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不喝水強按頭，但最終還是不喝。
沒錯，說的就是楚飛。
從任青雲的辦公室出來，楚飛看着氣鼓鼓的吳佳佳，感謝一聲，就繼續學習去了。
吳佳佳看着楚飛就那麼蕭灑離開的背影，齜牙咧嘴一會，最終卻只能嘆息一聲。
本來還請高祖爺爺幫忙說話，不想楚飛態度越發堅決。
或者說，若不請任青雲出面，楚飛或許還能考慮一下；但請了任青雲出面，楚飛連考慮都不考慮了。
背後有這麼一尊大神，惹不起！
忽然，任青雲的聲音在吳佳佳耳邊盤旋，“佳佳，楚飛這邊放棄吧。這小傢伙意志堅定的超乎想象。
一個能殺穿活屍潮、殺穿異種蟲子、殺穿重重攔阻的人，其心性是不會輕易動搖的。”
吳佳佳嗯了一聲，無奈離開。
本想着這次探索天龍秘境能得到一個超級炮灰呢，結果人家不上鉤。任青雲連龍涎藥劑的藥方都拿出來了，楚飛都不心動。
但正因爲如此，任青雲更看好楚飛了。
畢竟，這是末世，不管有怎樣的謀劃和夢想，首先得“活着”！
夭折的天才，只能成爲廢物，而且浪費的資源遠超普通人。
而楚飛，恰恰是懂得活着的人！
楚飛對背後發生的事情不注意，也不關注，因爲楚飛已經開始學習9.0的藥劑方面的知識了。
如此兩天後，9.0的內容全部學習完畢。
9.0的內容，只佔全部內容的三成而已，以楚飛的學習能力，加上虛擬空間強大的輔助，兩天足夠學完了。
晚上回到家裡，楚飛直接動用智慧露珠，讓思維超頻幾十倍，一個晚上將所有的知識訓練幾千遍、幾萬遍。
學習的時候，楚飛其實已經放慢了很多很多，就是爲了不錯漏細節。現在卻可以放飛思維。
在這瘋狂的思維訓練下，楚飛以別人所無法想象的速度，掌握了相關知識。
補全了9.0及之前的藥劑相關的知識，加上本身折騰藥劑的根子、還有本身龐大的知識儲備，楚飛在短短十天時間裡，完成了別人可能需要十年才能學習的內容，並完成了蛻變。
第二天醒來，先看了薛浩找到的天龍秘境的情報，發現今天的情報竟然出現有趣的東西了：天龍教！
不過情報上天龍教的內容很少。
楚飛指着看着薛浩，“天龍教還有更詳細的內容了嗎？”
薛濤：“暫時確定的只有這些，不過還有很多道聽途說的，只是難辨真假。”
“都說說。”
“好的。”薛浩開始解釋起來。
這天龍教，最初就是因爲天龍秘境而出現的。
據說，是有人在天龍秘境中，找到了一塊龍鱗，而龍鱗上有天龍的神韻，參悟龍鱗就可以突破10.0的覺悟者。
可想而知，這樣的好東西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但背後的人卻很聰明也很謹慎，就這麼銷聲匿跡了。
如此十幾年後，卻悄悄有一個天龍教出現了。
經過十多年的潛伏後，對方隱藏的更深了，但手下的力量卻不容小覷。
不是沒有人去找過，但要麼找不到，要麼找着找着人就沒了。
如此又慢慢發展十幾年，天龍教越發強大了，卻始終保持神秘。但此時的天龍教卻已經從人人喊打的對象，化作人人嚮往的目標。
無數人想要加入天龍教，去感悟龍鱗。
但是，不知從何適開始，漸漸傳出天龍教是邪教的風聲。據說爲了讓龍鱗上的天龍氣息顯現，必須祭祀。
任何事情一旦和“祭祀”扯上關係，就變得血腥殘酷起來。
但與此同時，天龍教卻越發隱蔽了，直到今天，天龍教已經傳承了上百年。
如今天龍教更隱形了，但影響力反而越來越大，因爲想要參悟龍鱗的高手不要太多。
現在想要加入天龍教，必須有人介紹才行。
楚飛聽完了，問道，“如果天龍教是邪教的話，爲什麼城主府就這麼放任？”
“因爲天龍教並沒有在城內亂來。還有就是我們現在的城主，已經是第三代城主了。
據說剛接任城主的時候，就被架空了。這些年能漸漸收權已經很難，對於天龍教怕是有心無力。”
內鬥啊。楚飛忍不住感慨一聲。
但想了想，楚飛又問：“成爲10.0的覺悟者，不是要構建新的數學邏輯嗎，感悟什麼天龍鱗片就行了？”
薛浩苦笑，“少爺，今天家裡沒米了，我們吃肉吧。”
楚飛：……
薛浩這才解釋起來，“少爺，您是高高在上的金龍，哪怕還很年輕，卻已經有一飛沖天的態勢。
但對於絕大部分修行者來說，能成爲10.0覺醒者已經是饒天之幸，不敢奢求成爲覺悟者，他們也沒有能力去構建複雜的數學邏輯。
相反，如果天龍教真的是邪教的話，那麼他們只需要虐殺一些普通人完成祭祀，就能通過天龍鱗片感悟到天龍神韻，就能突破。
少爺，你說他們會怎麼選擇？”
楚飛不說話了，但最終卻只能嘆息一聲。
向上走，總是很累的。而墮落，總是很容易。
這一刻，楚飛腦海中出現這樣一句話：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雖然意思差很多，但差不多就是自己無能爲力，不知所措，只能求之於鬼神之類的。
要說大數據修行，確實是標準的、完美的科研結果。但……太難了！
一步步走來，不知淘汰了多少人，而且幾乎一步一個檻。
但是，雖然很難很難，可這條路是能走得通的！而這些半路轉投另外方向的人，只怕已經捨棄了自己的未來。
哦，等等，這些人本來就沒有能力追求未來了，現在投靠邪教，多少能能得到“半個未來”。
楚飛不得不設身處地想一想，假如自己現在困在9.0巔峰十幾年無法突破，更過了巔峰修行年齡，忽然有人告訴自己：
只要殺幾個普通人、祭祀下天龍鱗片，激發天龍鱗片的神韻並觀察感悟，就能突破——不是邪神、不用奉上自己的靈魂，只需要丟掉良心就行，只怕自己也要認真考慮一下。
忒，末世中，我要這良心何用！
思考一會，楚飛隨口問道，“還有嗎？”
“還有一個說法，認爲天龍鱗片之所以有效果，是因爲上面的圖案。
所以有人將圖案拓印下來，進行膜拜，竟然還真有效果。
這就形成了所謂的‘圖騰’。
但圖騰畢竟是超10.0的存在，普通的拓印無效，必須用少年少女的靈魂爲祭祀，才能拓印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大家平時亂嚼舌頭，不見得是真的。但空穴來風，必有緣由。”
楚飛默默點頭，這次卻是給了薛浩一瓶靈能藥劑，認真說道：“接下來繼續打聽天龍秘境的情報，重點打聽下天龍教的問題。
不過小心點，不強求。安全第一。
其實有現在這些情報也足夠了。”
以楚飛的經驗和智慧，有這些似是而非的情報，就足以對天龍秘境的情況做出判斷了——人員駁雜，內鬥只怕慘烈無比。
薛浩沒有走，而是又拿出一份資料，“少爺，這是往年進入天龍秘境的人員成分比例，比例或許有些出入，只能作爲參考。”
薛浩這才退出，楚飛看着比例，很認真。
往年的比例，平均每年在1.1到1.2萬人之間。修爲嘛，從9.0巔峰、到半覺醒者都有。
一般9.0的能有1200到1300人，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比例；之所以有這麼多，因爲不僅僅只有紅松城，還有紅松城周圍十幾個高牆、甚至更遠處過來的。
畢竟普通通道進入的，大都是做肥料的，當然是來者不拒了。
8.0到9.0的，差不多三成。
剩下六成是半覺醒者。
至於說普通人，偶爾也會有，但基本上只要腦子沒問題，就不會去湊熱鬧。
還有，絕大部分都是22到25歲的，基本上都是卡着極限進入的——25週歲之前的極限。
年齡太小，經驗不足，生存能力不足，進去送死嗎。
所以，都是歷練到經驗足夠豐富了纔會進入。所以，進入天龍秘境的每一個都是精英，千萬不要小看別人。
看完了資料，楚飛就進入研究實驗室，將秦書雅送來的靈藥拿了出來，開始着手研究。
首先拿出白玉參，楚飛通過秦書雅留下的介紹，結合自己最近學習的，然後思考“當前靈藥的根本屬性”——從吳庸提出的盲人摸象現象，去研究、去思考，然後用拼圖的方法來推斷藥劑的本性。
通過這種研究，加深對事物的研究，進而通過類比的方法，反映到修行上。
智慧露珠在燃燒，心靈力量也在燃燒，楚飛的意識開始拔高，眼前的世界也變了，似乎看穿了白玉參的核心。
朦朧中，楚飛有了這樣的認識：其本質藥性，應該是“高溫過濾”，有點五行屬火的那種感覺；所以過濾出來的雜質，就要被燒燬，焚燒雜質的同時又提供昇華的力量。
所以，白玉參可以平衡狂暴藥劑中躁動的部分；
也可以煉製抑制畸變的藥劑；
這是正向的應用；
但同樣可以超頻應用，讓“高溫過濾、過濾然後燒燬”，直接變成了高溫、燒燬，中間部分被超頻而跳過，這就形成了毒藥，就是白玉參可以製備蝕骨藥劑的根本原因。
當白玉參的藥性被楚飛抽象成爲數學邏輯後，楚飛忽然明白如何使用白玉參了！
而萬事開頭難，當楚飛對白玉參瞭解後，再以此爲借鑑去研究別的藥劑，卻是勢如破竹。
當然，暫時的研究主要是根據秦書雅送來的資料做推導，想要真正掌握，還是要動手研究。
但有了這些結論，楚飛研究就很快了。
首先，楚飛拿出秦書雅送的白玉參，然後拿出了自己的異種晶核和輔料等，準備重新制備狂暴藥劑。
做人，楚飛還是有點底線的，並沒有胡亂消耗秦書雅這邊送來的材料。
至於說白玉參，楚飛沒有，就只能用了。但只是輔料，一次切一兩克就夠用了。
有了新的思路，楚飛只是嘗試兩次，並在大腦中運算幾千遍，第三次就成功了。
一顆9.0級別的異種晶核，加上輔料等，一共蘊含能量爲3500卡的樣子，最終加上稀釋藥劑——主要是利用超能藥劑作爲稀釋劑，最終煉製出兩升藥液。
狂暴藥劑是10毫升的規格，這就是200瓶！
一般9.0級別的狂暴藥劑，只要質量稍微好一點，差不多就是兩三萬。兩百瓶至少四百萬。
而一顆9.0的異種晶核、也是最低級的異種晶核了，差不多也得五六十萬的價格。別的輔料等加起來也就二三十萬。
粗略估計，藥劑高達300%的暴利！
而後楚飛測試了一下自己剛剛煉製的藥劑，得到的結果是：達到9.0初級狂暴藥劑等級，品質115%的樣子，而且這個狂暴藥劑的副作用被削減到了極限。
這樣的狂暴藥劑，效果更好、後遺症更少，可以連續多次服用。所以這樣的狂暴藥劑價格至少翻倍！
大概得十倍的獲利空間！
這就是藥劑師。
然而楚飛並沒有狂喜，而是反思“盲人摸象現象”！
之所以能取得這個成績，就是因爲這個現象引發了楚飛的深思和頓悟；而這個盲人摸象現象完全可以移植到修行上，輔助思考。
楚飛很清醒，不管藥劑師如何暴利，但自己最根本的永遠是修行。若修行不夠、煉藥能力拔尖，就是取死之道。
如此反思足足半個多小時，楚飛纔將這次成功的喜悅收斂了，而後繼續研究藥劑。
接下來楚飛通過兌水的方法，好吧，是加入部分雜質，將藥液稀釋到3升，藥劑品質降低到85%左右。
至此，楚飛才露出微笑，這樣的藥劑才能對外出售、大量出售。
那種頂級的藥劑，可以出售，畢竟自己先前已經做過“廣告”了；但不能大規模出售，只能精品競拍，或者高價出售。
但從今天開始，自己就算是走通了藥劑師的路子。
這天地，似乎寬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