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手刃敵人才能洗刷掉些微的恥辱!
眼下他們團團圍住凌安琪,刀叢林立,寒光閃爍,甚是嚇人。
本來已經和緩的局勢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嚴鈺悄悄挪動膝蓋,從蒙面人腿邊鑽了出去。
袁霜、劉曉萱和穆秋光跟着其他人如潮水一般後退,在外圍形成更大的圓圈,儘管大家心裡害怕,卻沒人急着要走,反而饒有興致的欣賞這出鬧劇。
“彼女を殺した!”蒙面忍者齊聲喝道。
凌安琪漸漸皺起秀眉,眼中柔情盡去,又變爲了冷冽,道:“你們非死不可?”
日本第一人被一拳打爆腦袋,完全突破忍者們的想象上限,因此這十人精神高度緊張,死死盯着凌安琪,無一人吭聲。
他們所持的太刀,正是素有世界三大名刃之稱的日本刀,與大馬士革刀和馬來克力士劍齊名,享譽世界。
而日本刀又根據長度尺寸,分爲太刀、打刀和肋差。
其中太刀最長,刀身基本一米以上,採用日本玉鋼打製,每把刀都有專門的鍛造師。
日本刀在世界上名氣很大,製作工藝也相當出色,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並非吹牛。只是製作困難不能量產,至今仍然需要人工打造,每柄刀價格昂貴,有的甚至可以視爲藝術品。
這幾位忍者蒙面人所攜帶的刀具,均是日本名匠打造,有的從十九世紀家族傳承下來,保留至今,刀柄處通通銘刻刀匠以及太刀的名字。
有的叫做“影丸切”,有的叫做“魔刀葵紋”,有的叫做“土方歲五”,均是日本具有傳承的名刃,由日本國要員通過特殊關係帶入海關,鋒利無匹,一擊之下,將一頭公牛分爲兩半並非虛言。
此時十把名刃對準凌安琪,組成刀陣,封住所有角度,任你再怎麼力大如牛,也要在利刃下化作肉末碎塊。
凌安琪陡然仰天一聲清嘯,以她爲圓心嘭的爆出一團音爆,強烈的氣壓全方位無死角衝擊而出。
十名蒙面客首當其衝,一時間東歪西倒,面巾被吹開,手上太刀拿捏不穩險些掉落在地。
頭頂十多盞大燈啪啪啪啪被震碎,透明覆合塑料製作的燈罩碎片傾泄而下。
附近的桌子被強大的氣流吹飛,桌上的物件一掃而空。
二十多米外的圍觀羣衆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使勁推搡,倒向後面的人。
一嘯之威,竟恐怖如斯,一時間人人面如土色。
凌安琪瞬間發動,以左足爲軸,右腿呼啦一下甩出,掃在正前方一名忍者的耳朵根上。
力道之大,堪比強力打樁機,那人根本毫無反應,腦袋當場爆裂。
其餘的日本高手清醒過來,緊握手中太刀,齊發一聲狂喊,用吃奶的力氣爭先恐後斬向凌安琪。
面對如此強敵,沒有人敢於藏私,紛紛使出壓箱底的武藝,務必將凌安琪斬於刀下,狹窄的觀衆席上盡是刀光劍影。
“迎風一刀斬!”額頭勒着白布條的矮小武士高高躍起,雙手抓握名刀影丸切,狠狠劈向凌安琪的頭頂天靈蓋。
“飛鳥三段擊!”腰間扎黑帶的高瘦男子手持魔刀葵紋,刷刷刷刺向凌安琪的後頸、後心和後腰三處要害。
“天狗拔刀流!”小腿捆着綁腿的青春痘少年手裡土方歲五向凌安琪腰間橫砍而去。
“北辰閃光切!”胸口戴有菊花紋章的中年人手中利刃甩出一道弧線切向凌安琪的左肩。
“流星居合斬!”鼻樑上架着金絲眼鏡的青年男子挺着刀子在半空中劃出z字形路線籠罩凌安琪周身。
剎那間,凌安琪拔地而起,衝向空中,速度太快看上去兩隻腳就像裝了火箭推進器一樣。
所有日本武士一往無前的招式通通斬了個空。
“よくない!”
“しまった!”
武士們狂亂的叫嚷,收勢不及,從四面八方砍向凌安琪原先所站的方位,彼此刀尖相擊擦出火花。
凌安琪躍起至半空兩米的高度已到盡頭,一個微微的滯空,右足向前掄出,踢爆第三個人的腦袋。
由於前一個武士被打爆頭顱產生的血霧還在瀰漫,與這一位武士噴射的血液重合在一起,導致小半邊觀衆席一片貨真價實的血雨腥風。
人類是有很強適應性的,無論生理還是心理。當他們頭一回親眼目睹高見洋介死去時,一個個以爲死神降臨人間。當第二個武士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打爆之後,人們只是覺得頗爲噁心害怕。
當第三人再次如此,人們已經有了種見怪不驚的意思。
凌安琪的身軀沉重的落在十人包圍圈後,轉身就是一抓,手指直接破開肌肉和骨骼,從後心洞穿第四名武士的胸膛。
她用左手格住屍體,不慌不忙拔出血淋淋的右手,像扒拉垃圾一樣把尚有餘溫的屍體撥開,手刀揮出,隨即切斷第五個人的脖子。
與其說是切,倒不如說是凌安琪絕快的速度撕斷對方。
從傻妹子躍起到落下,不過短短兩三秒鐘光景,瞬間幹掉三人,每一次出擊都是無與倫比的碾壓,充滿震撼人心的力量感和速度感,更有一種毀滅的悲劇感,令人窒息絕望。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彷彿正在上演歌劇《浮士德》中的詠歎調,唱腔華麗優美,情感豐沛,歌喉婉轉,悲情而聖潔,直達天堂深處。
傻妹子身上染滿敵人的鮮血,一片通紅。
她毫不在意,隨手抓起一名武士高高舉起,用力摔在地上。
“嘩啦”一聲巨響,厚實的木地板被砸出一個大坑,一塊塊拼合而成的木地板紛飛,露出裡面的木龍骨結構和最底層的船體鋼板。
而那名倒黴的武士遭到劇烈撞擊,當場身亡,屍體四分五裂,內臟散得七零八落。
其餘五名日本武士目睹此情此景,全部喪失鬥志,世界觀徹底崩塌,陷入恐懼的深淵,膝蓋撲通撲通,接二連三跪倒在地。
很多人顫抖不已,流出懼怕的淚水。還有一個因爲緊張過度引起內分泌紊亂,胃部抽搐不止,捂着肚子死命嘔吐。
在這個時候,他們全都被嚇成了無法思考的行屍走肉,就算能活着離開,恐怕也將成爲廢物。
宋保軍發覺局面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適時說道:“琪琪,就這樣吧,用不着再打了。”
“是的,先生。”傻妹子回眸嫣然一笑,千嬌百媚。
宋保軍招手道:“琪琪,過來。”
凌安琪非常安靜的向他走去,張開雙臂將宋保軍抱在懷裡,充滿憐惜的說:“先生,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說到做到。”
滿身的血污蹭了宋保軍一頭一臉。
保安人員試探着上前,發現傻妹子沒有攻擊的意圖,便將剩下幾名日本武士控制起來。
工作人員上臺收殮高見洋介及其同黨破碎的屍體,不再有人爲這些一分鐘之前還驕傲無極限的日本人感到惋惜,地下拳場新的王者已經誕生。
凌安琪體內的毀滅人格消退,呆萌人格重新佔據主體地位。
死亡競技場的總經理和幾位經理以及其他人員通通趕了過來,商量善後事宜。
怎麼處理眼前這個局面,實在考量競技場方面的能力:陷入惶恐和慌亂的賓客,有一些人對此極爲不適,導致出現了昏厥和嘔吐的症狀;高見洋介及其走狗的身後事;該以怎麼一個態度面對宋保軍和凌安琪;該如何與深度參與其中的嚴鈺達成妥協;凌安琪展示出來的超級力量所造成的後續影響……
大批工作人員分散去安撫受到驚嚇的客人,並引導大家有序退場,下注贏錢的客人可以在總檯兌換籌碼。醫護人員趕來救治出現症狀的客人。
與宋保軍同來的劉曉萱得到格外安置,被經理請到會議室喝茶聊天,好好招待。
一名衣着得體的女經理輕笑着上前,說:“宋先生,淩小姐,我們競技場正在準備賽後的與嚴鈺先生相關的賭約賠款,請你們去沐浴間更衣。”
“前面帶路。”宋保軍說。事實上沐浴間就在休息室裡面,他故意擺譜,其實是試探競技場方面的態度。
女經理果然微笑着鞠躬彎腰,說:“請隨我來。”
女經理把他們領到內部的vip休息間——須知參賽拳手同樣分爲三六九等,普通的低勝率拳手只配用普通休息室,高級拳手纔有資格使用vip休息間。
女經理輕笑道:“我們很快辦好,請稍等。”掩上門口。
又有兩名長相堪比空姐的工作人員推門而入,帶來兩套服裝,一套是給宋保軍更換用的西裝,一套是給凌安琪的晚禮服。
工作人員找遍整艘郵輪,才勉強找到一套符合她身材體型的服裝,質量還不是那麼好,款式也有些落伍,爲此兩名工作人員誠惶誠恐的道歉了半天。
休息室只剩下宋保軍和凌安琪,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神經粗大的傻妹子似乎沒體會到任何不適,自顧自在宋保軍面前脫掉染滿鮮血的t恤和褲子,光溜溜的,一點也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