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本就驚魂未定,此時見狀,她緊張的也跟着輕輕顫抖起來。她伸出手,搖了搖江小紅。可江小紅並沒有迴應她,反而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些。
夏妍終於止不住的驚慌,她驚慌的大喊大叫:“來人!來人啊!”
“唰!”屋內的油燈突然亮起,原來是先前就被夏妍驚醒的蔣欽豔剛剛摸下牀,將其點亮。她回過頭,看向夏妍滿臉淚水與香汗交匯。
夏妍身邊,江小紅原本白皙的面龐呈烏青之色,包括她的脖子,還有裸露在外的手和腳,都呈現出一種烏青色。而她本人,則是雙眼緊閉,嬌軀止不住的顫抖。
旁邊的雷丹有些懵懂的再一次的幽幽轉醒,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夏妍的方向,她還停留在剛剛夏妍被驚醒的噩夢時分。然後接下來映入她眼簾的,咫尺之寸是江小紅她滿布烏青的臉。她愣了一下,然後瞪大眼睛猛的從牀上竄起,嘴裡大聲驚叫:“鬼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老遠的便聽見王小波在院子裡大聲詢問,他在迅速向着這邊接近。
蔣欽豔轉身去打開了房門,然後剛好迎上王小波他匆忙趕過來的身影。他一言不吭,繞過蔣欽豔直接便往屋裡踏進。
隨後晚一步過來的,是林君宇推着黎銘,他們也沒說話,都只靜靜的進屋。
大家都保持着沉默,靜靜的圍在榻前一言不發。榻上夏妍輕輕抽泣,她精緻的臉蛋上梨花帶雨。她抱過江小紅,把她的頭枕到自己的腿上。
“怎麼會這樣?”林君宇低聲囈語,他呆呆的看着江小紅臉上的烏青,以及她不停顫抖的模樣。
沒有人迴應林君宇,大都驚住了眼。可能衆人心裡的感受,也都跟他差不多吧,都是滿滿的疑惑。
黎銘搬動輪軲靠近榻前,他動作輕緩的擡過江小紅的左手。然後在衆人愈發迷惑的注視下,他慢慢的解開了江小紅左手上的包紮。
然而解開後的光景,卻讓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只見江小紅她的左手背上橫陳着幾條血肉模糊的爪痕,深可見骨,模糊的血肉呈腐敗狀,漆黑一片。
“這……這不可能啊!白天明明還好好的!”王小波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黎銘放下江小紅可怖的左手,頭也不回,只冷聲道。
“黑貓!是黑貓!”王小波的情緒變得驚恐異常,他身子微微踉蹌,如果不是他身側的林君宇及時的扶住他的話,他甚至有可能會摔倒在地。
“好好說!”黎銘轉過身來,面色凝重,含威不露的漆黑雙眸直視王小波。
王小波怔怔的嚥了口唾沫,失神回憶道:“下午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黑貓,就是上午跳棺材的那隻大黑貓。我們是在一個巷子轉角里發現它的,它當時跟在我們身後。”
“它趴在轉角處衝着我們的背影叫喚,小紅她就停下來回頭看,然後我也跟着停下來看。我們……就發現了那隻大黑貓!”
“它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小紅她就去給它餵食。這時候它也表現得非常乖巧,絲毫沒有異狀。”
“然後小紅就乾脆把它抱到懷裡讓我給她拍照留影,我想想沒什麼也就照做了。”
“可當我按下拍攝鍵,閃光亮起來的時候。那隻大黑貓像是受到了驚嚇,它驚叫着從小紅的懷裡掙脫了出去。掙脫的時候,就留下了這道抓痕。” ωwш•ttκΛ n•C〇
“那你當時回來的時候爲什麼不說?”夏妍帶着哭腔衝着王小波吼道。
“不是的,你聽我說。”看得出來王小波有些手足無措,他在試圖冷靜下來,理清思路,更好的將這件事情講述清楚。“當時的傷口不是這樣的!”
“嗯?”
“當時是流了血,但是那血是紅色的,傷口也是紅色的。我們在南煙古街裡找到了藥鋪郎中,那個郎中他沒有處理疫苗的血清。他就直接用了處理傷口的草藥敷上幷包紮好,還拿了幾副藥讓小紅煎服。”
“小紅她怕大家爲她擔心,她讓我不要告訴大家,而且她把那些藥都藏起來了。”
“這種事情能瞞着嗎?”黎銘罕見的動怒,他冷冷的瞪了王小波一眼,然後強忍着怒氣搖搖頭:“算了,藥呢?”
“在她的揹包裡,當時她是放在那裡面的。”
蔣欽豔聞言,轉身打開旁邊的小木櫃從裡面拿出了江小紅的揹包,然後放到衆人眼前,當衆打開。
接下來根本沒有花太多時間翻找,因爲那幾包用油紙包起來的草藥就放在表層。
蔣欽豔將其拿出來然後遞給黎銘,黎銘也不客氣,接過手當衆打開其中一包。他捻了些許粉末湊到鼻子前,仔細嗅聞加以辨認。
“草藥沒問題。”黎銘又打開了一包做比對,看起來它們的成分包含的都差不多。“這裡面有檵木葉,紫珠草,白茅花,大小薊等。”
“這些草藥都有活血止血的功能,研磨成粉,外途傷口才對,不是用來煎服的。”
“難道是她拿這個外敷藥當內服藥吃了,所以才導致這樣的?”林君宇撓撓後腦勺,一臉詫異道。
“不會的!”王小波脫口而出,然後頗爲窘迫的的環視一圈紛紛側目過來的衆人,連他的驚慌都被抵消幾許。頓了會兒,又接着吞吐其詞道:“別誤會,我的意思是,當時我們去藥鋪的時候,郎中就給拿了三包藥,現在這三包紋絲未動,顯然小紅她還沒有來得及使用。”
“嘁!”林君宇學着夏妍的招牌動作,娘炮的甩了王小波一個騷氣的白眼兒。“我還以爲你瞎叫個啥呢?”
“那黎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夏妍停止了抽泣,她梨花帶淚的精緻小臉兒十分惹人憐愛。黎銘無意識的多看了兩眼,然後撇開眼神看向江小紅她長出黑色腐質的左手背。“我不是醫生,我無法下定論她這是怎麼了。”
“但多半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傷口是類似於中毒的效果,然後這個毒素可能是以血液爲媒介向着她的體內蔓延擴散。”
“那我們現在需要怎麼做,才能能將這些毒素排出來呢?”夏妍帶着略微哭腔的聲音很好聽,是相比之下比她河東獅吼的時候好聽,至少要溫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