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來的?”許莫拿着那張十元的紙幣,詢問小青,小青吐着蛇信,卻不會說話。
許莫只得把那張十元的紙幣收了起來,對別人而言,這十元錢,當然算不得什麼,但對此時的許莫來說,則不啻於天降甘霖。
其後的許多天裡,小青每天都會帶回一張十元的紙幣回來,許莫心裡卻不禁暗暗擔憂。
這些錢,顯然是小青從別人那兒偷回來的,若是一旦被人發現,打死或者打傷,自己豈不是要遺憾終生?
他再三告誡小青,讓它不要再從外面帶錢回來,小青卻完全聽不懂他的話,依然如故。
這一天,許莫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小青偷錢的時候,被人打傷了尾巴。
等許莫回到家裡,它精神萎靡,閉着眼睛趴在枕頭上,聽到開門的聲音,艱難的睜開眼睛望了許莫一眼,吐了吐蛇信,又立即閉上了雙眼,看起來似乎連睜眼都有些困難了。
許莫把它拿在手裡,貼在自己的胸前,輕輕撫摸着它的傷處,又是憐惜,又是心痛。到藥房買了些藥物幫它敷上,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他自己生病,捨不得吃藥,卻不忍心看着小青受苦。此時在他的心裡,小青儼然是他的親人一般。
小青的傷勢並不重,過沒幾天,便全好了。許莫擔心它又跑出去偷錢,狠心關了它幾天。小青受了這次教訓,似乎也被嚇到,等許莫放開它,也沒有再偷過錢。
很快的,距離許莫從北山歸來,已經是一個多月過去,這一個多月裡面,許莫的工作雖然還是沒有着落,卻找到了幾份兼職,掙了幾百塊錢,生活改善了不少,連這個月的房租也交上了。
只是他雖然掙了錢,靜呼吸的修煉也找到了一些頭緒,反不急着購買棉被了。他心裡十分好奇,想要看看,這靜呼吸是否真的能夠修煉成功,修成之後,又會是個什麼樣子?難道僅僅是不怕冷麼?
小青以毒粉爲食,每隔兩三天,便會分泌一次蛇涎,在青果上留下幻夢粉,許莫小心的刮下,單獨收集起來,以免和自己從北山帶回來的混在一起。
遺憾的是,許莫從北山帶回來的幻夢粉,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而小青每次分泌出來的幻夢粉並不多,還不夠他一天用的,至於給小青當做食物的毒粉,則過不多久,就要消耗完畢。到了那時,幻夢粉的來源,就要完全斷掉了。
另外,許莫在靜呼吸的探索中,還發現了一件讓他十分頭疼的事情。當他服了幻夢粉之後,運起靜呼吸的時候,伴隨着呼吸加快,血液循環加速,周身毛孔擴張,體內的能量也會大量消耗,而能量消耗所散發出的熱量,則伴隨着他急促的呼吸,通過呼吸系統以及周身毛孔,從體內散發出去,浪費掉了。
以至於許莫每天晚上運行靜呼吸的時候,都不得不吃些東西,補充能量。這讓他好不容易掙來的錢,都花在了裡面。
於是,他買吃食的時候,只能選擇一些廉價或者打折的食品,儘管如此,還是不夠用。
但他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可想,除非能在血液循環加速的同時,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讓呼吸變的緩慢下來,同時通過血液循環,間接的影響自己毛孔的擴張程度,將原本散發出去的那部分熱量截留在體內。
這一點在理論上聽起來雖然十分簡單,但在真正修成靜呼吸之前,卻暫時還沒有辦法做到。
靜呼吸的原理他雖然已經完全掌握,卻總是感覺少了什麼,以至於無法突破,這讓他的內心變的十分急躁,好多天都無心做事。
這一天上午,他出門去找工作,掛念着靜呼吸的事情,中午的時候,又忍不住返回家裡。
上樓梯的時候,看到一個少婦,許莫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應該是新搬來的。
許莫忍不住向她望了一眼,那少婦中等身材,大約二十七八歲,左手抱着個嬰兒,右手拎着一隻一米多高的大行李箱子,背上還揹着一個揹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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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行李箱子一看就知十分沉重,少婦滿頭大汗,拎着那隻大行李箱子,每走一步,便停一停,艱難的向樓上攀爬。
許莫頓生惻隱之心,走上前去,伸手把大行李箱子接了過來。那少婦一愣,接着便連連道謝,語氣十分誠懇,只是累的很了,說話有些喘。
許莫詢問道:“剛搬過來?”
少婦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微笑道:“是啊。”她長得一般,然而剛出過一身汗,額頭鬢角的頭髮都溼了,笑容看起來也有些嫵媚。
許莫順口一問,那少婦名叫秦若蘭,正住在他的隔壁。
許莫幫她把行李箱拖進屋裡。屋子裡面,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秦若蘭順手把孩子放在牀上,將揹包摘了下來,轉過身來,對許莫客氣的道:“謝謝,箱子裡有水,我幫你拿。”
許莫急忙擺手,“不用麻煩了。”說着正要退出去,無意中看了牀上的嬰兒一眼,不禁吃了一驚。
那嬰兒胖乎乎的,咬着手指,正瞪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着許莫看,十分好奇的樣子。
“這孩子,似乎就是啓示之書上的那一個。”他略一遲疑,剛邁出的腳步立即停下。秦若蘭打開行李箱子,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遞給許莫,“喝水。”
“謝謝。”許莫接了過來,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詢問道:“孩子多大了?”
秦若蘭回頭望了自己的小孩一眼,滿臉慈愛的神色,“才六個月。”
“男孩還是女孩?”許莫又道。
秦若蘭微笑道:“是個男孩子。”說着把孩子抱了起來,向許莫道:“你要不要抱抱?”
許莫向那嬰兒看了一眼,那嬰兒在衝着他笑,笑容說不出的純真可愛,這笑容讓許莫的心裡一暖,忍不住質疑:這孩子這麼可愛,怎麼會有危險?啓示之書的第六頁將他列出來,究竟是什麼緣故?
聽到秦若蘭詢問,迴應道:“還是不要了吧,我笨手笨腳的,不要摔了孩子。”接着讚了一句,“孩子真可愛。”
秦若蘭笑道:“謝謝。”別人贊她小孩,她當然開心。
許莫又向她懷裡的嬰兒望了一眼,接着道:“孩子的爸爸呢,怎麼搬家這麼大的事情,只有你一個人?”
秦若蘭一聽,臉色突然變的陰沉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低頭不語。
許莫看到她的臉色,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道:“抱歉。”
秦若蘭苦笑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搖了搖頭,“不要緊的,只是我自己不願去面對而已,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孩子的爸爸,在三個月前失蹤了。”
失蹤!
許莫不禁一怔,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在他畢業的那一年,他父母也失蹤了,至今沒有消息。這兩件事情之間,有關聯麼?
他想了一想,詢問道:“孩子的爸爸是怎麼失蹤的?有找過麼?”
秦若蘭嘆息一聲,“怎麼不找?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了,哪裡找的到?”語氣裡透着濃濃的悲傷無奈之意。
許莫接着又道:“他怎麼失蹤的?有沒有報警,確定是失蹤了麼?”
秦若蘭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對於他的好奇心,有些莫名其妙。
許莫尷尬一笑,忙解釋:“我只是覺得奇怪,在大城市裡面,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他父母失蹤的消息,卻隱瞞了下來,沒有跟對方說。
秦若蘭嘆道:“如果是在城市裡面失蹤的,說不定早就找到了。事實上,他失蹤之前的事情,我雖然知道一些,但究竟是怎麼失蹤的,在哪裡失蹤的,我也不知道。”
“哦!”許莫奇怪的望着她,“能跟我講一講麼?”
秦若蘭點了點頭,臉上現出回憶的神色,“那是三個月之前的事了。孩子的爸爸,嗯,我丈夫是一個平面設計師,工資不高,而我只是一個造紙廠的普通工人,工資比他還要低些。”
“大城市的房價比較貴,單單依靠他和我兩個人的工資,即使工作一輩子,也買不起房子。所以從去年開始,他迷上了福利彩票,他買的不多,但每天都會買一注。他是理科出身,數學學的好,人也比較謹慎,每次買彩票之前,都會用概率論的方法計算一遍,選出幾個自己認爲中獎可能性比較大的號碼,然後纔會買。不過他算的從來不準,最多隻中過一次,還是五塊錢。”
“大概是中秋節的前幾天…”秦若蘭想了一想,終於確定了日期,“八月初八,不,初七,初七那天中午,他收到一條不明來源的短信,短信的內容包括一組數字,最後告訴他,這組數字是下一期的中獎號碼,只要他按這組數據去買彩票,就可以中獎,特等獎雖然未必,中個幾十萬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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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當然不信,以爲有人在跟他開玩笑,如果這組號碼能夠中獎的話,發短信的人自己怎麼不去買?”
“最後他還是按照自己計算出來的結果買了彩票,結果到了開獎的那一天,他還是沒有中,連一個數字都沒中,但那條陌生短信上面的數字卻中了,如果他當時按照短信上的數字買彩票的話,那一注大概可以中近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