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悄來臨。天馬小區內,幢幢高樓,毫無一點兒光亮,遠遠望去,如同是一面面巨大的石碑,似乎訴說着千年的久遠。玻璃破碎的窗口,偶爾閃過一絲反光,就象是黑洞中閃動着的鬼火,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天馬小區前方廣大的區域,不知何時飄蕩着十幾條人影,黑暗之中若有若無。凌羽在遠處冷冷地注視着,不多時,一個高個壯漢,手提着一根狼牙棒,大踏步流星地越過黑馬河大橋,向着十幾條人影走去。
這人正是趙大山,凌羽強忍住沒有叫出聲來,只是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大步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又有三四十條人影三五成羣地躍過黑馬河大橋,漸漸地聚攏了過來。凌羽知道,那肯定是同學們來觀戰的。凌羽急步跟在他們身後,一聲不響地走來。
“嘿!姓夏的,你還真有種,今天果然來了!你要是不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你滾出安平城爲止!”趙大山的聲音渾厚無比。
“姓趙的,你少廢話,今天不就是來找你麻煩的嗎?”對面一人手提一把長刀,晃動着腦袋大聲地喊着。這人看起來有二十幾歲,一身迷彩服不由得讓凌羽想起了祝雲川,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七八個人,個個人高馬大,身着迷彩服。
凌羽暗自點頭,這可能也是湖北荒原某個小戰隊吧。
“點上幾支火把!”有好事的學生高喊着。
只聽趙大山說:“不用火把也照樣。看我今天打斷你兩根肋骨!”
正在這時,迷彩服中,一個面容清瘦,透着幾分狠厲的男子從衆人中擠了出來。他來到趙大山近前,緩緩地把手按在夏姓男子的長刀上,隨後向前兩步:
“哼,小子,你太囂張了吧?!”聲音冰冷刺骨,。
“你是什麼人!”趙大山一驚,厲聲問道。
“收拾你的人!”男子冷聲說,“兩顆饅頭你唧唧歪歪,明天給錢都不行,那你就該打!”
“強哥!”夏姓青年望着眼前的男子叫道,看起來他還是不想讓這強哥出手。
“夏浩,今天你不用出手了。”冷麪男子有着強大的自信。圍觀的衆人又是一片譁然。同學們悄悄地嘀咕着:
“這是什麼人啊,沒點兒規矩”
“據說叫是個金一星的強者,特別厲害。”
“人家打架他怎麼來了?”
“不要臉。”
“小聲點兒,別讓他聽到。”……
“姓夏的,搬出後臺來,你他媽也真是個垃圾,好,還有誰是你叫來的?今天一塊兒上吧,老子誰也不怕!”趙大山大揮動着手中的狼牙棒大聲喝道。
“強哥!這事兒是我和姓趙的事兒,你別管!”夏浩厲聲喝道。
“現在這裡沒你的事兒了,我一定要打斷他的兩條肋骨,讓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強哥大步上前,周身金光一閃,揮起一掌向趙大山拍去。
趙大山如今也只有銀二星的實力,怎麼能接得住金一星的這一擊呢,只見他迅速閃躲,揮動狼牙棒就想還擊。
不過這一掌還沒完全拍實,就被人羣中拍出的一記掌影對上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強哥’接連倒退了兩步,臉色陰沉地盯着人羣。
“哦,金一星嗎?真威風,欺負一個學生。”一個聲音自人羣中傳了出來,人羣向兩邊一分,一名身形單薄,面容清秀的少年緩緩地走進了場中。
“你是誰?”強哥問。
少年微微一笑,摸了摸鼻子:“哼,你管我是誰呢,人家來看趙大山和姓夏的小子兩人的對決,你算哪根蔥,進來多事兒?這安平鎮你是老大?”
“凌羽!”趙大山一驚,一頭撲了過來,與他來了一個熊抱。
“金鈴兒沒來找過你?”雖然凌羽心中已經有了結果,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沒有,她沒和你在一起?”趙大山問。
凌羽微微一怔,拍了拍他的肩膀:“了結了這裡的事情,咱們去喝酒。”
趙大山用力點了點頭。
身在一旁的夏姓青年此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強哥幾乎也睜大了眼睛。這幾天,他在湖北大荒原聽得最多的就是‘凌羽’二字,據說連金三星的林縱橫都在他的手上吃了虧。可見到眼前瘦弱的少年,卻難以讓他相信。
他很快定了定神,心中暗想,傳說這凌羽也是一個金一星強者,我就不相信他的實力逆天,今天就試試,如果要是勝了,那自然就成了自己的磨刀石,如果敗了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是個新人,又不會與之生死相搏。
“喂,姓夏的,咱們四個人一塊打?”趙大山興奮異常,挑釁地望着夏浩。
“你是誰?也敢管我的事兒?”強哥兩眼死死地盯着凌羽,冷聲問。
“你算老幾?我不敢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模樣硬,還是你的骨頭硬!”凌羽毫不客氣地說。
“小子,你這可是在自討苦吃!”打定了主意,強哥一臉不屑地望着比自己矮半頭的凌羽。
凌羽笑了笑:“哦?金一星就很強嗎?我今天就取你一顆牙齒兩根肋骨,我保證你躺到醫院裡去,算是你多事兒的獎勵。以後撒野也得看看地方!”
趙大山站在一邊,手裡不斷地掂着一把鐵錘,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凌羽可是響噹噹的金一星實力,他回安平以後,凌羽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一些,即使是有兩個金一星對付他,恐怕他也有周旋的力量。
“小子,不知死活!”強哥惱羞成怒。周身金光一閃,“轟”的一聲,一股龐大的場能四下擴散,耀眼的金光,將夏浩連同幾名靠得近的同學全部推開了。
趙大山退了兩步,金光散盡,凌羽卻站在原地紋絲未動。他微笑着望向強哥。內心卻暗歎不已,平南大森林的粹體果然效果明顯,要不是銀面王送給他的那份大禮,他絕對不會有現在這般從容。
強哥也不多說,身形一晃,一拳打向凌羽。凌羽也不躲閃,左手輕探,一把叼住了那隻打來的拳頭,向下一掰,小擒拿術已經用了出來,同時右拳帶着一道金光已經出擊,出拳之快讓人瞪目,正是擊向對方的左臉。強哥的左手根本來不及抵擋,只聽“嘭!”的一聲。強哥向右空翻了一個跟頭,撲倒在地上。他吐了一口血水,狠狠地望着凌羽。
有好事的同學用火把照亮了那一口血水,果然在裡面見到了一顆牙齒。
“牙被打下來嘍——!”立即幾個同學歡呼着跳了起來。
凌羽站在原地幾乎沒動一下。
他笑着向倒地在地面上的強哥招招手:“還有兩根肋骨呢!記好了,這些都是囂張的代價哦,一點兒也不能少。”
強哥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緩緩地站起身,用兩隻眼睛惡狠狠地望着凌羽,隨後用力地抹了下嘴角的血跡,突然身化一道金光,再次撲向凌羽。
凌羽周身金光一閃,避開強哥的正面,重拳從左側面襲去,強哥躲閃不及,又是“嘭”的一聲響亮。一聲慘叫,強哥被側面擊出去四五米遠,再次摔倒在地上。
圍觀的衆人一陣哄叫。
強哥忍着痛,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撲向凌羽。凌羽右腿輕擡,金光一閃,他閃電般當胸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去治傷吧,想欺負人看清了再說。”
強哥被凌羽一腳踢出去四五米遠。他扒在地上,惡狠狠地望向凌羽。他很清楚,三招自己就受了三處重傷,而自己連對方的衣服都沒碰到,這個架沒法打。
他嘆了口氣,心中對凌羽已經有了一百個佩服。吐了一口血,咬了咬牙,他向凌羽又看了兩眼,低着頭搖搖晃晃地爬起身向醫院走去。
衆人一片譁然。
凌羽望向夏浩:“我們是受苦人,哪有生死向相的仇恨?”
夏浩恨恨地望着趙大山和凌羽,冷哼了一聲,跟在強哥身後匆匆離開了。
凌羽搖了搖頭:“一個破金一星也敢來安平城生事兒,真是不自量力。”
關鵬和姚平都愣愣地望着凌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同學們一陣議論。
“就……就這麼放過他?”趙大山問。
凌羽笑了笑:“算了吧。我們去喝酒……對了,範紅在嗎?”
“在!凌羽你作東?”範紅拉着陸娜笑着問。
“凌羽,你好象比十幾天前又變強了!”蕭一雷興奮地拍着凌羽的肩膀,凌羽白了他一眼:“差點死在林縱橫手裡!”
趙大山四下張望:“咦?小仙子到底怎麼了?”
凌羽嘆了一口氣:“我們被駝人追得散了。”他望了一眼四周的同學:“好了,不說了,吃過飯的同學去喝杯酒。”
姚平從身後跟了上來,悄聲對凌羽說:“你別急,明天大夥兒一塊去找。”
凌羽感激地點了點頭。
“走!”蕭一雷一揮手,大約有三十多人一同離開了。身後的同學還在三五成羣地議論着。
“關鵬,你爸爸出事兒了!”遠處一個同學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
衆人全部止步。
“我爸爸?他,他怎麼了?”關鵬緊張地問。
“我看見他被兩個黑衣人帶走了,他們好象是去了東天馬小區!”那同學緊張地說。
“哦?這就怪了。”凌羽嘟囔着,“看來這安平城現在可是不怎麼安平啊。”他望了蕭一雷一眼:“我們走!”
三十多人跟着凌羽一起朝天馬東小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