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石辰腦海中閃過在讀泰坦高校時,他曾經問過徐秋生的一個問題,“你同時跟那麼多女人交往,若是被她們察覺到了什麼該怎麼辦?”
當時徐秋生一甩那跟鋼針似的短劉海,一幅老生常談的樣子傲然道:“玩女人這種事情就是門技術活兒,小爺這種歡場達人,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不過既然你問了,我便勉爲其難的假設解惑一下吧。總之,就是打死不承認!也絕不能在某個女人面前主動提別的女人!否則啊,你就等着被柴刀砍死吧。”
石辰本能的就要開口否認,但感受着懷中女孩對自己的真誠,總覺得這樣欺騙對方有種難以原諒的罪惡感。
也就是這一猶豫,葉夢祈擡起了頭,用那雙明亮而純淨的眼睛看着石辰。
這原本只是她無心的一句話,卻忽然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女人的直覺頓時讓她有些警覺起來,“難道你真的很有經驗嗎?可我總覺得你這麼木訥的人,怎麼都不太像啊。”
聽到這句話,石辰頓時覺得自己的魅力遭到了蔑視,反駁道:“難道我看起來就應該是那種孤獨終老的無趣傢伙嗎?”
剛說完這句話,石辰頓時就感到不妙,想扇自己一嘴巴的心都有了。
葉夢祈看着他的眼睛,鼓着腮幫子有些吃味道:“也是呢,這麼一想想,你身邊的女人還真的挺多的呢。”
“有嗎?”石辰不自禁的正了正身子,那種危機感愈發強烈。
“沒有嘛?”
葉夢祈扳着自己的手指頭數落着,“我聽陳風笑說,你和一個夏麗的學姐就有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呢,她就是你的那個前女友嗎?”
“不是。”石辰在心中怒罵了陳風笑那個吃裡扒外出賣朋友的大嘴巴一萬遍,斷然回答道,“只能算是青梅竹馬吧,我們是六年的中學同學關係。關係雖然不錯,但絕對沒有交往過,真的!”
“這樣嘛?那還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葉夢祈睨了他一眼,繼續掰指頭,“那位跟你一起並肩作戰過的黑石女武神呢?聽說你們曾經可是在須嶽的南嶺荒林裡獨處了幾天幾夜呢。”
石辰頓時鬆了口氣,“我還想再多活幾年...”
“怎麼?”葉夢祈像個好奇寶寶般追問道。
“你覺得姓蘇耶的有一個是正常人嗎?”石辰翻了翻白眼道:“我和徐秋生當年可是被她在倫薩下水道里追殺了大半個城區,至今都有心理陰影。”
葉夢祈咯咯的笑了起來,在石辰的前胸輕拍了一記,“誰讓你胡亂招惹人家呢。”
“那能是我去招惹她嗎?這牽涉到我和她家的恩怨情仇,這個故事有些長呢。你聽我慢慢道來...”石辰的目光頓時悠遠起來,似乎進入了回憶,卻突然被葉夢祈打斷。
“等等!”葉夢祈滿是警惕的盯着他的眼睛,“既然故事那麼長,那就等會兒再講咯,你別想轉移話題。”
“我們剛講了什麼話題嗎?”石辰裝傻充愣道。
葉夢祈哼哼的兩聲,繼續扳着指頭道:“既然那位女武神不是你的菜,讓我想想啊,那位二公主殿下呢?想想都有些生氣呢。那年平安夜,明明我們兩個都在,你卻只救走了她,扔下我一個人在那兒擔心受怕。你這麼賣力的英雄救美,後來她有沒有對你以身相許呢?”
石辰的頭頓時有些大了,極力辯解道:“當時她纔是被刺殺的目標啊!要是將你也一起帶走,不就將你也一起拖入危險當中了嗎?”
葉夢祈呆然的想了半響。抿了抿脣道:“好像是這個道理哦。我在索倫城堡的那段日子,她對我很照顧,她真的是個完美的女孩呢。出身高貴,是聯邦的二公主殿下,溫柔、善良、聰慧,似乎世界上所有屬於女孩美好的一面,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她實在太耀眼了,就像是白楊星夜空裡的月亮那樣耀眼,讓我在她面前都有些小小的自卑呢。而且,我從和她生活的那段時間,我可以感覺的到,她很喜歡你呢,這樣完美的女人,難道你就沒有動心過嗎?”
石辰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中,笑了笑道:“是啊,那樣完美的女孩,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呢。”
“是呢...”葉夢祈心中頓時有些失落起來。
但緊接着就聽到石辰說:“不過,正是因爲她太完美,才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畫兒裡走出來的一樣,讓人覺得沒有實感...況且,因爲她姐姐的關係,我一直都把她當妹妹看呢。”
“她姐姐?對啊!阿爾薩莉雅!一定是她了!”葉夢祈像是發現了賊贓一般,惡狠狠的看着石辰:“你們早在泰坦時便**了,雖然伊莎一直否認千琳不是你們的女兒,但我總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纔對,哼哼,伊莎那麼完美的女人你都當妹妹?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一個比她還要優秀的女人,她就是那位曾經名動天下的長公主殿下,對不對?”
石辰的頭皮有些發麻,更心虛,只能硬着頭皮拿帝國的那位荒唐皇帝蘇耶牧嵐來頂缸,“她都有丈夫了...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嗯?原來還真有這回事兒啊?”葉夢祈的眉頭蹙起,卻仍不死心的追問道:“那那個運通銀聯的副行長呢?”
“噓!她可是我債主,我至今還欠她一筆鉅款呢?你覺得我敢去見她嗎?”
“那藍晶生物的那位女總裁呢?”
“她啊,就是我手底下一打工仔,估計這會兒正被運通催的到處躲債。”
“古美妍律師呢?你和她合作過好幾次了呢。”
“那就是個死要錢的敗家娘們兒,誰娶誰造孽。”石辰感覺葉夢祈的問題越來越不靠譜兒了。
“那會是...誰呢?難道真的是我的錯覺...算了...至少,你都爲了我拒絕了那麼多誘惑...謝謝你,石辰...我也喜歡你...比任何人...都喜歡你...”許是暖氣終於起了作用,座艙裡的空氣漸暖,又許是葉夢祈自己都數累了,雙眸有些惺忪起來,就這樣像樹袋熊那樣,趴在石辰的胸口,然後沉沉睡去。
石辰聽着她那輕微而可愛的呼氣聲,卻想起在星河彼岸那個與自己發生過最親密關係的女人,暗暗嘆息一聲,在心中說了聲抱歉。
又輕輕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做個好夢。”
懷中的女孩似乎在夢境中聽到了他的話語,扭了扭身子,找到更舒適的姿勢,嘴角勾起甜甜的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