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風雲遠遠地向海邊看了一眼,發現沒有怪物跟上,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擔心自己無法從海邊順利撤離。
通過超強的感知力,他不僅可以清晰感知到怪物在關注他,還能夠確認它們都對他抱有很大的敵意。
這些怪物要是在他的撤退的時候,做一些什麼,比如對他進行阻撓,乃至是直接現身攻擊,他都是不會感到太過意外的。
在正常情況下,他並不反感和來自於詭異之海的怪物交手,相反,他心中還相當地渴望,畢竟他已經從被他殺死的怪物身上獲取了很多的好處。
短短時間內,他的實力就出現了巨大的提升,這可比他自己修煉快太多了,甚至和他從金龍部落的衆人那裡進行收割時相比,也不遑多讓。
嚴格說,他從金龍部落的衆人那裡收割到的好處,與殺死怪物相比,還是有所不如的。
至於原因,也相當地簡單。
他對金龍部落的衆人進行收割,是需要時間的,每一次都要隔一段時間才能夠進行下一次,而殺死怪物則就沒有這麼麻煩了,只要他能夠殺死怪物,他就可以獲取好處。
也許在殺死單個怪物所得到的收穫,無法和收割金龍部落的衆人相比,但是架不住怪物數量多啊,積少成多,前者自然就可以輕鬆超越後者了。
但這一切都是存在一個前提的,那就是怪物不能夠太強了。
怪物的實力要是超過了他,他和它們交手,他不僅無法從它們的身上獲取好處,還有可能將自己給搭進去。
人一旦死掉了,就什麼都不復存在了。
這些關注他的位於詭異之海深處的怪物就給了他很強的威脅感,在它們的關注下,他有一種如芒在背之感。
根據經驗,它們應該是具備威脅到他的性命的實力的,就更不要說,它們還不是一個。
藉助感知力,風雲發現關注的深海怪物接近了十個。
就算他對自己的實力再自信,它們要是一同現身,共同攻擊他,他也很有可能想逃都逃不掉。
當然了,他也不是全都是劣勢。
這些可怕的怪物很多都就位於深海之中,這就意味着它們距離他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換言之,它們要是想要威脅到他,就必須先跨越它們和他之間的距離。
它們的速度就是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就可以藉助這段時間脫身,畢竟他在速度上也是相當擅長的,尤其是當他將刀意外放,幫他破開空氣阻力之後,他的速度會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水平。
這其實也不是他會想要對海水進行研究的底氣之所在。
深海怪物就是再強又能如何,它們追不到,還不是一樣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他並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畢竟不久之前那些上岸的怪物的舉動還歷歷在目了。
它們能夠建造血肉之門,試圖連通另外一個世界,這些遠比它們要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的深海怪物沒有理由做不到。
它們要是也去建造血肉之門了,他就是想進行阻止,也難以做到。
所以,他最想看到的結果,是他順利地從海邊撤走了,深海怪物們也沒有現身,追趕過來。
現在他的願望算是達成了。
儘管他剛開始撤離海邊的時候,那些關注他的深海怪物一度出現了躁動,它們對他所表現的敵意大增,讓他不由得脊背發涼,心跳加快,他已經調集刀意,準備爆發,隨時準備跑路,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怪物們始終沒有從詭異之海深處現身,任由他離開了海邊。
風雲依舊沒有馬上對蝦怪的靈進行處理,而是通過領域禁錮它,用感知力遮蔽它的存在,繼續向內陸深處趕去。
雖然他現在距離海邊已經有一段不近的距離了,直線距離起碼在一百里之上,但他依舊覺得不是很穩當。
那些給予他強烈關注的深海怪物,他儘管一個也沒有見到過,但他絲毫也不懷疑,它們的速度會非常快。
一百里的,對於普通人而言,也許算得上是一段不近的距離,但是放在它們面前絕對不夠看。
換一句話說,只要它們想,它們就可以很短的時間內趕過來。
此外,他也擔心這些怪物在耍心眼。
它們在他開始撤離海邊的時候,沒有向他追過來,不是真的要放過他,而是想通過這種手段讓他放鬆了警惕,然後再從詭異之海中出來,悄悄靠近他,給他來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他的擔心不幸成真的話。
他的處境很有可能比他一從海邊撤退,怪物們就向他追過來,還要糟糕和險惡很多。
就這樣風雲又向內陸深處趕了足有三百里,才最終選擇停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僅時刻關注着詭異之海的方向,確認深海怪物有沒有追過來,對於其它的方向,他也沒有放過。
它們要是上岸後,繞到了其它的方向,在從這些方向靠近他,他只顧關注海的方向,豈不是讓它們給鑽了空子。
它們距離他很近了,他也許都沒有發現。
要是它們相互之間配合的比較默契,對他進行了包圍,他將會陷入絕境。
爲此,他在撤退的過程中,動用了很多的手段,去確認深海怪物有沒有放過他。
一直沒有發現它們有這麼做的跡象,他的心纔算真正地放了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要馬上對蝦怪的靈進行處理的意思。
他不是準備放棄了,只是他想在做之前,再去做最後一件事。
黃褐色的光華從風雲的身體中大量冒出來,不僅將他的身形給完全遮住了,而且還向四周擴散了開來。
一直到光華籠罩了範圍百畝的面積,才停止了擴張。
這些光華在停止擴展之後,又存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到它們完全消散了,足足過去了一個小時還多。
光華消散後,風雲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並且他消失得極爲徹底,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這就是風雲想到的徹底擺脫深海怪物的措施,運用五行神功,將體內的圖騰之力轉化爲土屬性,然後釋放出來,佔據一大片的空間,將他給完全遮掩起來。
他對自己所擁有的圖騰之力非常瞭解,知曉將土屬性圖騰之力進行這樣的操作會具備很好的遮蔽視線以及感知力的效果。
也就是說,只要他將自己隱藏在圖騰之力所製造的迷霧之中,除非靠得非常近了,甚至直接進入迷霧之中,否則是很難確認他的存在的。
這其實也是風雲對深海怪物的最後一次試探。
它們要是真的沒有放棄,並從怪異之海中出來了,在跟蹤他,那麼它們這個時候就必須現身了。
即便它們現身了,也很難攔住他。他不等土屬性的圖騰之力完全化作迷霧擴散開來,就已經遁入了地下,離開了。
等它們趕到時,他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相較於在地面,他相信,它們想要從地下追蹤他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他沒有在海邊這麼做,則是爲了降低怪物的警惕性,畢竟他並不清楚它們都具有哪些手段,有沒有可以對他進行剋制的。
一旦有的話,他可就弄巧成拙了。
而現在則不一樣了,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它們的警惕性必然已經降低了非常多,他突然來這麼一下,它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事實也證明,風雲的做法是對的。
就在土屬性化作的迷霧消散後不久,現場就就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身影。
那是一隻非常小巧的水母,比一隻巴掌也大不了多少,並且它還與一般的水母有所不同,觸鬚非常短,並且在其頂部還長着一雙相較於它的個體顯得大得有些過分的眼睛。
它抵達現場後,一雙大眼睛先是向向四下看,當它沒有發現風雲的身影后,立刻就露出了人性化的惱怒之色。
“咻!”
緊接着它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聲,聲音雖然不大,卻顯得極爲刺耳。
事實上,它這一聲尖叫可不僅僅是刺耳而已,還具備極強的破壞力。
幾乎在它發出叫聲的同時,就有一道水波紋一樣的東西以它爲中心,向四周擴散開去,是它發出的叫聲顯化出來的音波。
這音波擁有着強悍的破壞力,所經之處,不僅空氣被撕得稀碎,製造出了一陣陣的狂風,咆哮着向四周滾滾而去。
地面上的一切也都沒有能夠倖免,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乃至於是砂石,都變成了齏粉。
等到聲波消散了,以水母爲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碟子狀的坑。
最深地方,也就是它的最下方,達到了十丈左右,整個坑的面積更是超過了方圓十里以上。
這還僅僅是發出了一聲帶有發泄意味的尖叫所製造出來的破壞,由此不難想見,水母所擁有破壞力之強已經達到了一個讓人咋舌的程度。
風雲要是在還在現場的話,立刻就會鎖定,它就是位於詭異之海深處對他投以強烈關注的怪物之一。
不過他更大的可能還是會趕到慶幸吧。
他這一次要不是足夠的小心,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出現怪物摸到了他的身邊,他卻沒有察覺的情況。
這一次透明的水母怪,他就始終沒有能夠發現。
要知道他此時的感知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平,但他依舊沒有沒有能夠察覺到它的存在。
其藏匿行蹤能力之強悍可見一斑。
這還是在風雲保持高度警惕的情況下,等到他放鬆下來,就更加難以發現這個可怕的強敵了。
一旦真的讓它靠近了,風雲確實非常有可能會有危險。
它剛剛雖然只是牛刀小試,就已經展現出來了恐怖的破壞力,而且還是非常難以防備的音波攻擊。
如果它在風雲的切近,突然來上這麼一下子。
他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定會受傷,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水母怪又在風雲消失的地方逡巡了很久,顯然是在尋找風雲留下的痕跡,不過它似乎不擅長從地下進行追蹤。
儘管它又動用了不少次的音波,在地上炸出了很多的大坑,還是沒有能夠確認風雲的去向。
最終,它只得怏怏而退,向詭異之海的方向飄了過去。
風雲對此一無所知。
他潛入了地下,就將土遁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爲此不惜多耗費大量的圖騰之力。
也正因如此,當水母怪抵達了現身,開始大肆破壞的時候,他已經離開很遠了。
哪怕水母怪你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他也沒有能夠感知到。
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巧合,在水母怪選擇離開的時候,風雲也正好停了下來。
這一次,他沒有回到地面上,相反,而是向地下深處潛去。
等到距離地面達到了五百丈的樣子,才停了下來,然後將土屬性圖騰之力釋放了出來,直接在地下建造出了一個空間。
他準備就在這個空間內對海水進行研究了。
他就不相信了,自己在地下這麼深,還會被打擾。
只不過在真正開始之前,還是將感知力給釋放出去了不少,先是分化成了數不清楚的細絲,然後這些細絲又相互進行交纏編織,最終變成了一張大網,將以他爲中心的一大片區域全部給籠罩在了其中。
只要有東西進入了大網的範圍,哪怕只是一隻小蟲子,他也會立刻發現。
在對感知力化作的大網檢查了一遍,確認不存在疏漏之處,風雲終於放心了,將禁錮住的蝦怪的靈給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看着它,眼睛中透出了期待之色,以至於在黑暗中微微發光。
蝦怪的靈似乎覺察到自己要大難臨頭了,拼命地掙扎。
只可惜它的一切努力註定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