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怕事情沒有那麼容易。”
搖了搖頭,年輕男子連聲冷笑道:“此時此刻,他正待在金吾殿的副殿主赫連秀府中。而那位赫連秀副殿主,此前曾經出任過一方樓所屬資源堂的堂主。”
“什麼?!休得胡言亂語,你可有真憑實據?”聞言,公仲雄頓時一陣聳然動容。
心中旋又暗自疑惑,這赫連家的小子眼看着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怎麼還會有人想要對付他。
取出一顆留影珠,年輕男子神情堅定的道:“證據便是此物了,不過,之前,還請殿主大人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奇的望着年輕男子手中的留影珠,公仲雄疑惑的道:“什麼條件,且說來聽聽。”
目光之中隱隱有一絲愧怍一閃而逝,垂下頭來,年輕男子嚅囁的道:“屆時拿下了一方樓的諸位匪盜,還請殿主大人放過其中的一對叔侄,他們是我的至交好友。”
“好!區區兩名案犯,想來無關緊要!”
甚至沒有問具體是什麼人,公仲雄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得了承諾,年輕男子當即將那顆留影珠恭恭敬敬的送呈了上去。
因事涉無名氏與赫連秀,接過留影珠並屏退了左右,公仲雄隨即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於是,留影珠開始釋放出一幕幕影像,將當日一醉方休樓中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重新演示了一遍。
望着果然出現在衆人之中的赫連秀,公仲雄心中不禁微微一嘆。片刻之後,當發覺魔女驟然出現在雅間內時,旋又瞳孔微微一縮。
隨着魔女當場點破了神棄的真實身份,並懲罰其百年之內不得前往神武宮面見秦曉月,更不準提親之時,公仲雄頓時一陣啼笑皆非。心中不禁暗自揣測,這魔女行事怎麼就如此別出心裁。
待認真看完,俯視着下方那人,公仲雄鄭重其事的問道:“來此之前你並沒有將此事告知其他諸殿吧?”
“不敢隱瞞!在下之前曾經去過刑罰殿,可笑那鼠目寸光的殿主竟然拒而不見。”年輕男子洋洋得意的譏諷道。
“那就好!”
沉吟了半晌,待心中打定了主意,公仲雄淡淡的道:“且先寫下一份書面證詞,並簽字畫押。順便,將你方纔所提的要求也詳細寫下來。”
“是,大人!”
欣喜的答應一聲,年輕男子當即取出早已隨身備好的紙筆。旋又趴伏在地上,絞盡腦汁的認真書寫着一應證詞及自己欲提的要求。
片刻之後,接過了年輕男子所寫的證詞及要求,公仲雄仔細的看了一遍。
看罷,點了點頭,連同着留影珠一起鄭重其事的收好,公仲雄高聲道:“來人,速速將這位朋友帶到寒香樓中好好的招呼一番,順便再給他來點五色茶點。事關重大,小心記住了,嚴禁任何人打擾!”
聲音落下,當即從殿外衝進來幾位凶神惡煞般的強者。不由分說,便急急的架着那人行出了殿外。
“謝謝大人!”
以爲對方此舉意在保護自己,臨出殿時,年輕男子還興奮的回頭,朝着高臺上的公仲雄感激的點了點頭。
半途之中,年輕男子還一直在喜笑顏開的問東問西,面對着一衆強者的冷漠應對,壓根兒不知道公仲雄方纔所說的乃是神鋒殿的內部暗語。
所謂的寒香樓,便是指專門關押一衆重囚的地牢。因其陰森潮冷、腐臭熏天,故美其名曰寒香樓。
而五色茶點則指的是,一旦收押,便封閉其五識。使其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目不能視,鼻不能聞,手腳不能動彈。
至於嚴禁打擾,便是說,任何人不得探聽與接近此人此事,更不准許外間之人前來探視。
安排好這一切,公仲雄又連忙遣了一名親信,前往赫連秀的府中送了兩張請柬。
當赫連秀收到公仲雄的邀請之後,目光直直的望着手中的兩張請柬,一陣發愣。
其中一張是邀請的他自己,另一張,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具名邀請一醉方休樓的樓主。
並且,上面那“一、方、樓”三個字寫得特別的大,因而也顯得異常的醒目。
片刻之後,得到消息的神棄不疾不徐的行了進來。
落下座來,好奇的接過赫連秀遞過來的請柬,仔細看了看,便輕輕笑道:“聽濤山莊水雲軒?這聽濤山莊倒是去過一次,只是,這公仲雄似乎並不認識。”
聞言,赫連秀搖頭苦笑道:“這位公仲雄大人,乃是帝都之中掌握着極大權勢的神鋒殿殿主。以此看來,只怕你我二人已然暴露了身份。”
“作爲神鋒殿的殿主,邀請你實屬正常,突然之間邀請我,看來的確有可能是暴露了。”
陡然一驚,待鎮定下來,神棄又沉吟道:“只是,對方爲何不直接調遣人馬前來緝拿我等?莫非,其中還有什麼蹊蹺之處?”
“不錯,我也是這番想法。”
點了點頭,赫連秀神情疑惑的道:“不過,我與他雖然同屬大至天宮,但各有所屬勢力,先前也是交往平平,他又素來不大會賣別人的帳。難道,是與你有舊?”
不經意的聯想到聽濤山莊,神棄不由得仔細回憶起了帶棄先前在聽濤山莊內的那番遭遇。
隨即,福至心靈的想到了那位身爲主人的妖嬈女子,以及那頭雪白的小獸。於是,瞬息之間,拍賣會上女子身旁的那道身影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難道會是他?”
轉念之間,又想到拍賣多寶聖晶時的一些異常細節,神棄心中當即有了幾分揣測。
默然了片刻,神棄又轉過念頭,苦苦思索自己二人究竟是如何暴露出來的。
半晌之後,目光直直的望向赫連秀,驚奇的道:“想來應該是我們內部有人檢舉揭發,出賣我倒也罷了。只是,知曉你真正身份的人可是不多。”
沉思片刻,似乎心中已瞭然於胸,赫連秀斷然的道:“此次,看來是我連累了你!”
接下來,迎着神棄不解的目光,旋又認真的解釋道:“對方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膽敢連同我一道舉發,必然冒了極大的風險。甘冒如此風險,此事想來主要是針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