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兒臉上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她對這一舉動顯然也不怎麼感興趣。凌羽上前與秦疆握了握手。童嶽則拍了拍他與林一平的肩膀。
“你們去哪兒?”潘世寧問。
“當然是去曙光塔啊。”林一文說,他與秦疆都剛剛乘救援飛船回來不久。
“我也去。”凌羽說,“一會回來再上酒店。”
童嶽點頭:“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我們一起去吧。”
金鈴兒搖了搖頭說:“我在四年前就看過了,我先上去了。”她說完獨自走進了電梯。
李光頭晃了晃閃亮的園頭:“那好吧,童哥,我在61層等你們。”他說完也緊隨金鈴兒之後鑽進了電梯。
趙大山微微一笑,凌羽則沉默不語,他看到漸合的電梯中,一臉失落了李光頭。
“我們走。”童嶽手一揮,向門口走去,而這時,金鈴兒卻從漸漸閉合的電梯中跳了出來:“看就看看,有什麼不行?”
酒店外左面,一長竄兒銀光閃閃的‘單行器’,這些都是給客人外出準備的。服務女生用手指向單行器的動作還沒結束,趙大山已經撲上去了:“怎麼開,怎麼開?!”
凌羽和童嶽都搖了搖頭。
“這東西簡單得很,控制速度,把握方向,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金鈴兒笑着說完,看向一旁的女服務生。
女服務生微笑着點了點頭。
趙大山努力擠進‘單行器’中,吃力地扣上了安全帶,直壓得單行器四條細腿一陣的抖動。引得一旁金鈴兒和張雲芳一陣鬨笑。
趙大山搖晃着腦袋也不在意,他一臉嚴肅地在女服務生提醒下,按了紅色的開關。單行器突然向前一跳,衆人迅速閃開,驚得趙大山一陣大呼。
“速度控制好,別太快!”女服務生急忙說。
趙大山手忙腳亂地調整着速度,不想卻更快了。
“救命啊!”趙大山大聲地喊着,兩隻手完全離開了方向杆,伸向一旁呼救。‘單行器’根本沒有半分的停頓,直接朝着不遠處的花壇衝去。
“咚!”單行器終於撞到了花壇上,把趙大山直接拋進了花壇中。就在這時,女服務手終於手忙腳亂地找到了遙控器,控制了那臺單行器,單行器直直地立在花壇的草叢中,一動不動,半晌趙大山才揉着屁股,呲牙裂嘴地從草裡站了起來。
“這是什麼破玩意,我不坐啦!”他大聲地喊着,突然一驚,看到凌羽等衆人一人上了一臺單行器,逐步熟練地操作着,不多時已經向他圍了過來。更讓人感到可氣的是,金鈴兒和張雲芳兩女選了兩臺粉紅色的單行器,平穩地來到他的身邊,笑着看向他。
他一臉的尷尬,抓了抓頭,再次坐到了單行器上。
接近下午四點鐘,天空碧藍如洗,從酒店出來的十幾個單行器一路西行,他們一路說笑着不斷接近曙光塔,趙大山和潘世寧兩人甚至還駕駛着單行器相互追逐,不過很快就被童嶽阻止了。又走了二十幾分鍾,向北轉就看到了高聳入雲的曙光塔。曙光塔坐落在一片黑石廣場上。正方形的廣場大約有近萬平米的面積,全部由黑色大理石鋪就。
衆人在廣場邊沿,就下了單行器,一起徒步向曙光塔走去。
一踏入黑石廣場,頓時覺得燥熱異常。凌羽知道這是黑色過多地吸收了陽光的熱能所致。廣場正中,有一方金色正方形護欄,長寬都超過二十米。護欄內的一個高達兩米的巨大的淡藍色石臺上,一道十米見方的淡藍色的方柱帶着些內彎的孤度直刺蒼穹。
方柱如同被精密的儀器加工過一般精緻無比,上下渾然一體,根本沒有一條接縫或是鑿痕,在太陽下泛着淡淡的光輝。
光潔的表面,倒映着天空中變形的浮雲,看上去如同是嵌在上面的花紋,讓人有幾分暈眩的感覺。
站在其下,一種渺小、孤寂和無助感油然而生,所有人都在此刻仰頭而望,感受着眼前的壯麗巍峨,沉默無言。
陽光下,聖塔旁,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兵緩緩向他們走了過來,她頭戴紅色貝蕾帽,面容文靜白晰,一頭烏黑長髮從小帽下傾泄而出,綠色的短衣短裙,黑色長靴,配一條棕色牛皮武裝帶,把挺拔的身姿襯得異常幹練嬌美。一身的軍人打扮,讓她顯得英姿勃發,讓一衆小男生都爲之眼前一亮。
她走到衆人前,舉起潔白如玉的手臂,大方地向各位敬了個軍禮,清秀的臉上噙着微笑:“歡迎各位校友到曙光城來。”
“你是……”童嶽問。
“小薇姐!”金鈴兒一步迎了上去,拉住了少女的手:“小薇姐,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
“鈴鐺貧嘴!哦,成了金星戰士了,真不得了!”紅帽少女嗔笑着望着金鈴兒。
“小薇姐,我可是老早就想出來找你呢,沒想到你在這兒,這可是太好了。”金鈴兒高興地一隻手攀住了紅帽少女的脖子。
“哼,鈴鐺,要不是院長大人不讓你畢業,你也許真的能來這裡呢。”紅帽少女颳了下金鈴兒的鼻子,緩緩地拿開她的手,對金鈴兒說:“鈴鐺,正事兒要緊,隨後我們再聊。”
金鈴兒點了點頭,退在一旁。
少女把目光望向了童嶽:
“我是萬大人派來幫助大家瞭解曙光之塔的,我叫陸小薇,也曾是仙羅戰士學院學員。”少女說話乾脆,動作幹煉,絕對是一名合格的女軍人,她美麗而莊重,決不會讓人產生半絲褻瀆之念。
“她就是陸小薇?就是咱們六隊原隊長哦。原來畢了業竟然分到了這裡?”趙大山說。
凌羽微微地察覺到,在陸小薇望向童嶽時,目光似乎有些異樣。
童嶽呆了兩秒鐘,然後纔開口說:“我叫童嶽,這幾位都是我們小隊中的學員。”
少女微微向凌羽等人點了點頭,輕揮玉手作了個請的手勢,隨後與童嶽並肩向前走去。
金鈴兒跟在她的身邊走了幾步,大眼睛看了看童嶽,又看了看陸小薇,有意地慢了幾步,與身後的凌羽趙大山一行並行。
趙大山鬱悶地往嘴裡丟了一塊牛肉乾,小聲嘟囔着:“童大哥真是的,見到美女就這樣把我們小弟給直接無視了……”
“別亂說!”凌羽拍了他一下,“我看倒也真般配,一對金童玉女。”
“金玉良緣,天作之合!”潘世寧說。
“比翼齊飛,今生無悔!”秦疆點頭。
“少說兩句會死啊!”張雲芳拍了一下秦疆的頭。
趙大山一愣,舉起一隻大手拍了下自己的雙眼:“哦,野蠻女友……她也會這……怎麼有點兒象……”他說着聲音越來越小,兩隻綠豆大的小眼睛不時瞟向了金鈴兒。
凌羽驚訝地望着張雲芳,他突然發現,左臉上的那道疤痕竟然不見了。
“看什麼看!”張雲芳對凌羽喝道。
“是不是漂亮女孩全這個脾氣,我怎麼看都很象金鈴兒……連打人都打一個地方……”凌羽把趙大山沒敢說全的話說了出來。他心中非常高興,張雲芳似乎已經放下了從前的心結,不能不說,秦疆的感化能力極強,較之從前冰冷的面孔,現在地張雲芳似乎更可愛。
張雲芳再沒發飆,只是冷冷地望了凌羽一眼哼了一聲。沒等凌羽反應過來,他的額頭已經被金鈴兒的巴掌拍中。
身後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影響到前面兩人談話。從背後看,陸小薇不斷地擡頭望向童嶽,打着手勢,似乎在解釋着什麼。童嶽則揹着手一本正經地點頭點頭。
幾個傢伙不斷地在背後鬼頭鬼腦地嘀咕着什麼,不時向前面望上兩眼。
“你說,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會用多長時間?”白胖子潘世寧問黑胖子趙大山問。
“多長時間?”趙大山抓了抓頭,傻傻地望着潘世寧。
“不到一秒鐘!”潘世寧神秘地說。
趙大山誇張地一隻手拍在自己的臉上,大聲地說:“天,童哥墜入愛河了!”隨後他又清了清嗓子:“看我的。”趙大山倒揹着雙手,甩動着碩大的臀部向前兩步,大聲地對身後人說:“今天,我破例給大家唱支歌好不好?”
“好!”潘世寧狡猾地一笑,白白的胖臉上因興奮而有些紅潤。
“我說——,我的眼裡只有你……咳,我說——我的眼裡只有你……”
趙大山唱得聲音很大,破鑼一樣的嗓音在黑石廣場上四下激盪,引得遠處的幾人不住側目。
前面兩人微微一怔,對望了一眼,同時轉過頭來。
“別唱啦——,人家唱歌要錢,你這是直接要人命啊。”秦疆大聲喊。
童嶽又望了一眼陸小薇,笑着搖了搖頭:“他們還都很小,別見怪。”
陸小薇微微一笑:“你象他們那麼大時,是不是與他們一樣淘氣?”
童嶽一愣,隨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擡頭對凌羽他們大聲說:“喂,你們幾個,快點跟上來,不想聽陸姑娘講解了嗎?”
“不是有人在聽嗎?”凌羽小聲地說。
“我們在欣賞啊。”潘世寧說。
“你……你在欣賞什麼?”趙大山問。
“一個很英俊,很有才華,金一星強者,一個很美麗,很溫柔……”潘世甯越說聲間越小,直到最後躲到了趙大山身後。
陸小薇臉一紅,撲的一聲笑出聲來,隨後叉開話題笑着說:“走吧,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座古塔。”
衆人漸漸地聚攏在了一起,趙大山此時也收起了嬉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