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餚沒有邀請章弛,他完全是不請自來,當他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起,歡鬧的場面就平添了一絲沉重,這份沉重單純的積壓在幾個人的心裡,心知肚明,誰也不痛快。
莊餚沒有起身,而是仰頭看着他,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說了句:“過來了。”
章弛點了點頭,伸手從西服兜裡拿出一個紅包,遞過去的時候說:“生意興隆。”
莊餚沒有推卻就收下了,回手遞給了花旗:“媳婦兒收着。”
花旗趕忙接了過來,放進了一早準備的小包裡。
章弛轉眼掃過花旗,笑道:“你們兩個這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嗯。”莊餚簡單的迴應着。
章弛抿嘴笑着,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花旗身上的時候,花旗才注意到,章弛竟然有濃重的黑眼圈,雖然他穿着光鮮,可也難以掩蓋住神色中的疲憊。
“操……”逄帥終是忍不住了,菸頭從指尖彈出老遠,起身時瞪着章弛說:“莊餚我先走了,這裡空氣不好,我噁心。”
莊餚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說:“那行,改天有時間來吃個飯。”
逄帥笑道:“光是你們兩口子沒問題,多了外人我可不想來。”逄帥走到莊餚身邊拍了他一下,又道:“兄弟,別怪哥們兒沒提醒你,義氣這玩應兒不能當飯吃,別在着了某些人的道兒。”
莊餚不語,而是仰着頭盯着章弛。
章弛抿嘴笑道:“逄四爺這是在挑撥離間嗎?”
逄帥不屑的挖着耳朵:“章弛,你他嗎的要是還要臉,往後就別出現在我面前,小心把老子惹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逄四爺嚴重了,咱們兩個好像沒過節吧?”章弛笑呵呵道。
逄帥耐不住性子了,攥緊拳頭說:“章弛,你別以爲搭上洪五那顆高枝就以爲了不起了,告訴你,洪五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現在你對他來說是有用處,一旦沒用了,你的結果不用我說吧?”
章弛依舊微笑着:“謝逄四爺提醒。”
逄帥的硬脾氣打在了章弛這面軟牆上,幾乎一點作用不起,反倒顯得自己挺沒風度的,他縱然恨章弛,心裡明白一切,可也拿他沒有一丁點兒的辦法。
“逄帥,你先回去吧,哪天我給你電話。”莊餚出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糾鬥。
逄帥順着莊餚給的臺階說:“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兒。”
莊餚笑了笑,目送逄帥離開了。
逄帥一走,章弛取代了他的位置,不顧身上的名牌西裝席地而坐,坐下時從兜裡拿出一盒上品煙說:“好久沒一起抽菸喝酒了。”
莊餚笑道:“是啊。”
“讓花旗迴避一下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章弛邊點着煙邊說。
莊餚回頭看了眼花旗,花旗以爲他要讓自己走,正準備起身時卻聽莊餚說:“我媳婦兒又不是外人,有話就說吧。”
章弛尷尬的撓了撓頭:“你爸媽那關過了?”
“沒有,冷戰中。”莊餚絲毫不遮掩的告訴了他。
章弛叼着煙,目視前方道:“莊餚,咱兩還是哥們兒吧?”
“上次不是問過了嗎?”
章弛勾起嘴角:“最近記憶力有點兒衰退。”
“你那是老了,該消停了。”莊餚半開着玩笑,實際是話裡套話暗示着他。
章弛砸吧砸吧嘴,叼着煙說:“還記得有句老話不,上了賊船就別想着下來了,就算下來了,也乾淨不了。”
莊餚伸直了雙腿,雙手撐在地面上:“那就做一輩子的賊吧。”
聞言,章弛抿嘴一笑:“沒有別的選擇了。”
莊餚收斂了笑容,用極爲嚴肅的語氣道:“我聽逄帥說了,洪五那人不好惹,上頭有人撐着,背後也有道上的人扛着,在這樣的人身邊,能舒坦?”莊餚轉過看着他。
章弛依舊笑着:“舒坦不舒坦由不得我選擇了。”
“後悔嗎?”莊餚問道。
章弛搖頭笑着,神情中透漏着無可奈何,隨手扔了菸頭,起身時說:“我走了,大概不會在來看你,多保重,兄弟。”
莊餚沒有挽留,一直盯着他離開。
“哥……”花旗這時纔敢出聲。
“嗯?怎麼了?”莊餚回過頭看着他。
花旗猶豫片刻:“我咋感覺章弛今天不太對勁兒?”
莊餚無奈道:“恐怕是有事兒吧?”
“那個洪五是什麼人啊?”
莊餚想也沒想就說:“一個爲了錢不要命的主兒。”
這類人最爲可怕,爲了錢、爲了權,什麼都能豁出去,更何況一條命呢?
章弛,你何時也踏上了這條不歸路呢?
忙活了一整天,臨到了晚上,花旗和莊餚也沒能消停,關業之後,兩人又趕回了老房子,收拾了行李塞到借來的麪包車上,鎖好大門準備離開時,兩個人影從黑暗的衚衕裡緩緩走了過來。
臨近,莊餚纔看清,是自己的爸媽。
莊餚媽眼神兒好,一眼就看到車裡的莊餚,幾步衝了過去,扒住車門說:“兒子,你要去哪啊?”
莊餚冷眼看着她:“我還打算明天去找你們呢,看來省事兒了。”說着,他把老房子的鑰匙遞過了過去:“我和花旗開了一家超市,以後搬那邊住了,既然你們不接受,那咱們就各過各的,不過你們放心,我和花旗會給你們養老的,錢每個月按時送過去。”
莊餚媽一聽就急了:“你都不替自己爹媽想想?”
莊餚冷聲道:“想的很透徹了。”
一旁的莊餚爸也着急了,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就要和自己分家了,心裡在不痛快也不敢直言了,趕忙說:“兒子,有話好好說,何必呢?”
“不說了,今天太累了,我們走了。”莊餚趕忙搖上了車窗,發動車子的時候,莊餚爸把莊餚媽拽到了一旁,兩眼直勾勾的看着莊餚開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花旗偷偷打量着莊餚,始終不敢吭聲。
“想啥呢?”莊餚雖然目視前方,可也察覺到了花旗的不同。
花旗猶豫道:“哥,你剛纔……”
莊餚嘆氣道:“不那樣不行啊,態度得堅決,其實我那麼說的時候,心裡都在發憷。”莊餚快速掃了花旗一眼,囑咐道:“你爸媽來找你的時候也必須這樣,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花旗篤定的點着頭:“知道了。”
凡事就跟商量好似得,都趕一塊兒了。
第二天早上莊餚先起來了,剛把超市的捲簾門推上去,門口站着的兩人就把他嚇了一跳。
“阿姨,你們怎麼來了?”莊餚語氣很是客氣,畢竟這是將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孃啊。
花旗媽耷拉着臉:“花旗呢。”
“裡頭睡着呢。”莊餚笑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吃早飯了沒?”
“用不着你管,把花旗叫出來。”花旗媽對莊餚愛答不理的,倒是花旗爸很友好的說:“莊餚啊,你去把花旗叫出來,我們有話和他說。”
“喲,叔,這我可不敢。”莊餚苦笑道:“我和你們說,花旗說一我不敢說二,前幾天他就囑咐我了,說你們來了不要理你們,如果我進去叫他,我估計你們走了我得被他罵死。”莊餚越說越悽慘,可憐巴巴的。
“你就這麼聽他的?”花旗媽很是不信。
“阿姨這話說的。”莊餚奉承道:“實話告訴您吧,當初我追花旗的時候,可廢了好大勁兒呢,要是不聽他的……”
“哎呀呀……”花旗媽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我懶得聽你們這些破事兒,趕緊把他叫出來。”
莊餚拒絕道:“阿姨太爲難我了,要去您自己去吧,他就跟裡頭那個小屋睡覺呢。”莊餚讓開門口,接着說:“我還要上貨去,您們自便吧。”
花旗媽見莊餚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心裡這個來氣,想抓住他罵兩句,可半路卻被花旗爸給攔住了,狠狠瞪了兩眼。
花旗爸指了指超市裡面:“進去找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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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媽嘆了口氣,跟着花旗爸進了超市。進去的時候,兩人一邊走一邊打量着裡面的每一個角落,裝修很好,貨架上的物品應有盡有,這樣的一個超市得花多少錢啊?老太太心裡越想越氣,這小崽子在外面掙錢了是吧?
兩人找到了花旗所在的小屋,推開門時,花旗正背對着他們睡着呢,只是姿勢有點兒不雅,而且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被子被他夾在雙腿中間,花旗媽一看就急了,恨的牙根癢癢卻又不敢出聲。
花旗爸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外面等着,自己則是邁着碎步走了進去。
事實上,花旗這個時候已經醒了,聽到腳步聲的時候轉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兒沒把他給嚇尿了,急忙坐了起來,被子裹到身上說:“你咋來了?”
花旗爸笑呵呵道:“你這小崽子,我是你爸,來看看你不行啊?”
花旗嚇的直咧嘴:“你有事啊?”
“跟爸回家去吧,咱們父子之間還有隔夜仇啊?”
花旗見他脾氣這麼好,警惕性也鬆懈了:“你接受了?”
花旗爸臉色一沉:“回家再說。”
花旗一看他沉了臉就知道沒接受:“你不接受就別來了,咱們各過各的,反正我也大了,你們老了我會給你們養老的,而且莊餚也說了,每個月給你們生活費,一丁點兒不差你們的。”
“放屁。”花旗媽終於忍不住推開了門,指着花旗罵道:“你個小崽子,翅膀硬了?趕緊跟我回家,這個超市你投了多少錢?到時候給我要回來。”
花旗強硬道:“我一分錢都沒有,投什麼?都是莊餚的錢。”花旗說的時候心跳都止不住狂跳,因爲他實在害怕啊。
“我問你,你走不走?”花旗媽厲聲道。
花旗深吸一口氣,篤定道:“你們不接受我就不走,大不了各過各的,如果你要打我就打吧,反正打死我也不走。”
花旗媽幾步就衝了上去,巴掌掄起沒等落下就被花旗爸給攔住了。
“你放開我,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小崽子,反了天了。”
花旗爸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兒子翅膀真的硬了,以前不管說什麼都聽的兒子,終於有了自己的主意。
“算了,回去吧,就當沒這個兒子。”花旗爸抓着她往外走。
花旗媽掙扎了幾下,罵咧咧道:“你就讓他這麼丟人下去?”
“回家吧。”花旗爸語重心長道。
花旗媽看了他幾眼,無奈之下只能跟着他走了。
花旗屏住呼吸聽着腳步聲越走越遠,總算鬆了一口氣,躺到牀上就開始撫摸着自己的胸脯:“嚇死我了。”
“媳婦兒?”莊餚突然從門口探進腦袋,跟做賊似得。
花旗嚇的一機靈:“媽呀,讓你嚇死了。”
莊餚趕忙進屋關門,湊到牀邊兒說:“咋樣?你爸媽都說啥了?”
花旗吸了吸鼻子:“還能說啥,讓我跟他們回家,不然就沒我這個兒子了。”
莊餚擔憂道:“那你怎麼說的?”
“還能咋說,按照你的做法又來了一遍。”花旗閉着眼睛,擡起手放在莊餚的手上:“我還是頭回跟我爸媽這樣呢。”
莊餚突然撲到了牀上,壓着花旗說:“媳婦兒,你做的太棒了,來,親個嘴。”
莊餚雖然鼓勵着花旗,可事實上自己心裡也沒底兒,如果真的鬧僵了,這往後還是一家人嗎?
這就是一場賭注啊。
小日子就得這麼過下去,表面上平淡,內裡卻是洋溢着幸福,打心裡透着幸福。
一連兩個周過去了,超市總算步入了正軌,至於服務員這邊兒,那些美甲的妞兒都走了,當時爲了湊人,不管什麼樣的都往進招,現在一瞧,開業那時的美好風景線不見了蹤影,一排大媽大嫂往那兒一站,豁……
這天,莊餚坐在吧檯裡閒着無事看報紙,忽然就衝進來兩三個人,手裡捧着好幾個紙殼箱子,莊餚見他們着模樣,問道:“幹啥呢?”
“哦,我們是興隆電子城的,有人定了個電腦,我們是送貨的。”
“電腦?誰定的啊?”莊餚納悶道。
“當然是我了。”逄帥站在門口擺了個瀟灑的姿勢,進來時衝那幾個工人揮了揮手:“莊餚,哥們兒有個喜事兒和你分享。”
莊餚見到逄帥竟然有幾分興奮,笑道:“啥喜事兒,說來聽聽。”
“哥們兒跟興隆弄了個攤位,專門搗鼓電腦的,順便賣點兒愛情動作片。”逄帥進了吧檯,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說:“咋樣,哥們兒不比你差吧。”
“搗鼓電腦不掙錢。”
逄帥翹着二郎腿說:“這只是哥們兒的副職,哥們兒是想做商場攤位,先調查行情呢。”
莊餚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沒那麼安分。”
“咋樣,哥們兒夠義氣吧,白送你一臺電腦,沒事兒和你家花小狗下點兒片看看,增長技術。”逄帥下流的挑着眉,接着環顧了一下超市四周:“哎,你媳婦兒呢?”
“去附近市場買菜了,中午留下來吃個飯吧。”莊餚客氣道。
“行啊。”逄帥挽起袖子:“我可好久沒吃花小狗做的飯了,饞的慌。”
“德行,那就等他回來吧。”莊餚起身搬過紙箱子,打開時看了一眼:“呵,還是戴爾的呢?夠大方的啊。”
“小意思。”逄帥挑挑眉,繼而收斂了笑容,趁着只有他和莊餚的時候說道:“莊餚,我最近聽說章弛有想單幹的意思。”
“嗯?”莊餚好奇的回過頭:“他不是和洪五合作的好好的嗎?怎麼想着單幹了?”
“估計是有事兒吧?”逄帥擺擺手:“洪五什麼人,相信章弛比咱們更清楚。”
“你呀,就別操心別人的事兒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來……幫我把電腦裝上,等花小狗回來給他個驚喜。”莊餚把顯示器擡了出來:“話說,花小狗不會用電腦啊。”
逄帥笑道:“你媳婦手機都沒有,更何況電腦了。”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趕明兒我得給他買個手機去。”莊餚彎腰開始連接着顯示器和機箱,就在這時,逄帥突然拍了拍莊餚的後背:“兄弟……”
“幹啥?”莊餚回頭去看,卻看到自己老媽站在吧檯外面,手上拎着兩個塑料袋,裡面裝了四個鐵飯盒,她的眼睛有點兒腫,看樣子是哭過了。
莊餚一瞧她這模樣,心裡酸的難受。
“那啥,我還有點兒事,改天在來吃飯啊。”逄帥衝莊餚媽笑了笑,拿着自己的手包就顛出了超市。
莊餚縱然心裡難受,但還是保持着強硬的態度,繼續安裝着電腦。
“兒……兒子。”
“有事兒?”莊餚語氣強硬,實際上心裡很是難過。
莊餚媽乾咳兩聲,笑道:“沒事兒,媽就是過來看看你。”她四周看了幾眼:“花旗呢?怎麼不見他?”
“出去買菜了,不然誰給我做飯吃?”莊餚冷聲道。
“那正好。”莊餚媽趕忙把袋子裡的飯盒拿了出來,掀開蓋子說:“媽做了紅燒肉,還有你最愛吃的芹菜肉餃子,你要是餓了就先吃。”
莊餚偷偷看了幾眼:“我等花旗。”
“那就等着,媽是做了兩人份,說實在的,媽對花旗那孩子印象挺好的,你們……”莊餚媽嘆了口氣:“媽先回去了,你們注意身體,別光着生意,有時間帶花旗回家,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聽到這兒,莊餚明白了,直起身說:“行,那你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和花旗回去看你們。”
“嗯,那媽走了,你們好好的。”莊餚媽忍不住鼻酸,趕忙往門口走去。
莊餚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贏了……他看着吧檯上那些可口的飯菜,心裡不是滋味的笑了笑。
“哥,我回來了,你看我買啥了。”花旗拎着一大兜子的泥鰍魚跑了進來,傻笑道:“泥鰍魚,我一會兒給你做醬泥鰍咋樣?”
莊餚坐在吧檯裡頭,微笑道:“放着吧,晚上做,我媽剛纔來過了,給咱兩做了紅燒肉和餃子。”
“啊?……”花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莊餚喜出望外道:“我爸媽那頭搞定了。”
“媽呀,真的假的?”花旗把泥鰍魚扔到了地上,跐溜鑽進了吧檯:“他們咋說的?”
“他們沒有明着說,反正就是同意了,還說讓我帶你回家,給咱們做好吃的呢。”莊餚偷偷看了幾眼值班的員工,沒人注意這邊時纔敢攬住花旗的腰說:“過段時間咱們就回去。”
“好。”花旗是高興又難受,頹喪道:“你爸媽搞定了,可我爸媽那頭估計……”
“沒事兒,慢慢來。”莊餚偷笑道。
“哎呀……”突然一聲叫嚷嚇的莊餚連忙放開了手,瞪大眼睛看着門口的搬運工說:“你叫啥呢?”
“莊哥,這地上咋都是泥鰍魚呢?”搬運工指着地面說。
“哎呀媽呀。”花旗一驚,趕忙跑到吧檯外面:“魚都跑了,趕忙幫我抓。”
莊餚無奈的翻着白眼,心想一中午又不用幹別的了,抓泥鰍玩兒吧!
幾個人撅着屁股抓了一中午的泥鰍,等搞定的時候腰都直不起來了,莊餚累的往椅子上一坐,苦笑道:“我真是倒黴啊。”
花旗明白他的意思,賤兮兮的靠了過去:“你就自認倒黴吧。”
莊餚無奈的嘆息着,接着又道:“逄帥送給咱一臺電腦,趕明兒你也學學,沒事兒的時候打個遊戲啥的。”
花旗看到了桌子上的電腦,興奮道:“那你明天教我吧,我到現在還只會一指禪呢。”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莊餚痞笑道。
花旗趕忙立正道:“請您放心,今晚我會使出渾身解數搞定你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哎喲……我的老腰啊。”莊餚扶着腰說:“晚上給我搓個澡,按個摩吧,小妞兒。”
“好的,大爺。”
精彩的一天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晚上,吃過晚飯的他們關了超市,兩人回到那個小屋裡脫的精光,莊餚扛着花旗準備往廁所走的時候,花旗突然湊過去啃了莊餚一口,莊餚厭惡的直撇嘴:“一會兒刷了牙在做啊,一股子泥鰍味兒。”
花旗只笑不說話。
莊餚扛着花旗進了廁所,放下他的時候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吩咐道:“來,給大爺好好搓搓。”
“大爺需要什麼服務?系列嗎?”
莊餚戲謔道:“都什麼服務啊?包射不?”
“當然了。”
莊餚放聲大笑:“趕緊的,別嘚瑟了。”
“等會兒……”花旗突然做了個噓的手勢,莊餚迷茫的看着他說:“咋了?”
花旗疑惑道:“你聽,是不是有人敲門呢?”
莊餚側耳仔細聽着,果真如花旗說的一樣,超市的捲簾門被敲的亂響。
“操,大半夜的誰啊。”莊餚扯過浴巾裹在腰上,開門走了出去:“誰啊,都關業了還敲什麼門?”
“莊……莊餚,是我,章弛。”章弛滿身是血的靠在超市的捲簾門上。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就是大結局了,哈哈……今天搞定了,真是輕鬆,喵……
另外,定製的插畫也出來了,提前給看官們瞧瞧,有喜歡的別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