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的嘴巴!”
喬婉柔被一巴掌打蒙了。
就別說喬莫晚和她吵架了,從來都是她冷嘲熱諷的,再加上因爲喬莫晚顧及着陸恬,所以根本就不敢和她硬碰硬。
但是現在竟然擡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喬婉柔捂着臉,語氣裡完全都是難以置信,“你敢打我?”
喬莫晚臉上倏無笑意,“別說這種傻話,妹妹,我既然是你姐姐,在媽媽沒有時間管你的時候,我自然是要管你的,特別現在在高雨的病房。”
喬婉柔裝作纖細弱柳扶風的模樣,“在高雨的病房怎麼了?這些天,不都是我幫你來探望這個小護士的麼?”
“你幫我?”喬莫晚冷笑了一聲,“其實,我猜測有兩點,你經常來高雨的病房的原因。”
高雨的家人原本都將滿腔的怒氣都放在喬莫晚的身上,可是現在一聽喬莫晚這樣說,忽然就轉移了注意力在喬婉柔身上。
喬莫晚說的沒有錯,喬婉柔來醫院的次數不少。
但是爲什麼?
如果原本說是兩姐妹之間互相扶攜,那麼還情有可原,但是現在看來,這兩人的關係並不好。
“第一,就是因爲你覺得心有愧疚,想要過來彌補一下,因爲你想要算計我報復我,卻一下將這個無辜的小護士做了媒介,導致現在這個小護士年紀輕輕的,就只能在牀上躺着,等着奇蹟的出現了。”
喬莫晚的話音剛落,喬婉柔臉色鉅變,“你胡說什麼!你小心回去我告訴媽媽,撕爛你的嘴!”
高家人也都皺着眉,看向喬婉柔的眼神也都是憤恨的恨意。
喬莫晚彷彿毫不在意一樣,聳了聳肩,“那不是第一點,就是第二點了吧。”
她轉向衆多高家人,說:“我之前被警局抓走,經歷了刑訊逼供,因爲高雨小護士沒有死,所以我的刑法也並不嚴重。”
“可是,後來,你們卻已經是知道了,中間,有一次高雨小護士的氧氣管被人給剪斷了……”
“剪斷?!”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醫生不是說是醫療事故麼?是被撞掉的。”
喬莫晚接着說:“並不是,你們如果查一查監控錄像的話,就會發現,當晚,有人去高雨的病房。只不過,監控錄像肯定是已經被處理過了,即便是你們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但是有一點還是可以推斷出來的。”
“高雨小護士剛剛從重症監護病房轉移到普通病房,結果就出現了這種事情,蹊蹺不蹊蹺?”
高雨的家人都紛紛對視着,從對方的眼睛裡,也已經看到了一絲陰霾。
不得不承認,喬莫晚的話,剛好就戳中了高雨家人的心。
喬莫晚說,“所以,當時一次沒有中,後續就當然會讓人過來伺機尋找機會了,她來的這麼勤快,莫非是這麼個原因?”
喬婉柔眼見着就已經站不住了,“喬莫晚,我們好歹也是姐妹,你現在這樣誣陷我究竟是爲什麼?!”
喬莫晚臉上沒有一丁點笑意,看着喬婉柔,冷冷道:“這句話,你應該捫心自問一下,問問你自己,而不是問我。”
“問我幹什麼?你自己做的事情,還敢做不敢當了麼?”
喬莫晚哼了一聲,“喬婉柔,你從小就喜歡顛倒黑白,就連有親情血緣關係的母親都能被你矇在鼓裡,還能有什麼你舍不下心來的呢?”
她頓了頓,“如果不是你私底下找了人,託了關係,就憑藉着羅露露翻供的證詞,你和王建科能就那麼輕易的脫身從警局出來?”
說完這句話,喬莫晚再也沒有一點留戀的就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喬婉柔一看不好,急忙就要跟着喬莫晚走過來,卻被後面一個身強力壯的村婦給抓住了頭髮。
“你往哪兒走?不把這些事情給說清楚,就別想出去了!”
程阜深眼眸深深的,跟在喬莫晚的身後,還特別將她吧身後的病房門給關上了。
喬莫晚知道,就憑藉着她的這一番話,在高雨病房裡的那些高家人,肯定是暫時不會放過喬婉柔了。
就算是值班室的醫生護士過來,也得有幾分鐘的時間。
她深深地閉了閉眼睛,這次就算是借高家人的手,先給喬婉柔一個小小的教訓吧。
程阜深與喬莫晚並肩走着,餘光看着喬莫晚一雙黑沉的眼睛。
彷彿是剛纔看着她在和喬婉柔對峙,語氣不緊不慢,思路條理清晰的侃侃而談,纔是真正的喬莫晚吧。
過了十來分鐘,醫院值班室的護士才匆匆的趕過來。
與此同時,一起趕過來的,還有陸恬。
陸恬叫保鏢將這村婦給拉開,就看見了躲在地上,已經是狼狽不堪的喬婉柔,聲音一下就顫了起來,“婉柔!”
喬婉柔的狼狽不堪,一半是裝出來的。
其實在最後,她爆出來自己的身份之後,這些村婦就已經不敢動她了。
只是,頭髮已經拉的蓬亂,衣服也被扯開了,她特別穿着的是白色的雪紡,這些村婦手上也髒,在她的身上隨便抓一兩下,就留下了幾道黑色的痕跡。
看起來就是比較慘。
陸恬將喬婉柔給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喬婉柔一雙眼睛紅腫,臉上也紅腫着,“媽媽……”
陸恬一看,“你……”
她站起身來,“你們是誰動了手打了我的女兒?!”
這些人紛紛向後退,有些已經趁着這個時候,匆忙跑走了。
本來來到高雨的病房天天守着,就是想要看看,除了已經賠償的錢,還有保險公司以及醫院政府的救濟金,是不是還能拿到一些別的錢財。
可是現在一看,這貴婦氣焰囂張的很,就跑了。
喬婉柔拉住了陸恬的手,“媽媽,不是……不是他們,是……是……”
“是誰?”
陸恬腦中閃爍過一個人影,“是喬莫晚?”
喬婉柔低頭不語。
陸恬咬了咬牙,“她是想要翻天了不成?!還敢打你?!”
喬婉柔低着頭,吞吞吐吐,帶着鼻音,“也不是……姐姐來醫院,也是來看高雨的,見到我,就覺得我來這裡是居心不良,我……我要不是爲了姐姐,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陸恬氣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好了,起來吧,咱們先回家,這事兒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她!”
………………
來到程老爺子的病房。
程老爺子坐在牀邊,正在發脾氣。
喬莫晚腳步剛一進來,就有一個茶杯飛竄了出來,一下就在喬莫晚的腳邊炸開了。
“明珠呢?你們都不讓我見她!”
病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從外面推開了,程老爺子一眼看見喬莫晚,一雙渾濁的眸子一下就綻放出光彩來,赫然從牀上站了起來,“明珠,你總算是來了,走,我們回家。”
喬莫晚:“……”
她看向陸振豪,後者點了點頭,示意她不必多說什麼。
就這樣,喬莫晚跟着程老爺子回到了程家老宅。
一路上,程澤宇和蘇美芸這母子兩人的臉色十分差,坐在同一輛房車上,聽着前面老爺子的噓寒問暖,越來越陰沉。
到了程家門口,蘇美芸剛一下車,就有林管家過來說話:“大夫人,有一個小姐在門口等你。”
她現在心裡正是百般的堵,不管是什麼小姐都不想見,“打發她走了,別在這兒找堵,老爺子這纔剛剛回來。”
林管家面露難色,“可是那女人……抱着一個女嬰,說是程家的骨肉。”
他本來也是想要將這事兒給瞞下來的,賀西珏的事兒還沒有搞清楚,結果現在就已經又出來一個想要過來認祖歸宗的人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只是,這個事情,憑藉着他一個管家的身份,也必定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還是要通報當事人,萬一事發,他也不過是一個傳話人。
蘇美芸一聽,頓時就知道了這人是誰。
本來還以爲是自己兒子在外面惹出來的風流債,這種女人拿着錢就打發走了。
偏偏這個羅露露……
蘇美芸定下心來,吩咐林管家,“帶着那位羅小姐,去我的房間。”
“是。”
喬莫晚今晚是被程老爺子硬是留在了程家老宅用餐,用完飯,還叫林管家給安排房間,將已經近一年都沒有住過的四小姐程明珠的房間給收拾出來,叫喬莫晚住。
現在的喬莫晚,在程老爺子眼裡,就是程明珠。
喬莫晚實在是不好說話,說不是的話,又被陸振豪給阻止了。
最終,從程家老宅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陸振豪送喬莫晚出門,“喬小姐,實在是抱歉,不過主治醫生也說了,現在也不能給老爺子揭穿,畢竟老爺子現在就認你一個人,這對病情的恢復有好處。”
喬莫晚擺了擺手,在人面前演戲,真的比讓她畫十個設計圖都還要累人。
“喬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手機已經叫了車了。”
喬莫晚微笑着拒絕。
陸振豪雖然說只是個醫生,但是喬莫晚卻感覺這人心思比賀西珏還要深沉。
喬莫晚還沒有用軟件叫車,本以爲這邊打車容易的,結果過了許久,也沒有一輛出租車經過。
她只好一邊沿着路邊走,一邊叫車。
身後,忽然行駛過來一輛車,車燈晃了一下喬莫晚的眼睛,她下意識的就擡手攔車。
正好是一輛出租車,只是,副駕駛上已經坐了一個人了。
拼車的情況也並非是沒有,出租車司機已經將車給停了下來。
喬莫晚報出了津濱公寓,司機看了副駕駛上的人一眼,指了指後車座,“上來吧。”
車上的氣氛有點壓抑,喬莫晚拿出手機來,在和姜一雅聊微信。
驀地擡頭向着車窗外看了一眼,心裡隱隱覺察到有點不對。
這些低矮的平房,是接近安城城中村的交接了吧?
但是津濱別墅可是在市中心的。
她一下就覺得要不好,立即就給姜一雅發了一個位置定位過去,然後,手機就沒信號了。
………………
喬莫晚沒有回來,是事先給張姨打過電話的。
賀西珏回來了,張姨也沒有走,留下來帶小諾。
一直到十點多,賀西珏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直到,接到姜一雅的電話。
“莫晚現在在家麼?”
賀西珏說:“不在。”
他隱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姜一雅說:“剛纔我在和莫晚聊天,正聊着,她就給我發過來一個地理定位,然後再發什麼,她都沒有迴應了。”
賀西珏眯了眯眼睛,“截圖給我。”
姜一雅也知道事情有點嚴重了,便急忙將截圖給賀西珏發了過去。
賀西珏看着這個已經到了五環開外的截圖位置,忽然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喬莫晚回家的話,不坐地鐵,不坐公車,就只能是打車。
而剛好……
賀西珏想起白天在社會新聞版看到的一個新聞:有殺人狂魔僞裝出租車司機,就是專門騙一些美貌的單身女人,然後先奸後殺,將人體器官賣到黑市上去。
這就是今天的新聞。
刑警隊正在偵破的一個大案!
他嚯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來不及和張姨解釋,就已經飛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