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西北一隅的某座大城之中。
那日一大清早,帶棄等人便如約來到了客棧內的那處院落。待到兩位年輕男女下了樓,衆人隨即啓程出發。
一路疾行,帶棄與四位護衛騎着馬,那兩位年輕男女則坐於一輛馬車之中。
那位老者的駕車技藝十分了得,帶棄沿途不斷的仔細觀察,休息之時也不停的虛心請教。一段時間之後,倒也學到了不少秘訣。
眼見帶棄如此虛心好學,年輕公子眼神中露出幾絲欣賞,年輕女子則露出了一絲不屑之意。
那日,一行人在某座城中落腳打尖,望着一身襤褸、衣不蔽體的帶棄,年輕公子當即領着其來到了街中的一間裁縫鋪子,選了一些上等布料,臨時定製了兩套衣服。
隨後,路過一處酒樓,左右是要等衣服出來,閒來無事,那位年輕公子乾脆又喚了帶棄一起喝酒。
待到酒過三巡,藉着酒意,帶棄舉杯問道:“一直承蒙你們的照顧,此杯敬你們二位!對了,還不知道兩位的尊姓大名呢。”
輕輕一碰酒杯,又一口飲盡,年輕公子笑道:“鄙人離恨宮百草瑜,這是舍妹百花玥。”
微微一愕,帶棄徑直問道:“你們是親兄妹嗎?怎麼姓氏似乎有些奇怪。”
隨手放下酒杯,年輕女子不滿的白了帶棄一眼。
目光掃過年輕女子,又親自爲帶棄斟滿酒,年輕公子認真的解釋道:“也不知究竟從何時開始,我離恨宮中的嫡系男子皆都統一以百草爲姓,嫡系女子則以百花爲姓。”
“哦,原來如此。那麼,離恨宮又是什麼所在?”輕輕的點了點頭,帶棄好奇的追問道。
雙眉一蹙,圓睜了一雙杏目狠狠的瞪了帶棄一眼,年輕女子沒好氣的道:“離恨宮乃是西北一隅赫赫有名的頂級大勢力,你出來行走江湖,竟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使勁撓了撓頭,帶棄尷尬的自嘲道:“這數年來,在下一直跟隨着一些商隊在市井之中顛沛流離,倒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哈哈,無妨,以後進了玄清宮再慢慢的接觸吧。來,咱們滿飲此杯,我先乾爲敬!”見二人有些話不投機,年輕公子急忙舉杯,輕輕帶開了話題。
一陣推杯換盞之後,依稀有些酒酣耳熱的帶棄,想到之前所遇的那位玄清宮老者似乎可以御空飛行,頓時傻傻呼呼的問道:“對了,你們會飛嗎?”
“會啊,怎麼了?”神情一愣,年輕公子一陣詫異。
此時,一旁那年輕女子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帶棄,又好氣又好笑的道:“真是開玩笑,堂堂離恨宮嫡出的子弟,天賦再怎麼不行,最起碼也是個神靈之境的強者吧!”
雖然不懂什麼是神靈之境,看對方的眼神似乎確定可以御空而飛,帶棄緊接着傻呵呵的問道:“既然會飛,那你倆咋不上天呢?”
思索了半晌,年輕公子方纔弄明白帶棄的意思,當即笑道:“我兄妹二人久居離恨宮,不知民間之情,不曉世道如何,此次特意不借助傳送陣,不御空而行,乃是爲了增長曆練,多多體驗世間常情。”
“原來如此!”
老氣橫秋的點了點頭,帶棄對對方所提的傳送陣大感新奇。旋又問道:“傳送陣?那又是什麼東西?”
見問,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年輕公子方纔哭笑不得的解釋道:“這個傳送陣嘛,我只能跟你這麼解釋,那是一個東西,打個比方,憑藉着它,你可以不動,轉眼之間便從酒樓傳送到外間的長街上。”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這是個法寶,一個很厲害的法寶!”
至此,帶棄方纔一知半解的“明白”,原來,這世間還存在着一樣喚作“傳送陣”的傳送法寶。
翻了翻白眼,一旁那年輕女子忍不住譏諷道:“不錯,那就是個法寶,你真是聰明!”
一頓酒席增廣了不少見聞,帶棄顯得異常興奮,一時間沒有察覺到年輕女子的嘲諷之意,旋又興致勃勃的道:“不想,今日居然通過你們兄妹瞭解了這麼多東西。來!大家喝酒,我敬你們一杯!”
相視一笑,兄妹二人當即舉杯應和。
良久之後,總算是盡興而散。看看時間,衆人又返回了裁縫鋪子取衣服。
待到帶棄換過一身新衣,就連那素來眼光挑剔的年輕女子也不禁眼前一亮。隨即,一行人旋又開始歡歡喜喜的趕路。
接下來,隨着一衆人不斷的前行,沿途但凡遇到高山大澤阻住去路、需要繞一個大彎之時,那百草瑜便經不住妹妹百花玥的百般央求,在帶棄羨慕的目光之中,放出一片神奇的綠葉。
隨後,那片綠葉便會迎風大漲,託了衆人與一應車馬,飛騰空中,直接跨越過去。
此舉,既讓滿目憧憬的帶棄過了一把飛行之癮,又省卻了一行人不少的旅程時間。
即便是如此,衆人也在行走了大半年之後,纔到得玄清宮所在的玄清山脈外圍附近。
那日,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玄清山脈附近。於是,那百草瑜便就地遣散了幾名護衛及那位駕車老者,三人隨即踏上了那片綠葉,朝着玄清宮極速飛去。
不多時,衆人的視線之中,便出現了一座橫阻在前方的巍峨大山。山腳下,矗立着一座玉石搭建的雄偉門戶。
似乎知道那便是玄清宮的山門所在,百草瑜又放緩了綠葉的飛行速度。
待到得山門之外,百草瑜便收了綠葉,攜着二人拾階而上。
此時,便有一隊護宮弟子急急的迎上前來。
目光仔細的打量着衆人,其中,一位貌似師兄的青年弟子禮貌問道:“不知三位朋友前來我玄清宮,所爲何事?”
聞言,百草瑜連忙取出了一封信箋交與那位師兄。
待仔細看過,那位師兄旋又將信箋還回了百草瑜,客氣的笑道:“原來兩位是離恨宮的朋友,失敬失敬!”隨後,又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帶棄。
“客氣客氣!”百草瑜微笑迴應道。
見那位師兄將目光望向了自己,愣了片刻,醒悟過來的帶棄急忙將那枚早已取出的令牌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