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臨時指揮室中,所有軍官俱是面色蒼白的看着熒幕中貪婪的吞噬一切的戰爭使徒,露出震驚與不可置信之色。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名軍官顫抖着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戰爭使徒是帝國的產物,所以這件戰爭機器對於聯邦人來說,還太過陌生。
除了銀十字戰爭期間有過數次與其爲敵外的經歷外,這臺自泰坦星挖出的戰爭使徒還是聯邦人第一次獲得活體的研究材料。
是以在對這件事物的認知上還有着太多的空白和無知。
而此刻對方展現出的姿態,明顯超過了所有人預料的極限。
“它似乎失控了。”馮尚明眉頭蹙的極深,面容滿是深沉的疲憊。
“怎麼會這樣...”一旁面色蒼白的伊莎同樣面露不解和擔憂之色,“那石辰他?”
“重新聯絡到戰爭使徒的系統信號!”突然一名軍官大聲報告道。
“機師生命徽徵依舊存在!”
所有人精神忽然一振,看向馮老軍長。
“機師具體情況如何?”馮尚明沉聲問道。
“監視器受損,具體情況不明!”
這時衆人才注意到,戰爭使徒脖頸後方的座艙位置似乎被強行爆破過,此刻顯露出一個大洞,悽慘無比,顯然是帝國人辦的好事兒。
如此破壞力下的爆炸,一定對駕駛艙內部造成了嚴重的損傷。
甚至戰爭使徒的失控,也很有可能與此有關。
“讓前線部隊撤退!”馮尚明沉聲下令道。
“是!長官!”
隨着聯邦指揮部一聲令下,在前線與帝國軍膠着在一起的聯邦士兵帶着複雜的心情開始朝着西霞山深處撤離。
在那臺噬人巨獸的腳下,實在沒有多少人還有勇氣繼續戰鬥下去。
帝國臨時指揮部意外的全軍覆沒讓這場原本岌岌可危的決戰在轉瞬間奠定了基調。在失去了指揮所的情況下,帝國人剩下的軍力雖然不少,但已經不足爲慮。
但在戰爭使徒失控的情況下,天知道那頭怪獸會不會攻擊聯邦部隊,如果真的發生那種狀況。後果無法想象。
所以此刻優先撤軍,是最理智的選擇。
優先保證士兵的生命安全後,馮尚明開始考慮起戰爭使徒和石辰的問題起來。
“能否強制切斷機師與戰爭使徒的聯繫!”
“不行!戰爭使徒的中控系統陷入絮亂,完全無法介入進行操控!”
“完全無法進行遠程干預嗎?”馮尚明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令人驚恐的事再次發生了,戰爭使徒原本露出森森白骨的雙臂,在吞噬完那一捧血肉和金屬堆後。開始出現活化現象,一縷縷嫩紅的肉芽自早已焦黑壞死的肌肉組織裡拔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編制起新的肌肉組織。
這種完全違背生物常理的新陳代謝反應,讓所有人失神。
而先前那一幕再次重複,那它甚至有可能完全自我修復過來。
不遠處的一名女性情報員忽然彎下腰。不住嘔吐起來,顯然這樣血腥殘忍的畫面令她們這些女性有些承受不住,哪怕被吞噬的是那些冷血的帝國人。
而一想到那些長出的肉芽很可能就是以那些被吞下的帝國人爲養料轉化而成的,胃部的酸水就止不住的往上冒。
“核心能源轉化率提升至232%,幽能水晶動力核心有被侵蝕同化的趨勢!”
“戰爭使徒性能全面超越數據核心樣板!”
“監測到基因序開始劇烈活化重組!”
“它似乎...在自我進化...”
指揮室中再次陷入寂靜中,這是所有人都從沒有預料過的情況,甚至根本就知道究竟發生了怎樣的狀況。
稍稍有些生物常識的人都知道。生物的進化就是在自然環境的變化中不斷通過修正自身,通過優勝劣汰來讓自己更加適合生存下去,而這個週期很可能是以幾千上萬年爲單位計的,而歷史上最快的生物進化歷程,也需要十年之久。
即便眼下聯邦通過基因構件的方式讓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的強制進化,正常人在加載基因構件後,一個週期也需要一年乃至幾年的時間來逐漸適應。
而眼前的戰爭使徒,似乎就要在衆人的眼皮底下,完成一次極速的自我進化。
馮尚明的雙眼眯起,這前所未有的案例。讓他同樣感到無比棘手。
原本按照他的預計中,最壞的打算就是帶着自己的部隊遠遁千里,只要等待首都星圈的援軍來,在粒子軌道炮的轟擊下,絕對能夠制服這頭暴走的巨獸。但眼前突然發生的詭異變故,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似乎如果短時間內不加以阻止,很可能將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而大屏幕中,戰爭使徒在完成第一次吞噬後,將猩紅的雙眼對準了帝國軍其他的陣地,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將大手伸向了西霞山脈上一座炮兵營的陣地上。
帝國人的指揮部雖然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但在下一級指揮官接過指揮權後,同樣開始了撤退,而臨近前線的陣地,則被下達了死守的命令。
而那隻炮兵營陣地,顯然也是棄子之一。
在戰爭使徒的巨手臨近之時,山道上的帝國指揮官發出開火的咆哮。
夜空裡的山腰中,火箭裝甲車不住噴射出耀眼的火焰,幾百只戰斧二型火箭彈帶着豔麗的灰白尾焰重重的轟在戰爭使徒的掌心、手臂、乃至胸膛上,在沒有超固合金裝甲的保護下,無數血肉在劇烈的爆炸中分崩離析,夜空下起了一場血雨。
戰爭使徒吃痛,發出一聲痛苦且憤怒的咆哮,那隻手不但沒有收回,而是重重朝着山體拍下。
剎那間,西霞山脈境地內,像是起了七級大地震般劇烈顫動起來。
無數山體出現塌方,而被那隻巨手拍中的山體處,煙塵繚繞中,裝甲車和無數帝國重步兵全都如同脫離了地心引力般離地而起,然後又如雨般砸落在地,就此失去了生息。
巨手緩緩擡起,原本的山腰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印,內裡已經成了一小片金屬餅和血肉泥混雜的盆地。
帝國前須嶽遠征軍先前還炮火連天的第七炮兵營陣地,集體陷入靜默之中。
“帝國須嶽遠征軍第七炮兵營,全軍覆沒。”一名參謀部情報員有些乾澀的吐出戰報。
聯邦臨時指揮大廳中,看到這一幕的軍官們,只覺得一股涼氣自腳下騰起,直達天靈。
這種恐怖的破壞力,已經完全不遜於小型的戰略型武器。
而要遙想起石上尉在操控它時達到的超音速奔行,頓時只覺得這種東西完全就不應該出現世界上,它完全就是爲了戰爭和毀滅而生。
就在所有人心底發寒之時,突然有人驚呼起來:“那不是徐中尉的機甲嗎?”
隨着無人機的像素鏡頭畫面被拉近,衆人就看到一臺銀色機甲,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戰爭使徒的腳下,不住沿着戰爭使徒的身軀向上攀登着,而在不遠處的山道上還有一臺黑色機甲在狂奔着,同樣朝着戰爭使徒的腳下狂奔而去!
“是蘇耶上校!”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馮尚明看到戰爭使徒腳下那兩臺渺小的機甲,本能就要下令讓他們回來,不要做這種荒唐的舉動,但他張了張口,還是放棄了。
這場仗,某種程度上已經打完了,而徐中尉,不過是在救助自己的戰友和朋友,他無法苛責什麼。
徐秋生的速度極快,不斷短短十多秒的時間,他就已經爬到了戰爭使徒的腰後。
但就在蘇耶蒼娜駕駛的那臺黑色機甲同樣爬上了戰爭使徒的膝上時,戰爭使徒忽然偏轉過頭,猩紅的眼睛看向腳下。
它似乎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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