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都會這麼想的,認爲這是同一個遇害者,比如林君宇和王小波他們,如果不是黎銘點破,僅憑他們自己……又看不懂這英文版本,只看圖片,下意識的都會以爲是同一起案子。
因爲這兩具童屍看起來根本就是一模一樣,躺的地方一樣,死狀一樣,連死的時間都一樣,都是午夜,只相隔了一天。
還有一點極其重要,也極其相似的,是屍油!同樣的位置,溢流成一片。冥冥之中,它似乎在預示着什麼。
“我現在相信你說的了。”衆人沉默之時,黎銘輕輕開口。衆人聞聲紛紛擡起頭來,他們發現黎銘正眉頭微皺看向夏妍。
夏妍心頭微微一怔,好些話下意識的從肚子裡翻涌而起,涌到嘴邊她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開不了口。萬般言語,到最後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以作迴應。
關於夏妍的異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可黎銘就偏偏像是沒發現似的,他面無表情繼續道:“我相信你說的,這個教堂有問題。”
“豈止是哦,我告訴你啊魔頭,呃不是不是,是男神。”雷丹一時口快,直接將私下裡對黎銘的“尊稱”給說出來了,也虧得她及時反應過來,連忙改口。
“我跟你講啊男神,那個教堂裡陰氣沉沉的,而且那些孩子一點兒都不可愛!”
“嗯嗯嗯嗯……”林君宇和王小波在一旁如同小雞啄米般連忙點頭,表示深度認同。怎麼能不認同呢?他們可是感同身受深有體會的說!
李敏皺眉,表示不解。
“這教堂有問題,跟那些孩子可不可愛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雷丹驟然拔高音量,她原本虛弱的身子這會兒來精神了。
“你想啊,要是這教堂沒有問題,那些孩子能有問題嗎?這就是一個……呃,潛移默化的過程!”
“對對對,潛移默化。”林君宇和王小波在一旁附和出聲,黎銘沉默挑眉。
“就像這兩個狗男人一樣。”雷丹見黎銘不信,遂隨手一指,指向林君宇和王小波兩人,她突如其來的操作,讓兩人頓時蒙圈兒,愣是沒跟上雷丹的節奏。
這小妮子是要鬧哪樣?
兩個奴隸階層的男人對視一眼,兩人暫時的摒棄前嫌,短時間的回到了統一戰線作戰。
“他們?”黎銘也表示不解。“他們怎麼?”
“上樑不正下樑歪啊!這就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唄!”
雷丹說的頗爲順口,簡直就是理所當然一樣。說完還頗是得意的笑笑,不是揶揄,不是挖苦,只是單純的小得意。似乎是……得意於自己的聰明才智。
就像小學課堂上,老師問了一個問題,班上同學鴉雀無聲,這時候她突然站起來回答上了,然後環視一圈同學們,以傲嬌的姿態露出的那種小得意。
黎銘怔住,這又是扯的哪兒跟哪兒?
不禁黎銘愣住,夏妍和江小紅也是一愣,兩人緩緩的轉過頭分別看了林君宇和王小波一眼,她們着實沒有搞清楚,這兩個臭男人哪個是上樑哪個是下樑……
林君宇和王小波也彼此對視一眼,上樑不正下樑歪是什麼鬼?
兩人對視一眼,又齊齊低下頭看向某處……歪嗎?
雷丹本人對於她的這個“比喻句”表現的倒是挺滿意的,她保持着她的小得意繼續道:“所以說啊,那些孩子不可愛,多半都是因爲那個教堂環境所造成的,換句話說就是那個教肯定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
黎銘暗暗嚥了口唾沫,對於雷丹的這個“神奇推導理論”,他表示無言以對,而且他也並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跟她糾纏。
“接連兩天晚上死人,而且死的都是女童!”
“她們的死狀完全相同,渾身赤luo,不着片縷,屍體蒼白,略泛烏青,蜷縮成團。”
“這些基本特徵都一樣,再接下來就是眼睛了,她們的眼睛都變成了慘白一團,渾濁不堪。”
“還有……這裡!”
說到這裡,黎銘停頓下來,他環視一圈衆人,然後同時伸出左右兩隻手的食指,他的手指修長,指在了報紙上圖片裡的某處。
林君宇他們的眼神順着黎銘的手指落在某處,目光逐漸聚焦,黎銘的兩個食指指尖前方,正是兩張死者照片的嘴角。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它們的嘴角都掛着一抹似笑非笑,極其詭異的弧度。
這抹弧度詭異至極,再加上它們慘白渾濁的眼球有意無意落在衆人眼裡,看起來讓人不經意的一陣膽寒,雷丹小巫女的身子更是一陣輕顫。
“就像我昨天說的那樣,這個童屍狀態和我們在冥水之下看到的那些甕棺裡的屍體是一模一樣的。”
“包括今天早上發現的這具屍體也是如此,若說這裡面要是沒點關係的話,那這絕對說不通。”
黎銘的表情不經意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眼神裡也滿是這種神色,充盈在他深邃的眸子裡,閃爍成寒芒點點。
“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最詭異的一點。”
“屍油!”
黎銘話音剛落,夏妍隨即脫口而出,他們的聲音都很輕,輕飄飄的語句落在衆人耳朵裡卻又重逾萬斤。
夏妍和黎銘有對視一眼,後者眼神微凝,衝着前者重重點頭。
“是的,是屍油!”
夏妍不知爲何,在和黎銘眼神觸碰的瞬間,她總有些不自然,然後下意識的的想要逃開那個眼神,她遂扭過頭去看向別處。
“正如夏妍所說的這樣,不管是昨天死的那個,還是今天死的這個,它們的外觀死狀都一樣,這無可非議。”
“但最爲詭異的就是這屍油,它是如何溢流出屍體以外的?兇手又是用何種手段達到這個效果的,而且,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些種種,我們不得而知。”黎銘說着收回了手指,他坐直了身體,看向衆人。
“我越發覺得,這個案子絕不是自然力量而成,這裡面絕大部分是我們無法用正常手段來理解的。”
“想要靠當地的警察破案,估計也不現實。畢竟他們也只是肉體凡胎,無法與非自然力量做鬥爭。”
“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那個力量去做鬥爭,但說着線索一條,我敢保證,他們解讀不了,即使他們帶走了屍體,甚至刮取走了屍油。”
“但是有些事情,註定不是局外人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