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風過後,一個身形異常古怪蹊蹺的大漢出現在車隊前方,這個大漢頭大脖頸長,身體長着兩條腿但是卻只有一腿着地,眼中隱約間閃爍着金光,身體上的鱗甲忽隱忽現,西伯侯姬昌見到此等奇模怪樣的東西,頓時知道這並非人身,十有八九是妖獸練成。
“壯士何人,來此作甚!”西伯侯姬昌從轎中慢慢出來,看着眼前被嚇得發愣的衆人,頗爲無語地嘆息一聲吼,向着這個怪獸問道。
“伯邑考在哪?”這個怪物發出甕聲甕氣地說道。
西伯侯姬昌心中咯噔地跳動了一下,原來這個怪物正是向着伯邑考而來,怪不得他的卦象顯示異常奇特呢,不過這怪物認不得伯邑考,那麼這未免不是個機會。
“壯士,我等均是普通的人,並不認識伯邑考乃是何人。”姬昌此時心早就放下了,他的經驗看來,這個怪物的性格就屬於那種異常直爽之人,根本就不會拐彎,這種人他見識多了,也比較好對付。
姬昌一面令手下的人準備箭矢,一面出聲應付着怪物的話,只聽得怪物如同鋼鐵一般的手狠狠地撓着腦袋好似有什麼事情忘記了似的,姬昌見此急忙令伯邑考散宜生等人快速往前趕去。
“啪”地一聲響,姬昌嚇了個跳,原來是這怪物用自己的手狠狠地擊打了一下他的腿,臉上發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妙啊!”姬昌見到怪物這等眼神,心中頓時生出此等感覺。
果然,這怪物笨拙的手摸摸索索地從衣服口袋中套出一張白紙,白紙上面竟然有一章留影圖像,畫得正是伯邑考的畫像。
“你騙我!”怪物一聲大吼,姬昌聞到從怪物嘴裡冒出的一股氣,頓時差點窒息了過去,怪物雙手竟然向着姬昌抓去。
“侯爺請躲開,待我來會會這個怪物!”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姬昌聞言大喜,因爲他聽出了來人正是下大夫姜尚。
姜尚自從在朝中擔任下大夫以來,生活過得雖然富足了不少,但是他卻不開心。他之所以不離去,還幫助紂王興建鹿臺,一方面此乃是師姐小白託付給他的活,其實姜尚不知道,這原本就是小白想逼姜尚離開呢,小白何等聰明,一看就明白姜尚此人乃是抱負深遠之人,絕對不會苟安於現狀,但是他在朝中,小白一些安排不好進行。另一方面,自從姜尚入官以來,他的長兄宋異人一家均消失無蹤了,知道半年前,他才從一個侍衛口中得知,姜尚入官以後第二日,一夥士兵就到了宋異人家中,將他一家老少全部處死了。
姜尚這才下定決心離開,爲義兄和妻子等人建了一衣冠冢,姜尚暗自下了要徹查此時並且爲義兄報仇後,離開了士大夫的居所。
但是其妻子馬氏卻不願意離去,姜尚無奈之下,寫了一封休書,馬氏早就看不慣姜尚的心性了,不過她不願拋棄榮華富貴罷了,此次姜尚休了她,正好滿足了她的心願,她也不想再看見姜尚了,兩人和平的方式分開了。
姜尚離開府邸的一霎,馬氏竟然向紂王通報,說姜尚想叛逃朝歌,紂王大怒之下,竟然派出兵來圍追,可是姜尚乃是修道之人,那裡這麼容易就被追上了。
姜尚走出朝歌后,一直在想師傅原始給他的二十四字,他終於有些明白師傅的意思了,掐指一算後,馬上發現了西岐姬昌等有難,這才施展五行遁術前來相救。
眼看可破鋼鐵的巨手臨身,可是姬昌還在發愣,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道:“侯爺,醒來!”姬昌這才恍然,將身體微微一側,就看見一個蒼老的身影從身邊躥出,和這個怪獸打到一起。
蓬萊島,問道殿。
原始對着西方笑了笑,喃喃道:“你之算計,我怎會不知,不過這次姜尚無意插手你等無話可說了吧。”說罷,原始手指在空中微微一彈動,一個黑色身影慢慢浮現出來,虛浮的身影一個拱手道:“弟子鯤鵬參見師尊。”
“嗯。”原始點了點頭,道:“鯤鵬,爲師有重要任務委託給你,你現在即可動身,前往西海一趟。”
“西海?”鯤鵬有些訝異地問道。
“沒錯,你去西海尋找一個叫蛟龍,看看他現在有何動靜,另外密切注視四海龍宮的動靜,我懷疑他們和準提現在已經勾結在一起了。”
“鯤鵬。”看到鯤鵬一陣神思恍惚,原始陰陰地一笑道:“你且上前。”
……
西方,靈山。
原本高坐雲牀之上的準提,陡然雙眸一瞪,面色一變,接着掐指算了下,只見天機變化了好幾次,接着天機又是一陣明瞭,看了看遠方的蓬萊島一眼,準提面色也隨着變了數遍,隨即對着地仙界輕輕一指,一道黑光從指尖射出,消失不見。
接着又叫來迦葉尊者,道:“你去西岐一趟,前去告訴申公豹助西岐二公子奪得天下。”
“姬發?”迦葉尊者臉上微顯一陣猶豫。
“沒錯,姬發!”準提臉上微微一怒,堅定地說道。
……
這個時候,姜尚正在和這個高大個拼得仙法,高的個只懂得猛擊,但是姜尚乃是修仙之人,體魄原本就沒有這種怪獸強悍,每每用仙法避過。
“爲何要難爲西岐大公子?”姜尚一聲爆喝,這個怪物愣了下神。
“梵先生交代過的。”怪物答道。
“梵先生?”姜尚和姬昌同時聽到了這個名字,姬昌心中有些奇怪了,這個梵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爲何要難爲我兒。
姜尚心中雖然有些鬱悶,不過看着這個高大個的怪物,姜尚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孽障,你將這旗子拔起來,我就不管你與伯邑考之間的事情,如若不然,怨命。”說着,手中的黃色的杏黃旗在地上一插。
那怪物伸手來拔,拔不起來;兩隻手一起拔也拔不起,用陰陽手拔,也拔不起來。便將雙手扳到根底下,把頭頸子掙得老長的,也拔不起來。姜尚把手望空中一撒,五雷正.法,雷火交夾,一聲巨響,這怪嚇得撲騰一聲坐在了地上,姜尚抽出師傅賜予的寶劍,寶劍中立刻散射出一陣華光,他一聲爆喝道:“孽障,吃吾一劍!”
那怪物從地上翻身爬起,跪伏地上道:“上仙饒命!念吾不識上仙玄妙,此乃是梵先生的主意,和我無關啊,我只想混口飽飯吃罷了!”
“上仙,我乃是龍鬚虎是也。自少昊時生我,採天地靈氣,受陰陽精華,已成不死之身。前些時日,梵先生往此處過,說伯邑考乃是天上帝王星宿下凡,今日今時伯邑考過時,若吃他一塊肉,延壽萬載。故此一時愚昧,大膽欺心,冒犯上仙。不知上仙道高德隆,自古是慈悲道德。可憐念我修行不易,修開十二重樓,若赦我一身,萬年感德。”
姜尚聞言,對這個梵先生起了大大的警戒,這個梵先生應當是修道之人吧,姜尚心中說道,於是向着龍鬚虎說道:“據你所言,你拜吾爲師,我就饒你不死。”
龍鬚虎聽罷興致頓時起了,晃盪着腦袋道:“願拜老師爲師。”
姜尚曰:“既如此,你閉了目。”龍鬚虎閉目,只聽得空中一聲雷響,龍發虎雙手離開,倒身下拜。姜子牙在北海收了龍鬚虎爲門徒。
姜尚問道:“你在此山,可曾學得些道術?”龍鬃虎答曰:“弟子發子有石,隨手放開,便有磨盤大石頭;如飛蝗驟雨,打的滿山灰土迷天,隨發隨應。”
姜尚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此人用之劫營,到處可以成功。”
說罷,姜尚領着龍鬚虎到了西伯侯姬昌等人身前,看着龍鬚虎好似乖寶寶一般跟隨着姜尚,姬昌心中頓時佩服不已,早就起了招攬之意,不過姜尚卻說時候未到而已。一陣須風吹過,姜尚失去了蹤跡。
伯邑考好似受到了驚嚇似的,兩眼無神,竟然吹了受了涼,頭頸之間發燙不已,西伯侯姬昌一驚,頓時也沒有了對策。
散宜生此時趕了過來,伸出手在伯邑考額頭試了下,然後對着西伯侯說道:“侯爺,大公子受到了些驚嚇,加上一路醒來風餐露宿,只是略微受涼而已,但是也需要找個地方修養才行啊。前方不遠就是澠池縣張奎的地界了,我們去找張奎夫妻找個地方先住下來,等到大公子將病養好了,再回西岐也不晚。”
澠池乃是朝歌城外的第一個關礙,從朝歌去往西岐的必經之地,看守的總兵乃是張奎。
張奎夫妻乃是截教通天教主收下的爲數不多的幾個人族記名弟子之一,兩人雖然現在還爲成就仙道,不過張奎夫妻均有些異術,此事容後再提。
張奎和西伯侯並無交情,不過看在同爲一朝爲官,張奎請西伯侯等諸人先行住了下來,另外他想爲伯邑考尋找一位醫者,但是被西伯侯拒絕了,因爲散宜生原本就是個醫術甚爲高超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