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貳 ` 腐敗的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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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會令犧牲成爲必然。
烈火般的少年熾幽,在面對啜強大的攻擊時沒有絲毫畏懼,將力量化作怒火使出最後的必殺,效果顯著將啜重傷,卻也因此賠上了正直青春的生命。
寒宇終於再無法壓制內心洶涌的情緒波動,張開雙翼的他以猙獰取代了以往的斯文闊靜,這是屬於他的第二次歸回解放,也是其"真正的姿態",名爲【墮天使】。
「沒人會怪我了,即使是如此醜惡的樣子」寒宇的聲線沙啞了許多。
「早聽聞寒宇隊長真正姿態時的傳聞,但親眼所見卻還是震撼非常呢」啜的目光緊緊盯着對手,不知是否因爲對方的變身太過震撼,他提着刀的手竟有些顫抖。
歸回解放真正的形態便是寒宇如今的模樣,武器和能力會與主人融爲一體,激活這個第二次解放的條件是其武器必須爲創世十六神器,且對該屬性的能力又超乎常人的理解和應用,此世間能夠做到二次歸回的解放的只有寒宇和禹皓兩人。
「腐爛吧,廢物.」
寒宇冷冷道,有道黑紫色的光線自其手背處射出,凝成無比模糊的利刃,這把光刃散發着,就如他話語裡所述的那般,滿是腐爛與死亡的氣味。 又見他雙翼拍打,狂風夾雜着黑羽狂卷而來,被這股力量送至上空的寒宇身子又似流星般直墜而下,手中的光劍附着着仇恨與憤怒,試圖將名爲復仇的詞彙刺入對手骨髓的最深處。
對手自然也不會任其宰割,巨劍再次迸出強大的衝擊力,但由於啜先前使用了太多力量已無法控制這衝擊,雖利用其躲開了寒宇這次下落的攻擊,但身體跟不上節奏也是被彈出數米翻滾了幾圈才勉強恢復姿態。 而後又似乎下定了決心,當雙眸被碧綠色的光芒所覆蓋,啜又一次喊出了【放逐】的解放語。
『 斷 劍 重 鑄 日· 其 勢 歸 來 時 』
身體,像是被巨象所踐踏般。 啜已經拼盡了全力,無論這場戰鬥的結果如何他的死亡都已經註定,連續的使用放逐之力,又使用了禁忌的藥物和創世神力,他的身體早已承受不住這種超負荷的摧殘,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蒸發所發出的聲響。
而且啜其實也沒有很純熟的使用這幾種強大的力量,他的異能完全是待葬使用能力強行逼出的生命力,再次解放放逐後他的細胞開始死亡,這最後一擊結束之後,便是死亡來臨之時。
「別在那說些漂亮話了你這死小鬼….」疼痛隨着血液在體內流淌刺激着大腦,使得啜吐出每一個字都十分困難。 他咒罵着什麼,腦海裡浮現出從小到大那些不願回憶的過往,他走的每步,每個人與他作對的每步,他走上不歸路的每步。
那壓抑的怒火終於在此刻爆發,啜腳下的地面被強大的踏力震出裂痕。 他失去理智的衝向寒宇,巨劍連連斬出,這時強大的劍刃便顯現出優勢,速度加上重量化爲巨大的攻擊力,一次次將對手逼入更深的困境。
寒宇揮舞着那深紫色的光劍,勉勉強強的與啜的斬擊相對,手臂卻被這攻擊震得生疼,只能暗道其力量真的是深不可測,身體在傷到那種地步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如此力量揮舞這沉重的巨劍。 某下攻擊抵開那時抓住空隙的寒宇以黑色的雙翼揮動升至天空。
啜在下方緩緩擡頭,雙眸里布滿血絲。 顯然憤怒已經佔據了他所有的理智,在加上那無法承受的疼痛,此時的啜也就像剛剛的熾幽同樣,僅憑着求勝的意志在戰鬥。
『放逐之鋒』
他手中的巨劍再承受不住主人這強大的怨怒,劍身隨着崩裂的聲響開始出現裂痕。 啜則是嘴角上揚,從劍身裂縫中涌出的碧綠色光芒漸漸轉爲象徵着怒火的大紅色。 猛地揮動,劍身自頂端”砰”的破碎開來,那些碎片被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包裹,呈一個無法迴避的扇面,似一道巨浪朝寒宇的方向淹去。
「我也,不會躲,但我..會贏」望着襲來的斬擊寒宇自言自語道,猙獰的嘴角竟也有絲微笑。
他終於知道了熾幽那時不迴避的理由。
卻也只是一笑,舞動着雙翼便墜入那強大的斬擊中去。 他手中的光劍,也終於在那時呈現出最強大的最華麗的姿態,那名爲墮落的力量,真正的姿態。
『無念無想無亡』
利刃消失於掌心,畫面陷入紅與黑的交織,模糊的好似水中倒影。 耳邊傳來令人壓抑之音編織成曲,如引導死者進入地獄般,昏暗的太陽與血色的月亮同時升上天空,枯萎的樹木,乾枯的池塘,死亡的氣息充斥滿整個鼻腔,荒涼的景色在這血與暗的深淵裡得到昇華。
死亡是幸福的,在這腐爛的搖籃中。
噴灑的血液將畫面拉扯回原來的世界,啜的身體像是被兩股力量拉扯着在剎那間一分爲二,上半身隨着腥甜的血液落在十餘米處,飛行的軌跡上鮮血染紅街道。
「我知道我必須贏,而你終歸腐爛」
寒宇對啜的屍身冷冷道,猙獰的外貌逐漸恢復成本來的模樣,卻在完全恢復的瞬間被異能的反噬擊垮,眼前突然一黑便倒在地上,呼吸沉重着望着視野裡的最後一絲光明散盡。
「這樣子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都無法動彈了,拜託你們一定要贏...凌寒。」
呼吸沉重卻不急促了,模糊的視野再望不清最後的光亮。 掛着微笑的寒宇昏了過去,在滿眼血色中的最後的畫面真的很美。
死亡是幸福的,在腐敗的搖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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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冷鋒、喏唯、小歌三人終於結束了漫長的時空旅行,終點在水鳴家主樓的正廳,在那裡已經有人恭候多時了。
「真是讓人好等呢」
落地後聽到的聲音很是熟悉。小歌在先前的戰鬥中便昏迷了,喏唯和冷鋒因爲這次空間的移動而全身發痛,狀態最好的冷鋒也是在周圍平穩後好久才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之人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那人正是沒有出現於戰場的這次戰爭的始作俑者,神行者-風待葬,而站在他身邊的是…
「你是…」冷鋒努力回想着那名少年的名字,在上一次自我介紹的時候。
「你們..快走..」掙扎着發出聲響的少年,滿身是血的在廳內一角,艱難的吐出每個字。
「南雲鎖!對了..你是!」冷鋒想起那名渾身是傷的少年,他的名字是雲鎖,克爾隊伍裡的成員,跟着又想起了另個名字。
那名站在待葬身邊的人,同樣是克爾組的成員,也就是那位在自我介紹時不願意開口,態度傲慢非常的少年。
「怎麼,我下手太輕了麼」皇彥望着角落裡的雲鎖說道,他的聲音冰冷異常。
現在的劇情很顯而易見了。 皇彥眼神裡那種不屑的傲慢依然沒有褪去,他像是看一隻蟲子般的看着雲鎖,又將這種目光轉向了冷鋒等人。
「真不知道待葬爲什麼會選上你」他開口道,句子似乎很令人不解。
但喏唯卻立刻聽出了這話裡的意思,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盯着冷鋒。他心裡有個猜想,但那是他不願意去相信的猜想,不不不,他根本沒想過,他這樣騙自己。
「冷鋒先生,我已經幫你得到了力量,是時候履行約定了吧。」待葬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冷鋒站起身,舉起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