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語大驚停下手中動作認真傾聽。但耳邊一片清淨，並沒有什麼歌聲。
初語覺得自己大概是幻聽了，輕笑着搖搖頭繼續清潔的動作。
一聲堪比卡帶的刺拉聲響過後，初語耳邊又響起那陣歌聲。
“Happy birthday to you ，
happy birthday to you ，
happy birthday to my host ，
happy birthday to you 。”
初語愣住了，這次她很確定，不是幻聽。
初語執着雞毛撣子環視一週：“是誰？”
機械的童聲自四面八方響起：“請主人閉上眼睛。”
“主人？我？”初語聽話的閉上眼睛。
黑色的視野裡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一抹紫色熒光出現在視線中央，慢慢擴大成一個二維的映像。
是一隻紫色的水母。
“主人你好，我是AI小安。”
“……AI ？你說你是AI？”初語又驚又喜，現在她有AI了是不是就能和系統聯繫溝通，回到現實世界了！
“是的，主人。”
“那……”初語一時有些激動，想了半天才想出測試的法子：“打開系統地圖。”
“抱歉主人，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真是大晚上多雲轉晴——無（雨）語啊。
“你不是人工智能嗎？”初語不信邪。
“是的主人，我是人工智能小安。您可以發出以下指令。”
“編輯召喚口令喚醒小安。”
“打開系統欄。”
“設置自動報時。”
“小安休眠模式設置。”
“……”初語無語，恨不得以頭搶地，壓了壓即將爆發的脾氣開口道：“請問，你哪裡智能了？你這不是人工智能啊，這妥妥的人工智障啊！”
小安沉默了片刻，又發出了聲音。
“猜您想要了解以下內容。”
“如何升級AI系統。”
初語聽到這裡，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安慰，這個小安也還是有點用處的。
“如何升級AI 系統？”
原本以爲，小安會語音解釋，許是因爲文字太多亦或是圖文方式，小安拒不出聲，直接在視野中畫了個可以進行交互的方框將內容展示給初語。
初語忍住了爆粗口的衝動，耐着性子將圖文看完。
看完了長篇大論的初語忍無可忍，憤怒的睜開雙眼：“這什麼破玩意兒！”
“國師？”長生在門外開口。
“哦，沒事。”初語咬牙切齒的嘴上說着沒事，手裡的雞毛撣子都快被掰折了。
這個AI和想象的怎麼不一樣？
說好接駁系統呢？
它不該這樣，起碼不能啊！
回想起那一屏幕的圖文，初語就眼冒金星。
怎麼辦？現在她好像找個人吐槽啊。可是能找誰呢？誰又能聽懂呢？腦殼疼。
想不起就不想，一向是初語的良好習慣。
實驗室也不打掃了，初語直接扔下雞毛撣子，跑回書房呼呼大睡。
一夜無夢，第二天初語早早就醒了。
晨間練拳的時候，初語的心不在焉讓長生
聯想起昨晚實驗室外聽到的話，索性叫停：“國師，心不在此，練也無用。今日就休息一日吧。”
初語聽罷，收了勢心有疑問：“長生，今天怎麼准許我放假了？往常無論下雨還是下雪你都不許我休息，做出的最大讓步也就找個寬敞房間讓我接着練。”
長生罕見的帶了絲笑意：“是啊，剛開始扎馬步的時候，你嘴上喊累喊苦，可那身形卻沒有半分懈怠。”
“國師是個聰明人，從來不用我操心。”
“可是看看你今天，心不在焉，招式雖在，但氣魄全無。這樣練拳有什麼意義，若心不在這裡，不如不練。”
初語自知理虧，向長生恭敬鞠躬轉身就要回書房。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國師明明挺粘我的，怎麼現在這麼疏遠了呢？”
“是因爲長大了嗎？可是現在也不過五歲啊……”
長生低沉的聲音傳入初語的耳膜，初語能體會到他語氣中的那一抹失落。
想起了當初遇刺的驚魂一刻，初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閉了閉眼，乾脆裝沒聽見算了。
“你可以，多信任我一點的。”長生在初語身後開口道。
長生平日冷靜自持，很少顯露情緒，就連雲澄去世的時候也沒有顯露哀傷。
看着眼前這個五歲小姑娘孤獨不肯依靠別人的模樣，心中既覺心酸又感心疼。
他知道的，初語心裡信任雲澄超過他。
可是現在雲澄已經不在了，就算是爲了應天府，長生也想要成爲初語可以信賴的依靠。
有些錯愕，初語轉頭看着長生。
還是那個熟悉的面具，看不到長生的表情，但她能從他的語氣中讀出真誠。
初語悄然紅了眼睛。
在她心裡自己和雲澄纔是一樣的，而長生他們早就被劃爲了人工智能那一系列。
這種天然的區別讓她從內心中生出隔閡來，而這種疏離感從雲澄去世後無形中加劇。
即使，長生曾於危機之中救下了她。
她忘了，在這個世界裡，長生和她一樣，是有感情活生生的人，也會委屈難過。
長生的喜怒哀樂從來都被擋在面具之下，自己看不見，卻不能否定這些情感的存在。
就在這一刻，初語決定試着改變，試着忘記自己和長生的不同。
點了點頭，初語緊緊握住長生伸向她的那隻滿是老繭的大手，笑着回答：“好。”。
兩人吃過早飯，就在書房外的石階上並排坐着曬太陽。
“長生，把那間屋封了吧。以後應該也用不上了。”
“爲什麼改變主意了？”
“因爲我發現固執的守着過去守着回憶，是不對的。我應該做的是着眼未來珍惜當下。”
長生無聲一笑不置可否。
“長生，新年快樂。”
“國師，新年快樂。”
“從今天開始先幫我把其他的一些課程推了吧。”
“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就這麼定了！”初語雙手捧着臉頰笑眯眯的開口道。
“好吧。”
長生看着初語離開時充滿活力蹦蹦跳跳的身影，只好苦笑答應。
罷了，畢竟是個幾歲的孩子，正是愛玩兒的年紀。要推了課程就暫且往後拖一拖吧，以後總有機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