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經過半夜的努力,整頭巨熊終於被族人們分解成了大塊的鮮肉。族人們不要的內臟,便被餵了小狼,小狼吃剩下的,便被扔進了河裡餵魚。
今天的任務,便是將這些鮮肉用鹽醃製起來,做成可以長期儲存的臘肉。
不過,在這之前,族人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前來參觀第一窯磚的點火儀式了。
磚坯和陶丕都已經被族人們運到了窯洞中。等到王昊檢查完封好了的洞口,便站在小山包上對族人們宣佈,點火儀式正式開始。
尷尬的大笑了兩聲,王昊停下了只有他一人進行的鼓掌動作。
一支燃燒的火把從燃料口扔了下去。下面被淋上了易燃的樹脂的柴堆,瞬間便燃燒了起來。
從燃料口傳來的熱浪推着王昊連續後退了好幾步。王昊拍了拍胸口,還好接下來控火的是王霸他們幾個,這麼高的溫度,自己可受不了。
今天的天氣悶而不熱,一絲微風都沒有。一道濃濃的煙柱從磚窯頂端的煙囪吐了出來,筆直的飄上藍天。就像一道溝通天地的橋樑。
王昊看着那道濃煙,咧了咧嘴,工業的污染將從自己的手中開始,真不知道後世的子孫會如何評價自己。
族人們不懂得王昊鼓掌的用意,在他們看來,慶祝的方式只有大聲的呼喊和開心的大笑。族人們也不明白王昊爲什麼看着一道煙柱就能看那麼久。
每天煮飯的時候篝火都會冒煙,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嗎。
他們好奇的是,明天中午的時候,到底能不能從磚窯裡面運出來王昊口中的那種紅色的石頭。那種四四方方,漂漂亮亮的紅色石頭。
看了一會,族人們便漸漸散去。有的去準備今天的早飯,有的則去準備今天的工作。
王虎今天有着特殊的任務,那邊是製作出來一對車輪。系統空間的鐵礦石經過王昊這麼久的揮霍,終於在昨天製作三根純鐵的弩箭之後消耗殆盡了。用人力拉鐵礦的辦法,終究是不可取的,王昊相信,若是用上次的方法拉鐵礦石,恐怕拉不上幾趟,便會要了王虎的老命。
所以,他決定製作一些推車,專門用來進行重物的運輸。
推車不僅僅能用在拉礦石上,哪怕就是以後蓋房子,也得用車來運送磚頭的,若是用人力來背,那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木直中繩,輮以爲輪,其曲中規。
有時候,王昊不得不佩服地球上的先祖。複雜的車輪製作方法,僅僅只用了三句話便概括了。真不知道那些先祖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真覺得,後人們能從這三句話中領悟出來車輪的製作方法嗎。
至少,王虎他就不能從王昊的話中領悟出來車輪的製作方法。木頭用水浸泡,然後用火烘烤,這樣木頭便有了很大的韌性,然後將其彎成圓的,用藤條固型,中間插上直木用來支撐。一個木製的車輪便完成了。
聽起來很簡單的樣子,可等到真的開始做,王虎便現,這比自己想象的要難得多。
木頭是昨天開始浸泡的,用火烘烤之後韌性確實增加了很多,但王虎嘗試了很多根,都不能將其彎成一個完美的圓形。要麼是直接被他暴力的扭斷了,要麼就是被彎成一個橢圓形,根本就達不到自己想要的完美圓形。
帶着滿肚子的疑問王虎找到了王昊,想讓他幫忙想想辦法。不過對於車輪的製作,王昊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一句讓王虎自己琢磨便將其打了。
無奈之下,王虎只能獨自一人跑到八牛弩的旁邊,盯着八牛弩上系統出產的車輪來尋找靈感。
和王虎這需要動腦筋的工作相比,其餘族人今天的任務就要輕鬆的多。不論是搭建儲存東西的茅草屋還是砍回來箭木製作箭桿,族人們都能輕車熟路的完成。
若是缺少箭羽,只需給族中弓箭玩得越純熟的強弓手說上一聲,不一會便會有幾隻大鳥被他們擰着脖子提回來。不僅可以獲得大量的羽毛,更能爲族人們增加一種新的食材,隨之一同帶回來的,還有一些剛剛破殼的笨笨雞,在王昊的吩咐下,村中專門留下了一小片地,用木頭柵了起來,所有抓回來的笨笨雞都被放在那裡。王昊說過,等這些笨笨雞長大了,他們想要吃雞,就不用辛辛苦苦的跑去抓了。
對於這件事,族人們嗤之以鼻,笨笨雞那麼多,有了弓箭又很好抓,何必費這麼大的勁將其養大啊。
王昊一直圍在磚窯附近,毛球和幾頭小狼因爲受不了磚窯旁的高溫,遠遠的跑開自顧自的玩耍去了。
王昊最害怕的便是磚窯內的氧氣不足,在沒有鼓風機的時候,若是氧氣供應不上,恐怕族人們只能一人一個芭蕉葉圍在四個通風口處往裡面扇風了。
不過還好,燒了半天,磚窯內的火勢也不見小。
在大荒燒磚,永遠不用怕燃料供應不上。在沒有煤礦的時候,那滿山遍野的巨樹便是最好的燃料。無非就是燃燒時煙霧大一些,清理時菸灰多一些。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王虎還是沒能想明白該怎麼製作一個完美的圓形車輪。感覺自己很沒用的他,哪怕是吃着美味的燉熊肉,也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在磚窯那邊工作的族人,分成了兩班,一班先回來吃飯,等到吃飽了之後,將去替換另一班人。磚窯的火不能停,族人們需要不斷的將木頭扔進燃料口。
而此刻,正在朝着燃料口扔着木柴的三個族人,並沒有現,危險正在一點點的接近。
在不遠處的草叢中,劉村以劉鳥爲的十個人,正半蹲着注視着他們三人。
“劉鳥,他們這是在幹嘛啊?”手臂上有條傷疤的壯漢看着他們燒窯的行爲奇怪的問道。
“他們這是在舉行邪惡的儀式,想要讓災難降臨在我們劉村。”劉鳥也看不懂王霸的行爲,便信口胡謅了起來。
“他們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樣邪惡的村子,我決不允許它們存在於大荒中,現在我們路已經找到了,趕快回村告訴族長,讓他兵吧。”傷疤男對於劉鳥的話信以爲真,憤怒的說道。
正在吃飯的王昊,突然現,在自己身邊玩耍的幾頭小狼都紛紛定下身來,站直了身體,死死的盯着磚窯的方向。
朝着磚窯那邊看了兩眼,王昊並沒有現什麼異常的情況,還以爲小狼是被那沖天的煙柱給嚇到了,便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吃飯。
在磚窯那邊,劉鳥想了想,對着身邊的幾人說道:“不,我們是要回去,不過在回去之前,還得做一件事,那邊是打斷它們那邪惡的儀式。”
說到這,劉鳥指着王村道:“你們看,他們其餘的族人都在草堆那邊吃肉,唯獨這幾個人還在這邊燒火,這說明什麼了?”
劉鳥他們並不認得茅草屋,隔得距離太遠,他們看得不清楚,還以爲茅草屋是一個個草堆呢。
傷疤壯漢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這說明他們的食物不夠吃!”
劉鳥差點被傷疤男的話激得跌了一跤,狠狠的在他頭頂拍了一下道:“這說明他們這種邪惡的儀式不能停。只要我們現在衝上去,幹掉那三個燒火的,在他們大部隊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離開,一定可以打斷他們的儀式的。”
聽完了劉鳥的話,衆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點頭,連聲稱讚道:“有理,有理。”
商量好了各自的對手,劉鳥他們便矮着身子,抽出石斧,隱藏在草叢中朝王霸他們摸去。
當然,在大荒裡,不論是王村的男人還是劉村的男人,身體素質都是非人的,十個人打三個,完全就是碾壓,商量好對手也只是劉鳥爲了防止待會他們十個人一起打一個而讓另外兩個跑了才做的預防。
而此刻,在王昊身邊,毛球也有些反常了,丟掉了自己的陶碗,飛一般的竄進了王昊的懷裡,只露出了雙小眼睛在外面,死死的看着磚窯那邊。
動物的預感往往都比較準確,王昊現,毛球就是一種格外有靈性的生物。它能清楚的分辨出來族人對它的善意和惡意。就像上次的山洞坍塌,若不是毛球和小狼們的警告,說不定王昊現在已經被埋在裡面了。而這次,見到它們這麼反常,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浮上了王昊的心頭。
難道說,又有什麼可怕的生物朝着村子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