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穿着一身厚實的皮甲,左手持青銅圓盾,右手持着長柄青銅刀,他十分英勇,帶着十數人從城頭上跳了下去,揮動青銅刀砍殺。
“守住這裡,讓後面的人跟上!”阿虎開口道。
他拿着盾牌,謹慎地環顧四周,與其餘的戰士組成一個半圓。
砰!
他提盾,擋下一記襲擊的長矛,石制長矛砸到青銅盾上,石矛當場碎裂。
咻!
就在他剛挪動了一下青銅盾的時候,突然有短矛從盾牌邊緣衝來,“噗!”的一聲,這矛一下就射中他那露到外面的手臂。
“啊!”他痛得慘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這短矛才掉下來,那鋒利的骨制矛頭被血染紅了。
“虎!”赫胥族長持着盾牌跑到他的身旁,“小心!”
砰!砰!
赫胥族長提着盾牌擋掉了兩記短矛攻擊,將半蹲在地上的阿虎護在身後。
“虎,你沒事吧?”赫胥族長開口道。
“我沒事。”阿虎捂住傷口,有些痛苦地說道。
“快快快,你們幾個快把虎帥帶下去。”赫胥族長連喝道。
“是!”三個持圓盾的戰士連走過來,拉着阿虎往後撤到城牆下,阿虎的腳下都被鮮血染紅了。
“快下來,快!”赫胥族長退到牆角下,擡頭指揮着戰士下來。
一個個太昊聯盟戰士跳下來,這處城牆下很快就聚集了四十多人,太昊族持盾人擋在外面,抵擋着城內敵人一輪又一輪的箭矛攻擊。
不多時,在他們的旁邊又有一隊太昊聯盟戰士跳了下來。
“赫胥族長,虎帥!”尊盧氏族長下來後,看到旁邊牆角躺着一些人,就連跑了過來。
“虎他受傷了。”赫胥族長開口道。
尊盧氏族長低頭一看,只見阿虎的手臂被破開一道大口子,那鮮血在不斷流,旁邊一個戰士在拼命按着他的傷口。
“唉,我們要快點攻下這裡!”尊盧氏族長開口道。
阿虎臉色發青,嘴脣發白,指着那邊的城門,道:“拿下那裡,打開城門...”
“嗯!”尊盧氏族長點了點頭。
那城門處聚集了過百人,那些人手持長矛弓箭,還有木盾,聚集在一起,蹲在城門處,防守非常強。
“好多人!”赫胥族長說道。
“打開城門,外面的人才能快速進來!”尊盧氏族長開口道。
“上吧!”赫胥族長硬着頭皮說道。
那邊人實在太多了,聚集在一起,堵住了城們,而且在周圍屋子之間還有一些投矛射箭,甚至是投石的人攻擊阿虎他們。
“嗯,我們上!”尊盧氏族長吩咐二十個手持盾牌的戰士排成一排,掩護後面的弓箭手和投矛手前進。
砰!砰!砰!
盾陣抵擋對方的進攻,堅硬的盾牌擋下一根根飛矛和箭。
“他們的攻擊好凶猛!”赫胥族長看着一輪輪的攻擊被擋下來,可他們都沒法前進數步,就皺起了眉頭。
“是啊!”尊盧氏族長也看去。
那城門只要三米來高,可那些人在城門後面搭了木架子,有人騎了上去,不斷往外投矛砸石,讓外面的太昊族人無法靠近。
“他們死守那裡!真是難啊!”赫胥族長皺眉。
“若他們呆在那裡防禦,我們根本很難攻破城門,我們的只能從攻城梯這邊進來了!”尊盧氏族長開口道。
“沒有辦法了。”赫胥族長點了點頭。
“快,快下來!”尊盧氏族長擡頭指揮一個個戰士跨越城牆進城。
這個時候,十多個拿着投石索的太昊族人跳了下來,緊接着是一個個揹着背籃的戰士也下來了。
“你們怎麼...”尊盧氏族長看到這些人攜帶的武器,頓時大皺眉頭,他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拿原始武器的人進來。
“是太昊讓我們進來的!”刺頭開口道。
“哦!太昊還說什麼?”尊盧氏族長聞言,也就不再懷疑了。
“這十多個戰士都是投石的好手!”刺頭開口道,“掩護我們!”
“好!”尊盧氏族長會意,連去安排,他一邊走一邊揮手指揮:“快快,快讓開一條路!”
在盾牌兵後面,騰出一個位置,刺頭帶着十多個戰士掄起飛石索轉動。
“放!”刺頭喝道。
頓時,十多個圓滾滾又非常堅硬的石球就飛了出去,這些石球每個都有五六斤重,打磨得很圓,也很堅硬,就像炮彈一般。
轟!轟!轟!轟!轟!
十數個石球化成一陣炮彈雨,落入人羣中,頓時,倒下一片人,沉重堅硬的石球殺傷力非常驚人。
“好!”尊盧氏族長見狀頓時大喜。
“投石手投石命中率不高,但對方聚集到一起,目標就變大了,石球的殺傷力也達到了最大化。”旁邊的阿虎臉色有些蒼白,他的手臂終於止住血了,剛纔不知道是不是被刺破了某條血管,導致大出血。
“太昊果然厲害啊!”赫胥族長一臉崇拜地說道。
“兩位族長,不要太早高興,快幫我們擋住那邊的敵人。”投石手旁的刺頭看到右側那條小道突然有一批人想要衝來,就連忙開口道。
“沒錯!”赫胥族長回過神來,連叫上身旁二十個拿着長矛的戰士,道:“那裡就交給我們吧!”
尊盧氏族長也沒有閒着,他指揮着從攻城梯下來的戰士儘快加入戰場,到各處防衛,這城裡的敵人實在太多了,在他們周圍都有大批的敵人,敵人圍着他們投矛射箭,步步緊逼,不過他們依然頑強地防守,正如外面那震撼的鼓聲依然在戰場上回蕩,那鼓聲彷彿有着神奇的力量,讓他們即使呆在城內,也能與外面的人溝通相連,讓他們不感到孤軍作戰,時刻提醒着他們,戰爭還沒有結束。
尊盧氏族長、赫胥族長指揮着戰士防禦着,刺頭則領着投石手進行投石攻擊,專門往城門那邊密集的人羣發射石球,石球如炮彈,往往落入人羣中就能殺傷數人,不斷能殺傷敵人,更能對別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一個小時後,聚集在城牆下的太昊聯盟人數達到兩百多人,他們的陣地也往外擴大了好幾倍。
而在城門那邊,遭受到石球打擊的敵人此時也變得十分鬆散。
轟!
一個石球突然落到赫胥族長的身旁,差點就砸到他的腦袋,他不禁脊背發寒。
轟!轟!
又是兩個石球落下,其中一個石球還砸到一名太昊族戰士的腦袋,那個戰士帶着的頭盔都被砸凹了,當然暈倒在地。
尊盧氏族長低頭看向牆角,牆角那邊躺在一些被石球砸破腦袋而死掉的戰士,也有一些被長矛弓箭刺殺過的戰士,也有不少受傷的族人。
“再拖下去,我們只會損失更多的人。”尊盧氏族長咬了咬牙,連跑到隊伍中,集結了五十多個裝備比較精良的戰士,道:“我們過去把大門打下來,不然天要黑了!”
“好!”刺頭連忙點頭,指着城門後面那個對向大道的出口處,道:“那邊是支援城門的地方,我掩護你們。”
“嗯嗯!”尊盧氏族長連忙點頭。
“衝啊!”他很快就帶領戰士衝了出去。
他拿着一個圓盾,拿着一把長柄青銅刀,穿着的也是借來的皮甲,他此時像個英勇的戰士,一馬當先,衝到敵陣裡。
砰!
他提起青銅圓盾擋下一擊石矛刺殺,隨即一甩,快步衝前幾步,揮動大刀一砍,砍倒一個持矛人。
“殺啊!”他怒喝道,滿眼血絲。
“殺!”附近幾個戰士也怒喝,有的揮刀殺敵,有的揮盾防衛,都在快速砍殺敵人、
尊盧氏族長衝到了城門後側,有個拿着長柄石刀的人突然力劈向他的頭顱,他連忙揮動青銅盾,青銅盾堅硬無比,石刀當場碎了,這人也是驚了!
“給我死!”尊盧氏族長揮動青銅刀,從這人的脖根處砍下,這人到場倒下,捂住脖子,痛苦地捲縮着。
“你們幾個,幫忙把這門打開!”尊盧氏族長連吩咐道。
旁邊的五個族人連忙走近,打開這個城門,這城門是用碗口粗的樹幹組合而成,這面城門是單門,門的連接處被綁了一捆捆繩索,捆得十分結實。
“這太難解開了。”尊盧氏族長不禁大皺眉頭,“怪不得外面的人進不來了。”
“你們掩護我!”尊盧氏族長對後面的人說道。
“是!”數十個戰士連忙將他護在身後,不斷有敵人靠近,但他們依然堅守。
“斷!”
“給我斷!”
尊盧氏族長揮動鋒利的青銅刀,砍斷一根根繩子,用了快半個小時,終於把這門上的繩子都砍斷了。
“拉!”他與兩名戰士拉着門,連快速往後移動,大門被打開了,耀眼的陽光也照射進來,他有些刺眼,他還沒有回過神,就被一股人流帶着行動起來。
原來是等候多時的太昊族戰士。
“好!”他很是高興,“哈哈,快,快進來,都進來!”
他走到一旁,指揮着戰士涌入城寨中。
戰士們魚貫而入,一步步佔領城寨。
一個小時後,當陳昊進城的時候,城寨裡已經得到控制了。
“太昊,我們已經控制了城寨,俘虜都在那邊!”尊盧氏族長喘着氣息,連指着城寨右側開口道。
“嗯,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陳昊說道。
“我不累,虎帥他倒是受傷了!”尊盧氏族長說道。
“好,快帶我去看看傷員。”陳昊眉頭一皺。
“是!”尊盧氏族長連忙點頭。
尊盧氏族長帶着陳昊沿着這條道往前跑了十多米,就來到一個不大的廣場上。
“在後面還有一個更大的廣場,那邊還有一批人在抵抗。”尊盧氏族長開口道。
“嗯,不急,先看看傷員。”陳昊說道,並低頭看着面前數十個或坐或趟的戰士。
此刻軍醫帶着戰士在爲他們包紮傷口。
“虎,你沒事嗎?”陳昊來到阿虎的面前。
阿虎此時面青脣白,那受傷的手臂沒了血色,卻被烏黑的血染紅,他此時被人用溫熱的水清洗着傷口,那傷口是很大的一個口子,血淋淋的。
“酒醋和木灰水都用完了,只能用熱水消毒了。”這個醫療兵無奈地說道。
“嗯。”陳昊無奈地點了點頭。
“還好白礬粉和蒲草穗這些消毒止血的藥還有。”醫療兵爲阿虎清洗了傷口,就上藥,並且裹上麻紗布。
阿虎得到治療後,也是安心下來。
這種傷口如果不處理的話,感染的機率是百分百,在以前,人們會用炭火直接烤傷口來減少感染機率,不過效果很不理想,而且往往會對病人造成非常大的痛楚,現在擁有白礬粉和蒲草穗、還有包紮用的麻布,能提高一定的抗感染能力。
像受了阿虎這種傷的人有不少,他們急需大量的藥物。
“我們的藥還夠嗎?”陳昊巡查了一下,就來到軍醫的身旁問道。
“白礬粉和蒲草穗都足夠,包紮用的麻布條還有些,消毒用的木灰水和酒醋就沒了。”軍醫說道。
“嗯,搜搜有沒有乾淨的乾草,再燒一些草木灰水。”陳昊開口道。
草木灰呈鹼性,有一定的消毒效果,這是一個土方法,太昊族人就是用草木灰水過濾提升濃度,增加消毒的效果,雖然不及濃度較高的酒醋的效果好,但在這個醫療環境十分落後的年代,這種土方法也是個非常好的選擇。
探望完受傷的族人,他又去看了一下犧牲的族人,數十個戰士戰死了,死掉的人中,有的是太昊族的,有的是其它的附屬氏族的,陳昊吩咐人將死掉的戰士在附近找個空地進行埋葬,畢竟不可能把屍體帶回去的,而那些死掉的俘虜則集體扔到河裡去,屍體隨着河流飄向遠方,也許能達到扶風部落的主城寨那裡。
他很快又來到紅面的這個大廣場,大廣場一側有上千人坐在地上,太昊族的戰士正看管着他們。
這上千個俘虜老女老少都有,他們此刻坐在地上,一個個驚恐萬狀,其中一些俘虜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上,受傷的俘虜被集中到一角。
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