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部落的?葛矢氏?共工康回氏?”
陳昊聞言不由一驚,現在太昊氏族剛收復了犬戎部落,而且因爲這一戰消耗了不少國力,他正計劃着今年讓各個城寨的戎人廣開田地,等到秋收就能攢到足夠的餘糧,恢復國力的。
可現在,竟然出現一隊陌生的木筏隊,這讓他感到有些喘不過氣,現在太昊氏族只有六萬斤餘糧,根本不能派出大軍作戰的,而且此時正值春種,更不能再徵兵了。
“不是康回氏他們,那個部落看上去很和善,據說他們已經到過我們太昊城了。”傳話的戰士說道。
“不是他們?”
聽到這,陳昊不禁鬆了口氣,可聽到他們已經到過太昊城,陳昊又皺起了眉頭。
他之前吩咐過族人,碰到陌生的人就幹掉他們,可那些人竟然沒有被幹掉,讓他有些困惑了,怎麼部落人不聽自己的話呢?還是失敗了?可如果失敗了,那些人怎麼會如此和善,這實在讓人費解...
來到碼頭的時候,果然看到有二十條木筏,大約有五十人,每條木筏上都堆着食物和陶鬲獸皮等生活用具,木筏上還出現三個圖騰。
一面是樣子像“風”字的圖騰,可以說,這些人也以風爲姓。
一面圖騰畫着的是一棵像人的樹木,樹人的樹葉好像是一團團的火。
另一面圖騰竟是一隻三角頭、鳳眼、有九條粗大長尾的雪白動物。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個部落應該是風姓的氏族。
風姓乃華夏第一個、也是第一大姓,此時,華夏族的前身便是這些以風爲姓的氏族部落,就像太昊部落,還有這個部落,以及共工康回氏他們那樣。
陳昊如是想着。
“諸位風姓氏族,我們也以風爲姓,是風姓先祖的後裔。”一名披着火紅皮毛的男子開口道。
這個男子穿着的這件獸皮連衣裙,不是知道是用什麼動物的皮毛造的,獸皮上的紅毛隨風瓢着,在遠處看,感覺這個人穿着一件用火造的衣服。
這紅皮男人說的話是風姓族羣的語言,可陳昊聽起來卻感覺很容易聽懂,比那些康回人說的風姓語言的口音更容易理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總之他一聽到這人的口音就感覺很熟悉的樣子。
“我是陰康氏族族長,我們也以風爲姓!”陳昊雖然覺得這些人沒有惡意,可他並不願意透露太多關於自己部落的事情,什麼時候該展示力量,什麼時候該裝作很弱的樣子,他都十分清楚。
“哦?”紅皮男子有些詫然,“哦,原來是陰康氏族長,剛纔我們到那個媧氏...哦...對了...應該叫太昊氏...我找太昊氏族的太,她說伏羲氏來了這裡...不知道這位陰康氏族長...你們太昊氏族的伏羲在哪?”
陳昊聞言一驚,同時有些奇怪和怒惱太昊城寨的媧氏親族怎麼會跟這些陌生人透漏那麼多事情,甚至連自己這副身軀的身世都爆個清光。
可他轉念一想,既然這些人能夠讓老祖母說出自己的身世,相必這些人應該掌握了自己這副身軀的過去,不然老祖母怎麼會相信他們呢?
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只有老祖母一人,這些人要見到老祖母,肯定得先過巡邏戰士這一關的,自己已經下令,凡是看到陌生人就抹殺,這五十人竟然過了自己巡邏戰士那關而去見到老祖母,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既然已經被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沒有必要在隱藏了,這些人能知道自己的身世,能被老祖母承認,那他們應該不是共工康回氏的人。
“我就是伏羲,我在十歲前,嫁入媧氏族。”陳昊說道。
“你?你是?”紅皮男子有些愕然。
紅皮男子身旁站着一個穿着雪白狐皮裙的女子,這個女子長得五官標緻,身材苗條,她此時開口問道:“你說你是伏羲氏,你能證明一下嗎?伏羲氏族都有一塊玉圭...”
紅皮男子連忙道:“塗山氏,我們見了媧氏,媧氏給我們看了玉圭,就說伏羲來到陰康城寨這裡,他怎麼能有玉圭?”
“但是...”白狐皮裙女子塗山氏不禁打量着陳昊,指着陳昊,對紅皮男子說道:“這個人不是嫁入媧氏的伏羲,他沒有呆...”
“媧氏說了,伏羲現在不呆,媧氏還說,伏羲還是太昊氏族的大首領!”紅皮男子說道。
“你們要看的是不是這個?”陳昊聽他們說話也是覺得煩了,就掏出一塊玉圭給他們看。
這塊玉圭上有一個原始圖字,是一個人站立着,旁邊伏着一條犬,玉圭後面還有一些類似羲字的圖字。
這塊玉圭是之前第一次與東方大族葛矢氏隊伍交鋒的時候,當時葛矢氏追殺一個伏羲氏男人,陳昊滅了那隊葛矢氏隊伍,後來他爲了避免暴露媧氏族的方位,避免過早與東方大族接觸,他就把那個伏羲氏男人給殺了,還得到這塊玉圭。
“他真是伏羲!只有伏羲氏直系血緣的人才擁有這種玉圭!可媧氏擁有一塊,這個人怎麼還有一塊...”紅皮男子有些迷糊,但他很快就覺得是自己記錯了,既然這個人有伏羲氏玉圭,那就沒有錯了。
“我們能進去再談嗎?”紅皮男子開口道。
“可以!”伏羲氏族跟葛矢氏族有仇,陳昊覺得可以利用這些人,就算不跟他們合作,至少也可以減少一個敵對勢力。
陰康氏村寨之前荒廢過,現在剛修理過,看上去還有些破敗的感覺,很多吊腳木屋都只能勉強住人,而且因爲剛入駐,所以裡面的生活工具都不多,給人一種很窮的感覺。
“你們太昊氏族...過得真是艱苦啊...”陳昊邀請這些同姓人在廣場上坐下來,這個紅皮男子望了望周圍的環境,不禁有些失望地說了一句。
“艱苦?”陳昊聞言不禁一愣。
他並不是因爲別人說他窮而感到生氣,因爲這個人說太昊氏族過得很苦,他就有些奇怪了。
太昊城的規模和田地的規模放在這個時代,就算跟東方大族的大城寨有差距,也絕對與“艱苦”兩個字不沾邊。
陳昊可不相信這些人的部落具有封建社會的生產力,太昊城雖然沒有把城牆修好,可太昊城內外的規劃可是非常先進的。
四條寬闊的三合土路,兩個廣闊的曬穀場,以及一大片整齊的農田,農田的外圍更種了一圈密不透風的枸桔圍牆,更別說太昊城裡那整齊的居民屋子、商業街、工業園等的超前規劃了,而且有的設施更是採用先進的磚瓦結構,這些人怎麼還說太昊氏族過得艱苦呢?
唯一的可能是,這些人並沒有正式進入過太昊城,他們很有可能是在枸桔牆外面的碼頭與老祖母等人接觸,所以他們來到陰康城裡,看到破敗陳舊的陰康城,他們就很自然地認爲太昊氏族是一個窮部落。
既然別人這樣認爲,那就更好了,免得被這些同姓部落佔便宜呢!
“呵呵,是啊,我們太昊部落是是弱小的部落。”陳昊訕笑道,“對了,兩位,不知道你們與伏羲氏族有什麼關係呢?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