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帆被吹得鼓鼓的,數十條木筏在大河中逆流而行,兩岸景色優美,青山綠水,有飛禽走獸,天空一片蔚藍,像是一面鏡子,耳邊常有鳥獸叫聲,顯得別樣的安靜。
與大伏羲氏族與共工康回氏族那邊的相爭之地相比,太昊部落這裡卻顯得安靜祥和,彷彿世外桃源。
“真好,我們可以遠離那裡了。”奴隸葛長站在木筏上,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優美景色在沉思着。
其它的奴隸也是個個發呆,他們以前所在地方充滿紛爭,第一次來到這片寧靜之地,他們感到很舒服。
加入這個弱小的部落也不錯,葛長如是想着,這裡距離那邊那麼遠,康回氏族肯定不會攻打過來的。
他並不知道,陳昊此時正思索着如何應對今年康回氏族人的征討,畢竟滅了對方一百多個精銳,對方怎能放過自己呢。
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碼頭,這個碼頭比較小,正停泊着十多條竹筏,還有幾個漁民撐着木筏在網魚。
那岸邊是一大片田野,能有四百多畝地,此時上面的莊稼都長出了翠綠的葉莖,可在田野上的村寨卻並不大,只有一百人的規模的城寨,倒是周邊都種了茂密的樹枝和挖了一條護城河。
看到這個城寨,葛長等人頓時感到十分的失望,原來這個太昊部落就這麼樣...
只見太昊氏跟碼頭的人談論了一會,竹筏對就繼續前進,今日的風有些大,他們很快又來到一個小碼頭,同樣,這裡也有一個百人規模的村寨和那些大片的田地。
太昊氏跟這裡的人談論了一會又繼續前進,葛長等人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首領會跟這些小部落談話。
到了傍晚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太昊城的碼頭。
這個碼頭的規模非常大,可現在臨近黃昏,卻沒有多少人工作,岸邊還有幾間有人看管的草棚,草棚裡還有狗,在不原處的水邊長滿了大片竹子和柳樹,而在距離岸邊十米遠的地方以一面很長很長,起碼有數公里長的刺牆,刺牆高達三米,密不透風,彷彿一面城牆,將裡面的一切都包裹着,在河邊,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事物。
刺牆的門口還有一棟門,門口有四個戰士把守,出入都有人看着,有時候還會檢查行人的身體和攜帶的物品,在刺牆內部還有一排瞭望塔,瞭望塔上還有持弓人在看守。
葛長等人見此一幕突然感到很深嚴,這個太昊部落種植物當牆,真是聰明。
“這些是我買回來的奴隸,他們要成爲我們的戰士!”陳昊來到門口,笑着跟守門的戰士介紹說道。
這個時候,太昊城國防隊長阿揮也從裡面一拐一拐地跑了出來,他還揹着一把弓。
“太昊,你終於回來了!昨日有兩個奴隸死掉了!”阿揮彙報道。
“死就死吧!扔了沒有?”陳昊不在意地說道。
“耘嫂說,骨頭收購量很不理想,她說屍體可以做肥料,她就在外面挖了一個坑,埋了!說是下次再挖出來要骨頭。”阿揮道。
“肥料?不錯的做法!”陳昊點頭道,“我們以後啊不用再擔心沒有骨頭造磷化肥了,我們以後可以跟東方的大部落做交易,他們那裡的骨頭、豬毛都很便宜呢!”
“那就太好了!”阿揮說道。
他們的對話,卻讓葛長等人聽得頭都大了,什麼化肥、什麼骨肉豬毛,這個太昊部落竟然對這些垃圾這麼有興趣?
“太都要黑了,我們進去吧!”陳昊說道。
陳昊領着這五十奴隸還有三十個歸來的戰士,以及跟着回來的牛蕾等人,穿過了刺牆,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整齊方正的田地,在不遠處,竟然屹立着一個長五百米、高達五米的巨大的長方形土城,那土城還在修建,只把前面部分修好,周圍有刺牆、護城河,此刻,能看到那裡有數十人在挖土,將土運到梯形的土牆上夯實,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更令這些外來人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土城四面都修了廣闊的平整土路,此刻還有一些牛拉着各種用木頭造的木器在這些土路上快速走動,還有一種人推着的木器在運着貨物或人,男的都是板寸,女人扎着辮子或是扎暨,穿的是布衣,但也有不少人人穿獸皮。
長長的刺牆將太昊部落裡的田地、養殖場、曬穀場等設施都包起來,那座巨大的土城如果建成後,別說有多宏偉了,肯定比東方兩大政權的土城都要強大得多,這個太昊部落主城的防禦,可以用密不透風來形容,尤其是他們還有專門的人守衛各處。
“太昊,你...你...這...這就是你的部落嗎?”牛蕾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是啊,這是我的主城!”陳昊擦了擦鼻子,“我們太昊部落還有四個村寨,犬戎人都要向我們納貢。”
“啊?我相信了我相信了!”牛蕾看到這個畫面,當場相信陳昊之前說過的牛話,現在看來,他並沒有吹牛!
就在這個時候,在衆人旁邊的不遠處,那一堆磚塊旁,有兩個奴隸坐在地上不肯幹活,嘴裡還不斷坑罵着,不時地提着那雙被綁上枷鎖的腳。
“你們綁着我,我不搬了!”
“沒錯,快解開枷鎖,不然我們就不搬磚!你們沒有多少奴隸的,要是把我們弄死了,你們的首領一定會責備你們!”
“沒錯,沒錯!”
這兩個奴隸雙手一攤,坐在地上,旁邊的監管戰士也不好抽打他們。
自從攻打下犬戎部落後,太昊就把所有的犬戎人變成農奴,專門用作耕田的半奴隸,這下子修城牆的人就只能讓這八十個康回氏奴隸和葛天氏奴隸幹了,由於今年國庫緊張,奴隸的伙食一扣又扣,再加上爲了趕工修城牆,昨日就直接累死了兩個奴隸。
這兩個奴隸頭子打聽到太昊部落的情況,就當起了大爺。
“事情就是這樣了!”旁邊的阿揮連忙把最近碰到的困難告訴陳昊,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太昊,你說吧,你給犬戎人奴隸放了權,我們就剩下八十個奴隸了,這還不打緊,最近你又買了一百個奴隸,你還說要把他們當正常族人來對待,我們年初統計的餘糧只有六萬來斤,這一百個新奴隸,按照正常配給,一年就得花掉四萬斤糧食,唉......”
“六萬多斤,減去四萬斤,不還有兩萬多斤嗎?”陳昊說道。
“今年啊,附近幾個部落都不捨得賣糧食啊,他們買化肥都不捨得用糧食!”阿揮很是苦惱。
上年打仗,附近幾個部落雖然是得到了不少的糧食物資和人口,可因爲上年冬季打仗的時候,導致他們的冬季作物得不到照料,導致減產,再加上新收並了一下奴隸,就算是對方賠償了糧食,可各個部落都覺得糧食實在不夠,又或者,他們開始注意到存糧的重要性,有了太昊部落傳授給他們的種田技術,他們就想着多存些糧食,好去征討別人,壯大自己。
“還夠吃啊!現在也不是以糧食作爲貨幣媒介,找人工作做事,發錢就好了,等到秋收,我們的糧倉就能收穫豐富了!”陳昊說道,“只要今年秋收前不打仗,太昊部落就能一瞬間恢復回來!”
阿揮也點了點頭。
可是,那兩位大爺奴隸還坐在那裡,甚至開始叫囂起來:“我以前可是康回氏青蛇族的第二狩正,我給你們幹活,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我以前可是葛矢氏族的弓正,我射箭的時候,你們還在吃母親的奶!”另一名奴隸也叫囂道。
阿揮見狀,不禁直搖頭:“太昊,那兩個奴隸就這樣,他們也就嘴上說說,等會他們自己就會去幹活了!”
那兩個奴隸叫囂完後,真的乖乖去幹活,他們這些奴隸發發牢騷只不過是想趁機休息一下,動真格不幹活,他們可不敢呢,這裡有很多瞭望塔,太昊部落的戰士幾乎都是弓箭好手,奴隸一反抗就會被射死,他們可是親眼見過曾經有奴隸被附近的守軍輕易射殺的。
不過,站在陳昊身後的葛長等新人,看到那兩個康回氏族大人物,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頓時感到非常震驚。
“那不是康回氏青蛇族的隊長嗎?他怎麼成了太昊部落的奴隸了?”
“那...那可是葛矢氏的狩正啊,聽說多年前他去了西山,沒想到他被太昊部落抓了當奴隸!”
“天啊,這個太昊部落....”
葛長等人個個驚訝地盯着那兩個奴隸,他們都不敢相信,以前這些威風八面的大部族隊長,竟然在這個太昊部落裡當奴隸搬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