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六個平方開外的小房間裡,坐着陳建國。
除了陳建國外,還有一箱子武器,幾箱子食物和一大堆酒,當然,還有兩灘血跡。
小桌子上擺放着四個玩具,但怎麼看,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東西,是不倒翁,小的時候建國玩過這玩意兒,他媽媽說,不倒翁纔是做人的真理。
建國說,我不信。
不倒翁映射着一種人生哲學,不過,這是種很奇怪的哲學範疇。
不論是誰擊打你,都要泰然處之,並且報以微笑,甚至厚着臉皮去討好,也就是推你一下,不是離開,而是逢迎。
人的臉皮一般是2-5釐米,不倒翁的臉皮是人臉皮的幾倍厚,看來,被稱爲不倒翁似的人,臉皮不會很薄。
宋玉欽並沒有其他指示。
陳建國打開了一瓶伏特加,小口地品着,分外悠然,門外已經停止了響動,看來,生化人在開會討論採取另外的計劃,可能是A計劃,或者是B計劃。
建國不敢多喝,很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喝酒的權利,現在看到這種好東西,他自然像見了寶一般,但如果喝的太多,他可能馬上暈菜,在這個時候,他必須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儘量保持清醒。
他起身朝窗口看了看,房間的窗戶不大,只能開一面而已,窗戶是加厚的防彈玻璃製成,在月球,這種堅硬的元素材料隨手可得,建國驚奇地發展,窗戶對面的樓層基本都沒有窗,這個房間顯得獨特又不合時宜。
在月球,有沒有窗已經無關緊要了,人們獲取陽光的渠道基本來自於人爲造境。
他小心翼翼地拉開那扇窗,向下看去,並沒有什麼手勢或者指引,宋暫時聯繫不上,建國心想,這小子該不會是在逗我吧,可千萬別讓我抓到!
建國想要找一些繩子和容器,想把自己彈盡糧絕的元子槍遞下去一探究竟,想不到,這房間什麼都有,小籃子、繩子,甚至連固定武器的膠帶都有,一樣都不少,彷彿是誰事先準備好的樣子。
建國三下五除二綁好了武器,準備把槍悄悄地送下去,當然,他想知道,那個姓宋的到底在那層,還有,是否還有像他一樣的武士。
打開窗,建國又朝外探頭看了看。上方空蕩蕩的,宋上到樓頂應該不容易,下方似乎有一個牀,位置大概在2到3樓的過渡層上,建國深感疑惑,他不知道宋是如何兩他們自己隔離在二三層的,過渡層恰好夾在二三層中間而已,那麼如果一樓和二樓之間沒有過渡,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攻破?
想那麼多也無益,建國想,還是動手去試探一下這個有窗戶的過渡層裡究竟有什麼玄機。
想做就做,建國拿起桌子上的一小杯伏特加一飲而盡,直接將手伸出窗外準備試探,這些生化人並不會攀爬,這是個好的信號,但明顯他們也並非毫無智商。
一米,兩米,小籃子慢慢到達了目的地,他悠盪起來,想要用籃子輕輕地撞擊窗戶,如果有人在,肯定會得到迴應。
果然,窗戶緩緩打開了!
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小籃子嗖的一下被扯進屋內,來不及建國反應,他的手指已經被勒的生疼。
“這裡究竟住的是什麼神仙!媽的!”
建國忍不住咒罵起來,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或許不是個怪事,起碼證明了有人在,生化人是不會對這個籃子產生興趣的。
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過去了,建國不時望向窗外,但他一無所獲。
奇怪,下面的人究竟在幹什麼?建國心裡越來越氣,伏特加已經下去半瓶,他忍不住拿起了肉類罐頭,嚐了一口,出奇的好吃!
他一遍吃着小肉,一邊喝着小酒,一邊看着肉類罐頭裡的配料。
“這玩意比什麼牛羊豬肉都好吃,是什麼東西,這也太OK了。”
灰土兔肉,配料表上寫着一種建國從未見過的動物名字。
管他是什麼呢,好吃就行了。
其實,灰土兔是月球上的一種特有動物,它們,以吃腐爛的動物屍體爲生。
酒足飯飽後,建國忍不住想要撒尿,沒辦法,他只能打開窗戶朝下面澆花,正撒了一半,一個生化人突然從天而降!差點跌進窗戶咬到建國那寶貝東西!
建國喘着粗氣,尿洇溼了一褲子。
“真他奶奶的,他奶奶的,媽的,媽的!嚇死我了,你不知道尿褲子上多麼難受嗎!”
說完,陳建國從腰間抽出手槍氣氛地朝着那個嚇自己一跳的生化人射去,連射十槍,也未解他心頭之恨。
看來,自己不能那麼大意了,得小心行事。
平復過來的建國呆呆地坐在東西上,一邊想着什麼,一邊擺弄着桌子上那四個不倒翁。
不倒翁真煩人,怎麼弄也不倒,但也不是那麼煩人,因爲它不至於一碰就倒。
玩着玩着,建國一用力,一隻不倒翁突然滾落到地上,不倒翁變成了裂開翁,裡面,內有玄機。
建國將這些不倒翁一一打開,用上下海密碼一一翻譯出來,內容讓他倍感無力,對,十分無力。
第一個不倒翁寫着,第二家屬區是最後的防線,排列與實際無關,注意外圍結界。
結界如有人暗中破壞,則需要前往六樓。。。
六樓6021控制室重啓結界。
根本沒有什麼科學家,唯有自救。
所以,這一切都是騙局?沒有什麼科學家,沒有什麼倖存者,也沒有什麼自稱宋玉欽的人,只有數不盡的生化喪屍。
剛纔的酒精讓建國開始上頭,他頭暈目眩,甚至有衝出去的衝動。
可是,如果不倒翁裡寫的是事實,那麼,他能夠堅持多久呢?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他不僅問自己,或者,問問讀者你,你有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