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可能,楠兒小姐是在和我等說笑嗎?”
旁邊的一位門客微笑着質疑道:“棄就是前段時間家主收留的那個小傢伙吧,如今纔多大年紀,還能打死一頭白額吊睛大虎,沒被大虎吃了就是萬幸了。”
“我是認真的,纔不是和你們說笑呢!”
女童一手抱着小野兔,一手握成小拳頭,圓瞪着一雙烏黑髮亮的大眼睛,朝着那位出聲質疑的門客憤怒的囔道:“你纔會被大虎吃了,自己打不過大虎就以爲別人也打不過大虎。”
此時,坐於家主身側的朱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輕輕擺了擺手,制止了廳中衆人的爭論。
轉過身來,朝着女童認真的詢問道:“對了,當時棄他是怎麼打死那頭大虎的,還請楠兒小姐將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給大家仔細說說。”
“當時,只見他使出了一套極爲古怪的拳法,身形一會兒像只猿猴,一會兒像條蛇,一會兒又像只蒼鷹,足足打了頓飯工夫,纔將那頭大虎打死。”見對方似乎已認同了自己,女童認真的回憶了起來。
廳內衆人聽完女童的敘述,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朱英,女童方纔所形容的那套古怪拳法正是他最爲得意的獨門秘技,形意自然拳。
望着一衆人疑惑的目光,朱英訕訕一笑,自嘲的說道:“方纔楠兒小姐所描繪的那套拳法,正是鄙人的獨門功夫。前些日子,棄那小傢伙每日下午跑到演武場外趴牆頭偷窺,看了幾日便給他學會了。”
頓了頓,又將目光望向了家主,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來之前鄙人還在想,兩日後恰好是月初,正欲給大人正式提議,讓棄那小傢伙加入莊園護衛隊呢。此子天資如此聰穎,讓他去放羊還真是埋沒了人才,此際,不如就乾脆將其收入莊園護衛隊中吧。”
聽了朱英一番話,家主沉吟了片刻,隨即讓一位管事喚來了棄。
又經過了一番仔細的問詢,其後,始終是半信半疑的家主,親自帶領着一衆門客護衛,又攜了二童,騎馬駕車,一路聲勢浩蕩的來到了之前二童遭遇大虎的那片小樹林中。
望着樹林內那頭白額吊睛大虎如小牛般雄壯的屍體,一衆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中紛紛暗自思揣着,倘若是自己遭遇了那頭大虎,赤手空拳的,究竟打不打得過,如果要打,又該是如何的打法,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其中幾位門客旋即思索到,此子年紀尚還幼小便如此悍勇,未來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當下,在場衆人望向男童的眼神便複雜了起來,有妒忌的,有不以爲然的,當然,大多都是欣賞。
靜立一旁的朱英見此情形更是暗自點頭,心道,此子果然是天縱之資,居然憑藉着匆匆習練過幾日的功夫,便將一頭如此兇悍的大虎徒手擊斃了。
雙目直直的望着眼前此景,那位家主心中也是暗自讚歎不已。
此刻,男童呆呆的木立在家主身側,面上神情,也無欣喜,也無驚懼,只是一陣靜默不語。
而其身畔的女童,或許是因爲當衆證明了自己之前的所言非虛,又或許是爲男童而感到得意,則是一陣興奮莫名。
“如何,大人,如今可以讓棄那小傢伙加入到莊園護衛隊了吧?”朱英雙目掩飾不住欣賞的望了男童一眼,又笑望着家主,認真的提議道。
“好了,大家先將此虎運回莊園,棄加入護衛隊的事明日再議。”望了望在場衆人,家主未置可否的說道。
當下,一衆人等合力擡起大虎,放入馬車中,便開始打道回府。
次日,家主便傳下令來,將男童破格吸收進入了莊園護衛隊之中。
至此之後,男童每月的薪資,各項福利待遇自是與之前大爲不同。連帶着其居所也更換了一處新的地方,無論是居所外的環境,還是其內的一應設施佈置,都是大有改觀。
或許是因私自攜着楠兒小姐一起去放羊,且將其置於危險之地,男童並沒有得到打死大虎的獎賞,大概是功過相抵吧。
自那日開始,男童便正式的加入了莊園護衛的行列。每日除卻例行的早起習練步法,夜晚靜修秘技外,白日裡已不再外出放羊。平時則跟隨着府內的一衆門客護衛們演練騎射,也時常和女童一起習文識字。
星光燦爛的夜幕下,男童正隨着朱英習練一套步法。
靜靜的站在草地上,男童收斂起心神,認真仔細的凝望着面前朱英那上下翻飛、左撲右騰的敏捷身影。只是初步的看了一遍,心中便有了幾分印象,待到仔細看過幾遍之後,更是有了幾分把握能夠當場演示。
“小傢伙,都看清楚了吧。記住,所謂得意忘形,便是指得其身法真意而忘其具體外形。現在,由你來演示一遍與我看看。”將那套步法仔細的演練了幾遍,又詳細的講解了一番,朱英對着男童微笑道。
隨即,男童活動了一番手腳,憑着心中超凡的記憶,開始認認真真的演練起來。
看着眼前男童不斷晃動的身形,深得那套步法的精髓,朱英驚喜之下,自是大爲滿意。
待得男童演示完畢,朱英好奇的問道:“棄,你之前是不是習練過其他步法,怎麼第一次演示,看起來就如此的靈動。”
“以前爺爺在的時候,曾經教導過我練習趨向各個方向的進退橫移之法,應該也算是一種簡單的步法吧。”仔細想了想,男童不是很肯定的答道。
“你爺爺好像已經過世了吧,對了,你的父親母親之前是不是什麼門派世家之人。”朱英繼續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我的父親母親此刻正在天上,化作了夜空中的星辰。”男童低垂着頭,神情黯然的應道。
隨後想起了老者臨終之際的叮囑,又振奮的問道:“爺爺說,他們一直在天上默默的守護着我。對了,老師,你說,在這個世間,究竟有沒有神靈的存在。”
“神靈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根本就無人親眼見到過。另外,在一些隱秘流傳的書籍內也有一些粗淺的記載,個人以爲,神靈或許是並不存在的。”摸了摸男童的頭,朱英笑着答道。
“那麼,也沒有人可以飛上星空了。”男童鍥而不捨的追問道。
“飛上星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據江湖傳言,習練武技之人一旦達到了大宗師之境界,便可以短暫的懸浮於半空之中。至於聖者之境的頂級高手,甚至於那傳說中的大聖者,應該是能夠飛翔於天空的。”朱英認真的解釋道,旋又問道:“你莫不是想習練那輕身之術吧。”
“大聖者,聖者,大宗師,這都是些什麼人呢?還有,那輕身之術又是什麼?”男童仰起頭,呆呆的望着朱英,好奇的問道。
“大聖者,這是傳說中的存在了,大概就是你心中那所謂的神靈了。聖者,已經是我所知的武道巔峰了,放眼整個天下,好像只有道家,儒家,墨家,那寥寥的幾位領袖人物達到了此種境界。至於輕身之術,就是那種高來低去的功夫。”朱英認真的介紹道,接下來,又爲男童粗略的解說了一番天下武道具體的境界與門派劃分。
整個天下武道,除去矗立於巔峰之上的聖者之境的頂級高手,一應武者自下往上又分爲了武徒,武師,武士,宗師和大宗師幾個等階。
其中,武徒,武師,武士幾個大的等階又細分爲巔峰,高級,中級,初級四個小階。
宗師和大宗師本是同屬於一個大的階別,但其之間的實力卻相差較爲懸殊。譬如,達至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可以做到短暫的升騰懸浮於空中,而宗師境界的強者卻是無法辦到。
此際天下武道間的各大門派中,以道家爲尊,墨家、儒家緊隨其後,此三家最是顯赫。另外,又有方仙道、名家、越女劍派等幾個聲名鼎盛的門派。
除此之外,在天下諸國間,又存在着無數小門小派以及一衆世家。而那朱英,便是出身于越國一個已逐漸沒落的世家。
認真聽完了朱英的一番講解,男童又好奇的問道:“那麼老師此際大致是什麼階別呢,小子我又是什麼階別。”
“哈哈哈,鄙人不才,恰巧於年初時一不小心踏入到了巔峰武士之境。”望着男童那崇拜的眼神,朱英說道:“至於你嘛,現今大概是相當於武徒的顛峰之境,但觀你此刻的實際戰力,應該達到了武師之境的巔峰。”
“哇,老師你好厲害,再進一小步便是那武道高峰之上的宗師強者了。”聞言,男童拍着小手高興的道。
“小友,鄙人觀你骨骼清奇,天資卓越,以後必定能夠輕輕鬆鬆的達到那大宗師之境。將來如遇明師,說不定還有望達成聖者之境,甚至,能夠達至那傳說中的大聖者之境也未可知。”目光灼灼的緊緊盯着面前的男童,朱英口中毫不吝嗇的讚賞道。
朱英如此推崇男童,殊不知小傢伙耳中聽着他的一番話語,心中卻正在暗自腹誹,自己是上宇神帶的後裔,戰神蚩尤也是自己的先祖,身上流淌着的乃是神之血液,今後註定是要成神的,什麼大宗師,什麼聖者,將統統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