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這位小姐身心疲勞過度,而且身上又受了傷,嗯……下體也有損傷,精神狀況很差,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需要安靜休養。到是霍先生你身上傷口的毒雖然不會立刻致命,但如果不及時清理也會很麻煩,我現在就出去準備藥水給您清理傷口。”
黑色的別墅的主臥室是一個簡約而不簡單的地方,所有的傢俱用品都是一種顏色——黑色,是那種黝黑到發亮的顏色。衣櫃是黑的,牆壁是黑色的,牀是黑色的,就連窗戶框都是黑的。不知道主人當初佈置這些傢俱時究竟是怎樣的心態。
現在那張黑色大牀上躺着一個女人,褐色的波浪捲髮平鋪開來,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雙眼緊緊閉着,美麗的睫毛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的嚇人,連原本紅潤的嘴脣也是乾澀泛白。
霍辰牀邊,盯着牀上那個女孩毫無生氣的面龐,也是一動都不動,兩個人一個躺着一個坐着,都好像入定似的,對外界沒有絲毫反應。
愛與恨之間到底該怎樣換算呢,終於想一心一意對待一個女人卻原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在自己最開心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愛上的那個人居然害死了自己的父親,老天啊,你這個玩笑,開得讓人心碎。
一直以來報仇就是自己活下去拼下去的動力,原本只會吃喝玩樂的少爺在黑道這個人吃人的地方要想生存下去,想要往上爬,流出的不僅是汗,更有的是血啊。
現在什麼都有了,有權有勢,連仇都報了,可是……真的開心嗎,爲什麼這麼心痛啊,她怎麼還不醒,她要睡到什麼時候,她會不會餓,會不會渴啊,她是不是很疼,她會不會……恨我。
我做了些什麼,我到底想要什麼啊……
“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坐着的那個好像根本沒聽到,一點起身開門的打算都沒有。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金髮女人,妖嬈性感。
“辰,秦老闆請我們晚上去他那裡吃飯。”
“辰?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霍辰!你夠了啊,你爲了這個賤人不吃不喝傻坐在這裡算什麼啊,你忘了是誰害死你爸爸的,你忘了她是你的仇人嗎?”
霍辰終於擡起了頭,一臉陰鷙地瞪着眼前的金髮美女,那種惡狠狠的眼神嚇得她一時忘了說話。
“喬麗,你剛纔說什麼?”
“我……我說秦老闆請我們吃飯。”
“不是這句,你剛纔說誰是賤人!”
喬麗心裡發寒,後退了一步,後背抵在臺子上,似乎又添了點勇氣,挺挺高昂的胸脯,仰着頭說:“是我說的,她就是個賤人,她龍晚晴就是個……啊!”
“霍辰,你敢打我!”
霍辰欺身上前,捏住了喬麗的下巴:“我霍辰不打女人,但是你還真有本事惹得我動手,我跟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你再敢亂說一個字試試看!”
喬麗捂着臉,哀怨地看着這個男人,本想發火轉念一想又換上了一副面孔。
“辰,人家也只是關心你嘛,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人家心裡好擔心的,更何況秦老闆那邊如果不去的話,恐怕不太好啊。”
喬麗扭着腰,來到霍辰面前,一手摟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精壯的胸膛上曖昧地遊走。
霍辰瞟了她一眼,將那作怪的手扔開。
“去告訴秦老闆,我今天不舒服,不去了,你代表我出席吧。”
“可是……”
“行了,就這樣吧,出去。”
霍辰擺擺手示意喬麗出去,又重新坐到了牀邊重複起剛纔入定的姿勢。喬麗看着那個背影,咬咬牙,瞪了牀上的人幾眼,轉頭出門,又想起一事回頭轉向屋內。
“辰,地下室裡的那個女人怎麼處理,總是吊在那裡也不是辦法。”
霍辰看着那個蒼白未醒的臉,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說:“算了,把她丟出去吧。”
喬麗應了一聲,望了望那兩個人,開門出去了,嬌媚的面龐一臉陰沉。
“霍辰,你的心我得不到,她的心你也別想得到!”
屋裡一下子又重新歸於寧靜,不過這種在黑色籠罩下的寧靜總讓人有幾分陰沉壓抑,坐在牀頭的男人拉起牀上女人細白的小手,看着那張總是出現在午夜夢迴處的臉,看着,看着……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但是就算早知道了有今日,當初又會不會真的放下呢,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有些選擇只有一次機會。不要相信輪迴,事能輪迴,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