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段時間聯繫一個關係不錯的閨蜜,對方欠了她不少人情,想來想去最後幫她聯繫了一家模特公司,讓她進模特公司裡去上班。
至於家裡,她已經不願意摻和家裡的事情了。
自從家裡破產了以後,她家裡就徹底變了,原本那些關係好的親戚都一個個和她家斷絕聯繫,連電話都不願意接他們的。
而以往恩愛無比的父母也變得形同路人,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母親經常出去和舊情人吃飯逛街,父親則是呆在母親舊情人的公司裡當業務經理,徹底捨棄了作爲一個男人的尊嚴和驕傲。
這些原本就讓她很失望了,前段時間那件事更是讓她徹底心寒,才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家,去獨立生活。
“這樣啊,你的身材當模特是挺好的,好好發展以後肯定能當大明星,到時候苟富貴勿相忘啊。”宋保軍一副頗爲贊同的樣子,眼神還不忘在袁霜的身上打量幾眼。
不論袁霜的心性,單獨拿她的相貌身材來說事的話,宋保軍覺得她還是很不錯的,當模特肯定綽綽有餘。
“你就沒其它想說的嗎?”聽到宋保軍頗爲敷衍的回答,袁霜眼神閃過一絲黯然,出聲問道。
宋保軍歪着脖子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聳肩說道;“總不能勸你不去吧?人總是要往前走的,我個人認爲你的做法是正確的,當不了大小姐那就只有自食其力。”
“……”袁霜頓時不知道怎麼說了,按照正常情況至少也該有幾句安慰之類的吧?可是她又不好反駁宋保軍的話。
畢竟,兩人現在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她也知道宋保軍沒有敵視她,已經是一種仁慈了。
由於餐廳沒什麼人用餐的原因,廚房那邊的效率倒是特別高,很快他們點的菜就全部送了上來。
“麻煩用這種大碗打兩碗飯過來。”等他們上好菜,宋保軍又指着一個裝菜的盆子,讓女服務員打兩盆飯上來。
女服務員臉色怪異的打量一眼宋保軍,然後就轉身去了一趟廚房,很快就送了兩盆飯上來。
等飯送上來,宋保軍就頂着餐廳服務員和袁霜他們怪異的眼神,埋頭胡吃海塞起來。
一大桌子飯菜,被他以風捲殘雲的姿態消滅的乾乾淨淨,袁霜從頭到尾只動過幾筷子,幾乎全程都是一臉驚訝的盯着宋保軍,顯然不敢相信這傢伙竟然吃了這麼多。
把飯菜消滅的乾乾淨淨,宋保軍纔拿着旁邊的水一口氣喝光一杯,然後揉了揉自己肚子,笑着說道。“味道確實不錯。”
“你沒撐到吧?”袁霜又遞了一杯水給宋保軍,顯然擔心宋保軍一口氣吃了這麼多被撐爆肚皮。
“撐到?開什麼玩笑,七分飽而已。”宋保軍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拍了拍自己肚子,然後站起來說道。“不過我吃飯比較講究,七分飽就夠了,謝謝你請我吃飯,祝你以後工作順利哈。”
說完,宋保軍就抓着紙巾擦了擦嘴巴,打算離開餐廳回學校。
和袁霜坐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留在這裡也沒意思,還不如回宿舍去看看書。
“等等。”袁霜一臉錯愕的喊住宋保軍,出聲問道。“你要回去了?”
“對啊,不然呢?你還打算留我下來吃晚飯嗎?”宋保軍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着袁霜問道。
“不是,你過來,我想和你說幾句話行嗎?”袁霜眼神有些哀求的看着宋保軍。
宋保軍頓時有些納悶,然後又轉身坐了回去,雙手放在桌上疊在一起,有些漫不經心道:“那你說吧,我聽着。”
看到宋保軍這幅樣子,袁霜深呼吸一口,然後才盯着宋保軍的眼睛,語氣平靜的說道。“今天過來我是想和你好好道個歉,當初我不該戲弄你的感情,我當時太無知了,對不起。”
她的語氣平靜眼神真誠,給人一種誠意十足的感覺。
“主體,這是騙局,她無非就是想和你和好如初,然後利用你的身份重新拯救她的家庭。”在虛數空間裡暗中觀察的哲學人格立刻跳出來喊道。
當初之所以覺醒了這些人格,正是因爲袁霜爲宋保軍帶來的刺激,所以所有人格對於袁霜都極爲敏感,甚至是排斥。
所以現在無論袁霜說什麼,宋保軍體內的人格幾乎都不願意相信。
“就是,這種道歉算什麼?雖然我從不騙人,但是我騙人的本事比她厲害多了,再說了道歉的時候把胸露出來,這不是基本常識嗎?這女人毫無誠意。”虛僞人格也跳出來義正言辭道。
宋保軍聽到兩個人格的說法倒也有些贊同,然後他看着袁霜淡然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這樣可以了吧?”
“接受?”袁霜立刻露出驚喜之色,然後看到宋保軍臉色依舊波瀾不驚的樣子,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只是接受,不是原諒嗎?”
接受道歉和原諒對方,這是兩回事,接受並不意味着原諒,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原諒?爲什麼要原諒?我要是把你強個十次八次讓你懷孕,然後請你吃頓飯道個歉,你就會原諒我嗎?”宋保軍眉頭一挑,冷笑一聲說道。
原諒?有那麼好原諒就行了,不計較歸不計較,可是讓他當做從沒發生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現在能夠這樣心平氣和的跟袁霜吃飯說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至於報復之類的,他也沒興趣做那種事,當初若不是因爲袁霜的侮辱讓他因禍得福,現在的他還只是一個窩在宿舍打遊戲的死宅男。
“你……我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你還想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袁霜被宋保軍的話狠狠刺中了心臟,有些委屈的看着宋保軍問道。
她當初也是太無知,纔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現在的她對於當初的無知深感後悔,所以纔想着過來道歉想得到宋保軍的原諒,從此各自消失在彼此的生活裡,她也不會想起這件事覺得愧疚和悔恨。
“因爲你低聲下氣了,所以我就必須要原諒你嗎?低聲下氣誰不會?誰知道你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纔來和我低頭道歉的?要是我說你舔我的腳我就原諒你,你做嗎?”宋保軍臉上的笑容更加冷冽。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認爲袁霜是真的發自內心感到悔恨和愧疚,而是因爲他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她纔想着低頭求和,看能不能抓住自己這根救命稻草。
不得不說當初那件事對宋保軍確實造成了太大的傷害,讓他連袁霜說出來的標點符號都不願意去相信。
“你果然就是不願意相信我。”袁霜悽然一笑,那副絕美的面孔上露出讓人我見猶憐的神情來。
然後她狠狠咬着嘴脣,擡頭看着宋保軍,說道:“我答應就是了,當初我讓你蒙受那麼大的恥辱,這是我罪有應得,事後你我兩不相欠。”
她這一答應,就輪到宋保軍有些錯愕,他還真是沒想到袁霜竟然答應他隨口提出的要求。
舔自己的腳?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袁霜光澤誘人的櫻桃小口,心裡涌出一股頗爲奇怪的感覺。
虛數空間的數個人格也沉默了起來,沒有人開口說話給宋保軍提意見,宋保軍自己躊躇了片刻,然後才笑容玩味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現在嗎?”
“不,去酒店。”袁霜也是狠下心要和過去種種做個了斷,她叫來服務員結過賬,然後就提着包包朝着酒店走了過去,眼睛依舊紅紅的。
看到她這幅樣子,宋保軍的心情也有些複雜了起來。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想要和自己道歉悔過?
如果是真的,宋保軍確實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對於那件事的介懷雖然不說完全消失,但是已經好了很多。
當初的袁霜明知道自己是錯的,可是自認爲自己比宋保軍要高貴,覺得自己願意低頭示好就已經是認錯道歉扯清關係了,那個時候的她宋保軍絲毫不想理會。
就在宋保軍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袁霜已經帶着他走到不遠處的一家酒店裡面,讓前臺開了一間單人房。
前臺接待小姐登記過以後便把門卡丟給了她,看了兩人一眼倒也覺得有些好奇,一般男女朋友開房不都是男方給錢嗎?這兩人怎麼這麼奇怪?難道說那男的是小白臉?可是看起來也不像啊。
房間在四樓,兩人乘坐電梯到了四樓走出去沒兩步就到達了房間門口。
袁霜臉色複雜的打開門就帶着宋保軍走進房間裡,然後指着洗手間咬着嘴脣說道:“你去把腳洗了,不然我受不了。”
“好。”宋保軍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把鞋子一脫就換成了酒店的拖鞋,然後走到了旁邊的洗手間裡面開始洗腳。
過了兩分鐘,他纔拿着一條毛巾走了出來,走到牀邊就擦了擦腳上的水,然後大大咧咧把腳伸直,看着袁霜不說話。
袁霜則是低頭看了一眼宋保軍的腳,心情五味陳雜,她真的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身爲茶州大學校花的她,竟然會有一天舔別人的腳乞求對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