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緩緩流逝,漸漸的,因帶棄肉身強橫,一身蠻力驚人,打起架來又極爲的悍勇,不但隱隱的坐穩了鐵血幫的第二把交椅,在城內的一衆幫會之中也開始小有名氣了。
鐵血幫的那位劉三爺,素來不喜歡出去惹事生非,只是緊守着自己城東的那片區域,平時也不會去胡亂擴張,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是不會去幹。
只有所屬的某處地盤被別的勢力插手了,纔會前去幹涉一番。一般也只是坐下來喝喝酒、品品茶、聊聊天便解決了。因此,日子過得倒也還算是安穩。
可惜好景不長,數月之後,州府之中某位官員的公子來到了此城,欲在城中挑選幾處極佳的位置開設賭場。
之前,那位公子也曾經派人與城中的一衆幫會談了談,其他的幾大幫會勢力紛紛聞風俯首,唯獨城東劉三爺的鐵血幫始終是不肯同意。一來,劉三爺素來對開辦賭場之類傷天害理的事深惡痛絕,二來,那位公子在城東所選的那處位置恰恰是四娘所開的那間酒樓所在。
前次,劉三爺便是因爲別人欲強買那間酒樓而傷人入獄,此次也不例外,無論四娘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說,始終是不肯輕易答應。
那日,帶棄隨着劉三爺又在四孃的酒樓之中喝酒。
趁着劉三爺酒興正濃。心情極佳,四娘滿滿的爲其斟上一杯酒,笑意吟吟的道:“三爺,明日那位公子欲來酒樓談價錢,要不,你去接觸接觸?”
“啪!”
猛然放下手中筷子,劉三爺怒氣衝衝的道:“什麼特麼的狗屁公子,也不怕將來生兒子沒**,淨幹些傷天害理的勾當!”
微微蹙起雙眉,四娘柔聲細語的勸道:“喂!我說三爺,人家好歹可是正宗州府高官家的子弟,可不比之前的那位大富商。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先前那位大富商便如此難纏,你最好還是去接觸一二吧。”
早前,那位大富商欲強買四孃的酒樓,被劉三爺聞訊後帶人打折了腿。之後,便買通了城中的官差,將劉三爺緝拿下獄。因此,在牢裡碰見了帶棄,連帶着救了帶棄一命。
“特麼老子今後不去惹他,他還能怎麼樣!”雙目一瞪,劉三爺想到了前事,便暗自做了一番儘量迴避的打算。
“真是個笨頭笨腦的短命鬼!你不去惹他,難道他不會反過來惹你嗎。還是去談談吧,差不多就讓給他了,老孃可不想再守寡了!”定定的望着劉三爺,說着說着,四娘一陣泫然欲泣。
“哎!好吧,明日我便去會會那個什麼狗屁公子。”望着梨花帶雨的四娘,劉三爺不由得心中一軟。
次日,劉三爺帶着帶棄等幾位心腹兄弟,早早的來到了四孃的酒樓內喝酒。
雅間之中,一陣左等右等,酒席上的菜都輪換了好幾遍,席間的一衆兄弟,除了帶棄,都已喝得七七八八了,尚還不見對方的人影。
定定的望着醉倒一片的兄弟們,劉三爺當即一陣大怒,猛然一擲手中的酒杯,起身說道:“特麼的,這麼久還不來,兄弟們,走了!”
“三爺,他們來了!”
待到已是七倒八歪的一衆兄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四娘忽然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按捺住心中怒火,劉三爺當即帶了還算清醒的帶棄,隨着四娘走入了旁邊的一處雅間。
進入其中,迎面便見一位面目俊秀的年輕公子,大大咧咧的斜躺在正中的一架躺椅上。旁邊,還威風凜凜的站着老老少少四位氣息不弱的強者。
察覺到有人進入,似乎心中早已瞭然,那位年輕公子頭也不擡的道:“怎麼,老闆娘,你家的那位來了?”
衝着劉三爺使了個眼色,四娘強顏歡笑道:“呵呵,不愧是來自大地方的,公子果然高明!三爺,既然來了,你就坐下來,好好的與公子談談吧。”
輕輕點了點頭,鐵青着臉,劉三爺徑自尋了個座位,遠遠的離着那位公子落下座來。
警惕的望了望房中諸人,帶棄旋即一言不發的走到劉三爺身後站定。
沉默了半晌,始終不見劉三爺開口出聲,那位年輕公子首先沉不住氣的暗示道:“那位劉三老闆,想來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吧?本公子想在城內開幾家賭場,其他幾處都已談妥,那幾個幫派都給面子,全部拱手相送。如今,便只剩你這城東鐵血幫了。”
“他們是他們,我三爺比較講規矩,該怎樣就是怎樣。”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劉三爺斬釘截鐵的應道。
“大膽!在公子面前還敢妄自稱爺!”聞言,旁邊一位青年強者當即怒斥道。
輕輕擺了擺手,年輕公子不以爲意的道:“鄉野之人,難免粗鄙無禮。”
沉吟片刻,年輕公子緩緩起身,目光灼灼的直視着劉三爺,淡淡的道:“原本,若是知情識趣的話,會藉機討好本公子,將酒樓拱手相送。豈知,你這人恰如茅坑裡的臭石頭,本事沒有,脾氣卻很大。也罷,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此次便不與你計較了。”
面色稍緩,劉三爺當即說道:“既然公子這麼給面子,那麼,打算出個什麼價?”
略一思索,年輕公子猛一擊掌,輕輕笑道:“呵呵!給你們鐵血幫一個面子,意思意思。爲討個好彩頭,就八百八十八兩銀子吧!”
“什麼?!”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劉三爺猛然起身,怒極反笑道:“公子有沒有搞錯,這間酒樓,地理位置極佳,光是那一應樓面、雅間的裝飾也不止這點銀子,更勿論那建築與地皮的價值。”
冷笑一聲,年輕公子慢條斯理的道:“之前不是說了嗎,那是給你們鐵血幫一個面子,意思意思。難道,你就真的癡心妄想着以市面價轉給本公子?如此一來,本公子的面子又往哪裡擱?!”
“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罷!”明白對方決計不肯再添上一文錢,劉三爺一怒之下,便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