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霍辰是不明白的,他知道自己也不能明白這些事,秦老闆自從那天以後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不僅沒再提喬麗的事,反而隔三差五地就過來看望龍晚晴,還爲她請了很多的醫生。有時還會跟他一樣,坐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靜靜地看着牀上熟睡的女孩。
不過……霍辰總有種感覺,他似乎看得又不是她……
算了,自己現在是沒那個心情管別人的事了,只要他對晚晴沒有惡意就行了。最近的生意突然受到了許多阻礙,經常有警察臨檢不說,甚至不少手下被抓走又放回再抓走,還莫名其妙貨場着火,讓他損失慘重。
一方面生意遇到了麻煩,一方面晚晴又毫無起色,霍辰從沒像現在這樣頭疼過,他甚至需要每晚吃“安定”才能睡着。
“辰哥,出事了!”
黑豹慌慌張張地進來,霍辰正在喂龍晚晴吃早餐。
“小點聲,別嚇着她了!又有什麼事?”
黑豹站在門口又不敢進來了,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
“今天是和馬老闆交易的日子,本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誰知道還沒到交易地點,貨就在半途被搶走了。”
“什麼!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不……不清楚,對方全都特種兵打扮,全都罩着臉,伸手十分厲害,火力也很強,兄弟們被他們殺得措手不及,傷亡慘重啊。”
“一羣廢物!”
霍辰將手中的碗重重摜到地上,自他出道以來真刀真槍的見得多了,但還真從未吃過這樣的啞巴虧。
“還有……我們收了訂金卻交不了貨,馬老闆很不高興,請辰哥你去賭城包房談談。”
霍辰眉頭緊鎖,想要發脾氣,看了一眼龍晚晴又只好忍住了。
“晚晴,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房裡不要出去亂跑好不好?”
沒指望聽見回答,霍辰直接將龍晚晴抱到牀上,攏好了被子,輕輕把門鎖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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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賭城一如平常,燈火輝煌,人氣高漲。誰也不記得曾經這裡有一位妖美迷魅的女人身着金色的禮服豔驚全場。
這裡,永遠只認錢,不認人,只有利益纔是這裡永遠的客人。
霍辰來到包廂,馬老闆卻不在這裡,問了服務的哥仔,說是馬老闆隨後就到,霍辰只好在房裡先等着。
他喜歡一杯紅酒,不是因爲它的味道,而是因爲它的顏色,那種紅色,帶着迷離的光芒,像是個紅妝的美人,魅惑妖冶,深紅的酒色一如那流淌的鮮血,輕飲一口,竟有種噬血的快感。
霍辰坐在沙發上轉動着酒杯,目閉養養神,他這段時間勞心勞力實在有些疲憊,幾個手下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擾。突然下面好像開始喧鬧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手下慌張地稟告。
“辰哥,不好了,賭場突然來了好多警察,說這裡有逃犯還要查封賭場,要將這裡所有人都帶走。”
霍辰刷地睜眼,心頭開始起伏,這也未免太巧了,貨被劫,馬老闆約了自己卻不出現,泰越的警察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積極了。
時間容不得他多想了,雖然現在他的勢力也算大了,但始終是見不得光的人物,不好跟那些警察硬,霍辰立刻起身帶着手下立刻從賭場後門撤退。 ⊕тт kán⊕¢O
這邊剛一開門,槍聲立刻響起,走在前面的幾個手下應聲斃命。
“媽的!拿傢伙,撤。”
“炎奇盟”的手下也不是善茬,幹他們着玩命買賣的,槍不離手。靠着強大的火力,邊打邊撤,而那邊也從沒停止開火,巨大的吊燈被打下來碎片晶瑩滿地,牆壁上彈痕斑駁交錯,哭聲喊聲起伏響起,女人的尖叫聲更是刺耳。
“他爺爺的,這麼狠,這些人到底還是不是平時那些膿包警察啊!”黑豹撿起身邊剛被射死的同伴的槍,憋不住出聲咒罵。
他說者無心,霍辰卻聽者有意。對方槍火強大,槍法精準,而且訓練有素,最麻煩的是他們似乎就是緊咬着自己,更本不管賭場內其它人的死活,跟平時宣揚保護市民的警察完全不是一樣的作風,難道……有人冒充?可泰越區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和實力呢?
“辰哥,糟了,盟里人剛纔打電話來說有一批神秘人聚集在黑別墅周圍,正有向別墅進發的跡象。”
果然,他們的目標果然是自己,糟了,晴晴還在……
“黑豹,你帶着幾個弟兄掩護,其它人跟我撤退。”
“放心,辰哥,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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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別墅處在森林深處,這裡一向安靜,空氣清新。不過今天卻有些不同。
硝煙,濃濃的硝煙瀰漫在四周,嗆人的火藥味持久不散,槍支彈藥四處可見,不過最多的還是屍體——別墅內外的地上橫滿了屍體。
一羣身穿迷彩在打掃戰場,有些拖運屍體,有些清點槍支,有些記錄場景,分工明確,訓練有素。
還有一批人穿着黑色緊身防彈衣,罩着頭套,看不清相貌,只有爲首一人,白色西裝,不染纖塵。
“咔嚓!”
門把被轉動,卻沒有打開,一時沉跡無聲。
“砰!”
門鎖被槍衝開,一隻纖白的手輕輕推開門。那個人,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眼睛裡的光彩如水雋永綿延,神色有些疲倦卻依然溫柔含笑,俊美絕倫的面容是神明的傑作,修長的身體展現出高潔優雅的氣息。他笑着,向牀上那個面無表情的女孩走來。
“晴晴,二哥來接你了。”