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媽呀,又動手!”藍衣男子收起笑意,見岳雲鵬動真格的了,不敢再掉以輕心。
“敢在顧侍郎的婚禮上搗亂,真是不想活了!”岳雲鵬招招斃命,一臉的凶神惡煞。
“我看一眼新娘子,又不會少塊肉!”藍衣男子雖應付得有些吃力,可也算勉強能見招拆招。
這一番打鬥下來,讓等在前面的顧成恩甚是心煩。
眉頭緊皺,他不禁覺得岳雲鵬連個毛頭小子都解決不了,當真是越發的無用了。
可是他忘記了,前些日子,岳雲鵬因爲沒有找到郭明義,捱了他狠狠的一掌。
身上還有舊傷,能拖到十幾二十招已經很不錯了。
“讓開!”對岳雲鵬冷斥一句,顧成恩已經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飛身落在了岳雲鵬身邊。
岳雲鵬見顧成恩過來了,連忙讓開,退到了一旁。
“哎呀,顧侍郎終於坐不住了!”
人羣中看戲的百姓們,看着顧成恩的眼睛閃閃發亮。
“嘿!”藍衣男子只守不攻,瞧着顧成恩的眼睛彎了彎。
一邊接招,他一邊問道:“顧侍郎跟新娘子是怎麼認識的?”
顧成恩冷着臉,看着對方這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懶得理會,只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手腕一轉,一個虛招,直接對着藍衣男子的臉揮去。
“這暴脾氣!”藍衣男子來不及還手,只能彎腰低頭將身子往一邊倒去。
儘管摔在了地上,可到底是降低了最小傷害。
不過,他都是的髮帶卻被顧成恩一掌給震斷了。
三千青絲,瞬間如墨一般散了開來,衆人張大嘴巴,驚呼出口:“竟然是個女子?”
“莫非……這女子纔是顧侍郎的心上人?!”
“不不不,不見得如此。也有可能,這女子跟新娘子纔是一對!”
……
大家的八卦興趣一時之間高漲起來,尤其是那些曾看過茶茶兔書的人,更是想入非非。
顧成恩看着已經暴露身份的女子,先是一怔,然後終於在頭腦中找到了一絲印象。
薄脣緊抿,他幽幽道:“是你?”
女子訕訕一笑,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顧侍郎,真巧哈!”
岳雲鵬也忽然認了出來,手指着女子:“張……張……張……”
他“張”了半天,仍舊想不起來女子叫什麼名來。
隨意的將頭髮挽在腦後,張曉芳對岳雲鵬拱拱手:“嘿嘿,張曉芳。”
“你不在山裡待着,爲何要破壞顧侍郎的婚禮?”岳雲鵬瞪了張曉芳一眼,神態很是警惕。
按理說,濟陽縣離着京城不近,張曉芳應該在黑風寨,怎麼跑京城裡來了?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岳雲鵬要問的問題,同樣也是顧成恩的不解之處。
眯着眼睛,顧成恩等着張曉芳的回答。
張曉芳摸了摸鼻子,面色不自然道:“我到京城辦點事,這不就在街上遇到你們了嘛。”
眼睛掃了一圈圍觀的百姓,她又繼續道:“不得不說,今兒人可真多,硬是把我給擠前面來了!”
察覺到顧成恩和岳雲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張曉芳一邊往後退,一邊打着哈哈道:“哎喲,剛纔多有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顧侍郎快趕緊帶着新娘子回府吧,要不然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那啥,我先走了哈!咱有緣再見!”
說罷,她閃身離開。
“哎呦,原來是顧侍郎的舊相識呀!”
“嘖嘖,看起來關係匪淺呢!”
“看來,顧侍郎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
隨着張曉芳的火速離開,百姓們議論的更加熱烈起來。
顧成恩聽着那些不着調的談論,冷冽的眸子在他們身上掃過,隨即對岳雲鵬道:“回府!”
從張曉芳出現的那一刻起到現在,喜轎裡的新娘子莫芷嫣安靜的很。
倘若是換成了旁人,必定早就嚇得大喊大叫,毫無形象可言了。
可莫芷嫣,即便是內心裡也害怕緊張的要死,可她卻咬着嘴脣,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在轎內端坐如山。
不得不說,能做到這一步,着實是不容易。
不過,除了擔心自己失態之外,她也相信顧成恩會護着她的。
只是,她聽到了百姓們議論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
據她瞭解,顧成恩不曾與哪個女子親近過。
那麼,剛纔那個叫做張曉芳的姑娘,又是誰呢?
“小姐,您沒事吧?”就在莫芷嫣想事情的時候,轎外的小丫鬟趕緊撩開簾子一角,擔心的問道。
莫芷嫣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低聲道:“我沒事。”
小丫鬟聽罷,也舒了口氣。
對岳雲鵬點點頭,於是隊伍又重新出發。
對於張曉芳的離開,岳雲鵬總覺得不該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因此待顧成恩回到馬背上,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查一下張曉芳進京的目的?”
張曉芳那一番說辭,連想都不用想,全是扯淡。
什麼進京辦事,她一個土匪頭子,能有什麼正經要事?
就算是有,無非也是搶人家的錢財,或者殺幾個他們山賊眼中的狗官罷了。
剛纔要不是自己阻止的及時,還不曉得張曉芳會對莫芷嫣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呢!
最可惡的是,她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厚,竟還好意思說是被人羣給擠出去的?
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非奸即盜!
顧成恩想了想,點頭道:“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你派人去查一下。”
“是,主子。”岳雲鵬應了聲,快速離開。
混在人羣中,張曉芳看着那長長的接親隊伍漸漸消失在視線裡,喃喃道:“顧成恩,多日不見,你竟成親了……總歸是我來晚了一步麼?”
心頭有些發悶,她的眼神越發的落寞起來。
亓灝和顧瑾璃到達相府的時候,宣王、清王和顧瑾琇三人早已齊聚在花廳裡。
清王和顧瑾琇是夫妻,兩個人自然是要坐在一起的,因此宣王一人孤零零的坐在他們對面的單桌上,面上的神情極爲的陰冷。
沒辦法,看着曾在自己身下承歡的女人與旁的男人濃情蜜意,親親我我,任是誰這心裡都跟紮根刺似的!
當然,清王和顧瑾琇也不過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裝模作樣罷了。
演戲而已,彼此二人誰也不會當真。
只不過,畢竟是在自己深愛的人面前演戲,顧瑾琇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剜肉一樣。
她不敢擡頭,恨不得將臉埋進胸口。
這樣子看在宣王眼中,與心虛沒什麼區別。
“寧王爺和顧側妃到了!”守在門外的小丫鬟進來稟告一聲,大家的視線都看向了門口。
顧瑾璃與亓灝手牽着手,神色淡淡的接受衆人的目光洗禮。
今日顧瑾璃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琉璃長裙,頭髮簡單的挽了半個髮髻,剩下的一半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看着竟不像是個已經出嫁之人,倒比少女還要嬌俏清新。
興許是最近亓灝特意吩咐了廚房給她做了許多大補滋養的東西吃,她的臉也比之前看着圓潤了。
不過,她本來臉就巴掌一般大,就是再胖些,也是好看的。
“父親。”顧瑾璃鬆開亓灝的手,對着上位的顧淮恭敬的行了個禮。
顧淮也有日子沒見到顧瑾璃了,他忽略掉亓灝的存在,看着顧瑾璃的老眼有些動容:“近日可好?”
其實,他這話問的也是廢話。
瞧着顧瑾璃這粉嫩如玉的面色,又怎是過得不好的模樣?
何況,以前的顧瑾璃身上帶着一絲清冷疏離之感,現在卻多了真正的溫和,這麼大的改變,不是因爲亓灝,又是什麼緣故?
顧瑾璃看了一眼亓灝,點點頭。
顧淮“嗯”了聲,這纔看向亓灝,緩緩道:“看的出來,阿……瑾琇在王府裡生活的不錯,有勞寧王爺費心照顧了。”
亓灝輕笑一聲,將顧瑾璃耳邊的碎髮理在耳後,“顧相這是說的哪裡話?阿顧是本王的妻子,本王照顧她都是應該的。”
衆人聽罷,不禁又發出了一聲聲感慨和議論。
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平民百姓的家裡,“妻子”一聲,一般只對正妻稱呼。
而顧瑾璃,就算她是亓灝在大庭廣衆之下承認的正妃,可老皇帝的聖旨一日不下來,她的身份便只能是側妃。
女人們對亓灝這般癡情於顧瑾璃,是既羨慕,又嫉妒。
男人則是不覺得什麼,最多像是看熱鬧似的,看幾眼也就忘了。
不過,大家都很是羨慕顧淮。
因爲,不管是亓灝還是清王將來登位,顧淮這國丈之位是坐定了。
就算最後不是這二人登位,顧淮也可以憑藉着輔佐宣王多年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雖說這有些牆頭草隨風倒的意思,可這也是人家的手段。
一般人想同時拉攏這麼多人,這可不容易!
顧淮深深的看着亓灝,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可亓灝望着顧瑾璃眼中的柔情,不似作假,因此也只能作罷。
顧瑾璃的心,因爲亓灝的一句話,軟成了棉花。
再加上被這麼多人看着,她的臉紅了起來。
到底是真是恩愛,還是裝的,明眼人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夫人看着顧瑾璃與亓灝之間舉止自然親暱,又看看另外一邊對清王笑的僵硬的顧瑾琇,皮笑肉不笑道:“好了,快去坐着吧,一會你大哥也就把你大嫂接回來了。”
“是,母親。”顧瑾璃知道,大夫人這是不願讓自己在她面前礙眼,便又福了福身子。
拉着亓灝的手一邊往桌子方向走,她一邊小聲道:“今個你又不是主角,說這麼多話做什麼?”
亓灝隨着顧瑾璃坐下,笑的更歡暢了:“怎麼,向你父親表示一下我對你的心意,好讓他老人家安心,這也不行嗎?”
“一會大哥和新娘子回來,你可不準多說話。”想着亓灝對顧成恩有成見,顧瑾璃捏了捏他的手,囑咐道。
亓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看心情吧。”
眼神不經意的與對面的顧瑾琇對上,他意味深長道:“阿顧,你二妹爲何用那般可怕的眼神盯着你?”
“嗯?”顧瑾璃順着亓灝的眼神望去,果真撞進了顧瑾琇那充滿恨意的眼神裡。
她移開眸子,不欲多言:“可能她婚後生活過得不幸福。”
她可不能告訴亓灝,顧瑾琇這是在記恨自己上次打了她巴掌呢!
要不然,自己在她眼裡,肯定成了那蠻橫無理的潑婦!
顧瑾璃的話聽在亓灝的耳中,竟甚是舒服。
顧瑾琇過得不幸福,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不正反襯出顧瑾璃過得幸福美滿嗎?
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亓灝也不點破,端起茶杯來,啜了一口茶。
“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
這時候,顧成恩終於牽着喜帶,將莫芷嫣領進了屋。
“一拜天地!”禮官待兩個新人站好後,高聲喊道。
顧成恩忽然轉頭往顧瑾璃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手攥緊了喜帶,然後緩緩的轉身,對着外面鞠了一躬。
他那一眼,就好像是壯士斷腕似的決絕,讓顧瑾璃感受到了一陣冷意。
垂下眸子,她握着亓灝的手緊了緊。
“二拜高堂!”
顧成恩和莫芷嫣又轉過身子來,對着坐在上位的顧淮和滿臉笑意的大夫人又行了一禮。
“好好!”大夫人的臉,笑得堆起了一層褶子,可見真是歡喜到了極點。
也是,前些日子出了顧成恩是私生子一事,她抑鬱了多日,今個終於可以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夫妻對拜!”
行了這最後一道禮,顧成恩與莫芷嫣,便會成爲終身夫妻了。
蓋頭下的莫芷嫣,心跳加速起來。
可顧成恩卻如同那日的顧瑾琇一樣,在這個時候,竟如何也彎不下腰了。
他強忍住去看顧瑾璃的念頭,但餘光還是瞥見了她的側臉。
她沒有再如剛纔一樣看自己行禮,而是低着頭,眼睛不知落在桌子上的哪盤菜上,彷彿與他正處在兩個毫不相關的世界裡……
心頭泛出一絲苦澀,他閉上眼,咬牙彎下了腰。
禮官剛纔見顧成恩到了關鍵時刻,遲遲還不行禮,還以爲他要反悔了,嚇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隨着一聲“禮成!”,莫芷嫣和顧成恩也就被人簇擁着進了洞房。
亓灝一直觀察着顧瑾璃的表情,見她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便捏了一下她的臉,“一盤翡翠蝦而已,王府裡沒有嗎?至於你看得這麼入神?”
頓了頓,他又揭穿她:“再說,禮畢了,人也走了,你就不要裝了。”
顧瑾璃輕咳兩聲,嗔了亓灝一眼,悶聲道:“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看破不說破嗎?”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亓灝拿起筷子來,夾起一隻翡翠蝦,咬在嘴裡“吧噶”作響。
顧瑾璃偷偷翻了個白眼,看亓灝吃的香,便也夾了一個放在嘴裡。
於是,二人“吧噶吧噶”的聲音便又吸引了鄰座宣王的目光。
每個人桌上的菜品都是一樣的,可亓灝還是故意將筷子裡夾着的半截翡翠蝦晃了晃,笑道:“嘗一個?”
宣王盤子的翡翠蝦一隻沒動,他瞅着亓灝咬剩下的半截蝦,冷哼一聲,語氣嫌棄道:“什麼蝦本王沒吃過?區區小蝦,四弟就吃得這般盡興,可真是越發的沒出息了!”
亓灝並未生氣,而是順着宣王的話道:“二哥說的沒錯,咱們自小生活在宮裡,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水裡遊的,確實是吃遍了各種各樣的山珍海味。”
“不過,有一點二哥應當不知道,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是鹹菜白粥也一樣是美味佳餚。”
說罷,他又將矛頭指向顧瑾琇與清王:“不信,二哥你看,三哥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人,自打成親後,竟也懂得溫柔了呢!”
此時,在大夫人的注視下,清王正難得的給顧瑾琇添茶。
亓灝與顧瑾璃在秀恩愛,清王和顧瑾琇也在假恩愛,可不管是真是假,都無疑於在刺激宣王。
拳頭攥得“咯吱”作響,他兩眼冒着兇光,咬牙切齒道:“亓灝,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欺人太甚?”亓灝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甚至語氣聽上去還有些委屈:“二哥,我剛纔請你吃蝦,你不領情就算了,怎的還莫名其妙的動怒了?真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論耍起嘴皮子來,清王、宣王以及那死了多日的七皇子,都不是亓灝的對手。
他們不僅嘴上功夫比不得亓灝,就連臉皮也不及他的一半厚。
他三兩句話,不但避重就輕,還將宣王給罵了,可真是厲害極了!
“亓灝!”在衆人的心目中,宣王向來都是一副笑眯眯,好脾氣的印象。
可他這一聲怒吼,冷不丁震得大廳裡的人都哆嗦一下。
尤其是顧瑾琇,她差點將手裡的茶杯掉在地上。
顧淮與大夫人對視一眼,對於宣王的失態很是意外。
宣王見這麼多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得很是尷尬。
一甩衣袖,他惱羞成怒的出了花廳。
“亓……”顧瑾琇差點喊着宣王的名字追出去,可身後的小丫鬟卻及時的給她使了個眼色。
清王見顧瑾琇的屁股擡了擡又落下,隨意問道:“你也要出去?”
“不,不出去。”顧瑾琇以爲清王懷疑了,趕緊解釋道:“就是坐的久了,有些累得慌。”
清王“哦”了聲,沒再說什麼。
興許是大夫人提前警告了顧瑾琇,千萬不能任性耍脾氣,因此今日這一場婚禮,舉行的極爲順利。
當然,得忽略掉接親回來路上的小插曲。
婚宴吃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相繼離開。
馬車上,亓灝攬着顧瑾璃,神色愜意。
顧瑾璃斜着眼睛,看着他眉眼間藏不住的笑意,撇嘴道:“逞口舌之利,把宣王氣了一通,這就高興了?”
“不高興。”亓灝搖頭,輕捏着顧瑾璃的下巴,長嘆道:“覬覦你的人太多了,我這顆心呀,怎麼都不安穩。”
“盡是胡說八道!”顧瑾璃拍掉亓灝的手,輕哼道:“我又不是天仙,哪能是個男人就喜歡?”
亓灝擡手摸在顧瑾璃的小腹上,幽幽道:“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動靜呢?”
頓了頓,他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道:“對了,阿顧,你的月事有多久沒來了?”
亓灝不問,顧瑾璃還沒發現,最近幾次的月事都很是不穩定,可她也沒有任何妊娠反應,所以應該只是有些月事不調而已。
想了想,她如實道:“這個月的可能要晚些。”
“哦。”亓灝聽罷,表情略有失望。
顧瑾璃看着他瞬間像是焉了的茄子一般,無語的搖了搖頭:“你想孩子想瘋了。”
亓灝重重點頭,“嗯,我是瘋了,所以你趕快給我生個孩子,我就立馬好了。”
“滾開!”顧瑾璃聽着亓灝這沒皮沒臉的話,一巴掌將他推開。
白日,顧成恩喝了許多的酒,一來是大家灌的酒多,二來是他自己也是來者不拒,因此到了晚上的時候,他渾身酒氣的進了新房。
這十幾年來喝過的酒加起來,似乎都沒有他今日喝的多。
一杯接一杯,雖說是喜酒,可他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歡喜。
莫芷嫣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緊張的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眼神迷離,視線模糊,顧成恩一步三晃的好不容易纔走到了莫芷嫣面前。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紅彤彤的牀上,坐着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鮮紅的嫁衣更是灼燒了他的眼睛。
很想將莫芷嫣頭上的蓋頭掀了,可手卻軟綿綿的,就是擡不起來。
身子一軟,他直接倒在了莫芷嫣的身上。
酒氣縈繞在鼻間,顧成恩滾熱的呼吸也噴灑在脖子上,讓莫芷嫣的臉頓時染上了一片胭脂色。
大氣不敢喘,她僵直着身子,一動不敢動,小心翼翼的喚道:“相……相公?”
她那低柔婉轉的相公,像是小貓的爪子一樣,在顧成恩的心裡撓了一下,也撩撥着他混沌腦子裡的某根弦。
他埋在莫芷嫣的頸間,深深嗅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兩個字,然後便將莫芷嫣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