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內心有太多並未平息的波瀾,我卻願意配合着張代燃燒,我很快在他的熱吻下動情,我就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不斷地想從他的身上獲取甘霖,我的雙腳重重盤旋在他的腰上,承受着他一下比一下更重的進進出出衝撞。
在沒有任何阻隔的摩擦迴旋下,酣暢淋漓的痛快越堆越多,我無數次攀上雲端遊蕩,直到耗盡身體裡最後一滴的激情和力氣。
熱浪褪去,旖旎的餘韻依然繚繞不惜,我想早點去洗洗,張代卻給我蓋上被子,袒.露擁着我,說:“等會再去洗,讓小蝌蚪遊一會。”
我聽得熱血澎湃,忍不住揶揄說:“戰鬥力強的早遊走了,戰鬥力弱的,你給再多時間它也就那樣了。”
在昏暗的牀頭燈微弱的光線下,張代若有所思一陣,他居然沒跟我擡槓,反而是順着我說:“你說得對。這樣的話,我們其實應該研究研究,怎麼讓它更深入敵方。我上網查一查。”
說着,張代隨即摸過手機,他神淡氣定在搜索欄打下“如何提高懷孕機率”幾個字,就點了進去。
臥槽,出來的信息簡直五花八門。
張代隨即地點了個百度知道,有個簡單粗暴的答案赫然入目:後進式,射得深。
又順着下面的建議搜索熱詞點了點,這一下出來的全是不堪入目各式各樣的黃圖!
我頓時面紅耳赤,嚷嚷着:“關掉,馬上關掉!”
笑了,張代滿臉嘚瑟:“你之前不是說你什麼樣式的小電影都看膩了,這小巫見大巫的,你害羞什麼。”
要不是看他今晚備受太多打擊,我真的一巴掌摔過去!有他這樣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嗎!
鬱悶之下,我只得把目光挪開,繼續揶揄他:“你這麼毛急急的想讓我懷孕,我要真懷孕了,你可能有一年多的時間不能動我,就你這麼飢渴,你到時候怎麼解決,還是個難題。”
張代總算把網頁退出來,將手機扣在一旁,他重重敲了敲我的頭:“特殊時刻,特殊處理。你要真懷上娃娃了,我照顧你還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情想那檔子事。”
我聽得像喝了蜜一樣甜,卻還是勢要將擡槓進行到底:“你現在說得好聽,說不定等我真懷上孩子,不能往臉上用護膚品和化妝,整天蓬頭垢面的,又止不住的長胖,你說不定看到我就煩,恨不得掐死我,哪還有耐心照顧我。”
怕是硌到我,張代調整着換了換姿勢,他忽然變得分外認真:“唐小二,我知道現在這樣讓我充滿期盼的日子,有多來之不易,我也確定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奶奶,最對我掏心掏肺的人。而你,也是最讓我忍不住掏心掏肺的人,所以你說的這些,它永遠不會發生。若然你後面爲了生孩子,開始變胖臉上長斑,我也仍然會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存在着那種不愛聽情話的姑娘兒,反而我愛聽得要命,而且還是來自一個我愛得死去活來男人嘴裡面說出來的情話。
內心像是被倒了幾桶的蜂蜜,甜膩均勻鋪陳開來,它漫過掩蓋住了所有今晚發生的悲歡,我的手自然而然在張代袒露着的腹部上捏了一把,語氣間滿是溢出來的笑:“就你會油腔滑調。”
張代一下子按住我的手:“乖,別把爺這八塊腹肌,給掐沒了。”
他越是這樣說,我越是惡作劇般再捏了捏:“沒了就沒了,你又沒打算出賣肉體吃飯,要身材那麼好做什麼?”
猛然的湊過來,張代在我的臉頰上重重啃了一口:“傻妞,我們啥都沒穿,你這樣亂摸,是要撩起我的火,我怕你累着。”
我一聽,就像是被蟄了似的急急收回手,訕訕的:“不捏就不捏,誰稀罕。”
張代笑了,他摸了摸我的手,說:“去洗澡吧,再聊下去,又得晚睡,對身體不好。”
我還真怕這丫等會兒又起躁動,抓住我又是一頓折騰,我趕緊裹着毛巾溜了。
等我從浴室裡面出來,張代又是已經神清氣爽躺牀上等我,我們再也沒有提前不久前發生的所有不愉快,相擁入眠。
第二天吃早餐時,張代說等我們下班,去鯨山看看奶奶,這正合我的本意,我就說我中午有空出去買點禮物,張代執拗說他準備就好,相持下我拗不過他,只得由他去了。
臨出門之前,張代還挺細心給肉鬆包準備了夠吃一天的狗糧和飲用水,他還摸了摸那隻呆萌狗的頭。好在我知道那狗狗是男的,不然我看他對它那麼細緻溫柔,我還真有點吃醋呢。
不過我其實也認爲,這樣的張代看着魅力無限。
看他已經若無其事,我也努力將心情收拾好,回到公司進行了新一輪的拼搏。
不知道到底跟昨晚突發的那個事件有沒有聯繫,一大早我就收到大有集團發過來的郵件,讓我今天兩點前帶上法務人員到那邊去,協商簽約事宜。
我想着該來的始終會來,也沒餘力擔心太多,趕緊跑到法務部商量着要了一個人。
然而我過去簽約時,張源並沒有冒頭,接待我們的是莎莎和採購部的一個主管,以及一個派頭很重的法務協助。
如我預想的那般,大有集團有個特例的細則,那就是品博得即時終止與大有集團的競爭對手中州的合作,並承諾在合作期間,不得與任何形式與中州有利益交付或者是貨物調動交付。
我早有心理準備,輕鬆自在地應承下來。
價格什麼的,我早已經和張源敲定,雖然大有集團對交貨時效和結款方式,都尤爲苛刻,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所以合作協議和訂貨合同,很快就敲定了。
從大有集團回來,我讓文員把協議和訂貨合同給鄭世明送去一份副本,隨即給中州發函,單方面要求終止合約。
中州的處理效率倒是挺快,不過短短半個小時,我就收到回饋,迴應說後續事宜會與我司法務接洽。
於是,我和張代客戶供應商這樣的供需關係,就這樣告了一段落。
然後下班之際,張代就大搖大擺的捧着一束花兒,在大廳等我了。
我倒不是那種藏着掖着的人,但我有時候就是不喜歡被人行注視禮,看着一堆趕着下班還有心情時不時用八卦的目光瞄張代的同事們,我打完卡磨磨唧唧等人走得差不多才靠過去,說:“你丫的怎麼跑我公司來了?”
張代把花塞給我:“我來接我老婆下班,又沒礙着誰,想來就來,就是那麼簡單。”
他話一說完,隨手將我往他身邊一圈,說:“我看你公司男的挺多,反正中州後面跟品博不會再合作,我也不需要忌諱什麼,我以後多點來。”
我一臉黑線:“你就那麼閒,還多點來!”
將我帶着朝電梯那邊引去,張代笑:“有時間就來,沒時間也要擠時間來。我們走,奶奶已經在家裡準備飯菜了。”
我沒有想到的是,夏萊居然也過來了鯨山。
車剛剛停穩,我就看到她正蹲在不遠處,正在撥弄那些花花草草。
就衝夏萊昨晚,從我們家裡離開之後,她跑去將奶奶帶了過來,我就能感受到她對張代最誠摯的關心,這就已然足夠,於是她之前對我所有的冒犯留下的印痕,已經是煙消雲散。
下了車,我主動跟她打招呼:“嗨,夏萊。”
看到我,夏萊的臉上有淺淺的尷尬,但她很快笑了笑,說:“你們過來了呀。奶奶在裡面指揮做菜呢。”
因爲張代主動把所有的大包小包都拎在手上拿了回去,我兩手空空的,也是爲了客氣一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夏萊晃了晃手中的小鏟子,說:“我在幫奶奶給花施肥,你要不怕髒也可以來。”
得,這正是我擅長和熱愛的,而我想着大家都在忙,就我一個人坐在大廳裡面等吃,終究是太難看,於是我三作兩步上前去,環視一下隨即熟稔地幫着往夏萊翻開的溝子倒肥料。
配合着我的速度,夏萊不斷地挖着溝子,我們相顧無言一陣,夏萊開口,說:“唐二,雖然我昨晚已經跟你道過歉,但我心裡面還是有過意不去。我昨晚真的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是太擔心張代,怕他被我爸責罰。我從小到大見過太多我爸對他的冷酷,心裡面留下了太多陰影,我是真的特別害怕他會再吃虧,再重新遁入那些暗無天日的生活裡面去。”
重重嗯了一聲,我說:“我知道你是爲他好。”
微微嘆了一口氣,夏萊又說:“我媽走得早,她走的時候我才兩歲,可我好歹是被她抱過被她疼過,但張代連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他這些年還要承受我爸沒有止境的折磨,我卻沒有辦法徹底解開這個困局,大多數時候只能眼睜睜看着,我一直覺得我做得不夠好。可是我真的特別希望他過得好。”
我聽得滿心酸澀,接連抽了幾次鼻子,才把那些快要從眼眶裡面涌出來的酸意壓制住,說:“我明白的。”
經過了這麼一番推心置腹的單聊後,我和夏萊之間那些隔閡快速消融,又恢復了之前隨意說笑。
而我們剛搗弄完花草,張代就出來喊我們吃飯。
飯桌上,張代跟奶奶說起過些天我們要請客吃飯的事,夏萊還問要不要她幫忙訂酒店啥的。
總之這頓飯就在一派的祥和氣氛中走到尾聲,飯後我們又陪着奶奶打了一陣子的牌,才相互揮手告別。
可能是真的被老太太暫時鎮住,接下來好幾天,張大有沒有再上門來找我和張代的麻煩,於是我們就白天分開各自上班,晚上回來喂狗聊天扯淡外加不定時造人。
星期五這天晚上,我和張代開始圍在一起,商量要請的那些客人名單。
我這邊挺好搞的,我三兩下齊刷刷寫好,勉強湊夠了三桌。
至於張代,他現在坐着中州決策人的位置,方方面面交際的人多,他自然需要花更多時間,我就坐在一旁幫着他整理。
寫着寫着,張代忽然停下筆來,說:“唐小二,我得把曹軍給請上。”
怔了怔,我隨即不以爲然地淡笑:“你覺得誰得請,就請,沒關係。”
張代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臉:“我不會讓你忍耐太久。”
停了停,張代冷不丁的又說:“明天,你陪我過去我和曹軍一起開的那個組裝廠轉轉吧。”
我努力壓抑着不讓自己蹙眉,問:“去幹嘛?”
手微微一頓,張代斯條慢理說:“曹軍這人生性多疑,也善變。前些天你給他打去電話,讓他暫時萌生了退意,但難保他後面不再給你使絆子。所以你明天跟我過去,可以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你對電子信息工程的專業,越讓他吃驚越好,他後面自然不敢再提這一茬,他會怕把你弄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是防不勝防。我得讓他徹徹底底死掉從你入手這條心。”
在與人周旋佈局之間,張代似乎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而我也不想因爲我的緣故,他被曹軍拿捏,於是我點頭說:“好。”
星期六上午我和張代帶着肉鬆包在外面閒逛,吃了頓有格調的午餐,又回家美美睡了個午覺,這才慢悠悠出發去組裝廠。
工廠的地址,在鹽田一個大型工業區內,我和張代抵達時,已經是四點半。
曹軍正好在工廠裡,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他應該不是拼命三郎,他不過是聽說張代要過來,他也就過來了。
還是跟初見那般,曹軍依然端着謙謙君子的虛僞款,張嘴閉嘴就客氣禮貌喊我唐小姐,還時不時誇讚上我兩句,卻絕口不提上次他邀請我過來這個工廠上班的事。
我樂得自在,省去跟他打太極的力氣,我按照張代教的,自然而然流露出對工程部有着濃厚的興趣,想要去參觀參觀。
礙於張代的面子,曹軍勉強答應,但他卻假意地裝逼,說陪着我參觀是他的榮幸。
他越是提防,我越是裝作沒心沒肺的樣,一去到工程部就各種跟那幾個正在加班的工程師聊天,聊芯片的通道,聊手機系統設計,聊如何破解市面上一些帶程序的芯片,我後面還親自上陣,給那些工程師演示破解了一款在華強北熱銷得要命的芯片。
整個過程下來,曹軍的臉色已經是不太好看,我看到效果達到,跟張代對視一眼,結束了這場好戲。
又與曹軍這老狐狸,虛情假意相互捧場拉鋸幾番下來,一轉眼天就黑了。
曹軍提議,由他請我和張代去海鮮街那邊吃個飯。
這應酬的飯局,我和張代都吃過不少,當下就乾脆應諾。
臨出發去海鮮街之前,曹軍說回辦公室拿車鑰匙,他一出來就說:“張代,唐小姐,剛剛我家犬子打來電話,說他正好在海鮮街附近,我想着你們年紀相仿有共同話題,我就讓他一起過來吃飯,你們不介意吧?”
臥槽,曹軍他擺明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喊上了曹景陽那頭豬,讓他過來膈應我和張代!
我想張代也能瞬間明白曹軍的惡意,可他或者是顧及到我的感受,他的眼眸瞬間暗沉一團,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我卻趕在他要說話之前,抓住他的手重重一拽,然後我巧笑嫣然說:“好啊。多個人多份熱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