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頂三角帳篷,那是張子傑的帳篷,是從列多的英軍那弄來的。今年才19歲的狗子雖然年齡不大,卻已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兵了。16歲時,村子來了日軍,整個村子被屠殺一空,狗子被他爹拼死藏在了水井裡才逃過了一劫。跟着難民們一路要飯南下到了四川,正趕上部隊徵兵,狗子就糊里糊塗的進了部隊。
先是跟着支雜牌部隊混了一陣,好景不長,雜牌部隊被**正規給收編送上了前線。一仗下來,2000多人被一箇中隊的日軍追着猛打,狗子隨着潰兵們又是一路的逃,一直逃進了雲南。聽說騰衝的兵站能管飯,狗子又到了騰衝,還沒有喝上幾天的稀粥,就被整編進了新22師,成了遠征軍的士兵。
進了22師,狗子就一直跟着國舅,這老頭脾氣不好可人好,平時也挺照顧狗子的。直到在公路突圍之後遇見了趙志,狗子的生活才發生了變化。
趙志微微一笑,把茶缸舉到臉前,細細的嗅着茶香,趙志越是如此的氣定神閒,張子傑就越是慌亂。終於在趙志喝完了茶水後,開口說話,“張連長,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明天和114團匯合之後,你就離開先遣營吧,我會和張團長去說的”“不行,我是不會離開的”張子傑從衣兜裡摸出一本證件來,“我是軍統的人,你沒有權力把我趕出去”
軍統嗎,趙志遲疑着沒有說話,軍統在**各支部隊裡都有很多的密探。他們平時只是士兵、低級軍官或是馬伕,一旦被他們聽見或獲得了蛛絲馬跡,馬上會大動干戈的查個沒完。趙志原來在第五軍的時候,有一個參謀在醉酒之後說了幾句關於**的話,第二天就被軍統的人帶走了,爲首的居然是第五軍的一個廚子,可見軍統的人隱藏之深。
見趙志不說話,張子傑遲疑了一會,道“趙長官,能不能私下和你聊幾句?”趙志揮開要阻攔的狗子,把張子傑帶進了自己的帳篷裡。張子傑看着帳篷裡的國舅和愛德華,欲言又止,“沒有關係,他們都是我信得過的人,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趙志歪坐在行軍牀上,依舊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清清嗓子,張子傑說道“我是軍統的這不假,但我不會對趙長官在背後使壞的。只是我的上峰需要我每天彙報你們的動向,上命難違呀,子傑也是沒有辦法的”不耐煩的國舅一擺520?沒有用的就別扯了”
“我這次進先遣營的主要目的,是受了上峰的密令。有人給軍統昆明站遞了密信,說是趙長官您從緬甸帶回了大量的黃金。估計您在緬甸這邊也有隱藏的黃金,而且數量不詳”張子傑邊說話邊偷偷打量着趙志的反應。可是至始至終,趙志的表情也沒有變,國舅和愛德華也是一樣。
“扯淡,***,要是被我知道了是誰在潑髒水,老子就活剝了他”國舅楞了一下,突然面色潮紅的大聲罵道。在張子傑看來,國舅的反應純屬是正常的,一個被冤枉了的人應該是這種反應。
“no/no/,我以美軍觀察員的身份證明,這些都是對趙的污衊。從第一次過野人山的時候,我就和他們在一起了,什麼黃金我可沒有見到過。”被國舅暗暗踩了一腳的愛德華也是激憤的怒道。
“行了,既然已經知道張連長的電臺是幹什麼用的了,就散了吧,都休息去吧。我趙志身正不怕影兒斜,願意胡說就由得他們去說吧”趙志一臉落寞的站了起來,在帳篷裡馬燈的映襯下,趙志的身形彷彿比剛纔佝僂了不少。
看着落寞的趙志,張子傑很是同情,這些天和趙志他們在一起,張子傑對趙志也有了些瞭解。其實趙志並不像大家傳的那樣囂張跋扈,雖然趙志有些奸猾,但只要你聽從命令,他決計不會難爲你。更何況,趙志下達的命令是不會讓手下的弟兄們白白去送死。
想了半響,張子傑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望向趙志,“長官,雖然我人輕言微,但我會如實的向我的上峰彙報的,如果不行,我會直接向軍統昆明站彙報”不待趙志回答,張子傑行了個軍禮,轉身出了趙志的帳篷。
“肯定是趙遠志”等張子傑走遠了,趙志很肯定的說道,“你們忘了,在咱們從列多去蘭姆伽的時候,不是在火車上碰見了趙遠志嗎?當時他就對咱們的揹包起了疑心了,絕對是他”“不行,要想辦法弄死他,這樣下去,總有咱們露出馬腳的時候,要是被軍統抓住了把柄,弟兄們就全完了”趙志把茶缸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眯縫着的眼睛裡全是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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