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亓灝摟着顧瑾璃,一邊捏着她的小臉,一邊輕笑道:“我今兒才知道,你這小嘴巴竟這麼厲害。”
顧瑾璃睜大眼睛,不明所以道:“什麼意思?”
“聽說,你把柳夫人給罵了?”亓灝從外面回來後,自然第一時間先去問了愛月今兒顧瑾璃的情況,愛月噼裡啪啦的給亓灝說了好多。
當然,說的最多的就是柳夫人詛咒顧瑾璃腹中的孩子,還有柳夫人竟狠心的要打死小紅一事。
由於顧及顧瑾璃的感受,也處於尊重她這個當事人,所以亓灝沒有像以前那樣,先擅作主張的去柳夫人院子裡找她興師問罪。
“是愛月說的?”顧瑾璃聽罷,翻了個白眼,小聲道:“我也沒想罵她,可她一見到我就說話帶着刺,給我心裡添堵。”
“小紅不小心抓傷了雪琴,她就要打死小紅,我怎能忍?”
亓灝笑了笑,捏着顧瑾璃的鼻子,寵溺道:“你啊,還是這麼護短。”
“以前是護着愛月和荷香,現在是護着小紅,什麼時候我能看着你護我?”
顧瑾璃握住亓灝的手,想了會,眨着眼睛道:“我護過你,那晚宮宴,我替你擋過酒。”
“嗯,我忘了。”亓灝聽罷,眼底笑意更重:“阿顧的確是護過我的。”
頓了頓,他又問道:“不過,阿顧這次需要我替你教訓一下柳夫人嗎?”
話題又回到了原點,亓灝將問題拋給了顧瑾璃。
顧瑾璃搖頭,緩緩道:“柳夫人這次雖然是過分了,可到底沒真要了小紅的命,還是算了吧。”
“阿顧。”亓灝擡手撫着顧瑾璃的頭髮,輕聲道:“有時候,不要等到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或者損失纔想着斬草除根。”
“防患未然,未雨綢繆,要比亡羊補牢更重要,明白嗎?”
要說人心,亓灝比顧瑾璃要看得更加透徹。
畢竟,他經歷的比顧瑾璃多,經驗體會豐富。
因此,跟在亓灝身邊,顧瑾璃其實能學到很多東西。
只是,學習和明白是一回事,但要真正實踐起來,卻還是有點困難。
因爲,人就是這樣,只有自己親自撞了南牆,得到了血淋淋的教訓,纔會接受現實。
“亓灝……”道理顧瑾璃都明白,可始終是忍不下心來,她猶豫道:“我……”
“主子,主子!”
“砰砰砰!”
這時,伴隨着愛月的急呼聲,一陣重重的敲門聲也響了起來。
顧瑾璃和亓灝一怔,二人坐了起來。
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愛月應該不會這般不知趣來打擾他們的。
顧瑾璃披上了件衣裳,對外道:“進來。”
愛月得到許可後,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主子,小紅不見了!”
“嗯?”顧瑾璃聽罷,皺眉道:“這個點了,小紅不是應該在房間睡覺嗎?怎麼會不見了呢?”
愛月咬着脣,小聲道:“小紅已經不見幾個時辰了。”
爲了方便小紅,所以愛月和荷香便在她們的房間裡爲小紅佈置了一個簡易的窩。
今天傍晚的時候,荷香喂小紅的時候,發現小紅沒在房間裡,也沒當回事,只以爲它自己跑院子裡溜達去了。
但等了很久,也不見小紅回來,於是她們就到處去找。
然而找到現在,還沒見到小紅的影子。
不得已,她才跑回來稟告顧瑾璃。
“小紅對王府的環境也算是熟悉了,而且府中上下都認得它,你不要擔心。”顧瑾璃雖這般安慰着愛月,可眼中神色也透露着擔心:“再去找找,總不會跑王府外面去。”
“是,主子。”顧瑾璃的話,像是給愛月吃了一顆定心丸。
點點頭,她剛要出房門,卻又聽得亓灝在身後道:“讓周管家帶着人找,光你們兩個小丫鬟,這黑燈瞎火的,找到天亮也不一定找到。”
“是,王爺。”愛月心裡不似剛纔進門之前那樣忐忑了,她加快了步子,出了芙蕖院。
顧瑾璃望着愛月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低聲道:“小紅雖然開始調皮了,但也不至於跑出府。”
“可愛月既然和荷香找到現在,也不可能在府裡找不到它。”
靠在亓灝的肩頭,她喃喃道:“亓灝,我怎麼心裡有點不踏實呢?”
亓灝拍了拍顧瑾璃的手,笑道:“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你想啊,小紅現在都敢抓人家的臉了,這膽子可不是一般大,要說它跑出去了,也不是沒可能。”
“那還得吩咐人再去外面找找。”顧瑾璃一聽,又緊張起來。
“好了,我亂說的。”亓灝撫平顧瑾璃緊蹙的眉頭,道:“小紅還沒厲害到能爬牆的本事,府裡也沒什麼狗洞讓它鑽出去。”
“可見,它只能從前門或者後門和側門出去,每個門外都有守門的人,他們看到小紅肯定會把它送回來。”
“所以,小紅還在王府裡。只要在王府裡,總能找到。”
“不是在王府了找了好久嗎,它該不會是……”顧瑾璃又陷入了死循環,心“怦怦”亂跳起來。
“王爺,主子,找到了!”
就在顧瑾璃打算下牀穿鞋出門去找小紅的時候,荷香懷裡抱着一個溼漉漉的麻袋跑了進來。
麻袋已經解開了一半,露出了小紅溼答答的腦袋。
只是,它緊緊閉着眼睛,讓顧瑾璃連鞋子都顧不得穿,直接奔到了荷香身邊:“小紅!”
“主子,奴婢……奴婢是在池塘裡發現小紅的。”荷香將小紅放在桌上,向來沉穩的她語氣也不禁忿忿道:“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竟把小紅丟進了池塘裡。”
顧瑾璃擡手在小紅的鼻間試了試,又輕輕按壓着它的肚子,“你去把我藥瓶裡的藥拿來,藍色的那瓶。”
嚇得小臉發白的愛月連忙道:“奴婢去拿!”
說罷,她翻箱倒櫃的找出了小藍瓶,遞給顧瑾璃道:“主子!”
在小紅被帶回來的路上,荷香已經將小紅肚子裡的水壓得差不多了。
所以,此時肚子裡也沒什麼水可按了。
雖然小紅氣息微弱的讓人時刻害怕眨眼它就會立馬一命嗚呼了,可至少還有那麼一口氣在。
將藥丸給小紅賽嘴裡後,顧瑾璃忽然眸光一緊,顫抖着手,一點點撥開小紅的皮毛。
“主子,怎麼了?”荷香察覺到顧瑾璃的異樣,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捂着嘴驚呼一聲。
因爲回來得着急,再加上外面黑漆漆的,所以沒有人看到小紅身上竟是有傷的。
小紅的毛皮下,竟像是被鞭子抽打過似的,深深的傷口被池水泡得有些發白腫脹,只不過被皮毛貼着,不宜被發現罷了。
“這個天殺的柳夫人,奴婢這就去找她算賬!”愛月紅着眼睛,氣勢洶洶的就要往門口去。
“愛月,不要衝動!”荷香連忙一把拽住愛月,看了一眼走到顧瑾璃身邊,臉色沉得厲害的亓灝,小聲道:“這件事聽主子的,你沉住氣。”
顧瑾璃低着眸子,仔細的檢查小紅身上的傷,亓灝一言不發,在一旁抿脣不語。
“七鞭子。”終於,顧瑾璃收回了手,直直的看着亓灝,美眸裡是對柳夫人的恨意。
“你想要我怎麼做?”亓灝拭去顧瑾璃眼角的淚,然後握着她的手,緩緩道:“殺了她嗎?”
顧瑾璃咬着脣,搖頭:“還沒到時機。”
深吸一口氣,她又看着小紅,一字一句道:“日後,我會自己從她身上討回來的。”
這意思也就是在告訴亓灝,不用他插手,她會自行解決。
亓灝“嗯”了聲,見小紅睜開了眼睛,陰沉的臉總算也少了點冷冽。
“小紅醒了!”愛月懸着的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顧瑾璃摸了摸小紅的頭,輕聲喚了幾聲。
小紅張了張嘴,發出一聲微弱的迴應。
它試圖動動身子,可卻疼得一陣抽搐。
“愛月,帶小紅下去。”顧瑾璃轉頭,對愛月道:“池子裡的水髒,你先用溫水給它清理傷口,然後再上金創藥,否則傷口會感染的。”
“對了,這幾日不要讓它的傷口沾水,也別讓它下地亂跑。”
小紅就是想跑,傷成這樣子也是寸步難行。
“是,奴婢都記住了。”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紅,愛月擦了擦眼淚,道:“主子,時候不早了,您快和王爺休息吧。”
小紅之所以受傷,大多原因都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自己白天跟雪琴爭執,小紅也不會爲她出氣,也就不會惹怒柳夫人。
惹怒柳夫人就罷了,如果自己能對小紅再上點心,出門之前把房間門給關好,小紅也就不會落入那一對心狠手辣的主僕手裡。
而顧瑾璃和亓灝並沒有責怪她,這讓她心裡更加自責起來,也偷偷發誓以後要對小紅更好些才行。
與荷香一起行了個禮,愛月抱着小紅離開了。
亓灝攬着顧瑾璃重新上了牀,聽見她嘆了口氣,他便問道:“還在爲小紅的事情生氣嗎?”
顧瑾璃聽着亓灝的心跳聲,聲音怏怏不樂道:“亓灝,爲什麼人和人之間,要這麼複雜?”
“非得來個你死我活,就好了嗎?”
亓灝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半晌才道:“只要有人地方,就有恩怨。”
“並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無慾無求,不爭不搶。”
“每個人都有私慾,而當你觸犯到她的利益,讓她感受到了威脅,你便成了她的敵人,儘管你什麼都沒做。”
見顧瑾璃的小臉更加頹然,亓灝又語重心長的繼續道:“阿顧,知道這世上有哪兩樣東西不可以直視嗎?”
顧瑾璃茫然的搖頭,“不知道。”
“一個是太陽,另一個是人心。”亓灝勾了勾脣,沉聲道:“太陽雖然是你能看到的,但卻會灼傷你的眼睛。”
“而人心你摸不到,更看不透,一樣會令你遍體鱗傷。”
“亓灝……”顧瑾璃聽了亓灝的話後,很是受益匪淺。
亓灝比她大五歲,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老師。
她沒有見過的,沒有經歷過的,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他都可以在她身邊指點她。
有他在身邊,以後的風風雨雨,她都將不會害怕,亦或者是迷失方向。
她會和他攜手一起,走到底,走到老。
見顧瑾璃眼睛溼潤的望着自己,亓灝疑惑道:“阿顧,你怎麼了?”
顧瑾璃仰起頭,勾住亓灝的脖子,然後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吻:“亓灝,我撿到寶了。”
亓灝被顧瑾璃親了,雖覺得莫名其妙,可嘴角卻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可得對我好些,不能離開我。”
顧瑾璃重重點頭,認真道:“不會離開你的。”
亓灝也回吻了顧瑾璃一下,拍着她的後背,柔聲道:“折騰了一晚上,快睡吧。”
顧瑾璃閉上眼睛,摟緊了亓灝。
陳澤軒和黑衣人快馬加鞭,連夜趕路,終於在三天後到了京城。
白玉樓的天字一號房裡,黑衣人接過陳澤軒遞過來的茶杯,緩緩道:“軒,師父想見一下她,你將她約出來。”
陳澤軒拿着茶壺的手緊了緊,故作鎮定道:“師父,京城裡到處都是皇上佈置的眼線,咱們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身份。”
“您也知道皇上疑心重,如果知道了我秘密回了京城,恐怕又會懷疑南陽有造反的心思了。”
衣人冷哼一聲,語氣不悅道:“我昨晚去過寧王府,可寧王府把守森嚴,明裡暗裡都有不少人在保護她。”
“我要是能接近她,還用你把她約出來了?”
陳澤軒聽罷,吃驚道:“師父,您昨晚去了寧王府?”
要知道,他們是昨天戌時纔到的,而黑衣人竟夜探寧王府,而且還瞞着自己,這讓陳澤軒真的很難理解。
連休息都不曾,冒險去寧王府做什麼?他爲何對顧瑾璃的興趣這麼大?
陳澤軒的腦海裡有許多疑問,但是他不能問,不敢問。
當然,就是他問了,黑衣人也是絕對不可能說的。
黑衣人點點頭,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你別問這麼多,只管約她出來,爲師要確認一件事情。”
陳澤軒知道從黑衣人口中是無法問出什麼來了,只好道:“她懷了身子,亓灝應當不會讓她隨意出來,徒兒不敢保證能成功約出來,但會盡力一試。”
黑衣人聽罷,“嗯”了聲。
沈家的大門口,宣王和沈明輝寒暄一番後,便撩開車簾,打算上馬車,然而裡面卻坐了一個男子。
“大膽,你……”剛想出口呵斥,他到嘴邊的話卻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的餘光不自覺的掃了一下四周後,才坐了進去。
簾子放下,一雙玉手攀上了宣王的脖子。
宣王眉頭緊鎖,壓低了聲音,冷聲道:“瑾琇,你怎麼來了?”
顧瑾琇此時一身清爽的男子裝扮,她嘴角噙着笑,幽幽道:“怎麼,你不想看到我?”
一邊說着,她一邊分開腿,試圖跨到宣王身上去。
“別胡鬧!”大概知道顧瑾琇此舉想做什麼,宣王立即按住她的腿,警告道:“瑾琇,這是在外面,被人傳出去,於你於我都不是什麼好事!”
顧瑾琇甩開手,美眸裡閃着諷刺的光:“王爺這幾日一心都撲在了沈家,見到我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頓了頓,她又冷笑道:“沈碧雲能入得了王爺的人,真是難得!”
三天前,她原本已經忍住了去找宣王質問的念頭。
可是,宣王每日必去沈家報道,眼見他與沈家來往頻繁,顧瑾琇終究是忍不住了。
所以,今日她便特意在沈家的牆後等着。
等宣王進了沈家大門後,馬車便被趕到了一旁。
車伕一開始也沒認出顧瑾琇來,待她報明身份後,纔敢讓她上馬車。
要不然,是什麼刺客之類的,那不僅宣王會有危險,就連車伕也會沒命的。
宣王聽到顧瑾琇提到沈碧雲,面色一僵,語氣不自然道:“瑾琇,我是來找沈將軍的,跟沈碧雲無關。”
現在無論是清王還是亓灝,他們二人在名義上至少都是顧家的女婿。
而宣王,雖然與顧淮相交多年,可還是隔着一層關係。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與顧家鬧翻。
“瑾琇,你不要胡思亂想。”擁着顧瑾琇,宣王柔聲哄道:“要相信我,我的心裡,只有你。”
這樣的話,顧瑾琇聽得多了,也沒什麼感覺了。
挑眉,她問道:“真的?”
宣王點頭,貌似真誠道:“真的。”
手從宣王的胸口下移,顧瑾琇緩緩道:“那就證明給我看,你還愛着我。”
衣襟的扣子被顧瑾琇挑開,宣王試圖握住她作怪的手,下一刻卻被顧瑾琇壓在了身下。
顧瑾琇跨坐在宣王身上,冷冷的看着他,“亓澤,你若敢拒絕我,那今日大不了咱們就來個一刀兩斷。”
“反正你也不愛我了,我又何必顧惜你的名聲?”
可能是她眼睛裡的決絕之色讓宣王有所顧忌,緊抿着脣,他任由顧瑾琇解開了自己的衣袍。
在與宣王的關係裡,顧瑾琇向來都是處於被動的。
每一次,都是她委曲求全。
大概人都是會累的,所以她累了,也就變了。
變得敢於不屈服,敢於拿捏宣王的軟肋了。
見宣王妥協,壓抑在顧瑾琇心底多日的不快也漸漸散去。
她褪下自己的衣服,貼上了宣王的身子。
馬車上下顛簸,她也在宣王身上上下起伏。
顧瑾琇閉着眼睛,黑色的頭髮隨着她的動作如潺潺的瀑布一樣,襯得她皮膚更是白嫩。
果然,這種事情,只有與心愛之人做纔會有感覺。
那日,她被姜源生壓在明月湖的石桌上,時刻擔心被路過的人發現,那樣的屈辱,那樣的緊張,讓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愉悅。
而現在卻不同,她身下的是宣王,外面又有轎伕,不僅刺激,而且還興奮。
私心裡說,她其實很想讓外面的人聽見裡面的動靜。
如果說今日之事被宣揚出去了,那宣王以後也就沒機會再去勾搭旁人了吧?
那他就只能是自己的了,儘管她會揹負着一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罪名……
這樣想着,她像是瘋了一樣,用力的扭動着自己的腰肢,加快了速度。
宣王多日不曾與人歡好過,他禁不住顧瑾琇的瘋狂,口中也不自覺的溢出了低喘。
見宣王有了反應,顧瑾琇更加賣力,自己也呻吟出聲來。
沒一會,兩個人便都攀上了雲顛。
如顧瑾琇所料,外面的車伕確實將二人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卻不敢將此事往外抖露。
因爲,他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一番雲雨後,顧瑾琇窩在宣王的懷裡,得到了滿足後的小臉滿是媚意:“怎麼樣,我和沈碧雲比起來,哪個能讓你舒服?”
“瑾琇,我和沈碧雲之間是清白的,你莫要胡說。”宣王輕輕推開顧瑾琇,一邊坐起來穿好衣服,一邊將顧瑾琇的衣服遞給她:“清王最近可有什麼動作?”
顧瑾琇接過衣服,輕哼道:“沒有。”
這簡短的兩個字,讓宣王很是懷疑:“他當真這麼老實?”
顧瑾琇聽出宣王語氣裡的不悅,撇嘴道:“前幾天清王請了大夫進府,應該是身體不舒服。”
“至於其他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瑾琇。”宣王見顧瑾琇神色不耐煩,便道:“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清王詭計多端,所以我才希望你能盯緊了他。”
顧瑾琇如今不再是當初那個癡心到可以無限付出的她了,她學會了講條件:“要我盯緊了他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許再與沈家來往。”
宣王覺得這樣的顧瑾琇變得有些陌生,他不滿道:“瑾琇,我與沈家來往是因爲朝事,你不要無理取鬧。”
“朝事?”顧瑾琇擡了擡下巴,將髮簪*發中,提高了聲音道:“那你答應我,以後絕對不會與沈碧雲扯上關係。”
“這……”宣王若是不娶沈碧雲,如何能得到沈明輝的全力支持?
他的猶豫,讓顧瑾琇眼底冷色更重:“怎麼,捨不得了?”
宣王掩在袖子裡的手攥起了拳頭,壓住心頭的火氣,皮笑肉不笑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沈碧雲那樣的女人,我怎會看上她?”
撩開簾子,他又繼續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趕快回去吧。”
“記住你說的話。”顧瑾琇拍了拍宣王的臉,讓車伕將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下了車。
宣王透過揚起的車簾一角,看着顧瑾琇背影的目光越發的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