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潑的年輕人永遠都是自來熟,從陌生到熟悉就像翻書那麼快,更何況早已認識。
承山手中不斷髮出藍光,讓幾個年輕人主動講出了自己的背景和經歷。
三個男生分爲是趙崇業、王羽思和周銳卿,他們和承山都是高中同學,喜歡一起打籃球,也是標準的死黨。
趙崇業比承山略高一點,頭髮微卷,臉龐帥氣,有着典型的桃花眼,卻自認爲感情專一,學的是國際貿易,已經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王羽思和承山差不多高,但是比較瘦,上高中的時候沒有一會兒是閒着的,總是喜歡無事生非。單鳳眼一轉,就會冒出一堆鬼主意,是班上有名的搗蛋包。大學主攻的建築,剛纔就是他先開口叫的承山。
周銳卿也很活躍,和王羽思是一對難兄難弟,個頭身材都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一付眼鏡,是女生口中典型的文質彬彬的色鬼,學的是西醫外科,一個未來的骨科醫生。
四個女生手拉手一起走着。
最左邊的是謝君燕,這個名字讓承山想起了“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兩句詩,她留着一頭長髮,身材高挑,目若流珠、齒若編貝,是個標準的美女,和趙崇業一樣學的經濟類專業。
第二個是孫茹雪,她和謝君燕差不多高,只不過是短髮,她喜歡運動,是當年高中女生籃球隊的主力和大學短跑冠軍,學的是通訊網絡,專業成績力壓同系全體男生,已經保研了。
第三個是吳詩琪,她是大家的開心果,整天一付樂呵呵的表情,也正因爲笑而顯得略胖,她總是不經意的推一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緩解一下狂笑的尷尬。詩琪看上去身材略矮,梳着短髮,學的是中醫內科,喜歡和周銳卿討論中西醫的優劣。
最右邊的是張明美,她也學醫,只不過學的是西醫內科,和吳詩琪一樣也戴着眼睛,留着一頭長髮。她相對安靜,喜歡靜靜的聽同學們發表高見。
承山正在聽他們幾個介紹自己的情況時,一個年輕人迎面走了過來。
“這人是誰?”這個高高的男生看着崇業問道,他不認識承山,但是看到承山和其他幾個人聊的很開心,就非常詫異。
這個男生留了一頭短髮,濃眉大眼,比其他男生略黑,看得出來經常參加室外運動,寬寬的肩膀讓人很有安全感,那一雙凌厲的眼神,正在仔細觀察着承山。
承山嚇了一跳,趕忙從指間發出一道藍光飛入這個男生的身體。
“你連他都不認識了?他不是承山嗎!”崇業笑着回答。
“哦,是啊!穿成這樣,我都沒認出來。”這個男生微微一笑,他叫童紹輝,是個軍校生,學的電子專業,也是其他幾個人的高中同學。
“你啊,是不是在學校待傻了,不認識我了嗎?”承山煞有介事的諷刺了一下紹輝,也是爲了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情緒。
紹輝尷尬的笑了笑,一旦放鬆警惕,他轉眼就會變成個開心大男孩。
“好啦,走吧,先去哪裡?”羽思總是喜歡引起別人的關注。
“不是先去吃飯嗎?”茹雪問道。
“是啊,是啊,然後一起去唱歌!”君燕附和着,她和茹雪手拉着手。
承山心裡暗自慶幸反應的快,不然就尷尬了。他還是用眼睛瞟了一下紹輝,這個男生好厲害,如果此事泄露,不知道他會怎麼報復我呢。
其實承山應該早一點發現,三男四女這樣的搭配本來就有問題,如果提前想到,或許不會這麼狼狽。
剩下的時光,就是不說也會知道。
九個年輕人沒有浪費歡聚的一分一秒,都在盡情的享受快樂的時光,承山樂在其中,他充分的放鬆了心情,和每個人都有說有笑。
同時,他也用心收集着他們手機上的藍光,認真體會着其中的秘密。
最活躍的當然是羽思,他是班上的運動健將,鬼主意也特別多,實際上,他內心非常沉穩,有着遠大的抱負,夢想建造出世界上最宏偉的建築。
“建築是生命的藝術!”他總是在內心重複這句話,也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實現屌絲逆襲的傳說。
所以,羽思看上去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但他心裡非常細膩,因爲內心善良,很多事情不願意挑明,也造成了他在感情上相對害羞和猶豫。
他喜歡溫柔敦厚的女生,也毫無疑問的喜歡美人,如果說能談得來、開得起玩笑,女同學裡就非詩琪莫屬了,但詩琪長的不算漂亮,只能算可愛,所以羽思如果和詩琪在一起了,那絕對是因爲真愛。
羽思也喜歡君燕,那是一個標準的美女,長髮飄飄,簡直就是廣告中的模特。都說美女無大腦,但君燕卻是個例外,她心思縝密、明察秋毫,接人待物分寸拿捏的非常好,是學校裡出了名的交際花。不只是羽思傾慕,除了崇業之外,其他幾個男生都對君燕心有所動。
崇業之所以沒有動心,完全是因爲專業,他和君燕都是學經濟貿易的,常聊專業話題。在聊天過程中,他發現君燕工於算計、斤斤計較,和他的戀愛目標相距甚遠,崇業理解但不喜歡,僅此而已。
崇業喜歡簡單開朗的伴侶,他感覺茹雪和詩琪更合自己的胃口,這兩個女生,每天都開開心心,彷彿得失與她們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崇業風流倜儻的外表卻讓詩琪不放心,他算得上是人見人愛的大帥哥,沒有羽思貧嘴、沒有銳卿好色,有時候羽思看到崇業表現出來的真誠,總是一副嫌棄的樣子:“真會裝!”
這樣的表達也許是玩笑,但女生笑過之後,會入腦入心,所以詩琪更喜歡真實的紹輝。
但是茹雪卻不這麼認爲,她很看好崇業。茹雪感覺崇業沉穩幹練,對世界政治、經濟形勢有着獨到的見解,談到熱點問題總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這讓茹雪非常佩服。
崇業通過對比茹雪和詩琪,最後覺得這個身材高挑、性格開朗、學習優異的茹雪更加適合自己。雖然她有點像假小子,但是就衝她對自己那股佩服勁,崇業就非常有成就感,看來男人也是有虛榮心的!
兩個人在同一所大學,大二的時候,相互之間逐漸有了感覺,慢慢發展成情人關係,這在高中同學裡十分難得。
紹輝是一個典型的軍校生,幾年的軍校生活鍛鍊了他堅強的體魄和單純的性格。他願意聽高中同學們講各種各樣的話題,雖然有些似曾相識,但有的就聞所未聞。單純的生活造就了單純的性格,他的直爽也有目共睹,所以男生喜歡在嘴上佔他的便宜,而挨他的拳頭,女生們就會在一邊笑嘻嘻的觀戰。
紹輝喜歡標準的美女,在這四個女生裡當然是君燕,但是他也喜歡安靜的明美。也許是鋼鐵戰士有一顆火熱的心,需要冰清玉潔的溫柔去降溫吧,紹輝看到明美就會安靜,就會微微臉紅,不過這一片紅暈會被他稍黑的膚色遮蓋,避免了很多尷尬。
明美卻沒有對應的感覺,她的名字非常普通,外表也不是特別出衆,只能算中規中距。她天生文靜,擁有一種不失禮貌的柔情,她會認真回答每一個問題,但從來不多說多問,感覺就是傳統的古典美人。由於長時間看書,她戴着金絲眼鏡,這讓她圓潤的臉龐顯得更加白皙。
承山正要仔細觀察她的心動男生到底是誰,卻被一場辯論吸引了過去。
茹雪正在和羽思鬥嘴,茹雪是個極爲聰明的女生,是當年爲數不多的保送生,到了大學之後更加勇猛精進,門門優秀、拿全了獎學金,而且已經考上研究生,還是碩博連讀!這讓同級的男生十分恐懼,也刺激了當年的高中同學,所以羽思總是要拿各種話題來難爲她,卻被她一一迎刃而解。
羽思和茹雪正在刀劍相向,銳卿就在旁邊煽風點火。
銳卿喜歡和最好的朋友羽思一起逗女生,倒不是因爲他沒有膽量,而是擔心無法收場,雖然他內心火熱,但表面上還要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有些話他想說但不敢說,羽思卻能替他說出來。因此,就算得罪了女生,也是羽思捱揍,所以銳卿喜歡有這麼個擋箭牌。
對於男女關係,銳卿非常簡單,他只喜歡美女,沒有任何理由,他總是盯着君燕的長髮,認爲美女就是指長髮有女人味的漂亮美妹。
是啊,年輕的衝動來源於原始的需求,每個人在這樣的年紀都會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欣賞並珍惜纔是最美的享受!
幾個人陶醉在揮灑自如的夜晚,如果不是店家提醒,他們還會繼續歡唱一夜。
想到過了今晚,就再沒有任何聯繫,承山突然感覺有些失落,他不想就這樣結束,因爲承山已經真正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和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開心,這讓承山十分不捨。
他突然覺得把靈力留一點在他們身上,或許以後有用,雖然今晚一過,他們就會忘記承山,但是以後能知道他們在哪裡。
“有空常聯繫!”這句話總會在道別時被重複N次。
“有空常聯繫!”紹輝握着承山的手說,這個差點就讓他露餡的男生,有着略微粗糙的大手,讓承山感覺到了運動的力量,他的指尖飛出一道亮光進入紹輝的袖口。
紹輝沒有任何感覺,用力的握了一下承山的手說:“有空再聚聚,我一開學就沒時間了。”
“好的!”
“到時可不會放過你了!”承山笑道,他很奇怪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酒精的作用,一直非常清醒。
“你小子什麼時候練出來的,酒量大了不少!”雖然酒精已經揮發了二三個小時,但紹輝的臉還是紅紅的。他是那種喝酒上臉的人。
“那是你不能喝了吧,都說當兵的能喝,我看也不過如此。”承山用着激將法。
“行,你等着,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你!”紹輝嘴上不服氣,但他確實喝多了,寒風一吹讓他打了個激靈。
“你同桌是誰,我都忘記了。”紹輝的本意是想聯絡同學一起攻擊承山,但他突然感覺記憶有點斷片,很多事想不起來了。
“你又忘記了?”承山覺察出了異樣,趕忙補救。這個紹輝警惕性太高,問題也太多,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露餡。
“嗯,想起來了,你和明美坐過同桌,和茹雪也坐過同桌。”紹輝微微一笑,看着旁邊這兩個女同學。
“紹輝你真是喝多了,回家能行嗎,要不我們送你?”詩琪關切的問道,她對紹輝一直很有感覺,平時也經常聯繫。
“不用、不用!我能行,放心好了!”紹輝擺了擺手。
“哎呦,這麼關心體貼啊?怎麼沒人關心我啊?”羽思在一邊打着官腔,他總愛開玩笑。
“一邊去,就你話多。”詩琪懟了羽思一句。
“吃醋了嗎?”銳卿在旁邊低聲問道。
“怎麼會,我那敢吃軍官的醋,而且妨害軍婚是犯法的!”
“你!”詩琪氣的要去打羽思。
但紹輝動作更快,一把就將羽思夾在胳膊下面。
“說對不起!快道歉!”紹輝一邊用力夾着,一邊敲打着羽思的腦袋。
“對不起,對不起!”羽思一邊掙扎、一邊求饒。
站在一邊的同學們哈哈大笑。
對於其他幾個人,承山也如法炮製,同樣留下了回憶的伏筆。
等送走了最後一個女生,承山決定不回學校,去公孫先生那裡,因爲他現在覺得一點都不累,也絲毫沒有睏意,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公孫先生。
在路上,承山梳理着思路,回想着一天的經歷。他已經完全恢復了理智,現在只想知道做的是否妥當,有沒有什麼紕漏。很多問題在沒有明確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不覺,他進了小區。
已經是深夜,只有月光依然那麼皎潔,家家戶戶早已關燈休息,承山上樓的時候輕手輕腳,避免引起鄰居的警覺。
防盜門在他踏上三樓的那一刻出現,又在他進入的那一刻消失,一切都無聲無息,就象一陣微風吹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