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一亮,悄然的取出那件蓮花狀的法寶,九鬼紅蓮輕啓玉脣,開始默默的詠唱起了那段開啓密咒。幸好之前在拍賣會上趁着空閒下了一番功夫,否則,如此生澀怪異的密咒,一時半會還真是難以掌握。
敏銳的察覺到九鬼紅蓮似乎正在頌唱着什麼神奇的密咒,那條淡淡的身影一面加快了幾分步伐,一面揮劍再度斬出了一記。
須臾之間,一道比之前還要狂暴、迅猛了幾分的黑色流光,快逾閃電的劈斬在本已有了些殘損的石臺上。
爆發出一陣轟然巨響,那件望鄉臺仿製品終於崩潰爲一堆碎末。
“哈哈哈,望鄉臺也不過如此!”
顯然已認出了那件法寶乃是望鄉臺仿品,發出一聲張狂的大笑,那道身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九鬼紅蓮一番,旋又陰惻惻的道:“想不到子桑家竟有如此絕色,只可惜,馬上就要成爲我的劍下亡魂了。”
就在對方再度揚起手中漆黑長劍之時,九鬼紅蓮已將法寶步步生蓮成功的激發。瞬息之間,一朵巨大的白蓮迅速的綻放在其腳下。
隨着那朵白蓮完全盛放,一道比之前那座望鄉臺還要璀璨了無數倍的奪目光華突兀閃現。與此同時,白蓮驟然散發出了的一道強悍無匹的氣息,將原本以爲一切盡在掌握的淡淡身影震駭得接連倒退了數步。
就在那道身影被驚退之際,察覺到形勢不妙的子桑澹泊也已迴轉身形,並緊緊的攔在了九鬼紅蓮身前。
呆呆的望着九鬼紅蓮腳下那朵皎白之中略帶着幾分聖潔的白蓮,子桑澹泊喃喃的問道:“這便是步步生蓮?”
“不錯,正是此寶!”
嫣然一笑,從諸人的神情舉止推測出法寶的非比尋常,九鬼紅蓮徹底的放下了一直高懸着的心。
極度不甘之中,那道身影驟然凝聚起全身之力,奮力朝着九鬼紅蓮斬出了一記從不輕易動用的殺招。
只可惜,那道黑色流光堪堪接近到九鬼紅蓮身前數丈,便被其腳下那朵白蓮盛放的光華吞噬得一乾二淨。
“噗!”
似乎遭遇了反噬,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那道身影踉踉蹌蹌的急退了數步,隨即一個轉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震驚的望着此處發生的一幕,非常清楚退走的那位乃是天聖強者,已從暗中伏擊陡然轉變成了正面硬撼的另外兩路人馬,自知再無得手的可能,旋即也紛紛四散而退。
歷經了大半個時辰之後,經過一番易容換形的帶棄,正蹲在客棧斜對面、一處小鋪外的屋檐下耐心守候。遙遙望見二人行了過來,當即起身準備迎上去。
恰在此時,遠處天空之中疾疾的飛來了幾艘城中護衛軍團直屬的戰艦。幾息之間,便精準的懸停在客棧上方。
但見中間那艘戰艦上,爲首的一位統領猛然踏前,手指着下方的子桑澹泊與九鬼紅蓮,冷喝道:“速速將那一對男女圍起來。”
話音甫落,從數艘戰艦上同時降落下來數隊精悍的護城強者。
待一衆護城強者迅速的將已是呆若木雞的子桑澹泊與九鬼紅蓮團團圍住,那位統領居高臨下的問道:“此前,那處的激鬥可是與你二人有關?”
“是!”
“不是!”
見問,二人急忙異口不同聲的應道。
一時間,子桑澹泊誤以爲對方說的是剛剛在小巷之中發生的戰鬥。而九鬼紅蓮,則推測對方所指的乃是之前帶棄所參與的那場激戰。
面面相覷一陣,九鬼紅蓮嗔怪的瞪了子桑澹泊一眼,輕叱道:“糊里糊塗的,真是個笨蛋!之前帶棄兄的那場激戰,我們分明就沒有參與啊!”
撓了撓頭,子桑澹泊嚅囁道:“啊?我還以爲是不久之前小巷內的那場戰鬥呢。”
見二人神情不似作僞,又從一番話語之中察覺到其中另有蹊蹺,那位統領喝道:“什麼小巷內,莫非,你們方纔又與人激戰了?”
畢竟同屬黃泉宗門,敏銳的感覺到對方或許已掌握了些什麼,子桑澹泊當即如實的說道:“稟報大人,我們乃是望鄉臺分宗撤退至此的弟子。先前,隨我們一道而來的那位同伴遭遇伏擊,一時失散了。在返回客棧的途中,我們又被人埋伏於一條小巷內,所幸並沒有出事。”
細細聽完,那位統領面色稍霽,直直的望着二人,旋又問道:“你二人,可帶有身份令牌?”
聞言,二人當即各自取出瞭望鄉臺的身份令牌,並輕輕的揚了起來。
此時,一旁早有機靈的護城強者急急接過,旋又迅速的送呈於戰艦上的那位統領手中。
認真看過,點了點頭,那位統領和藹的道:“既是同門,一切好說。不過,此事有些複雜,你二人須得隨我前往城中的鎮守司一敘。”
隨着那位統領話音落下,下方一位頭目心領神會的朝着二人拱手一禮,客氣的道:“二位請!”
目光略作對視,無奈之下,二人只得配合對方,隨着那位頭目齊齊飛身上了空中的一艘戰艦。
分出一縷神念,神不知鬼不覺的追隨着戰艦遠去,帶棄徑直朝着二人方纔來時的方向行去。待尋到那條已是殘破不堪的小巷之中,四周早已擠滿了一羣議論紛紛的圍觀百姓。
仔細辨認了一下場中遺留下來的各種不同氣息,帶棄努力嘗試着還原當時的情形。半晌之後,腦海之中已成功的勾勒出了一幕幕鮮活的場景。
推測出二人最後是依靠着拍賣會上競拍所得的那件法寶、步步生蓮驚退了對方,帶棄心中不禁暗道好險。
追蹤着巷尾那道隱約可辨的強者氣息,帶棄朝着那位天聖強者離去的方向急急而去。
在繁華的街市中輾轉了大半日,駐足於江畔的一株垂柳下,舉目眺望着江中的許多畫舫。片刻之後,注目於其中的一艘三層畫舫,帶棄一陣冷笑不已。
待精準的確定了目標所在,帶棄隨即施展出空明之術,身形無聲無息的飛落在那艘畫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