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央不滿意啊,她覺得這聲音丟臉死了,但又控制不住,只能咬着脣,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你輕點,疼!”
“這樣你都疼?”喘着粗氣,魏羨淵挑眉壞笑:“那你要真嫁給我,可得疼死了。”
這等葷話杜未央自然聽不懂,滿眼迷茫地看着他,杏眼裡霧濛濛水汪汪,看得魏羨淵低咒一聲,險險就要控制不住。
然而,想起她喜歡的人不是自個兒,他眼神微暗,還是忍着了,只伸手探得更裡些,溫柔地撫慰她。
杜未央的身子柔軟敏感得緊,輕輕碰着就是一層戰慄,更遑論這樣對待。魏羨淵眼裡暗光流轉,看着面前這張着小嘴雙頰緋紅的人兒,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在滋生。
這樣的行爲很親密,跟圓房幾乎沒什麼區別,但她身子沒破,以後要想嫁人也能有個交代。
可是,這麼個小可愛,白白讓給顧秦淮,是不是太可惜了?
伸手扯開她礙事的衣裳,露出裡頭熟悉的青藍色肚兜,上頭繡的依舊是山海圖。
魏羨淵低笑,看着那圖案道:“你知道我當時爲什麼能說出你穿的什麼肚兜嗎?”
神志不清,杜未央哼唧着,小臉蹭着他的胸膛,含含糊糊地問:“爲什麼?”
“因爲習武之人眼力好,晚上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我也能看見。”湊近她耳畔,張口輕輕咬着她耳垂,魏羨淵喘着氣道:“咱倆頭一次見面,你就敢在我面前更衣了。”
“我……”恢復了點意識,未央辯駁:“那是生死關頭,誰能想到你能看見啊……”
“大概是冥冥中天註定的。”魏羨淵嘆息,撫着她的身子,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要不然咱倆就湊合過日子算了,管他的蕭祁玉顧秦淮呢。”
“纔不要!”未央皺眉:“你又不喜歡我。”
“不喜歡就不能過日子了?”
“不能!”
魏羨淵沉默,手上的動作卻陡然兇猛,激得杜未央叫喚一聲,又急忙捂着嘴。
這小模樣實在誘人,魏羨淵閉眼不再看,低頭下意識地想吻她,又硬生生剎住。
相互幫忙而已,人家都沒想跟他過一輩子,做這些多餘的事情做什麼?
搖搖頭,他將她抱緊些,輕輕往她耳裡吹了口氣。
“啊??”一把抱住他,杜未央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小小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好久才平靜。
“沒出息。”調笑似的罵了一句,魏羨淵滿頭是汗地抽回手,捏着她偷懶的小爪子,按在自己身下:“該你了。”
恍惚許久纔回過神,未央紅着臉,手上軟得無力,但秉承着禮尚往來知恩圖報的精神,還是按照他教的做。
這個午休的時間挺長的,等聽見屋子裡沒動靜了的時候,胭脂便打開了門上的鎖鏈,站在門口輕聲問:“小姐姑爺要沐浴嗎?”
“要。”杜未央有氣無力地趴着,可憐兮兮地舉手。
胭脂應了,立馬讓人將浴桶擡了進去,倒上了準備已久的熱水。
“你先還是我先?”未央哼唧着問。
魏羨淵翻了個白眼,抱起她就過去:“該摸的都摸過了,還怕看啊?”
低呼一聲,未央臉又紅了,哭笑不得地道:“我怎麼覺得,咱倆這像是真圓房了一樣。”
可不就是圓房麼?除了她身子沒破,其餘該做的都做了。
面無表情地把她扔進浴桶,再自己跨進去坐着,魏羨淵道:“你放心好了,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顧秦淮也不會知道。以後你要是有機會能再嫁給他,他會知道你還是完封之身。”
這話說得杜未央羞愧難當,臉埋進水裡,悶了好一會兒才擡頭,甩了魏羨淵滿臉的水珠子。
“別亂動。”魏羨淵黑着臉:“好好洗澡!”
委屈地吐了兩個泡泡,未央抱着自個兒的肩膀,小聲嘀咕:“怎麼比之前更兇了?”
“還有更兇的呢。”魏羨淵伸手作猛虎撲食狀:“要試試嗎?”
“不用了不用了。”連忙搖頭,未央乖乖地拿起旁邊的軟毛刷給他刷背。
“不害羞了?”魏羨淵沒好氣地問。
“嘿嘿,都是自己人嘛。”未央邊刷邊道:“再說了,我刷毛的本事還是不錯的,以前養過一匹馬,經常親自給刷毛。”
敢情把他當馬刷呢?魏羨淵黑着臉,盯着房間某處生悶氣。
背後的人壓根沒注意他的情緒,還在嘰嘰喳喳地道:“不過那匹馬後來送給顧大哥了,當他的生辰賀禮,之後就沒給它刷過毛了。”
“他又不會騎馬,你送他幹什麼?”
“你不懂。”未央認真地道:“女兒家都會把自己最喜歡的、包含愛意的東西送給自己最喜歡的人。”
所以她馬也送顧秦淮,人也想送顧秦淮?魏羨淵冷笑:“你對他這麼癡情,他卻未必有多看重你。”
垮了臉,未央扁嘴:“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這年頭實話沒人喜歡聽,但也是實話。”魏羨淵道:“你知道顧秦淮爲什麼要娶蕭祁玉嗎?”
一聽這個,杜未央立馬豎起了耳朵:“爲什麼?”
“文武狀元選試在即,今年朝廷缺人才,他若是能摘下文狀元,又是當朝駙馬,你猜能得到個什麼樣的官職?”
臉一沉,未央一刷子就打在了他背上:“顧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悶哼一聲,魏羨淵頭也沒回,起身就跨出澡盆裹上衣裳:“不信就算了,等着看結果吧。”
氣鼓鼓地扭頭,未央不再看他,自個兒洗乾淨了,裹着被子去妝臺前梳頭,一邊梳一邊想。
其實魏羨淵說得不無可能,顧大哥本也是有上進心的人,想要個好官職無可厚非,公主的確是一條捷徑。但她不敢相信自己在他心裡連個官職都比不上!
越想越氣,梳好頭換好衣裳,杜未央看着魏羨淵道:“時辰還早,要不要帶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魏羨淵斜眼。
“公主府!”
嘴角抽了抽,魏羨淵沒好氣地道:“人家公主還在府上呢,你活膩了去勾引人家駙馬?”
“什麼勾引!就是問問話!”未央跺腳:“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你拖着公主,我跟顧大哥說幾句話就好。”
心裡不舒坦得很,魏羨淵往牀上一躺:“累了,不去!”
“哎呀,別這樣嘛!”未央伸手拖着他的胳膊:“你難道就不想見見公主?咱們不是說好了合作嗎?”
“藥勁剛退,你就有心情去見他了?”魏羨淵睨着她道:“心真大。”
臉上又是一紅,未央咬牙跺腳:“我都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了,你還提?”
還真是沒心沒肺!魏羨淵翻了個白眼,心想人家姑娘都這麼豁達,那他也沒必要惦記着。
“走吧。”揮袖起身,他道:“先說好,我只管跟蕭祁玉說話,你那邊要是出什麼問題,我可不會救你!”
“好好好!”未央一喜,滿口答應,很是熟練地就跳上他的背:“出發!”
忍住想把她摔下去的衝動,魏羨淵飛身出門,越過牆頭就出去找了馬車,帶着這小丫頭片子直奔衣冠禽獸的老巢。
路上,杜未央還翻着袖袋拿出把匕首來:“把這個當賀禮好了。”
這匕首很是眼熟,多半是塌一直貼身帶着的,魏羨淵冷笑一聲,伸手道:“我也要給蕭祁玉禮物。”
“嗯?”未央無辜地眨眼:“你給就是了,問我要幹什麼?”
“簪子。”魏羨淵道:“除了那個沒別的好送,拿來吧。”
未央:“??”
簪子是他買的,按理說拿去也沒什麼不對,畢竟藍釉如意簪都給她娘了。未央認真地分析了道理,然後不情不願地把簪子給了他。
於是,兩個心裡都有點不舒坦的人,就這麼結伴跨進了公主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