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耶雅顏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不喜南山世子的爲人,自然毫不掩飾自己厭憎,揮了揮手,“讓他滾!若是不識相,就叫邱才捷趕他走!”
石辰有些愕然的看着霸氣無雙的王女殿下,有些猶疑道:“南山會盟在即,你怎麼對待這位炙手可熱的南山世子,真的沒問題嗎?”
“如果南山郡王真的因爲我對他兒子的態度而在即將的會盟上做出什麼改變,那纔是真正的愚蠢,但能夠在叛亂郡王的位置上坐了這麼久,自然不會是蠢貨,所以,你無需爲我擔心。”
蘇耶雅顏的心情原本並不怎麼愉悅,但見到石辰話語裡對自己的關心,稍稍浮出些許暖意。
石辰開始爲她考慮,對於她來說,便是最好的兆頭。
然而,石辰的下一句,卻是讓她心頭一緊,“此次會盟,對你們帝國來說很重要?”
“不錯,自母皇逝去之後,帝國便一度因爲這些藩王的叛亂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所以,若是能夠在陛下手中,能夠與南山郡王達成和解,讓南山星域重歸帝國治下,對於此刻的帝國來說,是一個衆望所爲的好消息,它是帝國重歸一統的徵兆。”
石辰的雙眼微眯,問,“如果有人試圖破壞這場會盟呢?”
蘇耶雅顏的瞳孔微縮,但接着夾菜那以垂眼簾的動作,將內心深處的那抹悸動遮掩的極好。
而與此同時,思想也是劇烈掙扎起來,心想難道這便是石辰此來帝國的目的?她很想拽着對方的衣領,質問對方此來帝國究竟又什麼目的。
但她問不出口,也不敢去問。
她很珍惜眼下的生活。不想去破壞它,但她在徹底改變石辰的思想和心意之前,卻不得不面對石辰是聯邦人的事實。
而她是帝國的景蓮王女,天生的立場和蘇耶王室的血脈讓她無法爲了男女情感而背叛自己的國度。
所以她不得不從自己美麗的夢中醒來。面對這個現實。
石辰卻是似乎看出了對方的顧慮。拍了拍她的肩,笑問道:“怎麼。怕那個人會是我?”
有時候,禁忌的話題若是被挑到了明處,反而會讓人心安一些。
此刻的王女便是這樣,她有些幽怨的看了石辰一眼。點了點頭。
石辰有些粗魯的咬了一口烤羊肉,忽然開口道:“不錯,我是很想這麼幹,畢竟身爲一個聯邦人,怎麼會樂意看到一個統一而強大的帝國。”
頓了頓,將嘴裡的羊肉吞下去後,又道:“不過。我雖然能打,但那種場合,僅靠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單槍匹馬恐怕是幹不來的,這種機率太小而死亡率太高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幹。畢竟,我來到帝國,可不是爲了送死的,我這個人雖然不怕死,卻惜命,想必這一點,你應該看的出來。”
石辰的一番肺腑之言讓蘇耶雅顏的心結解開了不少,不過卻從這些話中聽出了些許言外之意,沉默片刻,問道:“你是不是還是要走?”
石辰同樣沉默了下來,然後道:“我終究是聯邦人。”
蘇耶雅顏喃喃道:“難道帝國人和聯邦人就不能光明正大和平相安的在一起?”
石辰握筷夾菜的右手微微一頓,道:“這種事情,從當初在宇宙中第一次相遇時,你們帝國人野蠻的用軍刀和炮口對聯邦發動了侵略戰爭時起,便再沒有這種可能了。”
“胡說!明明是你們聯邦人拿我們當猴子,企圖奴役我們!掠奪我們的財富!”蘇耶雅顏冷漠回答道:“這個血淋淋的歷史,明明是你們聯邦人的貪婪造成的。”
石辰看着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的王女,有些無奈的舉起了雙手,“我無意跟你爭論這則歷史的根源,在這一點上,我們兩國的史學家的論述更有說服力,可他們對罵了幾千年,也沒吵出個結果來,所以我們就算爲此爭到海枯石爛,也改變不了如今兩國的現狀和我們之間的對立關係。”
蘇耶雅顏原本還想爭論些什麼,聽到這些話,卻是黯然下來,咬了咬脣,忽然惡狠狠道:“我纔不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歷史,你現在是我的人,我不准你離開我!”
石辰的筷子墜在餐盤上,有些無語的看着忽然恢復了蘇耶氏風格,突然變得霸道蠻橫的王女,低頭說道:“咱們能不能不要談這個令人掃興的話題了。”
“哼!反正你已經到了我的手中,還想逃出我的掌心不成。”
蘇耶雅顏暗暗這般想着,輕輕擦拭脣角,淡漠說道:“好說,不過你先前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石辰自然知道他問的是南山會盟之事,平靜答道:“不只是我,恐怕還有很多人不希望看到那個結局。”
“這一點不需要你來提醒,我知道帝國裡同樣有很多人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不過,陛下的實力和魄力,都不是他們可以揣度的。”蘇耶雅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凜冽,“若是他們企圖挑戰陛下的威嚴,只會死的很難看。”
她這句話自然是意有所指,說着時淡淡瞟了石辰一眼,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石辰這個遠道而來的‘聯邦人’。
石辰笑了笑,只好沉默。
蘇耶雅顏沒有在意他的沉默,既然有些話匣子已經打開了,以她的習慣更喜歡追根問到底,“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此來帝國,究竟是爲了什麼?”
石辰眉頭微挑,回答道:“找一個人。”
“就爲了找人?”蘇耶雅顏有些吃味道,那個人明顯不是她,這讓她心頭有些泛酸,不過卻沒有細問下去。
而是換了一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當初你和蘇耶蒼娜究竟是如何在耶華號中找到我的?之後又是如何控制耶華號的中樞系統。讓其自爆的?在我的認知裡,你們聯邦在電子戰上,可從來沒有在同等條件下勝過我們帝國的,但那一次。我卻是吃了一個悶虧。至今銘記於懷,不知你能否爲我解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石辰聽到這位王女這個耿耿於懷的問題。臉上笑出了花兒,卻就是不答。
他並非是一個因爲女人就腳軟可以拋去底線的人,二者間雖然發生了最親密無間的關係,但天生的敵對立場讓他在某些方面必須選擇閉嘴。
因爲他知道。蘇耶雅顏也許真的很喜歡他,卻絕對不是一個會爲了男女知情就背離帝國和原則的女人。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兩人很像。
若是要解釋這個問題,那麼必將牽扯出他身體內最大的秘密,這一點,哪怕是阿爾薩莉雅都不知情。
而另一方面,若是要完成接下來的行程和計劃。那麼這張底牌便必須始終藏於暗處,若是被註定要阻攔自己的蘇耶雅顏得知,並早做準備,到時候他豈不是真的成了籠中之鳥。以這位王女的要強習性,定然會千方百計的試圖顛倒他們之間的‘主僕關係’。
所以,他只能閉口不言。
蘇耶雅顏仰起那張傾城傾國的俏臉,又看着石辰那張滿是淫賤笑容的面龐,那雙滿是慍怒的美眸漸漸眯起,恨恨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撬開你的嘴。”
片刻後,石辰嚼着嘴裡的羊肉不懷好意的睨了她一眼,道:“就因爲你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回府我就會撬開你的嘴!”
叮!那是餐刀斬斷全羊,敲在瓷盤上的脆響,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夜,和對方那下作惡心的欺負人的手段,粉臉漲紅的王女便對着石辰怒不可止的喝道:“你除了會欺負我,還會什麼本事?”
石辰聞言眨了眨眼睛,將嘴裡的事物吞嚥了下去,然後認真的打量着這頭被摸了屁股驟然發飆的母老虎,笑着道:“你既然是這個帝國除了皇帝外最有本事的女人,我能夠欺負你,自然便是最大的本事。”
說着他忽然伸出手,捧住王女氣鼓鼓的俏臉,然後用那佈滿油光的嘴,啃了上去。
“唔!!”王女的雙目頓時瞪圓,極力抗拒着,推嚷着,但傷勢恢復的石辰,力量是何等的非人類,哪裡是她能夠推開的,加之檀脣被堵,所有抗議的話語自然也便無法說出口。
無法反抗,眼眸裡的怒火漸散,化作了迷離,被兩汪春水所浸滿,身體也像是被抽去了脊椎般酥軟下來,心道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就真的要被這個混蛋欺負一輩子不成?
而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正是剛剛去沐浴完換裝歸來的花軒菲母女,然而眼前發生的香豔一幕卻是讓母女二人同樣瞪大了眼睛,一時都呆住了。
“媽媽!叔叔他們在做什麼啊?”小舞有些迷惘的問道。
“小舞你不能看這些!”反應過來的花軒菲趕緊捂住女兒的眼睛,同時暗暗心慌。這種事情被她們這種卑微之人撞見了,下場可不會好...
但小舞的聲音終究還是驚醒來的沉浸其中的男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彈開來。
石辰輕咳了兩聲,看着換裝之後的小舞和她母親,也是生出驚豔之感,尤其是小舞,打扮的跟個小公主一樣。
他先是沉默了一陣,壓下心中那股因爲孩子父親緣故的異樣,用餐紙抹了抹嘴,拍了拍自己腿,笑着和藹道:“小舞,坐過來,讓叔叔抱抱。”
看着石辰那鎮定自若完事抹嘴的模樣,滿臉通紅的蘇耶雅顏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