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思索了一陣,待想到深處,帶棄不禁又是一陣震驚。那萬魔不僅在生界頻繁出沒,居然還將觸手滲進了死界,卻不知究竟來自何方,倒是不可小覷。
想到對方不但秘密的隱沒於各處,而且實力異常雄厚,一旁的域主也十分擔憂,左思右想了一陣,當場向青衣老者請教道:“對了,子桑前輩,如今局勢崩壞如此,接下來,我等應該何去何從?”
見問,青衣老者不假思索的應道:“以對方洶洶之勢,四大分宗況且失守敗退,更何況你們?若是被對方零敲碎打的消耗盡了,也是宗門的一大損失。以老朽之見,不如緊急收縮一應精銳力量,全部退入黃泉宗門。最後再凝聚起所有的力量,與對方決一死戰!”
“好!謹遵前輩教誨,之後,我們便如此照辦吧!”爲了保存實力,不做螳臂當車之舉,域主毅然決定擔當不抵抗之罵名,計劃全線撤退以暫避其鋒。
果然,就在域主傳令全域一應精銳力量緊急撤向黃泉宗門之後不久,黃泉宗門總部便發來了一道十萬火急的諭令。
諭令要求,所有各域,立即聚集起麾下所有的精銳力量,緊急向黃泉宗門總部匯聚。之後,黃泉宗門將依仗着這些精銳人馬,與對方一衆勢力的聯軍展開決戰。
數日之後,隨着域城最後一路精銳大軍消失在傳送陣上,帶棄衆人也開始了撤離。到了此時,雙星商社的美女總管與紅裙美女也早已撤出了此城。
沒有與域主等人一道撤離,青衣老者領着帶棄三人踏上了角落之中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型傳送陣。
在一道白光急急的閃過之後,青衣老者當先踏下了傳送陣。回首望着依舊驚詫不已的三人,笑着解釋道:“你們幾個小輩就不必暗自胡亂揣測了,老朽知道另有一座可直通宗門總部的秘密傳送陣存在,只是想抄取捷徑而已。”
這是一座人煙稀少的偏僻小城,或許是因爲那座能夠直通黃泉宗門的秘密傳送陣就隱藏在其附近,居然可以從域城直達。
隨着衆人紛紛踏出了傳送陣,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青衣老者便攜着三人,徑直朝着城外某處疾疾而去。
行不多時,衆人便來到了一座羣山懷抱的青翠山谷之中。
來到一塊普普通通的山石之前,眼睜睜的看着青衣老者揮了揮手並踏了上去,三人急忙站了上去。
幾息之後,隨着青衣老者一陣掐訣施法,山石陡然亮起一道白光,剎那之間便將衆人傳送到了一處無邊無際的地下深淵之中。
甫一現身在地下深淵,帶棄的神魂深處便感應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歡欣雀躍。愕然了片刻,旋即想到了昔年所遇的那滴黃泉之水。
正待發問,便聽得身旁的子桑澹泊問道:“老祖,莫非,這裡便是黃泉宗門?”
擡頭望了望上方穹頂的朦朦光輝,青衣老者應道:“不錯,只需再前行一陣,便到了宗門總部所在的外圍區域。”
整個地下深淵似乎設置了一座廣袤無邊的禁空大陣,又抑或是存在着某種神秘莫測的引力,以衆人目前的修爲境界,既無法御空飛行,也不能駕馭飛行法寶。
於是,衆人只得如世俗間的凡人一般徒步而行。在一片延綿不絕的灼熱火山之中穿行了許久,隨着一座高達百丈的巍峨雄城出現在視野之中,終於接觸到了黃泉宗門總部所在的外圍關隘。
來到冷冷清清的城門口,青衣老者向寥寥可數的幾位護衛遞出一面令牌,衆人旋即被放進了城中。
“地下深淵之中,非元聖之境的巔峰強者不能飛行,只能藉助設置於一座座關隘城池之中的傳送陣輾轉而行。”漫步在行人只有三三兩兩的主街道上,青衣老者認真的解釋道。
雖然隱隱感到一陣不適,子桑澹泊依舊讚歎道:“如此一來,卻可以更好的抵禦一衆勢力的入侵。”
“如果真被對方殺進了地下深淵,黃泉宗門也就危在旦夕了。”似乎對今後的形勢不太樂觀,青衣老者的一雙白眉不覺已微微皺起。
彷彿先前已來過無數次,駕輕就熟的在城中穿行了大半個時辰之後,青衣老者領着衆人來到了一座傳送殿前。
此時,青衣老者照舊取出了令牌,經過殿外護衛一番仔細的檢視,衆人方纔得以進入。於是,經過了數次的輾轉傳送,衆人終於抵達了地下深淵的一片羣山之中。
駭然的望着四周那鬱鬱蔥蔥的蒼翠青山,子桑澹泊驚奇的道:“此處居然與地上世界一般無二,造化真是神奇!”
“天地偉力,神秘莫測!”
淡淡一笑,青衣老者領着三人徑直走向了當中最高的那座山峰。
沿着一條彎彎曲曲的盤山小道,飽覽着兩側山間的流泉飛瀑、野花爛漫,衆人穿行在一處處山崖之間。非常奇怪的是,沿途之中,非但沒有遭遇到任何的明崗暗哨,也沒有看到所謂的巡山弟子。
來到峰頂,一片不大的廣場出現在衆人眼前。
廣場的正中處,矗立着一座形貌怪異的大殿。
大殿以整塊巨大的黑玉雕琢而成,正中央的殿門上方,篆刻着“黃泉”兩個矯若驚龍的古樸大字。觀大殿之形,恰似一艘巨大的舟楫。尖尖的殿頂處,格格不入的佇立着一棵枝葉繁茂的青銅古樹。
好奇之下,帶棄連忙擡眼望去。只是匆匆一瞥,便覺此樹依稀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偏偏一時間又說不出其具體是像那度朔之島上的大桃木多一點,還是更像那精靈一族的生命母樹一些。
似乎早已熟識,朝着守護在殿外的幾位護衛微微頷首,神情驟然變得一片穆肅的青衣老者當即攜着三人踏了進去。
並不如衆人想象之中的人頭攢動,整個殿內一片空空蕩蕩。
在一片不知從何而來的微光照耀之中,衆人隱隱約約的望見,視線的盡頭處唯一的一座高臺上,赫然佇立着兩尊模糊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