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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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簽下協議過後,冷鋒也擡起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僅憑這簽字便足以看出兩人素養和性格上的差距,一個滿腹詩書認真異常,另一個隨意懶散平易近人。
「那麼要開始交換情報了麼」小念簽過字後,也找到一張椅子坐下。 旁邊的冷鋒顯然是覺得這裡的空氣有些嗆人了,於是打開冰箱拿了飲料。
「先說說你們的情況吧」凌寒如此說道。
小念點點頭,伸出右手使出曾經使用過的異遊。 可以看出僅僅是這最低級的招式,還是讓他的額頭出了細汗。 大約維持了三十秒,手上的白霧便散去了,小念略顯疲憊的開口道,「現在只能做到這樣了,冷鋒也是一樣」。
「看得出異能還沒有完全消失呢」喏唯坐在旁邊點了根菸,看着小念的一舉一動。 從剛剛異能的釋放到控制,小念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失誤,對他這種原位異能者而言,普通情況下維持異遊幾天都不成問題,可如今支撐了三十秒就滿頭大汗,看的出其力量被壓制住了。
「諾亞昏迷的原因也知道了」凌寒刻意等待了片刻讓小念得以緩解疲勞纔開口說道。 冷鋒和小念同時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臉上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給你們介紹個新朋友,kumi」。
敲門聲之後,門被推開,一個約有十八九歲的少年走了進來,那少年穿着類似日本校服的上衣,衣口的領帶被扯得很鬆散,下身是一條八分的牛仔褲,矮腰的黑色布鞋露出白色的襪腿。 這名少年叫做kumi,一頭短髮顯得無比精神,厚厚的眼睛頂在鼻樑上頗有一種科學家的味道。進門後,他與小念和冷鋒分別打了招呼。
「凝語」kumi也同樣找了個椅子坐下,道出兩字後便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嘴裡,見到衆人疑惑的眼神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接話道,「凝語是暗屬性延伸出的異能之一,中招後全身的異能經絡都會被封住,對於你們這些異能者來說,被封住經絡就會像睡美人一樣永遠沉睡下去,到元力耗完的那一天,也就結束了,不過…」
「不過什麼?」凌寒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不過蠻奇怪的,你們這裡應該還沒人能用這麼高階的凝語纔對」kumi不斷咬着嘴裡的棒棒糖,好像在分析並沉思着什麼東西。
「是不是待葬」小念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如果是待葬的話,以他所展現魔力能夠使用凝語也不是什麼難事。
「有沒有那個人的照片呢~」kumi回話道。
坐在一旁的冷鋒立刻掏出手機擺出了照片,連小念都有些不解他爲什麼會有待葬的照片,只聽冷鋒回話道,「作爲神當然要記住你們這些凡人的臉」
「奇怪…」衆人剛想吐槽,又聽到了kumi發出疑惑的聲音。
「這次是哪裡奇怪了」小念知道kumi一定是看出了些什麼端倪,趕忙追問過去。
「這個人也不應該會使用那麼高階的凝語呀」kumi又拿起冷鋒的手機對着照片左看右看,希望能在這個人臉上找到什麼紕漏。
「此話怎講」小念開口問道,他是覺得僅憑照片就能分析出該人實力如何,眼前這名少年是不是有點太口若懸河了。
「這個人的靈魂雖然陰冷不過卻沒有墮落,凝語是暗屬性原位的延伸,你看他完完全全都沒有暗屬性原位異能者的特徵,估計不可能是他」kumi一本正經的說道,儘管聽起來像胡編的,不過卻還是很有說服力。
「但是僅僅憑照片…」
「你就相信他吧」凌寒將小念的話打斷,與其四目相對的時候,眼中滿是“相信他,準沒錯”的感覺。
「你們去狂舞市吧,那裡說不定能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呢,就點到爲止,這裡就先離開了,如果有緣的話我會再聯繫凌寒的」kumi留下一個深入人心的微笑後便離開了,小念甚至還沒弄懂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疑惑,不過這個kumi給出的情報從來沒有打偏過,連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了都不得不佩服他這個能力」凌寒又點燃一根菸,聳了聳肩解釋着。
「他說狂舞市…」喏唯好像想到什麼一般,立刻望向了在那抽菸的凌寒。
「各自回去準備下吧,兩天後這個時間我們在門口集合出發,那個狂舞市,我太熟悉了」凌寒淡淡一笑,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還是令人不解的退場方式…」喏唯留下最後的吐槽,會議室剩下的三人先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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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休息時光過得短暫且忙碌,凌寒埋頭查閱着關於凝語的資料與各種朋友聯絡獲取關於待葬的情報。 喏唯則是照顧着諾亞,並且在兩天的時間內儘可能的收集能夠攜帶的強大的軍火。 小念與冷鋒各自進行着鍛鍊,希望能夠在兩天內多多少少找回些許異能。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無主要內容我們便一筆帶過。休息過後四人按照計劃先後帶來網吧門口,凌寒還是那副懶散的打扮,喏唯穿上了工作的黑衣無比酷炫,小念顯然是換了新的衣服但還是從頭到腳的全白,冷鋒的裝扮變化不大但能看出也是稍微正式了一點。
四個人一路走向車站,路上邊分析着這次的目的及利弊要害,同時也在權衡着制定作戰計劃,直至上車前都沒有停止討論。
狂舞市,是亂花市旁邊一個很小的城市,小道騎自行車只用半小時便能繞城市一週。 而這個城市因爲實在亂花市與虛影市之間,是兩個城市都不願去費心管理的廢棄市,因此這裡也成爲了犯罪者的搖籃,是狂徒的樂園。
凌寒真正的家便在這個狂舞市的中心處,他不知自己的家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買了房子,不過在這個城市裡能得到磨練倒是真的,自己這一身功夫也有很多是從這狂舞市裡摸爬滾打習得的。
車頭轉向,代表着已經駛入狂舞市,眼前的景象甚是狼藉。白色垃圾丟得滿地都是,隨處可見的碎酒瓶瓜果皮屑,甚至還有沾着斑斑血跡的棍棒道具。 拐個彎便是另一個世界,小念想到凌寒剛剛說過的話,親眼可見的震撼還是難以形容。
車子駛入了市中心,也便是狂舞市最亂最嘈雜最繁華的商業街,路邊零星的能看到幾個被砸爛的小攤車,一個還算較大的超市玻璃早已被砸的稀爛,而凌寒等人的下車地點,也正是在這亂市鬧區。
四人下車之後明顯覺得有異樣的眼光投來,凌寒已經習慣了,或者說他知道那些目光根本不是對着自己。 也難怪,在這種地方穿得那麼正式又整齊,不被這些地痞流氓盯上纔怪。
「總之先去我家吧」凌寒轉頭對身後的三人說道,除了喏唯以外,其他二人都是第一次來狂舞市,看到這場景難免有些不知所措,更何況現在是在異能幾乎全部丟失的情況下。 喏唯雖然以前來過這裡幾次,不過也都是和凌寒在一起取個東西就走,一想到這次可能要在這鬼地方呆上個幾天幾夜,真是打心底的不願意。
三人跟着凌寒饒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個小區內,這可以說是整個狂舞市最高檔的小區了吧,不過在亂花市估計也只能算個二流,連一流都夠不上。 整棟樓便只有一個樓梯口,看得出其他的樓梯口都是被人爲封死了。 小念看着那唯一的樓梯口旁邊掛着塊很破舊的牌子,上面依稀可見“柒月雨”三個字。
「該不會…」小念皺着眉,嘴角和眉角略微抽搐。
「嗯,這整棟樓都是我家的,進來吧」凌寒說着拽開了一層樓中間的那個門,裡面和普通的家居客廳沒什麼區別,只是裝潢明顯要比外表好得多。
「寒回來了啊,真是難得的帶了朋友呢」背後的傳來的聲音讓凌寒立刻皺起了眉頭,那表情甚至比諾亞昏迷時他對小念的時候還要憤怒。
整棟樓房被由下至上的打通,一道旋轉式的樓梯直通頂樓,可以通過這個樓梯去任何想要的樓層,而那個聲音便是從那旋梯上傳來。 樓梯上走下的男子約二十三四歲,成熟的臉上有點細小的胡茬,五官面容與凌寒幾乎相同,只有髮型弄成了不長不短的黑髮,沒有任何挑染,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絕對是個讀書人。
「真是難得你在家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