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公明露出敗象,陸壓嘴角掛着一絲殘忍的笑容,混沌中的一點靈火形成的離火之精特別有信心,相信這束火焰就是聖人也可敗。但他絲毫沒發現趙公明嘴角也掛着淡淡的微笑。
“熱身時間到了!”趙公明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陸壓身後,方纔的火焰經過的地方只是趙公明的殘影罷了。以他的身手,加上原始道人親傳隱身決自然不會被這異常明顯的招數擊敗。
手中的寶劍輕輕舞動一下,頓時毫光大放,飛騰着的劍芒如同蛟龍一樣,寒光凌厲,劍氣縱橫。
陸壓見狀大驚,左手伸到身後,一縷濃烈的煙霧從身後傳來,五指之間綻放出閃亮的火焰一下子耀眼異常,火焰和劍芒碰觸在一起,不斷的華光四濺開來。
突地,陸壓覺得脖頸之間森冷異常,急忙轉身看去,趙公明的眼神如刀刮在脖子上,手中的劍已經鎖定了他的脖子間大動脈位置,陸壓大驚失色,急忙連續做了幾個閃避的動作,無奈劍光距離脖子間的位置卻沒有擴大反而縮小了不少。
倏忽一聲,無數的火光從脖頸之間流出,陸壓只覺得一陣疼痛,脖子上無數的金黃色的鮮血飛濺而出,他雖然是離火之體,但是卻抵擋不住趙公明手中的寶劍,陸壓不禁心中大駭。
這個時候趙公明心中也大叫變態,他方纔已經將身法運轉到了極致,而且上清玄功運行到了十二分,按照他的估計,方纔那一刀就可以直接讓其身首分家,然而目前看來,所達成的效果只是讓劃破了陸壓的皮膚,造成了大約十寸左右的傷口,足可見其本體的強悍了。
趙公明一招得手,便不準備給陸壓以放抗的機會,目前近身戰鬥的情況,他可謂是佔盡了上分了。伸手一指,那寶劍挽個劍花,直撲陸壓的傷口之處。
陸壓受傷情形並不嚴重,如果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的傷口會在第一時間合攏,根本就不會有鮮血流出,但是趙公明的劍招中隱隱間蘊含着無窮的怪力,全力運功下,傷口漸漸合攏了。
陸壓心中大怒,脖子差點被劃拉下來,當年與聖人交戰之時也未曾有過的事情,沒想到今日卻碰到了。雖然惱怒,但是陸壓交戰經驗是何等豐富,隨着身體不斷地騰挪躲避趙公明的劍氣,心裡卻慢慢平靜了下來,開始真正將趙公明看做是一個對手了。
手中陡然顯現出一個黃皮葫蘆,陸壓眼中寒氣大增,趙公明也驀然停止了攻擊的趨勢,從方纔陸壓拿出葫蘆的瞬間,他發現這個葫蘆已經給了他很大的威懾力,顯然這個是異寶,足可以威脅他的生命的異寶。
陸壓眼角流露出一抹寒光,猛地狂吼道:“請寶貝轉身!”
只見其手中託着的葫蘆冒出三尺白光,現出一個嬰孩,卻是有眼,有口,有鼻,三寸大小,一道白光閃過直奔趙公明的六陽魁首而去。
“找死!”
趙公明見狀先是一愣,旋即大怒不已。
手中的寶劍連連揮動幾下,劍氣縱橫而出,編織成一個網狀,將這白光封鎖在其中,雖然白光還在向前推進,但是速度卻是極慢。
趙公明手中的寶劍接連揮動,無數劍芒再次牢牢組成重複了很多層的劍網,白光終於停止的向前的步伐,慢慢地停滯在虛空中,看樣子就要飄散開來了。
熟料到陸壓此時卻狂笑一聲,大叫一聲:“去死吧!”
斬仙飛刀猛地衝破了劍網的束縛,白光陡地增加了一倍不止,沿途竟然將空間劃破,絲絲縷縷的空間裂縫出現。強大的吸力將趙公明的周身吸住,他的元神竟然被這股吸力一點一點的吸引出了本體,白光閃現竟然直奔着元神而去。
趙公明見狀,心中驚恐不止,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似失去了一切抵抗似的,陸壓則一展怒容,眼中爆射出一種異常的精光。
“就這麼結束吧!”陸壓猙獰的笑容將原本異常俊秀的臉映襯的異常恐怖,嘴裡狂叫道。
“不會的,不會就這麼結束的!”趙公明眼中爆射出一種難以言明的光,嘴裡怒吼一聲:“暴步!”
身體猛地一閃,趙公明的本體出現在陸壓身後,一連抖手揮動了兩下,但是卻來不及了,陸壓的斬仙飛刀的白光已經籠罩住了趙公明的元神,趙公明猛地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但是體內卻涌現出一根樹枝,樹枝上清光纏繞向了斬仙飛刀的白光,瞬間將白光擋住並且研磨止消融。
“什麼?這不可能!”陸壓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神光,但見斬仙飛刀確實是失去了作用,陸壓這才發覺兩邊肩膀一痛,趙公明的劍光已經將陸壓的手臂卸下,兩邊鮮血噴出。陸壓急忙運氣撿起雙臂,虛晃一招後,駕起華虹之術,遠遠避過了趙公明再次向着頭顱飛過的劍光遁向遠方。
趙公明遠遠看着陸壓飛走的影子,良久沒有說話,卻是向着東海金鰲島方向長長地鞠了一躬。
回到商營,聞仲這纔將高高擔起的心回落到原地,見到其面色不佳,似乎衣領頭部都有灼傷的痕跡,聞仲不敢多問,也未有舉辦慶功宴席,只是示意其好好休息。
一道金光乍現,陸壓道人狼狽不堪的身影出現在西岐大營中,他的臉色蒼白無力,衣領之上還有血跡斑斑,隨侍人員急忙將其攙扶着向着主帳大營中走去。
見陸壓這一副落敗的情形,梵先生以及彌勒菩薩心中大驚,急忙向前慰問不止,陸壓也少有地未有表現出原來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盤膝坐在了爲他準備好的蒲團之上。
將對戰的情況詳細表述了出來,彌勒心中大驚問道:“難道就連佛祖也難以對付得了他?”
梵先生也微微嘆息一聲道:“如此厲害的對手確實難以對付,得想個對策才行!”
陸壓眼中精光陡然放射出來,突然插嘴道:“目前看來,這位趙公明道長確實是截教的核心弟子,對付他算是比較困難的。不過,我還有一異術可以一試。”
梵先生聞言大驚道:“不知是何異術?”
彌勒原本肥胖而導致瘦小的眼睛中精光乍現,陸壓看着諸位,道:“此子乃是仙肌玉體,從本體是無法傷害到他的,而臥有一法,梵先生請自行。”梵先生欠身,陸壓手掌間出現一花籃,揭開花籃,取出一副書,書寫明白,上有符印口訣,“……依此法而用,可往岐山立一營;營內築一臺。扎一草人;人身上書‘趙公明’三字,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自步罡鬥,書符結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禮,至二十一日之時,貧道自來午時助你,其自然絕也。”
梵先生領命,引領三千人馬前往汜水關外一山處,此山正面一顆蒼柳樹,對面乃是一山澗,正合陸壓所說的“三煞”隨即令南宮适、武吉前去佈置,梵先生後隨軍至岐山,南宮适築起將臺,安排停當,扎一草人,依方制度。梵先生被仗劍,腳步罡鬥,書符結印,連拜三五日這才方休。
遠在商營中暫時休憩的趙公明突然猛地大叫一聲翻身吐血,隨即混亂,不知軍務,只是睡臥,嘗聞鼻息之聲。
古語有云:“神仙不寢”,乃是清淨之體,如何今時只是昏睡,聞仲大驚,如何不知道趙公明已經受人暗算,心中甚爲憂愁。
是夜,聞仲,崇黑虎正在營帳中爲了趙公明之事煩憂,崇黑虎突然說道:“太師,聽聞你擅長普卦,不如你算計一番。”聞仲關心則亂,聽聞這個聲音隨即清醒過來,正待聞仲掰開拈香,搜求八卦,突然營帳中侍衛前來道:“稟告太師,有一利箭從營外飛入,箭頭處懸着貼書,特來請太師過目!”
聞仲隨即將書展開,不禁大驚道:“此乃是陸壓的異術釘頭七箭書,在魯陽山上佈置,預想射殺趙師伯,這事該如何是好?”衆人均聞所未聞此書到底是何來歷,均相對無語。
過了三日許,聞仲再也無法應對,只得焚香禱告一番,祈求截教教主賜下神機。殊不知,此時的通天教主正和原始道人商議此事。
“三弟,你這弟子性格直爽,雖然已斬去二屍成就準聖頂峰修爲,待機緣巧合再斬去一屍就可三尸圓滿。但此次涉劫數,卻是難逃封神榜。此弟子你師嫂甚爲喜歡,預想保全性命,吾待讓其肉身成聖,你看如何?”碧遊宮中,原始侃侃而談,絲毫沒有任何避諱。
通天教主臉上散發出難言的痛,對着原始道:“此弟子命運坎坷,吾以爲成就其五帝之師尊位,得享功德便可保全其性命,無奈今日掐算天機,卻有殞身之兆,吾心甚痛。已爲其準備了替身樹枝擋了一劫,未曾想封神之劫還是難以化解。二哥,吾這個弟子本性淳樸,吾想問問他的意思,看其意再決定如何?”
“好吧!”原始聽罷長長地舒了口氣,轉身看向了女媧娘娘,女媧也隨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