莫晚笑了,紅脣豔麗非常,“說就說了,日子是我一個人過的。”
“那你不怕,有一天,你遇上你的真命天子?到時候你的過去,倘若是真的被他給翻出來的話……”
唐越升和喬莫晚,明面上說是大學認識的,唐越升是喬莫晚的學長。
可是實際上,曾經高三那段,隱秘在喬莫晚的內心深處的事情,唐越升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從帷幕之後,走出來正在找喬莫晚的賀西珏,腳步緩緩地停了下來。
喬莫晚的聲音很低,低的彷彿是低入塵埃之中的花。
“不會的,我不會遇見了。”
……
“唐總。”
喬莫晚的腰身被忽然攬住了,緊接着就向後踉蹌了兩步,靠在了一個溫熱的胸膛上。
熟悉的味道竄入鼻息之中,喬莫晚已經是猜想到這人是賀西珏了。
賀西珏的脣角輕輕地向上挑着,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唐越升禮貌的向賀西珏笑了一下,“賀少。”
他其實不太瞭解賀西珏的。
只知道賀西珏是和沈景,同樣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富貴人,但是打聽遍安城,卻也無從得知這位賀少到底究竟是何許人也。
“失陪。”
禮貌的寒暄過後,賀西珏直接就拉着喬莫晚離開。
喬莫晚匆忙將手中的藍莓汁給放在了桌子上,朝着唐越升擺了擺手,“學長,那我先走了。”
“嗯。”
唐越升盯着那兩個身影遠去,眼眸之中掀起一抹暗黑。
………………
賀西珏的步子很大,喬莫晚就這麼被拉的一個踉蹌,穿着高跟鞋,根本就跟不上她的步子。
喬莫晚不禁怒目着賀西珏:“你到底想要幹嘛?這麼多人看着呢!”
賀西珏的腳步絲毫沒有放緩。
好在喬莫晚有穿高跟鞋小跑的經驗,再加上自己腳上的傷已經是好了,勉強跟得上長腿長腳的賀西珏的步子。
只是,她只顧着配合賀西珏的腳步跑了,卻沒有注意到賀西珏到底是將她帶到哪裡去的。
等到腳步停下,身後的門咔嚓一聲關上,喬莫晚一個激靈,擡眸,看了一眼周圍的裝飾,眨巴了兩下眼睛。
這裡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包廂,但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賀西珏,你帶着我來到這裡是幹……”
唔。
脣被封住了。
賀西珏將喬莫晚柔軟的身體向後推,身後就是平滑硬實的牆面,上面有一個開關,喬莫晚的後背一靠上來,頭頂的燈光陡然間大亮。
剛剛處於完全黑暗之中的感官,無法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光亮,喬莫晚閉上了眼睛。
可是,嘴脣,口腔,舌根,都被允的發麻。
他的舌頭伸進來,舔刷着她的口腔內壁,還有牙齒。
喬莫晚喘不過氣來,都感覺到眼前一片黑,眼冒金星。
“你……鬆……”
口中的話,破碎的傳出來,被賀西珏的脣齒瞬間就給粉碎了。
喬莫晚感受到了他的怒意,他的手狠狠地箍着她的腰身,似乎是想要將她給揉碎了融化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一樣。
“啊……”
胸口的疼痛,叫喬莫晚一下回過神來。
不知道何時,自己裙子的拉鍊已經被拉開了,而之前貼好的隱形胸貼,掉下來一個,疼痛感,就是從賀西珏的指尖下傳來了。
賀西珏眸色很深,“在我面前,還這樣不專心,在想什麼?”
喬莫晚被賀西珏撩撥的不行,“這是……什麼地方,賀西珏,你給我放開!要不然我生氣了!”
賀西珏嘲諷的譏笑了一聲,“你生氣一個給我看看?”
喬莫晚:“……”
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喬莫晚就被賀西珏給壓在了包廂裡的長沙發上。
沙發的另外一側,就是一面落地玻璃窗。
喬莫晚偏頭看見,落地玻璃窗外,就是宴會大廳頭頂的彩燈,現在好像是慈善拍賣會剛剛開始,隱約有主持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下一秒,喬莫晚下深一涼。
“賀西珏!”
喬莫晚壓抑着聲音,這次是真的怒吼了出來!
這玻璃外面,可都是人啊!
這一聲叫喚,卻並沒有阻止賀西珏手中的動作,剛纔禮服的拉鍊就已經被拉下來了,胸貼隨便一撕就掉了。
現在的喬莫晚,赤身果體的被賀西珏壓在身下。
此時,臺上的主持人正在介紹慈善拍賣會的第一件展品。
臺上的燈光的向着這邊的落地玻璃照過來。
啊……
喬莫晚嚇壞了,摟着身上的賀西珏想自己的身上壓,想要躲開這樣的燈光。
賀西珏被喬莫晚這樣的動作給取悅到了。
他笑着俯身,低頭在喬莫晚的眉心輕輕地吻了一下,“別怕,他們看不到。”
睜着眼睛說瞎話啊!
喬莫晚都感覺到這是高清高透的玻璃,恐怕那些人已經看到了!
“賀西珏,你趕緊起來,給我穿上衣服,我怕……”
她一個怕字都還沒有說完,瞳孔驟然放大,搭在賀西珏的後背的手,也頓住了。
男人竟然就這樣,一下進來了!
“賀西珏……你快點出去……”
又是一道光照過來,賀西珏差點就被絞的she出來,狠狠地動了幾下,掐着她的腰。
喬莫晚現在哪裡有心思做啊,只是身體被賀西珏已經摸透了敏感點,沒有幾下,就已經溼透了。
這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異常酣暢淋漓的姓愛,對於喬莫晚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她一直都在推拒着賀西珏的胸膛。
可是對賀西珏來說,他幾次掐着喬莫晚的腰,才避免因爲喬莫晚忽然的緊縮而泄出來。
最後,她實在是嚇得不行,因爲主持人不知道說了一個什麼笑話,在場的所有賓客的目光,就都向着這個方向看過來。
就是她所在的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