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密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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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接着上章的結尾,網吧內衆人皆望着地上的灰燼,或許此處稱之爲骨灰更爲貼切吧。 儘管大多數人對異能者這說法略有耳聞,但當慘無人道的殺戮**裸的暴露在眼前時,難免還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更有甚者拍上照片發到社交網絡,添油加醋的敘述起剛剛看到的所有。
諾亞一副萬事完畢的態度拍了拍手,回頭對着角落的收銀員說道,「把這裡收拾一下,換臺顯示器記在我賬上,隨便來個人報警」
「你瘋了麼,那人是你殺的」
「想投案自首麼」
圍觀者中有質疑也有不解,但其實不用諾亞開口,早就已經有人耐不住性子的撥通了誰都知曉的報警電話。 人們總是這樣兒,對於事不關己的劇情總是想要看看接下來的發展。
「諾亞是異能者,即使他觸犯法律也只需要被監視和罰款而已,不需要進入牢獄作爲代價的」入口處的黑衣少年擦了擦那把剛剛開過火的槍,邁着極穩的步伐走過來,全黑的裝扮中,胸口處垂落的銀色骷髏掛墜格外顯眼。
「喏唯你不是異能者吧」凌寒在角落裡道,從他的口中,我們得知了這位登場數分鐘的黑衣少年便是他與諾亞口中的那位喏唯,也就是此行中的第三人,同其他兩位共同長大的摯友。
喏唯的全名爲愛因格朗特喏唯,他的家族與柒月雨、雷克頓並稱爲亂花市三大家族,亂花市便是目前我們的鏡頭所處於的城市,也是登場的三位少年所生長的城市。 這三大家族自亂花市爲起始點,壟斷了這座城市接近七十百分比的經濟收入,在世界範圍內也是聞名的商業家族。
因爲家族的緣故三家的父母經常在一起商討生意與商業計劃,於是三個家族的孩子,也就是凌寒、諾亞、喏唯三人便自幼相識結伴成長。 而諾亞是三人中較爲特殊的存在,早在數年前異能者的說法逐漸進入大衆視野之時,諾亞便驚奇的發現他擁有無比強大的異能,而且還屬於稀有的原位異能。
這裡需要進行個小科普,目前能夠被區分的異能分爲兩種,分別是"普通異能"和"原位異能",普通的異能反噬較大且使用度低僅能開發出數個應用技。 而原位異能則對應着元素屬性,能夠將應用拓展至整個元素乃至延伸的分支中,因此就算同樣是異能者,原位異能者的能力也是要更強的。
遠處傳來警車的聲響很是刺耳,幾名穿着正裝的警員打開車門徑直走了過來。 喏唯與凌寒和諾亞攀談着似乎根本不屑於與這些警員們對話,圍觀羣衆七嘴八舌的將剛剛的事敘述了一遍,那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警員自然是來到喏唯的面前,但卻沒有掏出手銬而是恭敬的敬了軍禮。
「喏唯少爺,公事公辦,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那警員這樣說着,雖說他穿着刑警的制服,但眼神卻始終不敢落在喏唯的身上,像是在避諱什麼般。
「我知道,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喏唯老早就知道這件事的結果還是由自己處理,索性就將諾亞的罰款和調查全部攔在自己身上。 他像是上自家車那般打開警車的副駕駛座,臨行前搖下窗戶對凌寒與諾亞道「晚點打電話給你們」。
「旅途愉快,我要繼續上分了」諾亞擺擺手,轉頭便朝樓梯的方向走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啊,諾亞…」凌寒突然叫住諾亞。
「咋了?」諾亞回道。
「我去趟拳場,晚上喏唯回來了再打電話吧」
「哦」
「你自己小心點,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凌寒壓低聲音用幾乎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說道,從小他經歷過的故事告訴他這一切也許並不只是挑釁鬧事這般。
「你太敏感了」誰知諾亞不以爲然,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梯,凌寒則是徑直走出了網吧。
此時的陽光顯得有些刺眼,凌寒在網吧門口點燃一根黑色的香菸,有股濃郁的奶香順着菸頭的燃燒擴散開來。 他深吸口煙後,便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出發了,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那黑色轎車裡投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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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內的空氣裡煙霧縈繞,顯然是因爲漫長的等候而不斷吸菸所致。 車上有兩位少年,其中正駕駛座上的這位面容甚是熟悉,與喏唯完全相反,少年的打扮只是全身純白素淨異常,棕色的中長髮襯出精緻無比的面容與整個風格都搭配的恰到好處。 此人,正是上章在網吧樓梯上與凌寒擦身而過的少年。
「你怎麼看」少年從後視鏡看向後座。
後駕駛座上的少年並沒有他那種近乎於完美的面容,帶着厚厚的眼鏡穿着一身休閒裝顯得很有書生氣,黑色的碎短髮只有在陽光下才微微顯出紫色,但第一眼卻給人股很陰冷的感覺。 明眼人能夠輕易看出這少年頗有城府,且目露兇光絕非善類。
「不會有錯的,他就是火屬性的原位異能者」後座的少年回話道,這也驗證了凌寒剛剛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這場鬧劇絕對是有人故意爲之,而罪魁禍首恐怕就是車上的這兩人了。 而後他又道,「給小歌打電話,告訴他按計劃執行就好」
前座的少年應聲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被加密隱藏的號碼,「喂,是的我是小念,目標已經確定,你按計劃執行就好」語罷便放下電話。
再沒有什麼多餘的對話,那名自稱爲小念的白衣少年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踩下,便見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顯然這輛車經過了很高級的改造,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有這等爆發力。
在另一邊,凌寒叼着的煙燃盡熄滅,恰到好處的他也剛好來到了一家健身館門口,這兒目測是這亂花市最高級的健身會所了,光是樓層就要以十計數。
自動門朝兩邊開啓,迎賓熱情的鞠躬,估摸着凌寒是這裡的常客了,所以服務人員根本沒問相關的問題就調出了他會員卡的資料。 凌寒則是也與之無對話,徑直走上電梯按下了18層的按鈕。
隨着“叮”的聲響,腳下微微一沉,電梯的門開了,撲鼻而來的汗水味夾雜着消毒水的味道,也不知該怎樣形容,眼前是一個休息室的大廳,裝潢很是華麗,面前便是玻璃窗,可以從這裡看到18層下城市的風景。 休息廳內有沙發和茶几,上面零星的放着幾個菸灰缸和各種常見的小東西,指甲刀之類的,左右兩側共有八個門,從1至8編好了號。
凌寒先是走進了8號房間,這裡是換衣間,如洗浴中心一般放着一排排櫃子。 拉開13號的箱子,裡面擺着一件摺疊整齊的道服,類似跆拳道的道服又感覺有些不同,道服上寫着凌寒的名字。
換好了道服,又轉進5號房間,推開門便能聽見年輕男子的吼叫聲,這是一塊類似日本道場的房間,應該就是他所說的拳場,有很多和凌寒穿着同樣道服的少年正在一對一的打鬥着。
開門聲惹來了一旁那位中年男子的注意,轉頭望去,他臉上立刻掛上一幅老朋友相見的笑容,「哎喲,凌寒來了啊,好長時間沒來了呢」
這中年男子約一米八五,道服掩蓋不住其健壯的身材,留着中年男子該有的短髮,臉上的皺紋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依稀能看到一些細小的胡茬,但是卻爲他加了更多的魅力分。
「師傅」凌寒微微低頭做了個十五度的鞠躬,這也是他在文章內做出的最有禮貌的舉動。
「來來來坐一會,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男子連連擺手,拽住凌寒的手臂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嗯,剛剛回來正巧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最近怎麼樣」從道服的口袋裡掏出煙盒,拽出一支遞給眼前的師傅,師傅也是很自然的接過。 看來兩人的關係不僅限於師徒,已經親密到可以在同桌臺上共燃香菸。
「還好啦一直是老樣子,不過最近的強度是越來越高了喲,看你這小身板估計已經跟不上了吧」師傅笑嘻嘻的摸着口袋,似乎是在找尋打火機,凌寒便將火送到了他的面前。
「沒什麼大事就好…」
「其實…唉」師傅打斷了凌寒的話,有點無奈的口氣說道。
「怎麼,有話就說嘛」
師傅看了看牆上的鐘,眉頭微微皺起,自言自語着。「就快來了啊」
「來了?什麼啊…」
又是一聲巨響,似乎今天聽到的巨響已經有好幾聲了吧。 道場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染着紅毛不三不四的混混叼着菸捲晃晃悠悠着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個同樣裝扮的少年,拿着鐵棍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武器,估計也就是哪裡的小流氓。
「就是他們喏,自從你回狂舞市之後附近有好多小地痞流氓都來這亂花市搞事,仗着有幾個錢四處挑釁,咱們這拳場到成了他們的主要目標了」師傅側過頭,小聲在凌寒的耳邊說道。
凌寒與諾亞、喏唯曾經是這亂花市有名的不良首領,學業數年時幾乎統一了整個亂花市及周邊市區的學校,令這亂花市無人敢犯。 後來凌寒因爲家庭原因去了狂舞市居住,喏唯忙於工作四處奔走,僅剩的諾亞每天以遊戲度日無心再燃年少輕狂的熱血,這裡便成了現如今這般小流氓橫行的模樣。
「怎麼啦老不死的,今天是不是還要躲啊」那帶頭的混混滿口輕蔑的望向凌寒這邊,只不過目光是放在身邊的中年男子身上罷了。
「我說過很多次我這裡是拳場不是陪練場,也不歡迎你們這種人,要打架的話你們出去隨便打,別髒了我這場子」師傅站起身,語氣很是嚴肅的說道。
「我們這種人?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不死的你自己不也帶着個“我們這種人”,還在這裝什麼上流社會」那混混一邊笑,一邊望向坐在那裡剛剛吞下一口煙的凌寒。
煙在肺裡打了個轉,從鼻子裡噴出來,只在口腔裡留下濃濃的菸草味,凌寒有點無奈,內心暗自言語着今天的破事怎麼一件接着一件。 但他還是望向了那位帶頭的混混,記憶努力搜索着他的信息。
「高明澤是吧,以前南部小學的扛把子來着」凌寒將手中的煙狠狠的熄滅在菸灰缸內,望着混混的眼神好像在說我掐死你就像掐滅煙一樣的簡單。 他準確無誤的道出那帶頭混混的名字,要說在這周邊混的有頭有臉的人,很少有凌寒記不住的。
「凌寒啊,其實我不想惹事啊…」師傅有點擔心的道,但看到凌寒的眼神,便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你們這些廢物啊,不知道今天,大爹的心情不好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