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再過幾分鐘,男生宿舍就要關門了。
“兩個傢伙準備喝到幾點啊?”天恆擔心兩個人如果沒有及時回來,可能就進不了門了。
“應該快回來了吧。”
“你說,他們兩個今天晚上是不是有點古怪?不去陪自己的女朋友,兩個男人卻一起出去喝酒,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可能吧。”華鬆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着,一邊看着書一邊擺弄手機,似乎有什麼人正在給他發短信。
“我覺得誠康肯定有麻煩,收到的那個骷髏頭太可怕了,要不是你在,估計咱們整個宿舍都燒着了!你說會是誰送的呢?”
“我怎麼知道?”
“承山中間突然跑回來一次,放了一盒吃的在那,還不讓我動,這可不是他的風格呀!”
“他是什麼風格?難道有好吃的就一定要讓你吃才行,這纔是他的風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覺他回來的時候心情不太好,眼圈還有點發紅,估計是和女朋友吵了架吧?”
“你別亂猜了,就惦記着吃,只要給你吃的,什麼事兒都沒有。”
“你別冤枉我,我只是猜測而已,關心自己同宿舍的哥們兒。對了,你今天去哪了?怎麼回來也這麼晚?”其實華鬆也是剛剛回來不一會兒,渾身散發着淡淡的酒氣,看樣子也出去喝酒了。
“我們老鄉聚會,和老鄉在一起吃飯。”華鬆說的輕描淡寫,他似乎不想引起天恆的注意。
“你在家幹嘛?難道就一直在打電話?”
“是啊,一直在打電話,我的脖子都快僵了。”
“你們倆可真能聊!你們都聊什麼?有什麼聊不完的話題?”
“女生事可多了,總有說不完的事。”
“那也不至於一聊就聊三四個小時吧?”
兩個人正說着,“砰”的一聲門被推開,承山架着誠康帶着一股酒氣進來了。
“我靠,這是喝了多少酒?”天恆趕忙上前幫忙架住誠康。
“我還能行,沒事!”誠康嘴裡嘟囔着,順手推開天恆。
“這還沒喝多少,都快站不穩了,你還想喝多少?”天恆拉過一把椅子,讓誠康坐下。
“你看,這是別人給你送的鮮花和果籃!”天恆指着桌上那一束鮮紅的玫瑰和一籃水果,“晚上8點多,一羣小女生偷偷溜了上來,跑到咱們宿舍門口敲門,我讓她們進來,她們幾個說想來拜訪一下李學長,見你不在,就把鮮花和果籃留下,還讓我捎話:‘承蒙您的關照,這次晚會舉辦的非常順利,一點心意表示感謝’。”
看得出來,天恆非常得意,他認爲有誠康這樣的室友,也是他的一份榮耀,“那些小姑娘長得可真水靈啊,沒想到你們社團有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聽着天恆介紹着鮮花和果籃的來歷,誠康一臉不屑的樣子,“都拿走,我不要!”
“哎,我說兄弟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喝次酒也就解決了,至於這樣想不開嗎?”天恆寬慰着誠康。
“要你管!”
“好好好,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還是說,有什麼事想開點,別老鑽死牛角尖。”
“用不着你管,把東西拿走!”
“好啦,一起吃水果吧,別浪費了學妹們的好意。”天恆一點都不客氣,拿起一串香蕉,一人分了一個。
“來來,吃點水果醒醒酒。”他扒了一個香蕉遞到誠康手裡,誠康見他如此熱情也不好意思推辭,用手接了過來。他今天確實沒少喝,也想吃點東西解解酒。
“你好像喝的不多?”天恆看到承山非常清醒,他覺得有點奇怪。
“我只是醒酒快,他醒酒慢。”承山使了個眼色,示意天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天恆也知趣的轉移了話題。
剛纔承山和誠康都喝了不少,他們找了一家比較熟悉的酒館,點了幾個菜,兩個人就喝了起來。喝着喝着話也就多,他們都想知道對方的傷心事,也想把自己煩悶說出來,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剛纔李潤瑩來找你,你怎麼不去陪她?”
“我不是過來陪你嗎?”
“少來!你們肯定是鬧矛盾了吧?我告訴你,李潤瑩是一個好姑娘,你可別錯過了。”誠康非常瞭解潤瑩,他們是老鄉,很多事情都知根知底,像她這麼溫柔體貼、冰清玉潔的女孩確實少見。誠康大一的時候也曾經追求潤瑩,但是潤瑩更喜歡北方男生的陽剛之氣,所以她選擇了承山。
承山無法解釋爲什麼沒有和潤瑩一起共進晚餐。在他心目中,潤瑩確實是一個完美的姑娘,而且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潤瑩怎麼樣,承山心裡難道沒數嗎?
“那你又是爲什麼一個人?你不是也有一個女朋友嗎?”
“散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剛剛。”
“爲什麼?”
“不說了,喝酒!”
故事說到一半就不往下說,所以悶酒會越喝越多。都想知道對方的心事,但都不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訴對方,這種想說又不能說的感覺,讓兩個男生左右爲難。
“那你們就喝到了現在?”
“喝完有一會兒了,在學校裡散了會兒步,我看他醉得厲害,就回來了。”
其實誠康剛纔在外邊吐了酒,舒服了一些,但還是有點兒頭髮暈。他身材苗條修長,大約1米74高,比承山小了一圈,宿舍裡排行老四。人高馬大的承山扶着他一點都不困難,就算是把他揹回來也沒有問題。
幾個男生在宿舍邊吃水果邊聊天,聊到12點多才睡覺。
聽見幾個人微微發出呼嚕聲,承山在牀上輾轉反側。他在回想剛纔喝酒的時候,李誠康給他說的那個秘密。
剛開始喝的時候,兩個人的嘴都比較緊,都在套着對方的底細,一旦喝開了,大腦的關口就被酒精衝開,真實的想法就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
誠康把自己心煩的秘密告訴了承山。承山聽了非常吃驚,但是他覺得這件事情暫時只能這樣,沒有什麼好辦法。而且,他也需要求證這是不是真的?
都說酒後吐真言,看誠康痛苦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也不可能在大腦麻痹的時候,把故事編的這麼滴水不漏。
他相信誠康,相信這個相處了三四年的室友,雖然他人長得帥,但是人品一點都沒有問題,“風流而不下流”。
他的帥氣足以吸引學校裡的任何一個女生,但是他對女生卻非常有禮貌,保持了應有的尊重。他做事有分寸,在學校擔任各種活動主持人期間,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言談舉止,從不傲慢無禮耍大牌。所以,任承山信得過他的人品。
但是他講的這個秘密確實有點讓人吃驚。
而且承山也發現了另一個讓人吃驚的事情,剛纔他和誠康在外邊吃飯的時候,看到褚華鬆和呂若蘭在一起。
華鬆不是和他的老鄉聚會了嗎?怎麼會和呂若蘭單獨在一起?
雖然說若蘭是華鬆的老鄉,可以說是和同鄉聚餐。但是這種說法實在是太牽強了,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吃飯,看上去就像情侶一般。
這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